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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 蘇芬居士講述

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 蘇芬居士講述

第一講 虛雲老和尚暢談佛教真理

[日期:2010-08-11] 來源:轉載  作者:蘇芬居士講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

第一講  虛雲老和尚暢談佛教真理

「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桑滄幾度;

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

這是虛雲老和尚在民國四十一年歲次壬辰暮春時節離開雲門山自撰的一副聯語。那年他是一百十三歲,歷盡折磨,九死而不死;坐閱世變,有生而無生。我們讀了這副聯語。就知道老和尚自度度人的艱苦奮鬥精神,的確足以驚天地而泣鬼神。這位人天師表,我們只有「高山仰之,景行行之;雖不能至,心嚮往之。」我今天開講這個題目——虛雲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是把老和尚忍人之所不能忍,行人之所不能行的精神和行動,向大家作一個介紹。在沒有講老和尚十難四十八奇以前,我要先介紹老和尚暢談佛教的真理及痛斥末法時期教徒的衰相,以便大家了知這位現年一百十九歲的老人,思想正確,是一位站在時代前面,擁護真理續佛慧命的菩薩摩訶薩。

民國三十一年(歲次壬午)是老和尚一百○三歲,日本侵略中國到了最嚴重的階段,國民政府遷到陪都重慶,可是國府主席林子超先生以及中央各部會長官,除了一面抗戰外,卻一面安定人心,派了屈映光張子廉兩位居士到雲門山代表中央政府歡迎老和尚赴重慶主建息災法會。是年冬十一月六日啟程,抵重慶後與林主席和法會長戴季陶商定後,在慈雲華嚴兩寺分建法會。民國三十二年(歲次癸未)一月在息災法會修懺儀,至廿六日圓滿。林主席蔣委員長及戴院長等都分別設齋招待,席間討論唯物唯心的哲理,和基督與神諸問題頗詳。在這一個討論席上老和尚事後曾以書面發表,他解答這些問題,暢談佛教的真理,完全是客觀的態度,不是入主出奴,更不是意氣用事,他完全是真理的闡揚。他說:

佛教是今日週旋國際間,趨進世界大同的唯一大教,這是大家都承認的。目前世界有兩種力量,一種是唯神論,一種是唯物論;這兩種力量都是否認「六道輪迴,因果報應」的道理,所以影響所及,不可說,不可說。主張唯神論的當然是基督教,他們雖然說「為善者」,神能給他快樂的報酬,「為惡者」神就給他痛苦的懲罰;但他們認為神的存在,是自然的,說不出所以的道理;因此,不能令人深信不疑,而且貽唯物論者的極大口實;這就是基督教所以不能維繫世界和平的原因。實則神就是物,物就是心,心也是神;然而神也可以說不是神,物也不是物,心也不是心。佛教說明「三界本無一法建立,皆是真心起妄,生萬種法。」這就是說宇宙間本來就無所謂事事物物,都是由真心引起妄念,生出千千萬萬的事物。所謂「真心」,也不過因有「妄物」對待而建立的假名;究竟說起來,真心也不是真的。譬如大海,有水又有波浪,平靜的叫做水,洶湧的叫做波;波浪平靜時還是水,水洶湧時又成波浪;又因有洶湧的波浪,才叫不洶湧平靜的是水;假使根本沒有洶湧的跡相,固然不能建立波浪的假名,就是平靜的假名也無法生起;水波都不過是我們人隨意所造立的假名而已;也許魚或稱水為空氣;所以水是物,也可說是心,有即是無,色即是空,妄即是真。煩惱即菩提,眾生即諸佛;一念迷惑的時候,「心」成了「物」,「無」成了「有」,「空」成了「色」,「真」成了「妄」,「菩提」成了「煩惱」,「諸佛」成了「眾生」,好像水洶湧的時候成了波浪;所以波浪等於萬事萬物。假若一念覺悟的時候,「物」和「心」一樣,「有」和「無」一樣,「色」和「空」一樣,「妄」和「真」一樣,「煩惱」和「菩提」一樣,「眾生」和「諸佛」一樣;這好像波浪不洶湧時還是和平靜的水一樣。因為一念的迷惑,在物的方面,建立了「有」「色」「妄」「煩惱」「眾生」等等對待的名詞,在心的方面,建立了「無」「空」「真」「菩提」「諸佛」等等對待的名詞,這些名詞,統統是假名;假如根本沒有迷惑,物的假名固不能成立,而心的假名又何曾產生?所以唯心唯物,有神無神,都是識心分別計度。

