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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 蘇芬居士講述

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 蘇芬居士講述

附錄一:虛雲老和尚事略

[日期:2010-08-11] 來源:轉載  作者:蘇芬居士講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虛雲老和尚事略

雲公諱古嚴,字德清,湖南湘鄉蕭氏子,誕生於福建泉州。父玉堂公,係南朝梁武帝蕭衍後裔,清道光初年,出身科舉,佐治泉州。母顏氏,篤信佛教,年逾四旬無子,禱觀音大士得孕。一日,夫妻同夢一長鬚青袍老者,頭頂觀音跨虎躍臥榻上,公遂應兆誕生。公初墮地,乃一肉團,母夫人駭慟,一氣壅死。翌晨,有一賣藥老人,過其門,剖團得男。生母既逝,乃由庶母王氏撫育,時清道光二十二年,歲次庚子七月三十日也。咸豐八年,歲次戊午,公年十九歲,至福州鼓山湧泉寺禮常開老人披剃,次年依鼓山妙蓮和尚圓受具戒。三十一歲學教於天台融鏡老法師,三十六歲至高旻寺聽敏曦法師講法華經,至岳林寺聽彌陀經。三十七歲至天童寺聽楞嚴宗通。四十三歲發心禮五台,以報父母深恩。是年七月初一日由浙江普陀法華庵起香,三步一拜,至光緒十年歲次甲申,四十五歲,五月下旬始拜抵五台顯通寺。三年間曾經饑寒雪掩,痢疾腹瀉,口流鮮血,三次大病,奄奄待斃。每至病危不能拜香時,幸得文吉居士前來救護;七月初十拜辭文殊下山,由華嚴嶺向北行,朝北岳恆山,至虎風口,直上朔方第一山石坊,雲級插天,空碑林立。至平陽府朝南北仙窟,禮堯廟,南至蒲州,禮漢壽亭關廟,渡黃河,越潼關,登太華山,慕伯夷叔齊之聖潔,遊首陽山,入甘肅,至崆峒山。四十六歲西出大慶關至咸陽,參召伯甘棠古樹,禮慈恩華嚴二寺,到南五台,結茅息足,一住三年。四十八歲二月下山至翠微禮皇裕寺,及鳩摩羅什道場;遊太白山,至漢中府,參漢高祖拜將台,諸葛廟,張飛萬年燈;經龍洞背,天雄關、小峨眉,劍門關,至新都寶光寺。四十九歲入成都,禮文殊院,至峨眉山;向西行經打箭爐,裏塘,北至察木多,西至碩督阿蘭多,以及拉里,過烏蘇山越拉薩河,進入西藏政教中心拉薩,西北達布拉山,有高達十三層達布拉宮,殿宇莊嚴,金碧輝煌,即達賴活佛坐床處所,住有喇嘛僧二萬餘人。又西行經貢噶,孜江、至日喀則,西有扎什倫布,建築宏麗,廣及數里,係後藏政教領袖班禪活佛坐床處所,住有喇嘛僧約五千人。五十歲南行,經拉噶、亞東、入印度,經不丹國翻越喜馬拉雅山,至揚甫城朝佛古跡;由孟加搖渡錫蘭,朝聖地,入緬甸,參大金塔;七月起程返國,由臘戍過漢龍關,至大理,朝雞足山,禮迦葉尊者入定處,忽聞大鐘自鳴三聲,土人一一歡呼禮拜。多年來,公參訪名山大川,三衣一缽,踽踽獨行,徜徉山水,毫無繫累;水驛山程,霜風雪雨,毫無倦容。因之體力增強,步履輕捷,而養成一代興滅繼絕之人天師表。五十三歲約普照、月霞、印蓮諸師,同住九華,弘五教儀;如是研究賢首經教三年。五十六歲住江蘇高旻寺,臘月初一,夜放晚香時,開眼一看,忽見大光明,內外洞澈,隔牆見物,遠及河中行船,兩岸樹木,無不瞭如指掌。初八日因沸水濺手,致將茶杯墮地,一聲破碎,頓斷疑根,慶快平生,有如大夢初醒,乃自說一偈曰:「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又偈曰:「燙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語難開;春到花香處處秀,山河大地是如來」。諸佛以大事因緣現出於世,諸祖以續佛慧命乘願再來;公悲大願大,故憂也深,任也重;自出家日起至五十六歲開悟時止,為自度時期;在此三十七年漫長歲月中,雖歷盡艱辛,猶生歡喜,每每藉境驗心,愈困苦處愈覺心安;如是澈悟古德所謂「消得一分習氣,便得一分光明;忍得十分煩惱,便證少分菩提。」五十八歲受命焦山智通和尚講楞嚴經。五十九歲在寧波阿育王寺講法華經。六十一歲再度參訪五臺暨五岳諸名山。六十三歲在昆明福興寺閉關。