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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耕雲書箋 耕雲先生講述

耕雲書箋 耕雲先生講述

示癡呆

[日期:2011-01-13] 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耕雲先生講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示癡呆

真實法乃「佛佛唯傳本體,祖祖密付本心」。捨此盡名障道因緣,盡名方便法門。曰理、曰事,原本不有,是故當離。弟之癡呆離念之心,即是心之原態,即是本心。望時時保任、珍攝此心,不令污染,不為境牽,隨緣度日,隨分做人,便能「一種平懷,泯然自盡」矣。若更覓佛法,求知見,便是自毀家業,亦名捨父逃走,佛名可憐憫者。從此做個無事、無心、無為閑道人,多則三年五載,少則一年半載,當慶大事了畢。

古人學道,懃懃懇懇十年廿載不獲傳心,唯求自悟後求師印證,我今縮短弟廿年修行歷程,望自珍重!何以如此?弟向道精誠,近世罕遇,且時丁末法,我亦老矣!忍令法脈斷絕耶?吾故見可成就者,輒直指令契入不二法門。外無他法,有亦非真,思之,信守莫渝。吾數載辛勤傳佛心印,今復得弟相契,吾當可無憾矣!弘法可稍緩,印書亦不急,火急者,保任耳。此事無奇,小根難信,障重難遇,但肯保任,百千三昧,無量妙義,種種神通胥在其中,更莫別求,亦莫心生欣喜,淡然處之,無企求心,必能相應。

總之,不二法門,捨此一心,絕無別法,但隨緣銷舊業可也。

虛雲老和尚像贊有句曰:「癡癡呆呆老凍膿」,甚可玩味。

(一九八三年五月卅日) 

落實而言,達摩大師破相論中有言,「凝守一心」即是大事了畢。何以故?我宗是無為法,凡有作為,咸名方便,而此門直溯心源,更無別修,吾弟保任此心,不一年,不二年即臻如如不動圓具金剛心,亦即首楞嚴定矣。諸事無礙,只須時時觀如夢幻,便與心法相應。斯則「心似浮雲無所寄,事如春夢了無痕。」此即是「無所住而生其心」也。味之,味之。

壇經云:「佛佛唯傳本體,師師密付本心」,弟當知此處更無餘事也。既得心傳,便躋聖域,捨「離分別」外無修門,豈非了事耶……。

(一九八三年六月一日) 

接信本擬暫不作覆,惟讀至「回頭轉腦」處,按捺不住,只得略作說明,慮成蹉路也。

「回頭轉腦」之意,即將「向他覓」轉為向自己求答案──向自內證境上作理解。亦即「依心作解。」亦即以經文印自內證心──所保任之心態。

若只管「歇、止」,甯有悟時?所云觀心……念起即覺,是救困在義理者對治語。觀心若不知返照,則無「如人飲水」之自契,斯名「死在句下」,細味之。吾宗雖傳之於言外,然極精微處絕非幾句相似語所能涵攝。六祖之斥百不思念者,意端在此。

感弟懇到,不辭昏花病眼之吃力,勉為概說如上。至目前則待「保任」至「趁亦不去」時,方好「回頭轉腦」耳。

(一九八三年八月十三日) 

扼要言之,只要息慮忘緣,兼亦忘言,便已極盡修行之要妙;然須打成一遍──不忽略一念之萌生,並時時自惕、自警、自反始能的的實實斷除我、法二執,臻於生命的純潔、光明、圓滿。

大宇宙無盡假像的當體只是一心,將心淨化到如其本來時,弟與我實為一體,歷劫何嘗少隔?故觀心即觀佛、觀法、觀自在也。

(一九八三年十月十八日) 

以此殊勝緣會,此生若不澈了,必與法永絕因緣,弟當惕之、珍之、惜之!

