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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 蘇芬居士講述

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 蘇芬居士講述

第五講 虛雲老和尚近年來的生活概況

[日期:2010-08-11] 來源:轉載  作者:蘇芬居士講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第五講  虛雲老和尚近年來的生活概況

今天到壇聽講的大德們,除了想急於知道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外,一定還想明白老和尚近年來的生活。我想由老和尚自民國三十二年冬,(歲次癸未一百有四歲)離開南華寺移錫雲門時起,至目前(戊戍年一百十九歲)為止,提出一個簡短的報告。

老和尚初到雲門的時候,殘垣斷壁,殿宇荒涼,真成了法堂上草深三尺的現象,只有一位僧人奉事香火。自老和尚駐錫後,四眾雲集,繞者千指,老和尚一方面籌募重修經費,一方面又顧及百餘人四事供養。在那幾年間,正逢日寇侵華最激烈的時候,交通斷絕,終日處於危疑震撼中;那種艱辛,實十倍於復興南華時代。老和尚以大無畏力,召集僧眾,用少數工人,自己爆石,自己燒磚瓦,自己伐木材,自己建造,自己髹漆,自己造像,自己開墾,自己種植,自民國三十二年到民國四十一年(歲次壬辰),前後共十年,建設殿堂閣寮,廳樓庫塔一百餘楹,殿宇閎麗,法相莊嚴。不幸中共竊據大陸,殃及雲門,民國四十年(歲次辛卯)春,開戒期間,四眾雲集,寺中有僧眾一百二十餘人,忽於古曆二月廿四日來了百多名的匪徒,圍困雲門寺,禁止出入,先將老和尚拘禁在方丈室中,由幾名匪徒看守,復將一百多名僧眾分別囚於禪堂,法堂;大肆搜檢全寺,上自瓦蓋,下及地磚,佛祖尊像,法器經藏,微細搜檢。竭盡百餘名匪徒的心目手足,經過兩天時間,一無所獲:遂將監院僧明空,職事僧惟心,悟慧,真空,惟章等拘去,復將冊籍簿據來往書札,以及老和尚百年來的精註經籍法詰文字,盡用麻包綑載而去,加以種種罪行。其實匪徒的目的,是聽信外間傳說老和尚藏有金條數百根,白銀數千兩。數天之內共拘去僧眾二十六人,施以種種楚毒,逼令供出老和尚的藏金處,眾僧都說不曉得,於是將僧妙雲打死,悟雲、體智等手臂打斷,此外還有數僧失蹤,又復逼老和尚交出黃金白銀,用鐵棍打斷老和尚肋骨。後來這件事漸漸傳到北京,毛匪澤東電令地方政府嚴查,並派陳銘樞迎接老和尚晉京,於是老和尚四月初四日(新曆四月廿七日)率領侍者佛源,覺民,寬度,法雲等離開雲門,起程北上,那年老和尚是一百十三歲。路經韶州,各方人士郊迎十里者約計千餘人,駐錫大鑑寺,每日來參禮者途為之塞,他們不以時移勢遷而變易信心,四月初十乘粵漢車北上,十一日到武昌,住三佛寺,沿途勞頓,楚瘡毒發,陳銘樞照料醫藥服食,慇懃備至,該寺主持大鑫和尚頗盡東道之誼,得起居安適;傷病稍愈,應大鑫和尚之請,主建觀音七,皈依者二千餘人;法事完畢,將扶病北行,三佛寺大眾請留影紀念,老和尚自題詩一首云:

業風吹送到武昌,老病馳驅累眾忙;三月淹留三佛寺,一場災難一慚惶;無心欲跨樓頭鶴,有願同登選佛場;尚想玉泉關壯繆,能於言下悟真常。

十月廿八日老和尚由護送人員陪伴乘京漢車北行,抵京時,諸山長老及居士林等各團體,到站迎接,李任潮,葉遐庵,陳銘樞諸居士,引導送至廣化寺駐錫,後因參謁的人過多,乃移住西城廣濟寺大剎。老和尚到京後,與當道往還,因有湖南同鄉,雲南舊雨,夙有因緣的關係,所以對於護法事,極稱便利。老和尚沒有到京以前,已由圓瑛法師趙樸初居士等在廣濟寺成立中國佛教協會籌備處,推舉老和尚為會長,老和尚以老病辭,乃舉圓瑛法師為正會長,趙樸初等為副會長,另推選達賴喇嘛,班禪,老和尚等為名譽會長。佛教協會成立後,老和尚上書政府,請頒布共同綱領,規定人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速定對於佛教寺院的保存及管理辦法。目前急須救援施行者:(一)無論何地不許再拆寺院,毀像焚經。(二)不許強迫僧尼還俗。(三)寺產收歸公有後,仍應按僧配給田畝若干,使僧人得自行耕植,或扶助其生產事業。後來中共的政府採納這個意見,僧尼賴安,各省名勝寺院,且日加修飾。