六十五歲出關到歸化寺講圓覺經,四十二章經,皈依者三千餘眾;是年秋在筑竹寺講楞嚴經,並在該寺傳戒一期;傳戒畢,至大理崇聖寺講法華經,皈依者數千人。旋赴騰衝,主法七日闔邑官紳士庶皈依者千餘人,樂捐鉅款,復興雞足山迦葉道場。公回雞足山後,興建房屋,立定規約,坐香講經,重振律儀,傳受戒法,是年四眾求戒者七百餘人。六十六歲在石鐘傳戒,求戒者八百餘人;是年往南洋宏化,至南甸太平寺講彌陀經,又至檳榔講法華經,至馬六甲講藥師經,到吉隆坡講楞嚴經,前後皈依者萬餘人,六十七歲由南洋回國,船經臺灣,登陸參訪基隆靈泉寺,六十八歲到丹那講心經,到泰國講地藏經,普門品。起信論。有一次趺坐,入定九日,哄動泰京,自國王大臣及男女善信,群來禮拜。出定後,泰王迎進宮中誦經,百般供養,肅誠皈依。六十九歲重至檳榔嶼極樂寺講起信論、行願品,皈依者甚眾,是年在極樂寺閉方便關。出關後回國,七十二歲在雞足山傳戒,結禪四十九日,提倡坐香與結夏安居一切法式。八十歲應滇督唐繼堯之禮請,赴昆明忠烈寺啟建水陸道壇,經四十九日圓滿,全壇蠟燭,盡開蓮花;霞彩奪目;送聖時,空中現出幢幡寶蓋,飄漾雲中,全城民眾,羅拜於地。法會畢,繼續講經,設壇降雪,並籌重修華亭寺(雲棲寺)。八十四歲修建七眾海會塔,八十五歲重修金山祖塔及七錦塔共計十六座。八十六歲至八十八歲春戒後仍在雲棲寺講經,殿前老梅枯枝忽生白蓮花數十朵,大如盂,微妙香潔。園中所有青菜,盡放青蓮花,八十九歲至福建鼓山任住持,千年鐵樹,首次現花。九十五歲時,一日趺坐,忽見六祖大師到,面諭:「時候到了,你應當回去。」不久,廣東官紳護法李漢魂等禮請電至,公以六祖道場久廢,有繼憨山大師重修之必要,爰應聘赴嶺南,重修六祖道場曹溪南華寺。公赴粵之日,正是民國二十三年八月二日祖師誕也,翌年春,啟建道場,四眾雲集,達官多隨喜,有帶兵弁者。入夜,結壇於正殿,說菩薩戒,忽猛虎臨門外,大眾譁然,兵弁擬發鎗射擊,公止之,虎即伏階下,受三皈依而後去。九十六歲應香港東華三院之聘,赴港啟建水陸道壇。九十七歲至一百○三歲,均在南華寺傳戒講經,是時中國對日抗戰,已到嚴重階段,國民政府主席以及中央各部會長官,為一面抗戰,一面安定人心計,特派屈映光張子廉二居士禮迎公赴重慶陪都,主建護國息災法會,時民國三十一年,歲次壬午。公一○四歲,由重慶回南華,次年六祖道場重修臧事,乃往曲江乳源各地訪尋靈樹道場,未獲;比抵雲門,見荊棘叢中殘存古寺,內有偃祖肉身一尊,為雲門開宗道場,爰決心修復,經營數載,漸復舊觀。抗戰勝利次年,民國三十五年丙戍,公蒞穗主法,設壇淨慧寺(即六榕寺),九月緋桃應瑞,重臺璀璨,得未曾有。民國四十年,歲次辛卯,公一百十二歲,春戒期中,共匪擾劫雲門,公被毒打,折一肋骨,三月朔日病發,趺坐如故,止食者九日,初十晨,作吉祥臥,亙一晝夜,侍者以燈草試鼻官,氣息幾止,呼吸極微,診左右脈,亦似停止,惟顏面如生,體溫猶存,十一日午刻,公微醒,侍者告以時間,公曰:「我覺纔數分鐘耳。」旋命侍者法雲執筆記事,囑勿輕易告人,致啟疑謗,公從容言曰:「余頃夢至兜率內院,莊嚴瑰麗,非世間有,見彌勒菩薩在座說法,聽者甚眾,其中有十餘人,如江西海會寺志善和尚,天臺宗融鏡法師,歧山恆誌公,百歲宮寶悟和尚,寶華山聖心和尚,讀體律師,金山觀心和尚及紫柏尊者等,均是宿識。我坐第三空位,阿難尊者當維那,與余座靠近,聽彌勒菩薩講「唯心識定」,未竟,彌勒謂余曰:「你合回去!」余曰:「弟子業障深重,不願回去了。」彌勒曰:「你業緣未了,必須回去,以後再來。」公遭毒打而不死,共匪因此攝伏,不敢續擾。越年,華北護法諸弟子,迎公赴北平;法駕抵平後,禮拜皈依者不可以數計,以共匪摧殘宗教之暴力,亦不能壓制人民之正信。民國四十三年春,歲次甲午,公一百十五歲,拒任共匪御用之「中國佛教協會」會長偽職,經赴江西永修雲居山,重興真如寺。蘇東坡云:「雲居為冠世絕境。大士所居,其中湖開明月,瀲灩寺前,三面平田,四山帶礪,巖巒盤曲,宛若蓮瓣矗抱。」雲居勝境,於此可見。不幸抗戰期間,被毀於日寇,今得感動天龍之老和尚,不畏共匪威脅,不受共匪利誘,毅然恢復唐代舊觀;佛國樓臺,重新湧現。民國四十八年,歲次己亥,公一百二十歲,世緣已盡,今秋農曆九月十三日重返兜率,海內外佛門弟子,無不同心追念。綜賅公生平事略,可得如下結論:

一、公五十六歲以前是自度時期,所作所為,福慧雙修,隨緣消業;志願一經立定,任何艱苦,在所不辭。

二、公五十六歲以後是度他時期。所作所為,無我無私,到處開荒,六十年來,不主持現成寺院,不受豐腆供養。四眾弟子前後得戒度者萬餘人,乞戒皈依者百十萬人;手興大小梵剎數十,其宏麗者如雲南雲棲寺,其莊嚴者如粵北南華寺,及乳源霎門寺。一衲、一杖、一笠、一鏟、一背架,行腳遍天下,其來也如是,去也如是;上山也如是,下山也如是。

三、凡夫貪圖享樂,到處俱有罣礙;而老和尚心空境空,無來無去,即來即去,明知共匪屠殺成性,情願身居虎穴,以庇護大陸百萬徒眾。

四、溯自達摩西來,至六祖一花五葉:臨濟開玄要之宗,洞山立君臣之義,偽仰發體用之論,雲門示三關之捷,法眼呈六相之分;拈花妙義,大布東方。及後曹洞專主少林,溈仰圓相漸隱,雲門於韓大伯後難見其人,法眼盛於永明而入高麗,獨臨濟香火尚存。元明以降,禪門宗匠,自中峰,楚石、紫柏、憨山、天童、以至玉琳、寥寥可數,心印式微;百餘年後,幸公以一大事因緣現世,於鼓山傳法曹洞,兼嗣臨濟,中興雲門。扶持法眼,延續溈仰,以一身而參與五宗法,慧日重光;其精神之偉大,足以感召龍天而寒共匪之膽。公常云:「人生如夢,一切皆幻;空中飛鳥,有何蹤跡可尋?況學道人耶?」予今述訂雲公事略。實未足以彰盛德於萬一,殆亦佛法不離世法,聊表師之行誼,以為後人楷模云爾。

