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歸其家,告其妻:「我已死,若得錢三千貫,可再生。」這天晚上,全家皆聞窗牖間窣然有聲,家犬迎吠,天明,王掄妻啼泣而言:「夜夢夫來,言已死,須錢三千貫。」乃以紙剪為錢,請巫者焚化。王掄在冥中得之,見與其錢無異。又言:冥中無晝夜,常如冬日大陰降雪時,有鬼王,著紫衣,判官數十人。定罪以負心為至重,被審理者,多為僧尼及達官貴人。定王掄罪時,冥吏謂其生時雖食肉有過,然不故殺生,曾手寫《金光明經》置佛堂內,以此善業,得見地藏菩薩,將更生。鬼王判官數人,雖皆平生友好,然相見亦不敘舊。又見其已死諸兄弟等,亦無兄弟之情。其吏囑曰:「還陽後不得洩露此中事。」言畢,乃奄然復活。
  又《崔敏殼》條:崔敏殼,博陵人,性耿直,不懼鬼神。十歲時暴死,經十八年而復活。自言被冥司枉拘,申辯一年多獲釋,然屋舍(屍體)已壞,冥王許再托生,倍與官祿,崔固執不肯,王不得已,派鬼至西國求再生藥,數年方得,布屍生肉,唯腳心不生,遂露骨。此後家人頻夢敏殼來告:「我已活。」遂試開棺,果然復活。崔在冥中,見簿籍載自己當為十任刺史,復活後累求凶宅,輕侮鬼神,而終無恙。果然累任刺史。
  蘇軾《東坡志林》記有再生事二件:卷二《李氏子再生說冥間事》,記儋耳城西李氏子死而復活,說陰間事,謂所見拘繫者,僧佔十分之六七,皆為娶妻者。卷三《陳昱被冥吏誤追》,事亦相類。
  多數所謂死而復生,述上天入冥經歷者,是休克或昏厥一至數日,失去知覺,不省人事,而心窩尚暖。如《史記·趙世家》載:春秋時起簡子病篤,「五日不知人」,召名醫扁鵲視之,扁鵲看後說:「這病不要緊。昔日秦繆公曾如此,七日而寤,醒後告公孫支與子輿,說他到天帝那裡,玩得很是快樂。今主公的病,與秦繆公同。」過了兩天半,趙簡子醒過來,告訴大夫:「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於鉤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人心。」這位趙簡子也神游天國,欣賞了人間所無的音樂歌舞。秦繆公與趙簡子神遊中,都蒙天帝預告以晉國的興衰,醒後命人書而藏之,後來皆應驗。
  《晉書·劉聰傳》:劉聰之子劉約死,「以指猶暖,逐不殯殮」,經八日後復活,言見元海,游不周山、崑崙山,元海謂其父三年後當死,作遮須夷國王。劉約還與猗尼渠余國公主締結了婚約,及醒,見國王所贈皮囊印信在桌上。後劉約果死,死後白晝現形,劉聰不悅,亦如期而死。
  《粱書·海南傳》:劉薩阿因病暴死,心下猶暖,其家人未敢殯葬,經十日後復活,自述:臨終,見兩吏來召,向西北行,不測遠近。見十八地獄,罪人們各隨其生前所造業之輕重,受諸楚毒,不可盡述。忽見觀世音菩薩告曰:「汝世緣未盡,若得復活,可作沙門。洛下、齊城、凡陽、會稽,皆有阿育王所造塔,可往禮敬,壽終則不墮地獄。」語畢,劉自覺如從高巖墮下,忽然醒悟。因而出家為僧,雲遊禮拜諸佛舍利塔。
  野史筆記中所記此類事,如《搜神記》卷十五:會稽人賀瑀,曾得疾,「不知人,惟心下溫,死三日,復甦。」自言被吏人帶上天,得一劍,吏言可役使社公。疾愈,果然見有鬼來,自稱社公。
  《子不語》卷二:蘇州楊賓,工書法。六十歲時病死復甦,曰:「天上書府召我赴試,若中式,則不得復生」。三日後,聞空中有鸞鶴之聲,楊瞑目而逝。
  《虞鐸筆記》:陳惟精,任官江蘇,因母喪,回六安抱兒山做佛事,工人陶亦昌,在焚化冥衣時忽然昏倒一晝夜,不省人事,醒轉後自述:被一差役用鐵鏈牽進一城,路旁男女甚多,到了衙門,聽見敲雲板聲,見許多面貌兇惡的人立在堂下,氣氛森嚴可怕。官傳他上去,拍案怒罵:「你敢大膽打死親娘!」陶分辨並無此事,官聽一老婦人來對證,老婦一看,說這人不是我兒,我兒名姚亦昌。官遂打差役三百杖,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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