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毛錢,只得掏出一支新買還沒有用過的鋼筆充當補票之款。我這樣南北奔波達十餘年之久,心中樂此不疲,我不畏舟車之苦,只怕沒有人知道佛法的好處。直至今日,我已走遍了整個台灣,行跡還遠及離島,並且直邁世界各國。曾聽到有人調侃我,說我已經退位了,仍然四處雲遊弘法,野心實在太大!其實,此言差矣!我雖然卸任住持,但是並沒有不做「和尚」,出家人本來就應該有著「因弘佛法遍天下,為度眾生滿人間」的慈悲心懷,這不是「野心」,而是一種難行能行的「願心」呀!
  
  如今,我到各地說法,不必刻意宣傳,聽眾自然蜂擁而至。過去,我唯恐人不來,現在卻以人多為苦,因為我不忍心看到人們因為一票難求,而甘冒風吹日曬,早早佇立在門外,苦苦守候進場;我也不忍心目睹觀眾們在場內擠得連站的位子都沒有;我更不忍心看到那些有心聞法的善男信女們因為會場容納不下,或因稍微地遲到而被阻擋於門外。我曾一再請求有關主管通融,無奈礙於規定,而無法如願。去年,我到馬來西亞東姑講堂開示,場內爆滿,有一千多名聽眾沒有位子可坐,場外還有兩千多人不得其門而入,有的拍門叫嚷:「讓我們進去!難道我們的師父來此,都不讓我們見一眼嗎?」有的甚至走太平梯,走邊門繞小道,出奇致勝地進入會場。那種聞法的熱誠直叫人又感動又難忘!
  
  出家人憂道不憂貧,佛法上的安樂足以彌補生活上的困乏,人為上的阻撓才是弘法上最大的考驗。回憶我在宜蘭初次講經時,警察不准我公開說法,禁止我播放佛教幻燈片,他們所持的埋由是:「你沒有向有關單位呈報申請!」在雷音寺弘法時,也有一些外道居民在殿外喧囂干擾;廣播電台的佛學講座錄製好了,電視台的佛教節目製作完成了,卻因為「限於目前當局政策,不希望富有宗教色彩的節目播出」,而臨時遭到封殺的厄運;懷著滿腔熱情,想要到軍中、監獄,為三軍將士及受刑男女作得度因緣,卻被冷冷地拒絕,問他們說:「為什麼天主教的神父、修女,以及基督教的牧師可以到這裡傳教,而佛教僧尼卻被摒於門外?」他們答道:「因為法師不宜進入說法!」再加追問:「同是佈道師,為何有如此差別待遇?」時,得到的只是更加冷漠的表情;台北師範學院(即今師大)請我講演,海報都已經張貼出去,也無緣無故地被取消作罷;到公家機關禮堂說法,供奉佛像受到排斥……。我並不因此而自憐自哀,相反地,我越挫越勇,我據理力爭,所謂:「為大事也,何惜生命!」佛陀在因地修行時,曾被歌利王割截身體而毫無怨尤;地藏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要效法諸佛菩薩為法忘軀的精神!」我在心中不斷自勉。心中的悲憤尚未平撫,治安單位又前來調查,因為中央情報局接到黑函密告,說我「言論可疑,恐有通敵之嫌」,我並不為此而憤世嫉俗,相反地,我學會了以平常心來應付這些紛至沓來的障礙與誹謗,「我要為佛教的千秋大業而奮鬥不息,我要為萬億生靈的慧命而努力不懈!」我如是自許。
  
  果然,打擊非難成了我的逆增上緣,我的堅持理想有了代價。如今各地警政首長親自邀我至各個警察單位演說佛法;警官學校、警專學校、三軍官校、憲兵學校等,我都曾作過佛學講座;有一次,宜蘭縣議員們在議會上討論到當地寺廟殿宇修建得金碧輝煌時,都一致歸功於我在當地二十年的弘法貢獻;甚至我現在要著手創設大學,宜蘭縣當地政府也主動爭取;廣播電台、電視台爭相請我錄製節目,並且給與酬謝;軍中、監獄不斷寄發公文,向我請法;大專院校的講演多得不計其數;情報治安單位也一再要求我能廣開法筵,以端正社會風氣;各縣市長、各級首長,甚至參謀總長還頒發獎牌、獎狀,以資鼓勵;在國父紀念館、中正文化中心的國家殿堂開大座,也極受禮遇配合……。
  
  我一生弘法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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