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後,中秋月夜,在錢塘(杭州)天望寺外,與君相見。」李源追悔莫置,哀慟殆絕。圓觀果然命終,王氏女生兒,三日後,李源往顧,新生兒果然一笑。十二年後中秋夜,李源如約赴天竺寺,忽聞葛洪井畔有歌《竹枝》者,見一牧童乘牛扣角,雙髻短衣,徐行至寺前問訊,曰:「李公真誠信之士,我與君殊途,慎勿相近;君俗緣未盡,只有勤修不墮,將來後會有期。」說完,又唱起《竹枝》,杳然而去,詞切調高,莫知所謂。李源感歎:「真得道之僧也!」
  此類事件,在僧傳野史、地方志中,所記尚不在少數。如《冥報記》載:劉宋時侍中琅琊王珉,與一胡僧為好友,胡僧曰:「我死後將為您家公子。」後來僧死,王珉即生子,名曰練,始能言,即解胡語。唐成都龍懷寺曇柏禪師,臨終時告弟子僧會:「我將生於廣漢綿竹峰頂王氏家,七年後來見我。」言訖而逝。僧會後來忘了這事,夢見師父責備負約,驚醒,乃赴綿竹,訪得王家,見其父,告以前事,迎王氏子歸龍懷寺剃度,法名慧寬,神異日顯,人稱「聖和尚」。慧寬自言十世為大僧,著有《十生記》述十世始末。(《釋氏通鑒》)又《黃州志》載;明初湖北黃梅西祖寺僧法幢,臨終前告其師智和尚:「我將投生於廣濟余家。」其時廣濟余志五家生子,至能言,自稱法幢轉生。智和尚訪得,問以前生舊事,並以前生遺物驗之,一一不爽。後來出家,人稱「再來僧」,仍居四祖寺。
  佛經中還有人轉生為動物後尚能記其前生之說。如《中阿含·鸚鵡經》說:摩納之父都提,死後再生為摩納家之白狗。摩納聽佛指示,歸家試探白狗,問曰:「若前生為我父者,可上床。」狗即上床。又曰:「若前生為我父者,可告訴我藏寶之處。」白狗即用嘴與腳示意一處,掘之果得寶藏。中國佛門中也有此類記載。如清代四川新都寶光寺監院萊僧,將施主供養僧眾的金銀一罐暫置床邊而忘卻,地板朽裂,金罐陷入板下。不久監院圓寂。數年後,有一頭水牛突然直奔寺內,至原監院房內,跪、哭、腳蹬,用角撞破地板,人見有金罐,異之。細審牛身,毛色顯出「寶興寺監院某」字樣,僧眾大驚,乃買牛養於寺中。牛死後以其角藏於庫房,每年結帳時取出示眾,以作警誡。至今僧眾猶能言其事。(見  1990年《法音》第四期)筆記小說中,也不乏此類故事。
  第二節 活佛轉世
  將高僧大德轉生不昧制度化,至今尚為社會承認的活佛轉世,是在西藏這塊土地上產生的特殊文化現象。活佛,乃漢地俗稱,藏語名「朱古」,蒙語譯為「呼畢勒罕」,意為「化身」、「轉世化身」,指修行有成就的高僧死後乘願轉生,或以化身轉生於人中,經佛教界和政府以特定方法尋找辨認其轉生的幼童,從小予以培養,以繼承主持教事。這種制度的社會實質,是利用高僧自在轉生的信仰,以解決教團、寺院主持者的繼承權問題。
  活佛轉世,在佛教教義上的依據,是大乘菩薩乘願化身入生死中度化眾生,及密教瑜伽成就者自在轉生、化身之說。據傳此事始於印度「光明大手印」傳承一系,原為教團內部用以證明修行獲成就的方法,與世俗社會無關。西藏的活佛轉世,始於噶瑪噶舉派第二代祖師噶瑪拔希(1204—1283),據傳他神通廣大,曾受元憲宗蒙哥供養,賜以金邊黑色僧帽。圓寂後,弟子鄔堅巴主持教務,覓得攘迥多吉為噶瑪拔希轉世幼童,攜入祖樸寺培養成才,繼承法位,並說噶瑪拔希是噶瑪派開創者、著名的「知三世者」杜松淺巴(1110—l193)的轉世,杜松淺巴又為觀音菩薩化身。以後噶瑪派法王位便以轉世方法繼承,分黑帽、紅帽兩大活佛轉世系統。黑帽系第五世活佛得銀協巴(1384—1415),被明成祖敕封為「如來大寶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此後黑帽系代代法王皆襲號稱「大寶法王」,轉世至今,為第十七代。格魯派成立後,承襲了噶瑪噶舉派的活佛轉世制,先立達賴、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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