雲門皈依弟子都圃蘇芬敬謹敘述

中華民國四十八年歲次己亥十一月一日於臺北

【書籍目錄】
第1頁:寫在前面 第2頁:
第3頁:第一講 虛雲老和尚暢談佛教真理 第4頁:第二講 虛雲老和尚痛斥末法時期教徒的衰相
第5頁:第三講 虛雲老和尚自度時期的難與奇 第6頁:第四講 虛雲老和尚度他時期的難與奇
第7頁:第五講 虛雲老和尚近年來的生活概況 第8頁:第六講 虛雲老和尚飽經磨難後禪七開示
第9頁:附錄一:虛雲老和尚事略 第10頁:附錄二:我所知道的虛雲老和尚
第11頁:<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a name="a08"></a><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153);"><font size="3">我所知道的虛雲老和尚<span lang="EN-US"></span></font></span></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 text-align: right;" align="right"><font size="3">朱鏡宙<span>&nbsp; </span></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虛雲老和尚,或將是吾國禪宗史上最後一位押陣大將。他的一生行業,海內外早已耳熟能詳,無待再說。最近圓寂雲居,噩耗傳來,無問識與不識,莫不一致痛悼。各方友好,更迭來函,要我寫幾句有關老和尚的經過事跡。自慚業重,隨侍日淺,所記未能及其萬一。所望當世賢達,各就見聞,詳加闡述,使此一代耆宿,嘉言懿行,永留世範,亦後死者應有之責也。</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所到之處,皆以興修祖庭為職志。若雞足山的祝聖寺,曲江的南華寺;乳源的雲門寺;與夫最近雲居山的真如寺等是。然當修好一寺,即急急覓人住持,然後肩負一袱,仍自行腳去也。故終其一生,未嘗有一椽之私築。</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一生,若與人接談,總是雙目視地三尺。即偶一舉視,立即下垂,雖與人攝影亦然,古人所謂行亦禪,坐亦禪者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夜行,無論月夜或黑夜,均不然燈。或恐其年老有失,掌燈導前,老和尚必揮之去,謂有燈反礙其行。予私詢之曰:「老和尚雙目是否夜間放光?」師不答。</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六年春,南華傳戒。予往隨喜,始獲朝夕親承謦欬。戒期圓滿後,老和尚將去雲門,指揮重建祖庭工事,留予襄助南華僧校。予要求同去雲門,師曰:「雲門喫的住的,都不及南華,恐你受不了這種苦。」予當時私自默忖道:「我不是想出家麼,為什麼不乘此機會先去練習出家人的生活?」遂堅決要去。師云:「也好,如果住不慣,我當送你出來。」居雲門三月,上海來電促回,始匆匆拜別。老和尚果伴送至韶關,其不妄言類如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光復初期,路則到處坑陷汽車燃料,惟有木柴。由韶關至乳源八十華里,須四至五個鐘頭始達。途間時有劫車之事,惟對老和尚,則敬禮有加,不敢稍犯。予至是始明白老和尚伴送之意。車頭司機台,顛播較弱,票價比普通稍昂。但老和尚每次往來,必與眾僧雜坐車廂中。眾雖苦勸,不聽。老和尚軀幹高昂,車敝路壞,頭頂時與車頂相撞,致血流被面,勿顧。</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七年春,老和尚忽患惡性瘧疾,高燒不退。雲門地居鄉僻,醫藥不便,遷延月餘,仍未復原。時南華將放戒,一再遣人,請老和尚主戒,均以病辭。時有安徽馬居士,少曾留學日本,歷居要職。係師在家弟子,此次率妻同受具戒。長沙張居士,湖南大學畢業,曾任財部稽核等職。三十未娶,亦受具戒。馬張二人,前來雲門,長跪不起,老和尚鑒其誠,始勉允之。自雲門至南華,一百二十華里。時當春雨,處處積潦,必須左右蛇行,方得前進。老和尚大病之後,體力未復,長途遠征,疲勞萬分。迨至馬壩,即不能支。時已夜分,極思稍憩。問言:「此間有無僧寮?」眾答曰:「無。」師坐地不復能起立。眾欲以椅畀之行,不許,並囑眾前行。馬壩至南華,約十八華里,直至午夜,始達寺門。先是,老和尚屢促予與眾人先去南華,予察知其意,乃答言:「弟子願侍老和尚同行。」師曰:「我之行期無定,汝病體未復,應先去休養。」予曰:「老和尚高齡,又當病後,理宜節勞,弟子當侍老和尚同去乳源乘車。」師曰:「常住無錢,汝宜先自速往。」予曰:「車費有限,弟子力能負荷,請不必以此為慮。」