所云少寫信,少說話一節,須能契合中道始得。須知同道切磋有益無損,世俗寒喧能免則免,乃為適當。

修行貴從根本著力。弟除觀心、保任外,當以「那個是我的本來面目?」做為念茲在茲的主題。此處明得,便是「百尺竿頭重進步」,我執自然消泯也。保任之功吃緊處在不被境轉,久之定有寒灰爆豆之時。

目前弟宜護持三業,渾忘自我,和光同塵,心外無法為行持指標。

(一九八三年十月廿四日) 

佛法並無許多囉嗦,只須窮溯到一切理、一切事、一切眾生的源頭、原貌,認知並肯決自他不二的原本、永恆的真心(即法界的心與真相)並保任之,不消三年兩載便可親到實際理地,實證法身,一勞永逸地獲大解脫,得大自在,豈有一法可立?然而若作世諦流布,則亦不妨興慈運悲,從自本心中流注無量方便,對症予藥,逗機說法,故云「我是法王,於法自在」,若不從根本處截斷根源,盡名「不了」,統屬外道。

佛法的核心與生命只是「禪」,禪只是正見與正受,只是以法界心活在現象界。

所述調和之道乃修行者基本氣質,若缺乏幽默感,絕難有調和可能,生活且將陷於枯槁。

欲期真正受用,捨實修無別途;實修則以「念起即覺」為正方便,窮源溯本為著力點。每日調心令如本心,俟其空明朗覺時,致力思惟生命的原態(永恆相),細辨自心何者是原有?何者為本無?然後調心去其本無,還我固有而保任之,如護命根,則大事了畢矣。

若執著名相,向文字中求,是名攀緣義理,亦名理障,是則法眼生翳,何能得見佛性?

學法無誠則因地不真,捨敬必放逸戲論,不信、或信不真,則不能契入,希自反、自策、自勵之。

(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十四日) 

修學正法必須懺悔,不然饒是光明綻射,最後不免入魔,身敗名裂。以往寶島發生事例甚多。既懺已必須不再自我姑息,乃至不可生妄心、動邪念。

賢弟於法志堅而誠、敬、信具足,且至誠懺悔,宜有此可賀之進境,但能不再失落此永恆、圓滿,至尊、至貴之真心,三年內必臻圓滿。

賢弟來函所述各節,極為可貴,務集中此般若性光而「保任」之。雖曰知見,確屬正見,曾幾何時,竟能臻此,求之古人亦不多覯,誠不負般若因緣,真吾弟子也。

堪歎末法眾生福薄、障重,縱是放光說法,直接傳心,猶生疑二,妄生枝節,不肯珍視保任,不能生大歡喜、大信心,斯誠一闡提,佛莫能救!

弟今後宜大忘以往,只生活在無限延長之剎那中。莫向外求知,縱使背誦得三藏十二部反而埋沒真心,直是向眼內撒金屑。

總之,來函所述甚為正確,但能細味「百尺竿頭重進步,十方世界現全身」句,打破我執有望。此便是破我執、斷命根、滔天罪惡一筆銷之指標,莫忽。

(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廿四日夜) 

應思宗門一法,得則疾證聖果,不則疾墮三塗,何故?知而不行,輕法、賤法故。

正法絕非知識、見解、神秘、奇怪;正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更況「傳佛心印」之殊勝因緣?若不實修,罪莫能贖,惕之!

當機不授名失機;所傳非器曰賤法。

無人、無我、無眾生;似癡、似呆、似木人。

他人滔滔不絕時,當思我本心上原無斯般法塵,「但有言說,都無實義」故。

今後莫問道理,「但自卻非心」為基礎,去淨自心原無者,即是究竟行法,虔心保任如事佛天,如臨君父,須臾莫失,時至自然水到渠成;若向外覓絲毫道理,縱得亦是眼內著屑,愚不可及。

學法,得師甚難,既得,當信師千分之千,不然難獲法益,凡自作主張者,每見功敗垂成,惕之。

除垢之法,只是澈底斬斷命根──我執,若無我時,垢向何處著,罪向何處安?若真肯決本來面目時,便清澈明見本來無我。今之識神為用之我,不過類似電腦之前塵緣影而已,盼思之、味之、肯之、決之,則一了百了矣!

