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路上,心裡恐怖了,那一對佛眼,就浮現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阿彌陀佛,想著那慈祥的容貌,黑暗恐怖就消失了。以後參加齋戒學會和打佛七,有幾次正好被安排在佛像前的位置,在禮佛中偶然仰頭望見佛的慈眸,就彷彿聽見那十劫不斷的呼喚:「歸來吧!孩子,歸來吧!孩子……」,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落下娑婆遊子的眼淚。應是佛慈重,使我悲不任……。
懺公師父常常教我們觀想「阿彌陀佛,八尺金身放金光」,末學總是笨笨的觀不清楚,很想親眼能夠看見,很想供一幅八尺金身的佛像,能夠瞻仰清清楚楚。當在行醫的時候,血淋淋的一幕又一幕,病患們深夜裡苦痛的哀號,淒厲的一聲又一聲,切割著我的心。常常不由自主的在病床邊,合掌呼喚慈悲的阿彌陀佛,垂手撫摸這一切痛苦的傷痕,安慰一顆顆破碎的心。
由於醫院裡面,沒有一個能夠讓病患能向佛傾訴憂怖的佛堂,讓他們得以佛法安定身心,以念佛修心轉化逆境;醫院中也沒有能讓一個人安詳結束今生的地方,台灣又有一種回家去斷氣的習俗,不記得有多少籠罩著悲愁的深夜,我推著送彌留患者的推車,不論他已昏迷了多久,仍在他耳邊最後誦念著阿彌陀佛,叮嚀他放下一切萬緣,發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幫忙抬起病患擔架,抬上送回家的救護車,每每再三拜託司機先生,在車上播放念佛的錄音帶,讓臨終的患者,聆聽阿彌陀佛慈悲的呼喚,請司機先生慢慢的開車,不要震動著這太痛苦的身體,司機先生總是慈悲的答應了下來,到現在末學還是非常的感激。當車子開動後,末學獨自呆呆的站在醫院門口,合掌念佛,目送著救護車上一閃一閃的紅燈,慢慢遠去。每每流著眼淚向佛說:「我所能做的只是如此,求佛慈悲攝受這一切輪迴苦海中,痛苦無量的靈魂。」當末學值班,無法分身時,很感謝許多老師蓮友慈悲發心,義務去為這些臨終患者助念阿彌陀佛,作生死關最溫暖提攜。    十方三世佛,以八苦為師      此中痛苦,惟阿彌陀佛最深了解

以大悲大力,無倦地救度……       
生死炙然,苦惱無量,
發大乘心,普濟一切       
祈佛慈悲攝受,生死海中痛苦無量的靈魂      真為生死,發菩提心,以深信願,持佛名號       
生世出世間思維遍;不念彌陀更念誰?   
歷經太多次這樣子的生離死別,每發現上當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媽媽,為她六十歲的兒子去世時,她趴在末學的懷中,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顫抖又冰冷。然而即使哭盡了四大海水,即也喚不回孩子再一次睜開眼睛,這種無奈的痛苦,只有阿彌陀佛最深深的了解,而發無盡大願慈悲救度。
每當下班的時候,回到房子裡,看見供奉著的佛像,常忍不住就跪在佛前,求佛加被病患,凝望著佛的慈眸念佛,覺悟者大雄大力大慈大悲無言的開導,就像甘露滌盡了辛酸,就這樣「不勝懷慕」的心,與日俱增。
當末學還是住院醫師第一年的時候,有一天就異想天開的邀了家母去尋找一張八尺的大紙張,希望恭繪一尊大佛像,兩人去尋找很久,沒有找到適合的紙張,後來只好去買了一捲紙質比較好的壁紙,用壁紙背面的空白來畫,才夠長夠大。說真的末學連畫人像的基礎都沒有,繪畫的訓練可以說是幼稚園的小班,頂多只是觀摩家父行醫之餘的繪畫而已。
第一次斗膽的執筆,摹仿著懺公師父恭繪的佛像來畫,只不過是一種「童子供沙」的心情。末學總想貧窮的老婆婆割下頭髮,買來的一些燈油,佛都會歡喜的接受,大慈大悲的佛,會包容我的幼稚與笨拙。兒童筆下「我的爸爸」,無論如何荒唐,慈祥的爸爸都會笑咪咪看的。
當時在家中,一張一尺多寬,只有二個手長的桌子上,恭繪了第一幅的佛像,因為是捲起來畫的,每次只看到一點點大,沒有辦法知道全貌,等到供立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了許多問題。行醫的時候很忙,只有幾天假來畫,也沒有因緣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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