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個後悔的理由
2012-5-10 15:40:52

  如意轉自:愛滋病檢測網‧愛滋病J少女的故事

  我和J接觸的全部時間加起來不足8個小時。她是一名只有19歲的愛滋病患者。

  認識J是通過她發來的電子郵件:「我是一名19歲的愛滋病患者,也許我將不久於人世。有些話想對妳說說,不知妳是否信任我並願意聽。如果願意,告訴我妳的電話,我會和你聯繫。」

  此後,我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說是J的朋友。他告訴我,J將在3月20日上午10:00,在天津伊勢丹廣場門前等我,如果超過半個小時後我仍然沒有到,那麼,她將不會再跟我聯繫。

  我問對方:「我怎麼知道哪一個人是她呢?」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妳看見商場門口最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就是她。」

  直到準時出現在約定的地點,我對J是否能夠如約前來仍然沒有把握,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一個“遊戲”。

  10點10分,一個至少有172cm以上、極其消瘦的女孩子跨著大步伐向我走過來。她很漂亮,除了明顯的蒼白和衰弱,形象幾乎完美無缺。她有一頭棕紅色的短髮,整齊、順滑,在陽光下幽然閃動。她說她就是J。我習慣性地伸出手,她的手只在空氣中揮一下就放下了。她說話時嘴角輕輕牽動,速度很快,沒有笑容。

  幾乎大半天的時間,我們是在南開大學附近的一個小西餐廳裏度過的。那裏有可以上網的電腦、來自各地的時尚雜誌和擺放在每一個鋪著格子布的餐桌上已經不太新鮮的玫瑰花。我曾經試著從聚在前臺小聲聊天的服務生們的眼光中搜尋與眾不同的神色,但她們看著J和我的眼神的確與對任何顧客都沒有什麼不一樣。茶水端上來的時候,J示意服務生退下去。她沒有給我斟茶,而是很自然地從隨身攜帶的雙肩背包裏取出一個旅行用的水杯放在面前。

  她說:「咱們喝茶吧~」

  如果說在和J的接觸過程中曾經有過可以叫做感傷或者憐惜的情緒,我想,應該就是這個時候。直到寫下這些回憶,我仍然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的形象從所有複雜的背景上單純地升起來,仍然可以聽見她淡淡地說這句家常的話~咱們喝茶吧~。而我們兩個人都明白,過了這一天,就注定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機會一起喝茶了。

  那天離開小餐廳之前,J始終沒有起立過,她安定地坐在我的對面,緩慢而有條理地細數從她「有記憶以來」的經歷。

  她說:「想跟妳說這些,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已經放棄了治療。我想我應該快一點離開這個世界,免得自己痛苦,也免得貽害別人。」

  一個19歲的女孩子,她的經歷能有多麼複雜呢?

  有一瞬間,J的面容漸漸沉進那潮水般往事的底裏,透過這一切,我看見19歲的自己坐在公共汽車站旁邊的石頭臺階上,看街頭的紅男綠女,盼著能早些大學畢業了去賺錢來買一支口紅。

  J的第一支口紅出現在還差21天就是16歲生日的那個晚上。黃昏回家的女孩子看到了母親的出軌和父親的絕望,第一次明白了這就是命運~以後的自己將孤苦無助。母親和不認識的男人坦然離去,臨出門,留下了10塊錢。那薄薄的一張紙捏在手裏彷彿禁不住小小的一陣風,J說,當晚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但她沒有花掉那10塊錢,因為想不好是不是應該把它作為對母親離家的唯一紀念。以後,即使在最窘迫的日子裏,這10塊錢一直像救命稻草一樣放在身邊,和預感的一樣,母親再沒有回來。

  那天是J第一次在陌生的房子裏過夜。
  清晨離開的時候,她哭了。她沒有拿那個人的錢,她覺得她不要任何補償,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補償一個女孩子突然終止和喪失的青春。她只要了一支口紅~那個人是從南方到北方來推銷化粧品的業務員,偶然相識以後,曾經告訴過J,如果她願意,可以帶她走。

  J沒有再讓那個人找到過她。她開始過著放縱的生活。她有錢了,有了各式各樣的化粧品,也有了短暫的歡娛和長久的不愉快的記憶。

  J說:「我常常不知道自己在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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