唯此是最難一著,人皆執我不捨故,坐在百尺竿頭為足者比比皆是,肯放身捨命者迄得幾人?學法難在此,若盡向枝節上著力,何劫能了?經云「人無我,法無我」實修行之主題,捨此不由,十足外道。

(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廿九日) 

參禪貴自悟自肯,故知解傳授乃障道因緣,亦以斯故有「但得不犯君王諱,也勝前朝斷舌才」及「語忌十成」之誡。弟已深明文字障之可憾,則理障、法執去除亦將不遠矣,豈不可喜?所謂「癡狂外邊走」,即斥不注意自己心態而被外(幻)境牽引者語,弟既矢志觀心(念),此病可除矣,豈不可喜?尤可貴者,正見灼然而正見透澈,距臻不疑之地不隔一分矣,宜乎已臻不退之地。

爾後工夫宜著重剿絕陰魔。一念不覺是陰界;瞬入夢境是陰境;一念舊恨、新愁,前塵往事襲來悉是陰魔,煉之又煉,臻於純陽,即是「如日處虛空」,始是究竟處。此意甚難表達,周日當在柯府約略講述,然弟不臻此,吾終不講,不則便是無的放矢矣。對機云乎哉!

至此當知「非上上根器不堪參禪」之言,信不誣也。

見解純正可喜,然卻不如無。如能全顯一心,而「瞬有存,息有養」,則分秒時光亦不浪費,豈不偉歟?壯哉!

(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五日) 

此事若非全人格、全生命投入,絕難相應,苟念茲在茲,心無旁騖,確似罈子裏捉鱉,絕不空勞。宜當大忘前塵,亦莫念後,但只活在現在這一秒,綿延不斷,當下便得相應。自古至今更無妙法能越吾宗傳心之妙,小智終生參究不能得入,弟之珍惜亦見根基深厚,非澆薄者可比。

入我門來,但能死心踏地存正心,做正人,必能與正法合拍,不須多時,便慶大成矣。

(一九八四年元月四日) 

所謂「桶底脫落」及「大事了畢」者,倘若自肯,的確如是!若仍猶豫,便是依舊未了。何不細味「心即是法」?豈不聞「識心達本源」一語?弟保任無虛,便能識心,便是「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能識心,即達本源矣!更有何事?質言之,所謂大事者,「生死事大」也,若識心真切──分辨得出何者是原本的心?何者乃類似電腦裝填資料後之假我(前塵緣影)?果有生死耶?豈非大事了畢?然須銷盡餘陰,慎莫污染,乃名了事。

至「桶底脫落」,即是「歸無所得」,「究竟無證」。澈底窮究到理未萌、象未生前,豈非「理已窮」?理既窮則窮理之事已畢,斷惑至纖毫之疑惑亦無,當下全體溶入大圓覺海,證得如(其本)來,即是完成法身之陶冶、鎔鑄。試問此際,啥叫真理?可有一字、一義、一事縈懷?故曰「桶底脫落」。豈不甚為恰當?

此事非到不疑之地不名「了事凡夫」,弟宜細味、熟思之。

以上諸語,只宜會心,不當形之言詞,否則不僅瀆法成漏,尤易陷塞人悟緣之過。

今後牢記多言不如守默,有事不如無事。

(一九八四年元月九日) 

詞意綻放性光,具見正眼已開,明見自性,誠屬可賀,然於修道過程,此乃「好的開始」,「向後猶有事在」,幸毋以此為「到家」是盼。修學禪道能到此境地亦大不易,希珍惜之,並以「淡然忘我」為要訣,不緊不鬆,不緩不急,毋忘毋助,徐徐保任去。時節若至,豁覺早已到家,更無許多節目,且亦開口不得也。

來函所述概屬途中景色,既抵半途,允宜奮志心程,務期到家乃止。然亦斷斷無他巧技,但只保任而已。若謂更有精進法門,顯屬外道見解,不契「無為法」矣。

誦金剛經,覃研壇經不可廢。「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故。能深契無念、無相、無住,名真精進。切須識取真妄,妄若盡,真全彰。

(一九八四年元月十二日) 