各位大德都知道共匪是不信仰宗教的,是拆毀寺院的,是逼迫僧尼還俗的,是刻奪寺廟財產的;經過老和尚的正氣抵抗,才把共匪無人性的勾當糾正了一部份。

十月間,東南人士在上海發起祝願世界和平法會,眾議請老和尚主法,派方子藩等到北京迎迓。新曆十二月十一日老和尚抵上海北站,執旗獻花者百餘人,齊聲念佛,於是引起在車站候車旅客千數百人,初則鼓掌歡迎,繼則同聲念佛,肅穆莊嚴,頓化娑婆為淨土;感應之深,真叫人不可思議。老和尚住玉佛寺,與法會主事者商定法會期為四十九天,自舊曆十月二十六日啟建水陸道場,由老和尚主法,並請圓瑛、應慈、靜權、持松、妙真、大悲、如山、守培、清定、葦舫,十大法師蒞會主各經壇,修持法事大師共七十二人,至十二月十四日圓滿。在道場期間,除入壇主法外,早午晚來參謁者如潮湧至,遠在湖北湖南各省,也不遠千里而來,皈依者前後四萬餘人。在這次法會收入淨資計匪區人民幣六億七千六百餘萬,支出三億餘萬,老和尚所應得的果金等等,盡數撥交法會中,絲毫不取;結存款項三億餘萬元,(折合港幣七萬餘元)盡數撥送名山供養。計分給四大名山(浙江普陀,山西五台,安徽九華,四川峨嵋,)八大名剎(寧波天童,寧波育王,揚州高旻,蘇州靈巖,福州鼓山,寧波觀宗,寧波七塔,福州地藏),以及全國大小寺院二百五十六處。這就是老和尚主持法會的實情。

法會圓滿後,又應簡玉階、李思浩、趙樸初、張子廉、祝華平等居士一再請求,舉行禪七,慈悲法施,而滿眾願。民國四十二年(歲次癸巳,一百十四歲。)正月初九日起七,至十五日圓滿,眾還以為未飫法味,請繼續一禪七,復由正月十六日起次七,至二十三日圓滿解七,老和尚每天都有法語開示。

玉佛寺解七後,杭州市各機關及佛教團體,派杜偉居士來滬,請老和尚往杭州。二月十九日抵杭州,住淨慈寺,主法會,皈依者數千人。法會圓滿後,又應蘇州靈巖山妙真和尚,無礙法師等之請,赴蘇州建法會,法會畢,遊虎邱,禮紹隆祖塔,見塔院已為豪強所奪,石塔碑銘無存,僅留一片瓦礫,觸目傷心。老和尚曾於光緒年間,到蘇州禮祖塔,一切景象,記憶猶新,發掘瓦石,尋得故址,於是和當地士紳及滬上諸大護法,損款重建,請妙真和尚及虎邱楚光和尚經管此事,費時一月,就告成功。按臨濟正宗,大於楊歧會,盛於五祖演,至圓悟嫡嗣為虎丘隆,而隆之嫡嗣為應庵和尚。老和尚係臨濟正傳後裔,現在重修祖塔,因緣殊勝。

老和尚在蘇州時,遊半塘壽聖寺,禮見元善繼師塔院,觀血書華嚴經,及宋濂製讚,並碑文古蹟。旋又應南通各居士請,至狼山主法會,各地皈依者都有數千人。事情完了,返回上海,已是舊歷三月半了。

