上師問眾人:「月落時作麼生相見?月亮落之後,怎麼相見哪?」眾默然良久,上師曰:「止!止!別想了。拂袖歸方丈去也!」)
「泉水洶湧激流妙」,泉水借著山勢奔流,波濤洶湧,水勢很大,這股激流,難以扼制。比喻功夫做到一定的程度,微妙的智慧迸發出,就像「泉水洶湧激流」一樣,擋也擋不住。當年憨山大師文才很好,善於寫詩詞,他做功夫做得把詩詞全忘光了。有人請他寫首詩,他一句也寫不出來。後來有人弄了幾首唐詩請他吟吟,他一吟唐詩,詩句馬上跳出來了。根本就不要思索,有如山洪爆發,想停也停不住,一發而不可收拾。憨山大師知道這不對勁,不能讓文思遮蔽住佛性,就毅然地把這一似「泉水洶湧激流」的玄妙,「啪」地一下斬斷了。這都是能遮「本元自面」的皮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應當斷然地把它揭去。
「生樂、明之力及現世樂、愉快等相時,力念方便能攝之『』,與般若能斷之『』,猛然從上落下,以破貪著功力之皮殼(以上二藏字,合成為『』,即『呸』字,譯音潑吒。) 」
當生起樂、明的力用,以及生起現世的歡樂、愉快等現象時,用力念一聲「呸!」,把這一「呸」猛然從上落下,以破除貪著「空樂明」等功力的皮殼,使自性朗然現前。藏文字母『」音「坡」,有「方便能攝」之義。括是攝受、含容,「」字有含容一切妙義的方便性。藏文字母「」,音「誒」,有「般若能斷」之義。斷是截斷、排除,「」字有排除一切障礙的般若性。「」,音「呸」,能含容一切妙義,排除一切障礙。這個「呸」就這麼好。
「如是一切時能保任離絕道驗之關要、無可言說之自性了徹者,入定、出定行持無別,上座、下座修持亦無別。」
如上面所說的那樣,在一切時候都能保護、任運這「離絕道驗之關要、無可言說之自性」。道驗,就是修道的驗證,常常驗證自己修道修得怎麼樣,修到什麼程度了,空樂明出現了嗎?若出現了一點,高興得不得了,心常常粘在這裏。還有的人沒有空樂明、沒有神通,心裏總在想這些東西,拿這些東西驗證自己,我怎麼沒有消息啊?怎麼不發神通啊?是我不行吧?是這個法不靈吧?有這些東西梗在心頭,慢說成道,就連空樂明的境界也給障住,不會出現了。我們前面講過,空樂明是在修座和保任自性的過程中出現的,即使出現了,也要「呸」地一下離開它。你若沒有,少一層障礙,豈不更好!但真用功修道的人,在修習過程中,空樂明自然會開發。只是不可追求,任其自然開發而不住著,即無妨礙。離絕道驗,就是離開這些驗證、斷絕這些驗證。關要,就是關鍵、要點。離絕用「空樂明」等覺受來驗證修道的成就,這是成道的關鍵,修行的要點。
自性就是法身,法身無相無不相,它是不可言說、不落思維的。任你怎麼說它,它無相貌可說;任你怎麼想它,它沒東西可想。語言說不出,思維想不到,這叫「言語道斷,心行路絕」。經云:「唯此一實事,餘二皆非真」,可言說、落思維的任何有相事物全是虛妄不實的,統統了不可得。只有這「言語道斷,心行路絕」的自性是唯一真實不虛的,稱之為「實相」,這就是大乘佛教的「一實相印」。
我們應該時時不忘「離絕道驗之關要」,不用「空樂明」等覺受來檢驗是否成道;時時任運這「不可言說之自性」,在一切時不取不捨。這樣的保任一刻也不能離。了徹,就是明瞭、透徹。修行人這樣保任,保任到自性明瞭透徹的時候,「熟處轉生,生處轉熟」了,就是「了徹者」。此時,「入定、出定行持無別,上座、下座修持亦無別。」大定無出入,如果入定時心能定下來,出定之後,心又隨外境跑了,那就不是大定、不是真定。真正的大定,無時不刻不在定中,禪堂裏寂靜也好、鬧市裏喧嘩也好、打坐入定也好、做事繁忙也好,都是一樣,在行持上沒有差別。真修無修,不修才是大修。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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