此事至精至微,至圓至澈,至真至實,至為究竟,豈可奢望一蹴可幾?一般修行須歷三大阿僧祇劫者,須漸磨習氣兼須積功累德,透過登高自卑,行遠自邇之程式,恒行長久乃克圓成。我宗唯貴直趨威音王前,徹底放下,掃蕩廓清至一物不立,非大雄心、大氣魄、大毅力,殊難相應。然法則至簡至明,要須曾修多劫,宿植德本者,乃堪能耳。

壇經視戒定慧為閑傢俱,蓋就本心而言實無貪瞋癡故也。吾人試反溯自心,果如廓然無朕之本心耶?爾後不妨多做下學上達工夫,從息瞋而斷瞋;從發掘他人優點,搜求自己缺點,而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合理自私,而無私無我;從批判一念萌之機括,期有心無念;從甘於恬淡,到一念萬年──超時空而獨立,庶幾步步落實,不至虛擲光陰耳。

(一九八四年四月十日) 

教外別傳不立文字者,禪乃一至真實、至圓滿、亙古今,遍塵剎、統物我、一自他之「如」其本「來」之心態而已,此中可置一詞否?一念甫萌,背父逃走,瞬起想念,體性已殊,非竭盡世學者莫入,非特具天聰者難辦,可求多人耶?

弟既肯師而自肯,今後唯事奉此深心,釋此深心(後得智),彙此深心(一切種智),則一切無礙矣!

圜悟心要非囫圇吞棗者所能理解,直須細嚼慢嚥,始能品出滋味也。

切記,必須事事無愧,念念純潔,不遜聖賢,乃堪上趣佛道,不則自欺而已,終歸幻滅。

今後不妨多作靜的工夫,而於動中管帶或合拍。

(一九八四年七月十六日) 

試閱古德行誼,便知諸大禪師皆已完成法的人格化之熔鑄,故隨緣任運,出言吐氣莫不皆是法的體現。如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答「庭前柏樹子」,「麻三斤」,「青州布衫」……皆為不落陰界,不假分別,不借識神之性格流露,後人因地(發心)不真,遂墮於知解範疇而無法親飫甘露,分證法身真理的生命,豈佛法不靈,根器不逮,誠信不具耳。

道家謂「外門閉,內門開」,禪宗雖不然,其於未證真常前,避塵取靜亦大有裨益。弟能以安祥為享受,寂寞為心行,平安為福祉,淡泊為真味,於道極易合拍,唯自觀之餘,宜把握主題,精覃思惟;思到無可思,疑到灼然無可疑慮,便能瞠開法眼,而不為外境邪說所惑,便得金剛大定矣!

(一九八四年七月十九日) 

佛法之真生命、真血脈在禪,而禪超越一切,故「但有言說,都無實義」,「未開口前合吃三十棒」,何以如此?宗門禪者唯是一種心靈的狀態而已。究實而言,心印若符,一切無咎,心差則不與道為鄰矣。

從來不少修行人,於理則精闢、透澈;於事則威儀三千,然於名利色關卻難透過,何以故?解行分裂,不曾以法為生命,不肯放身捨命故。

此事直截現成,乃至非假言詮,不待外求,人人具足,本自圓成,然於理求徹,的的無疑滯,甚難。趙州從諗禪師道:「坐看三十年,若不會,截取老僧頭去!」試問今時誰能三年五載念念不離此事?更遑言三十年?於事求圓,更須「行住坐臥不離這個」,向深處、密處、難處驗證,事事無礙猶不名到家,若存輕易,即達摩大師所斥之輕心、慢心也。倘存不甘寂寞之念,絕非學法根器。

閒時細味證道歌寓意,便知參禪非第一流人品莫辦,此我所以慎擇根器也。

真實發心修行,宜渾忘人我、是非、利害、得失,非是百不思量,只是心頭唯蘊此事,時時自覺觀察,庶幾功不唐捐。

(一九八四年十月八日夜) 