四月老和尚接北京電促進京,仍住廣濟寺,等到中國佛教協會正式成立後,老和尚赴山西大同參禮雲崗大石佛。五月老和尚偕侍者覺民南下,過武漢,保通寺住持源成,請老和尚主禪七兩期;事畢,入江西廬山養病,住大林寺。六月有幾位禪人,自雲居山來,報告日寇中原的時候,以雲居山險峻,易藏游擊隊,於是將真如寺全部焚燬;現在只剩毗盧遮那大銅佛,兀坐在荒煙蔓草中。老和尚聽到他們的報告,心中非常難過。念雲居自唐代元和年開山,是歷代祖師最勝的道場。開山的是道容祖師,繼承的是弘覺道膺,後來齊禪師,融禪師、老夫舜、佛印、了元、圓悟、克勤、大慧、宗杲;都曾擔任過該寺的住持。而過化者,有趙州諗、雲門偃、古塔主、洞山聽、圓通秀、真淨文;居士中如白居易、王日休、蘇東坡、黃山谷、秦少游、呂居仁等,不計其數,都是當時負盛名的才子。老和尚以歷代祖師道場零落至此,倘不重興,就會湮沒,於是發願重修,先請准當道,往雲居山結茅暫住,居士祝華平等願相伴送,七月初五日抵達雲居山。按雲居山在廬山的東邊,佔地三百餘里,屬永修縣境,層巒疊巘,望若插霄,及躡頂登山,復為平地,群峰環抱,天然城廓,田園陂澤,雞犬白雲。在唐宋最盛的時期,殿堂樓閣,髹彤絢爛,琳碧精熒。

九月廣東弟子比丘尼多人,聽說老和尚現住雲居山,尋蹤往探,舟車水陸,經過半個月才抵達,沿西路登山,削壁插天,草深沒膝,最狹處不能並馬而行,盤山二十餘里,始達石門,豁然開朗,由一禪人指示,見老和尚居住一牛欄,蔓草支離,積以成壁,鞠躬而入,乍不見人,稍立定,才見老和尚坐在木板榻上。看見那些比丘尼遠道來山,不禁嘆曰:「你們何苦來此?我初來山時,祗有四位比丘,本想結茅同居,不料衲子聞風踵至,不一月已近五十人了。牛欄以外,只有破屋數間,你們既然來了,只好屈住幾日。」

十月後,各方僧人聞訊入山,食宿兩感困難,幸得上海簡玉階居士施資,勉強度過殘冬。老和尚在這困苦時,籌劃墾荒,開田種植,及修建殿宇諸事。

民國四十三年(歲次甲午)春,老和尚在雲居山先計劃修造大殿,因為山高風勁,舊日的殿瓦,都是鐵鑄成的;毗盧遮那大銅佛,高數丈,是明代萬曆年間聖慈皇太后滲金鑄造的。現在要建殿必須先鑄造鐵瓦,於是召集僧眾,預備罏錘,自鑄鐵瓦,及鑄千僧鐵鍋四口,大銅鐘二口。是時緇侶雲集,已有乙百多人,其中人才,百工俱備,國內外道友聞訊,時施助淨資,真是有人自有土,有土自有財,有財自有用了。老和尚遂分僧眾為二部,一部為能土木工程,修造殿堂;一部為開墾種植,藝茶竹工。大家都很踴躍從事。到了夏六月間,首先完成法堂一幢,上層為藏經樓,置磧砂頻伽各一藏;開墾部份,也開成禾苗六十畝,種田博飯,儼然百丈風規。秋七月新建僧寮,樓上下二十餘間,以安僧眾。又建窯廠燒磚瓦,溷廁,雒坊等,次弟落成。而老和尚還是居住牛欄。南華寺方丈本煥法師,太平蓮社比丘尼寬定等六人入山禮老和尚,見有破鐘一口在草地上,問老和尚這是什麼緣故。老和尚說:「這是本山的古物,叫做自鳴鐘,歷代有祖師到此,這口鐘就會自鳴;日寇焚山時,樓火,鐘墜地破裂,現在將要自動復合。」大家認為奇怪,細細察看,果見裂痕自下而上,上端有自然修補復合的痕跡。老和尚又說:「等到裂痕復合到鐘口,當再懸掛起來。」老和尚領各人巡山,見竹林茂密,盛產黃精,葛,茶,及大杉樹,銀杏樹甚多。老和尚指一樹說:「這是無心白果。」剝開一看,果然無心。本煥等住十日,老和尚削竹板多具,磨光,親自選擇題名,贈送粵港諸弟子。

冬十一日,老和尚所住的牛欄被焚,大家勸老和尚移住新建樓旁。老和尚說:「我愛這個牛欄古雅,還是縛茅樹竹,照舊造成居住就是了。」是年北京迭有電至,迎老和尚晉京,老和尚拒絕沒有去。歲暮起禪七一期。