老和尚最後始曰:「凡一日步行可達之處,依律不許乘坐舟車。如予坐車,何以令眾。」予曰:「老和尚體力衰弱,眾所共見,仍以節勞為是。」師無語。次晨,不待眾僧粥畢,已自負袱先行矣。</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一日晨,予與數僧,侍老和尚同去馬壩候車至韶關。將發,臨時以肩輿畀予行,遍覓老和尚不得,問之侍者,言已先行有時矣。予急乘輿前進,行至三里許,見老和尚以洋傘貫包袱,肩負而行。予急下輿,拜於道左,請老和尚登輿。答曰:「我腳力尚健,汝係病後,宜多節勞。」予曰:「老和尚徒步,弟子乘輿,天地間安有此理?」師曰:「我行腳已慣,汝不可與我比。」彼此謙讓移時,無法解決。最後我請將包袱放在轎內,師亦不許。</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予以時局急變,請老和尚同去臺灣暫避。師歎曰:「臺灣我去過,男女雜居,有同塵俗,我去說不好,不說又不好。」予曰:「香港何如?」師曰:「五十步與百步之間耳!」</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七年,南華春期放戒。馬張二居士,屢促予同受具。自維羸弱,如不能持,反玷僧譽,故未敢與。又促予受菩薩戒。予曰:「菩薩發心,處處為人,吾亦未違也。」二君請不已,始勉允之。當時所用,係梵網經菩薩戒本。內有數條,專為比丘菩薩僧受。居士應須迴避,引禮師以予等跪久,命稍起休息。師不可,祇得仍跪如前,迨老和尚迎請眾聖畢,開始說戒,始命起去。嶺南氣候,農曆四月,已極炎熱,薄薄的夏布海青,夏布單褲,跪在高低不平的泥土上,為時約莫一小時又半,(禮誦時不算在內)而且必須豎起腰梗。稍現懈怠,引禮師就要說話,跪得兩邊膝蓋,又酸又痛,不覺汗如雨下。</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每遇說戒時,語氣沈重,聲淚俱下,聽者莫不動容。嘗謂:「受戒容易守戒難,如能於千百人中,得一二持戒之人,正法即可久住,佛種即可不滅。」</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予侍老和尚日淺,老和尚從未對予顯過神通。但據一紹興余居士(忘其名)語予:「抗戰時期,渠在離韶關十餘里處,經營煤礦。以受時局影響,週轉失靈,約計須有二十萬元,方可渡過難關。但韶關僻處粵北,既無健全的金融機構可以通融救急,即私人少數商貸,亦談不到。且其所負,皆係工資居多,即倒閉破產,亦無法了結。籌思再三,惟有自殺,方可不了了之。因久聞南華名勝,在此生死邊緣間,思欲一鼓餘勇,親去禮拜,以了宿願。」乃駕車前往,不意甫到山門,即有一僧迎前問曰:「居士是否姓余?」答言:「是。」僧云:「老和尚命予相接,請去方丈室少休。」遂隨之行,一面私自忖道:「我之來此,事前既未通知,老和尚何以得知我來?」既抵丈室,老和尚即云:「我有現款二十萬元,預為修建南華之用。世亂年荒,存此恐多不便,擬暫放尊處,以便隨時取用。」遂取款付余,余賴此款,得濟難關。與予言時,猶感激不盡。予語余君:「居士與虛公,必有宿世甚深因緣在,非今生偶然事也。」他如千餘年之枯樹,重發新枝,久竭之山泉,長流不息,皆為予所目睹者也。</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語予:「老年人參禪不宜,最好還是念佛。」雲門每晚皆有坐香,亦殷殷以念佛相勗。其尤難能可貴者,南華重建工程落成,求一繼任住持,久不可得,言下時以才難為歎。予曰:「有清定師,黃埔軍校畢業,隨軍入川,始行剃度,從能海大師學密,為入室弟子,現方宏法上海,戒行均可。」老和尚急曰:「汝可約之來。」予曰:「恐定師不能捨其所學。」答曰:「無妨,南華偏殿甚多,只要不在主殿作密法即可。」予曰:「不得能大師許可,清師仍不能來。」嗣得清師復函,固以未得海大師命,未有結果。從這二件事來看,老和尚虛懷若谷,祇要與宏法利生有益,絕無世人門戶之見,其人格偉大處類如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徐蚌會戰,相繼失利,乃決計來臺。臨行之日,老和尚親送里許,站在高崗上,雙目視予,兀立不去。予且行且回顧,向老和尚揮手,請其回寺,老和尚一如不見不聞,兀立注視如故。予不覺放聲大哭,遂遙向老和尚叩頭三拜,及至彼此不見人影時始已。老和尚其殆預知此為吾師弟二人今生最後之永別歟!到臺以後,為老和尚安全計,僅通問一次,仍以不忘自己本分事相勗,老婆心切,其是之謂乎。乃者,師門厚恩,未報萬一,而忽以寂滅聞,追維往事,不自知涕淚之滂沱矣。</font></p> 第12頁:附錄四:皮袋歌
第13頁:附錄五:向胡適先生恭進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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