修行人貴能「常見自己非,莫見他人過」;貴能「言寡尤,行寡悔」,也即是「敬」人、「敬」事;能「敬」則不輕率,不以己意為是,如斯則「我執」乃泯。

弟能發現自己缺點,殊為可喜,若從「誠」「敬」上多下功夫,則必因「臨事而懼」,杜絕草率之失矣。

學法不怕毛病多,只怕自以為是,我執甚堅,無人能救矣。愚之毛病較任何人為多,而愚之所以能覺醒者,胥賴由衷之反省與悛改而已。若只見他人非,以為自己對,縱錯亦謂情有可原,毫無愧怍,豈有今日。故人不怕過錯,只怕不見自己過。愚常說「最肯責備自己的人,最易得到上天寬恕;最會原諒自己的人,永遠得不到他人諒解。」

學法之人若不誠懇反省懺悔,時時察知導正心態,縱有小小相應,終必入魔,以龍天鄙之,魔得其便故。

弟我有緣相交,復堅固道心,輕財重法,重心輕物,甚為難得,今後多向「敬」字上下工夫,不輕、不浮、不草率,不以衝動當靈感,不須多時,當可樂觀其成。然須力求佛法人格化,亦即灼見自性後能死心鍛煉,化淨我、法二執,庶可功德圓滿耳。若一分我執不斷,則真自由、真獨立之法身難成,弟其細思之。

總之,佛是完美的人。苟有瑕疵不是寶璧。除盡心垢日,即是澈了時,若更有玄妙要訣,斷斷不是佛法!

(一九八五年元月十六日夜) 

禪,離二邊,亦無中道可立,以正大光明為首要,陰不盡則障難除,道亦難成。今後宜細味「獨尊」與「自在」之旨,以寂寞為享受,必能一日千里也。至於精研覃思第一義諦並無必要,何故?才落言詮、意解,早已背覺合塵,去第一義諦遠之又遠矣,所以古德道「把定封疆,不通凡聖」。法華「除糞」之喻,即是「但自懷中解垢衣」,即是「自淨其意」。此事須「運糞出」,切莫「運糞入」,才有一理寄心,一事縈懷,便非絕學無為閑道人,便失本真,故須向精處去雜染,向細處下功夫,方不罹顢頇、魯莽之病,故我教人自知念萌,自覺心態,方法雖拙而功不唐捐,幸勿忽視。

(一九八五年十月十六日) 

能反省出許多垃圾,甚符法華「除糞」之旨,佛法的生命只是自覺、自契、自省、自詮的心靈狀態,原非語言文字所能述說,唯是自悟、自證、自肯而已。此外更有佛法,總是頭上安頭,眼上著眼,然苟不反省懺悔去淨心垢,原有之光明祥和心態始終埋沒,光明難透,縱得晨光熹微,苟非靜以儲之,定以保之,六度萬行中任之,亦不免裂作兩截,以至自賊。

除此之外,起見成見刺;求佛成佛障,喜法則成法執,唯有一心圓明,方期二執化,二障除,光風霽月,自在安然。

壇經不可忽者在「本來無一物」句,弟能時時無一物,事事無一物,便是無住生心,便是無念、無住、無相之篤踐履行,便可保證修行不落空。佛法乃自力法門,唯貴自悟、自修、自成佛道,他人愛莫能助也。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十二日) 

法即是心,心即是法,既得心法,宜當以心印心,心心相印矣,天涯不啻咫尺,彼此何啻一人?反之,雖朝夕相聚,心心相異,有何意義。

囑弟讀指月錄,在盼能以印證自心,藉亦可以欣賞彼佛法人格化諸古德之一言、一默、一舉手、一投足無一而非法的示現,其接人作略之神來之筆尤可予弟啟發、創新,以為來日接引有緣之方便;若以為意在記取葛藤則大謬矣,況古時諸大禪師皆以有言顯無言,豈是閑學解?豈有道理可得?弟能於此豁然有省、法執斷矣,豈非有益!