民國四十四年(歲次乙未,一百十六歲)春,建造堂宇,日益增加,香積廚,五觀堂,庫房,客堂,禪堂等處,陸續告成。秋,各方衲子又多來數十人,其中沒有受戒的人很多,要求老和尚傳戒。老和尚以為此時傳戒,不很方便;然為成就發心人起見,又不得不有所衡量,乃決定只就本寺現住未受具戒者傳戒,不許向外宣揚。議定十月十五日進堂,不知怎的,消息傳到各省名山大剎,以及靜室庵堂,僧眾來山求戒者蜂湧而至,初僅百餘人,後來陸續而至者及三百人,連本寺原住僧伽合共幾五百人;不但食宿無著,而且照管困難。恰巧在這幾月間,上海天主教堂出事,佛教青年會出事,金剛道場也出事,更重大的,是甘肅省政府電致江西省政府,說有外道頭目,竊穿僧服,前來雲居山求戒云云。老和尚聽到這個消息,不得不慎重防範,而地方治安機關也來對商協力維持方法。是時,求戒者已入山,如果加以拒絕,就是有違佛制,如果盡量容納,事實上不可能;因此,老和尚依梵網經「自誓受戒方便」給他們說明十戒,具戒,三聚戒等法,經旬疲勞,舌焦唇敝,規勸各自回山,依照戒期,自誓受戒;事後,還是一樣發給戒牒。儈眾遵囑下山,所剩者僅百餘人,如法入壇。戒期圓滿後,起禪七一期。

民國四十五年(歲次丙申一百十七歲)春,興建大殿,天王殿,虛懷樓,雲海樓,鐘鼓樓,及各殿堂房舍,次第落成,老和尚重建雲居,其規模採取鼓山,南華,雲棲,各殿宇圖式,因其地略加變化。寺前為明月湖,形如圓月,廣及百畝,每初日出,金光蕩漾,注射臺殿,舊有石坊。老和尚在湖的北面建立三道門,初進為天王殿,再進為大雄寶殿,後進為法堂,和藏經樓,度過園林,便見龍珠峰。這是中路殿堂,算是完全落成。現在繼續建造者,東邊為亞部寮,報恩堂,客堂,雲廚,齋堂,晒場,後為延壽堂,祖堂。西邊為如意寮,西歸堂,往生堂,功德堂,上客堂,維那寮,禪堂,監值寮,再後為方丈,關房。大小房舍,已成十分之七八。全寺圍以岩石羅漢牆,莊嚴閎麗,足與南華稱伯仲。蘇東坡說:「雲居為冠世絕境,大士所居,其中湖開明月,瀲灩寺前,三面平田,四山帶礪,巖巒盤曲,宛若蓮瓣矗抱。」老和尚入山,僅及三年,佛國樓台,重新湧現,漸復唐代舊觀。這固然是老和尚的道德足以感動天龍,而眾緣成就,實在是不可思議。是年春夏間住眾二百餘人,其中有專門建造人才,有農林學者,所以一切工程,一切耕植,收效宏速。

老和尚興建祖庭,向不印捐冊,不事攀緣,而緣法自至。這次重興雲居,十方善信,都願隨喜,群情踴躍,例如老和尚的弟子寬慧,聞將建大殿,在香港起一藥師法會,竟得萬元港幣匯交雲居山,其他如北美僑商婺源詹勵吾居士也匯來萬元,上海吳性栽居士發願修路等等,都是特殊因緣。秋九月、重濬明月湖,及疏導青溪,掘出一巨石,字跡看不清,只有少數字可以認識,這是佛印了禪師住持雲居時,東坡入山參訪,曾於溪邊共坐此石,後建橋紀念,叫做談心石,佛印橋。現在將這塊石頭放在橋亭內,以存古蹟。老和尚並繫以詩:

坡老崇佛夙願深, 尋山問水去來今;

青溪橋畔談心石, 談到無心石有心;

昔日金山留玉帶, 鈍機偶滯故緣情;

雲來卷出談心石, 為築溪橋記姓名。

這年冬四眾二百餘人,計開墾水田二百八十餘畝,旱地五十餘畝,所收稻穀四萬五千餘斤,雜糧四萬六千多斤,及竹器、茶葉、銀杏、筍干各項,收入頗有可觀。今後計劃積極開荒造林,可住五百多人。這年十二月起禪七兩期。

