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修道上的唯物 創巴仁波切著
2010-8-10 8:38:30


  引言
  創巴仁波切
  下面一系列的演講,是於一九七○年秋及一九七一年春在美國科羅拉多州博德(Boulder)市發表的。當時我們正在籌組博德市的禪修中心噶瑪藏(Karma Dzong)。我的學生雖大多熱望修道,但對修道一事也滿懷惶惑、誤解和期盼。因此,我覺得有必要向我的學生概括說明「道」是什麼,以及提出一些警告,教他們預防修道途中可能發生的危險。
  如今看來,出版這一系列的演講,似乎有助於那些對修道已感興趣的人。正確修道,是一個非常細密的過程,不是天真地投入即可有成。歧途甚多,曲解道心和以自我為中心來解釋道心的情形,都可能因誤入歧途而發生;我們會欺騙自己,自以為是在發展道心,其實是在用修道法來加強我慢。這種根本的曲解,可稱之為修道上的唯物。
  這一系列的演講,先談修道者涉入唯物的各種方式,以及有志於道者的多種自欺。走過這些歧途之後,我們再討論正道的輪廓。
  我們在此所提出的修法,是正統的佛教修法,不是就形式而言,而是就佛法入道的心要而言。佛法雖是無神論,但不與有神論的修行相違,二者的分別毋寧說是在於重點與方法。修道上的唯物,是所有宗教在修行上共同遭遇的難題。佛教的修法是從我們的惑與苦著手,力求弄清惑與苦的來源;有神論的修法則是從神的豐足著手,力求提高有神存在的感受。但那阻礙我們與神相通的即是我們的惑與不善,所以有神論也須對付惑與不善。例如,修道上的我慢,對有神論和佛教,都同樣是個難題。
  依佛教的傳統,修道是突破迷惑及揭露心之覺境的過程。當心之置境被「我」及隨「我」而來的偏執圍困時,它就呈現出潛在本能的特性。所以我們不是要建立心之覺境,而是要把障礙心之覺境的迷惑燒光。在此燒光的過程當中,我們便會發現覺境。過程若非如此,心之覺境便是因果所生,也就難免異滅——有生者早晚會死。如果覺境是這樣生起的,「我」將隨時有肯定自己的可能,以致又回到惑境。覺境不是我們所造,故為永恆;我們只不過是發現它。佛教傳統上是用雲破日出說明覺境的發現。禪修時,我們清除我惑,以便能瞥見覺境。若無無明、不被圍困、沒有偏執,我們的人生觀便會大大擴展,令我們得以發現一種不同的生存之道。
  迷惑的核心是人的有「我」之感;此「我」對人來說,似乎是持續不絕和實實在在的。起念、動情或出事時,人便會覺得有一知者曉得發生了什麼。你感到自己在讀這些字。這種「我」感其實是虛幻無常、不相連貫的,但在我們迷惑之時卻顯得十分實在和持續不絕。由於把自己的迷惑之見當真,我們乃力圖維持和提升這個被誤認為實在的「我」。我們盡力讓此「我」享樂,不讓此「我」受苦。同時,實際的經驗卻始終在威脅我們,要揭發我們的虛幻無常,所以我們就不斷努力掩飾,以免有任何看出自身真相的可能。我們也許會問:「但是,如果我們的真相是覺境,那麼我們又何必急著想要避免知道自己的真相呢?」這是因為我們太專注在自己對世間的迷惑之見,以致誤認世間為實,誤認世間為唯一可能有的世間。這種為了維持有一實在、持續之我的感覺而作的努力,是「我」所為。
  不過,「我」在維護自己免於受苦方面,只是部分成功。讓我們對自己所為生起檢討之心的,是那隨「我」之奮鬥而來的不滿。由於我們的有「我」之感永遠是間斷的,慧見乃有乘隙出現的可能。
  藏傳佛教用一個有趣的隱喻來形容「我」的運作,那就是「唯物三王」:「身王」、「語王」、「意王」。下面討論「三王」時所說的「唯物」和「神經質」,都是指「我」的行為。
  身王所指的是神經質地追求身體的舒適、安全和快樂。我們組織嚴密、崇尚科技的社會,反映出我們心裡只想操縱自然環境以保護自己,讓自己不為粗陋、冷酷、不可預測的人生面所

下一页
返回列表
返回首页
©2024 七葉佛教書舍-數位時代的佛教經典結集地_電子佛教圖書館_淨土宗、禪宗書籍
Powered by iw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