古德從師,率皆如說而行,咸知恭敬不如從命,率能如說而行;今人但從我執之主觀所謂之敬與行,自以為敬,實則正相反,試思堪為人師表,寧有口是心非之理?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三日晚) 

俗語云:成於一,敗於二三,自無擇法眼,切莫任意閱讀似是實非之書籍,以免雜毒入心,良醫束手,受害於無形之中,弟亦知「金沙雖貴,在眼亦病」警語,且曾廣閱經教,抑豈不知「畢竟空」中容不得些許事物?若不向斷二執上下工夫,則既明本心又辜負原本矣!學法不難,修道不易者端在此。

學道大障輒為粗心、自是及不明真假、正邪、是非、利害,是名「癡」病,苟不去淨「所知」,此病難治,自不痛切反省、改過,他人頻頻嘮叨,絲毫無用,心若定不下來,絕非法器!

以寂寞為享受,是真修行;以懺悔為日課,必獲解脫。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十一日夜) 

人生如幻,何況夢境?幻生幻滅中猶有一大事待了,則夢非無因矣!

今後於觀心時力掃任何想念,踐行五祖「守本真心」之訓,則時光不蹉跎、浪費,煩惱可以摒除也。

弟我本無距離,何須注重形式?真修行即是真供養,無逾此者。弟當致力認知父母未生前之「我」,能於此確立,自然光風霽月,瀟灑自在矣!

(一九八六年十月十六日) 

今後宜向虛極、靜篤處涵養,澈底放棄我執,時時拱奉本心,這便是「懸崖撒手」,待到虛極、靜篤乃有「絕後再蘇,欺君不得」耳!

此事雖至易至為平常,然尚未臻懇到、精一,亦猝難相應,悠忽歲月,終被埋沒,辜負此生,出頭何日?日常當向「隨緣不變」處留意,若能不被境牽,不受塵染,敢謂大事了畢矣!

(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十七日晚) 

每見汲汲正法乃至皓首窮經,竟抵死猶未歇心者,固可憐憫,然亦咎由下手未以識取自己為大本,向外馳求,妄謂有法可得,迨至裝得滿腦「廢知識」,逢人便開話匣,與真實法相去轉遙,故知正見乃「了了見」,若涉一法即名不了,解脫何日?若澈見如此,勿再求知,且向「為道日損」處著力,「但自懷中解垢衣」,我、法二空日,狀元及第時,何須囉嗦?

(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廿日) 

若能不外求,不傍騖,徐向剷除相對意識上著力,堪能一時、二時乃至一日、二周……保持統一心靈,泯絕二元心意,是真入不二法門,豈有餘事,寧有剩義?億劫顛倒想既消,法身現成,何論劫數?斯乃最真實耳!

(一九八七年五月四日晚) 

堅持「自覺」──自覺自在,守本真心去,若能向這裏著力,不須多時必可澈了,亦可證明我言不謬也。

(一九八七年六月一日) 

修行的次第大略為:

離執──與法相應,外境不染。

去執──搜盡病根,永絕後患。

無執──全歸不二,無我,皆我。

師、弟同心、同體,法無悟與不悟;悟即不悟,亦非無悟,恒保安祥,修學事畢。

(一九八七年七月七日晚) 

參禪,的確應參涅槃堂裏禪,方抵得生死,只圖口角滑溜,濟得甚事?抑能改變什麼?

今後凡所行履,莫離不二法門,便無退失之虞,亦唯秒秒安祥,是大福祉,是真歸依處也。

(一九九二年二月十七日) 

今人學法,率非志切突破生死,不知生死根源,誰復在意「本來面目」?是故道心敵不過人心,幻相常汩沒真如,平時欲振乏力,臨終豈得不為業牽?即使面呈今生離苦得樂之法,怎奈伊之樂不在此何?是故多見不耕耘妄冀收穫,不修因奢求證果,不捨罪唯願解脫,寧有此事?亦安有斯理?

初祖曰:解行相應,名之曰祖。今之人多見知而不行,明知故犯,甚至解亦不求甚解,最好能求佛、菩薩代為修行,試審視大多數人,誰不如此?此我深憂此生又徒勞也。

我宗所追求者,非僅佛法,乃佛法之根源,所探索者非止於真理,乃超越真理,直趨真理的始祖之前。志不在此,而曰參禪,真大妄語,亦大佞人也。

今後暫摒餘書,唯以圜悟心要為日課,由解而行,久久必證大果,請諦信而篤行之。

凡事視因緣而定,安祥禪誠如弟言,為未來開法運,乃人類所共趨。就今日而言,雖似緣不俱,而實乃眾生福薄,臨此關鍵時代不知抉擇,令人慨歎耳!