上來是自民國三十三年起(歲次甲申一○五歲),至民國四十五年(歲次丙申一百十七歲)止,十二年來老和尚生活的概況。民國三十八年夏,老和尚因事由雲門到香港,一天岑學呂老居士說:「世事至此,我將安適?」老和尚沉吟半晌說:「學道人隨處都是家鄉,放下便是道場,你安心罷!」岑居士又說:「內地寺院,難免不安;何不暫留香港,弘法利生?」老和尚說:「弘法自有其人,至於我本人,似另有一種責任:以我個人言,去住本無所容心,但內地寺院庵堂,現正杌隉不安,我倘留港,則內地數萬僧尼,少一人為之聯繫護持,恐艱苦益甚,於我心不安,我必須回去。」岑居士無詞以對,老和尚遂回雲門。

綜觀老和尚生平所經過的十難四十八奇,我們可以得到幾個概念:

一、老和尚五十六歲以前是自度時期,所作所為,都是福慧雙修,隨緣消業。志願一經立定,任何艱苦,在所不辭。例如:朝五台,報親恩,文殊菩薩一再現身探試,毫不動心改志;這是偉大成就的第一點。

二、老和尚五十六歲以後是度他時期,所作所為,都是無我無私,到處開荒。其來也,一杖,一笠,一鏟,一背架;其去也,一杖,一笠,一鏟,一背架;這是偉大成就的第二點。

三、一般人貪圖個人享受,到處都有罣礙,而老和尚無來無去,即來即去。明知共匪屠殺成性,而老和尚情願由香港返回虎穴,以被護大陸數十萬徒眾;這是偉大成就的第三點。

四、匪區佛教徒召集中國佛教協會籌備會時,老和尚以一人之力,挽回佛教厄運,而向匪政府所提出的共同綱領,更足以維護僧尼寺院之免遭誅鋤滅毀;這是偉大成就的第四點。

五、共匪本是摧毀寺廟的,自老和尚晉京周旋後,不但寺廟免遭拆毀,而且繼續興建修理;這是偉大成就的第五點。

六、老和尚手建大小梵剎數十,皈依門下弟子中外計百十萬人。重振宗綱,續佛慧命。溯自達摩西來,至六祖而一花五葉;臨濟開玄要之宗,洞山立君臣之義,溈仰發體用之論,雲門示三關之捷,法眼呈六相之分,拈花妙義,大布東方。及後曹洞專主少林,溈仰圓相漸隱,雲門於韓大伯後,難見其人;法眼盛於永明,而入高麗,獨臨濟尚存香火。元明以降,禪門宗匠,自中峰,楚石,以遞紫柏,憨山,天童,玉琳,屈指可數,獅絃算是絕響了。百餘年後,幸老和尚出世,於鼓山傳法曹洞,兼嗣宗臨濟,中興雲門,扶持法眼,延續溈仰,興滅繼絕,慧日同光,以一身而參與五宗法;這是偉大成就的第六點。

民國四十六年(歲次丁酉一百十八歲)老和尚還是住雲居,完成所剩下的十分之一二的真如寺建築,不過目瞶耳聾,百病日增;今年是一百十九歲,是否世緣將了,世壽殆盡,博地凡夫,何能推測十地菩薩境地?老和尚說:「人生如夢,一切皆幻;空中飛鳥,有何蹤跡可尋?況學道人耶?」今天我介紹老和尚的生活近況,也不過是佛法不離世法,隨順談談而已。