其實,安祥禪圓攝五乘,隨其根器、發心而得個別之果報,允稱為直接、扼要法門。吾人胥應抱「只管耕耘,不問收穫」之心,但求盡己而已。

(一九九二年三月廿九日) 

學佛原非細事,苟非奮出塵志,切度生願,厭生死苦,立真實志,下牛工夫,十九難成,徒成自欺,何裨解脫?

簡要之道,端在「自覺」二字,其要義近似「不慮而知」,易言之,即是「唯覺無念」。

就法門言:壇經、金剛經極簡明扼要,的是成佛不二快捷方式,只是眾生自障心目,往往只作道理會,可歎!

佛經特色,只說成佛方法,說其然,不說其所以然,故與學術迥異。學者因業成障,不明深旨,求會佛法者,千萬人中不得其一,豈不可歎、可憫?尤其可喟者:佛學知識愈博,愈不畏因果,殊可悲也!

(一九九二年七月十六日) 

力人女公子學安祥禪,我樂於攝受,請代復函告伊:既學禪當依金剛經及壇經;壇經力斥「塵勞邪見」,金剛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若有所見,切勿妄言,亦無可喜,平常心視之為佳;若妄言眩惑於人,非僅漏盡功德,亦為佛法大忌,切宜戒之。

「但辦肯心,絕不相賺」,只要誠敬信心具足,力量是必然的。佛法貴在「救心」,治病並不可貴,病從心生,心若正,病不生,生也易痊,況治病有醫生,救心人難遇,力人之見證也可反映安祥禪之方便力,以不重視為宜,此皆修禪之副產品耳!

(一九九二年八月十七日) 

新機運正在開拓,一嶄新的形勢不會太久即將呈現,目前,我們只能「隨緣」。

拂逆順受,可以消業障,倒是為某一些人耽心,因為因果是嚴厲的。

舉凡大家公認,經我印可的,多屬「解悟」,距離「證悟」還很遠,真正親證到清淨之體,畢竟無身,才品嘗到「唯覺無我」。悟的邊境,要到真無我,不殊唯有我,或唯我獨覺,才可以說「覺即了,不施功」,才算「大事了畢」,也才可以說:沒有我,法界即我。

對人,只能寓援引於鼓勵而放寬尺度,如果得少為足,我也莫可奈何,如果不把解悟的正知解人格化,是會如同「竹籃打水」的。

如能保任安祥,便是正行,便是真幸福、真把柄。我能供養人的也只有這,可惜太多的人「失掉手中珠」,錯過一期法緣,到那裏去尋覓這種安祥心態?已省下多生(甚至多劫)修行,再不肯下些工夫,誰辜負誰?若果「眾生福薄難調治」,我也只好徒呼「無可奈何」了。

(一九九三年元月二日) 

【書籍目錄】
第1頁:示觀然 第2頁:示癡呆
第3頁:示張生 第4頁:示吳生
第5頁:示鄧君 第6頁:示寶林
第7頁:示如夷 第8頁:示行雲
第9頁:示忠雲 第10頁:示陳君
第11頁:示懷恩 第12頁:示仰雲
第13頁:示許女 第14頁:示張生
第15頁:示宗雲 第16頁:示王女
第17頁:示譚君 第18頁:示蔡生
第19頁:示李女 第20頁:示陳君
第21頁:示劉女 第22頁:示閒雲
第23頁:示顏君 第24頁:示吳生
第25頁:示陳生 第26頁:覆悟修
第27頁:示溫居士 第28頁:覆王居士
第29頁:示林君 第30頁:示李君
第31頁:覆李居士 第32頁:示韋君
第33頁:示邱生 第34頁:覆陳居士
第35頁:示嘉義諸君 第36頁:示蘇女
第37頁:覆臧居士 第38頁:示曾生
第39頁:示鄭君 第40頁:示奉君
第41頁:覆高居士 第42頁:覆李居士
第43頁:示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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