【書籍目錄】
第1頁:寫在前面 第2頁:
第3頁:第一講 虛雲老和尚暢談佛教真理 第4頁:第二講 虛雲老和尚痛斥末法時期教徒的衰相
第5頁:第三講 虛雲老和尚自度時期的難與奇 第6頁:第四講 虛雲老和尚度他時期的難與奇
第7頁:第五講 虛雲老和尚近年來的生活概況 第8頁:第六講 虛雲老和尚飽經磨難後禪七開示
第9頁:附錄一:虛雲老和尚事略 第10頁:附錄二:我所知道的虛雲老和尚
第11頁:<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a name="a08"></a><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153);"><font size="3">我所知道的虛雲老和尚<span lang="EN-US"></span></font></span></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 text-align: right;" align="right"><font size="3">朱鏡宙<span>&nbsp; </span></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虛雲老和尚,或將是吾國禪宗史上最後一位押陣大將。他的一生行業,海內外早已耳熟能詳,無待再說。最近圓寂雲居,噩耗傳來,無問識與不識,莫不一致痛悼。各方友好,更迭來函,要我寫幾句有關老和尚的經過事跡。自慚業重,隨侍日淺,所記未能及其萬一。所望當世賢達,各就見聞,詳加闡述,使此一代耆宿,嘉言懿行,永留世範,亦後死者應有之責也。</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所到之處,皆以興修祖庭為職志。若雞足山的祝聖寺,曲江的南華寺;乳源的雲門寺;與夫最近雲居山的真如寺等是。然當修好一寺,即急急覓人住持,然後肩負一袱,仍自行腳去也。故終其一生,未嘗有一椽之私築。</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一生,若與人接談,總是雙目視地三尺。即偶一舉視,立即下垂,雖與人攝影亦然,古人所謂行亦禪,坐亦禪者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夜行,無論月夜或黑夜,均不然燈。或恐其年老有失,掌燈導前,老和尚必揮之去,謂有燈反礙其行。予私詢之曰:「老和尚雙目是否夜間放光?」師不答。</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六年春,南華傳戒。予往隨喜,始獲朝夕親承謦欬。戒期圓滿後,老和尚將去雲門,指揮重建祖庭工事,留予襄助南華僧校。予要求同去雲門,師曰:「雲門喫的住的,都不及南華,恐你受不了這種苦。」予當時私自默忖道:「我不是想出家麼,為什麼不乘此機會先去練習出家人的生活?」遂堅決要去。師云:「也好,如果住不慣,我當送你出來。」居雲門三月,上海來電促回,始匆匆拜別。老和尚果伴送至韶關,其不妄言類如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光復初期,路則到處坑陷汽車燃料,惟有木柴。由韶關至乳源八十華里,須四至五個鐘頭始達。途間時有劫車之事,惟對老和尚,則敬禮有加,不敢稍犯。予至是始明白老和尚伴送之意。車頭司機台,顛播較弱,票價比普通稍昂。但老和尚每次往來,必與眾僧雜坐車廂中。眾雖苦勸,不聽。老和尚軀幹高昂,車敝路壞,頭頂時與車頂相撞,致血流被面,勿顧。</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七年春,老和尚忽患惡性瘧疾,高燒不退。雲門地居鄉僻,醫藥不便,遷延月餘,仍未復原。時南華將放戒,一再遣人,請老和尚主戒,均以病辭。時有安徽馬居士,少曾留學日本,歷居要職。係師在家弟子,此次率妻同受具戒。長沙張居士,湖南大學畢業,曾任財部稽核等職。三十未娶,亦受具戒。馬張二人,前來雲門,長跪不起,老和尚鑒其誠,始勉允之。自雲門至南華,一百二十華里。時當春雨,處處積潦,必須左右蛇行,方得前進。老和尚大病之後,體力未復,長途遠征,疲勞萬分。迨至馬壩,即不能支。時已夜分,極思稍憩。問言:「此間有無僧寮?」眾答曰:「無。」師坐地不復能起立。眾欲以椅畀之行,不許,並囑眾前行。馬壩至南華,約十八華里,直至午夜,始達寺門。先是,老和尚屢促予與眾人先去南華,予察知其意,乃答言:「弟子願侍老和尚同行。」師曰:「我之行期無定,汝病體未復,應先去休養。」予曰:「老和尚高齡,又當病後,理宜節勞,弟子當侍老和尚同去乳源乘車。」師曰:「常住無錢,汝宜先自速往。」予曰:「車費有限,弟子力能負荷,請不必以此為慮。」老和尚最後始曰:「凡一日步行可達之處,依律不許乘坐舟車。如予坐車,何以令眾。」予曰:「老和尚體力衰弱,眾所共見,仍以節勞為是。」師無語。次晨,不待眾僧粥畢,已自負袱先行矣。</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一日晨,予與數僧,侍老和尚同去馬壩候車至韶關。將發,臨時以肩輿畀予行,遍覓老和尚不得,問之侍者,言已先行有時矣。予急乘輿前進,行至三里許,見老和尚以洋傘貫包袱,肩負而行。予急下輿,拜於道左,請老和尚登輿。答曰:「我腳力尚健,汝係病後,宜多節勞。」予曰:「老和尚徒步,弟子乘輿,天地間安有此理?」師曰:「我行腳已慣,汝不可與我比。」彼此謙讓移時,無法解決。最後我請將包袱放在轎內,師亦不許。</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予以時局急變,請老和尚同去臺灣暫避。師歎曰:「臺灣我去過,男女雜居,有同塵俗,我去說不好,不說又不好。」予曰:「香港何如?」師曰:「五十步與百步之間耳!」</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七年,南華春期放戒。馬張二居士,屢促予同受具。自維羸弱,如不能持,反玷僧譽,故未敢與。又促予受菩薩戒。予曰:「菩薩發心,處處為人,吾亦未違也。」二君請不已,始勉允之。當時所用,係梵網經菩薩戒本。內有數條,專為比丘菩薩僧受。居士應須迴避,引禮師以予等跪久,命稍起休息。師不可,祇得仍跪如前,迨老和尚迎請眾聖畢,開始說戒,始命起去。嶺南氣候,農曆四月,已極炎熱,薄薄的夏布海青,夏布單褲,跪在高低不平的泥土上,為時約莫一小時又半,(禮誦時不算在內)而且必須豎起腰梗。稍現懈怠,引禮師就要說話,跪得兩邊膝蓋,又酸又痛,不覺汗如雨下。</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每遇說戒時,語氣沈重,聲淚俱下,聽者莫不動容。嘗謂:「受戒容易守戒難,如能於千百人中,得一二持戒之人,正法即可久住,佛種即可不滅。」</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予侍老和尚日淺,老和尚從未對予顯過神通。但據一紹興余居士(忘其名)語予:「抗戰時期,渠在離韶關十餘里處,經營煤礦。以受時局影響,週轉失靈,約計須有二十萬元,方可渡過難關。但韶關僻處粵北,既無健全的金融機構可以通融救急,即私人少數商貸,亦談不到。且其所負,皆係工資居多,即倒閉破產,亦無法了結。籌思再三,惟有自殺,方可不了了之。因久聞南華名勝,在此生死邊緣間,思欲一鼓餘勇,親去禮拜,以了宿願。」乃駕車前往,不意甫到山門,即有一僧迎前問曰:「居士是否姓余?」答言:「是。」僧云:「老和尚命予相接,請去方丈室少休。」遂隨之行,一面私自忖道:「我之來此,事前既未通知,老和尚何以得知我來?」既抵丈室,老和尚即云:「我有現款二十萬元,預為修建南華之用。世亂年荒,存此恐多不便,擬暫放尊處,以便隨時取用。」遂取款付余,余賴此款,得濟難關。與予言時,猶感激不盡。予語余君:「居士與虛公,必有宿世甚深因緣在,非今生偶然事也。」他如千餘年之枯樹,重發新枝,久竭之山泉,長流不息,皆為予所目睹者也。</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語予:「老年人參禪不宜,最好還是念佛。」雲門每晚皆有坐香,亦殷殷以念佛相勗。其尤難能可貴者,南華重建工程落成,求一繼任住持,久不可得,言下時以才難為歎。予曰:「有清定師,黃埔軍校畢業,隨軍入川,始行剃度,從能海大師學密,為入室弟子,現方宏法上海,戒行均可。」老和尚急曰:「汝可約之來。」予曰:「恐定師不能捨其所學。」答曰:「無妨,南華偏殿甚多,只要不在主殿作密法即可。」予曰:「不得能大師許可,清師仍不能來。」嗣得清師復函,固以未得海大師命,未有結果。從這二件事來看,老和尚虛懷若谷,祇要與宏法利生有益,絕無世人門戶之見,其人格偉大處類如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徐蚌會戰,相繼失利,乃決計來臺。臨行之日,老和尚親送里許,站在高崗上,雙目視予,兀立不去。予且行且回顧,向老和尚揮手,請其回寺,老和尚一如不見不聞,兀立注視如故。予不覺放聲大哭,遂遙向老和尚叩頭三拜,及至彼此不見人影時始已。老和尚其殆預知此為吾師弟二人今生最後之永別歟!到臺以後,為老和尚安全計,僅通問一次,仍以不忘自己本分事相勗,老婆心切,其是之謂乎。乃者,師門厚恩,未報萬一,而忽以寂滅聞,追維往事,不自知涕淚之滂沱矣。</font></p> 第12頁:附錄四:皮袋歌
第13頁:附錄五:向胡適先生恭進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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