有許多人聽到上面這種解釋,以為佛學也是唯心論,殊不知佛學雖說唯心,但和哲學上所說的唯心論是大相懸殊的。哲學上的唯心論,只承認心,不承認物,所謂「於心執有,於物執無」。釋尊說:「以攀緣心為自性,執生死妄想,認為真實者」。這就是哲學上的唯心論。至於唯物論者,恰恰和唯心論者相反,所謂「於物執有,於心執無。」釋尊說:「顛倒行事,誤物為己,輪迴是中,自取流轉者。」這就是哲學上的唯物論。此外唯神論者,劃分物質實體和神靈實體為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釋尊說:「惑一心於色身之內,認一漚體,目為全潮者。」這就是唯神論者的看法。

唯心唯物唯神三種學說,各執偏見,或因近視,認為牛的影像就是牛,或以管窺牛;見了牛角,就以為牛角是牛;本來是不錯的,他們的弊病就在沒有見到牛的全體。佛學溯本窮源,把真實的白牛清清楚楚指出來,如果因指看牛,沒有不見真牛全體的。所以要救唯心唯物和唯神的偏閉,除了佛教就無法採究其全體。

佛教所說「明心性」,「清淨本然」,「離諸名相」,「無有方所」,「體自覺」,「體自明」,都是本有自爾之性德,絕諸「能」,「所」對待,本無所謂十方三世,更無所謂大地、人、畜、木、石、地獄、天堂等等,只因妄念一起,就實現了宇宙間萬事萬物(諸有為法)。「心性」又叫做「常住真心」,「真如覺性」,「法身」,「實相」等等,這些名相都是真理的別名。佛學所謂「能」,即現在說的「主觀」「主動」;所謂「所」,即現在說的「客觀」「被動」。所謂「十方」,即現在所說的空間,東、南、西、北、東南、南北、西南、西北、上、下。所謂「三世」,即現在說的時間,過去、現在、未來。

楞嚴經中富樓那問:「覺性清淨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釋尊答:

「性覺必明,妄為明覺,覺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無同異中,熾然成異;異彼所異,因異立同,同異發明,因此復立無同無異。如是擾亂,相待生勞,勞久發塵,自相渾濁。由是引起塵勞煩惱,起為世界,靜成虛空,虛空為同,世界為異,彼無同異,真有為法。」

「覺明空昧,相待成搖,故有風輪,執持世界:因空生搖,堅明立礙,彼金寶者,明覺立堅,故有金輪,保持國土;堅覺寶成,搖明風出,風金相摩,故有火光,為變化性,寶明生潤,火光上蒸,故有水輪,含十方界;火騰水降,交發立堅,溼為巨海,乾為洲潬,以是義故,彼大海中,火光常起,彼洲潬中,江河常注,水勢劣火,結為高山,是故山石,擊則成燄,融則成水,土勢劣水,抽為草木,是故林藪,遇燒成土,因絞成水,交妄發生,遞相為種,以是因緣,世界相續。」

「復次富樓那,明妄非他,覺明為咎,所妄既立,明理不踰,以是因緣,聽不出聲,見不超色,色香味觸,六妄成就,由是分開見覺聞知,同業相纏,合離成化,見明色發,明見想成,異見成憎,同想成愛,流愛為種,納想為胎,交遘發生,吸引同業,故有因緣生羯羅藍.遏蒲曇(胞胎中受生之質)等。胎、卵、濕、化,隨其所應,卵為想生,胎因情有,溼以合感,化以離應,(佛在二千多年前指出)情想合離,更相變易,所有受業,逐其飛沉,以是因緣,眾生相續。」

「富樓那,想愛同結,愛不能離,則諸世間父母子孫,相生不斷,是等則以欲貪為本,貪愛同滋,貪不能止,則諸世間胎、卵、溼、化、隨力強弱,遞相吞食;是等則以殺貪為本,以人食羊,羊死為人,人死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類,死死生生,互來相噉,惡業俱生,窮未來際;是等則以盜貪為本,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汝愛我心,我憐汝色,經百千劫,常在纏縛,惟殺盜淫三為根本;以是因緣,業果相續。」

「富樓那,如是三種,顛倒相續,皆是覺明,明了知性,因了發相,從妄見生,山河大地諸有為相,次第遷流;因此虛妄,終而復始」。

這是富樓那因聞釋尊說法,明白「世間法」是「有為」,「如來藏」是「無為」;既然都是「無為」,就應當「無相」;為什麼忽然生起山河大地無情的世界以及有情的眾生呢?

釋尊依據富樓那這一問,詳細解答「空如來藏」是不變之體,「不空如來藏」是隨緣之用。首先說明「世界相績」,是由於地水火風四大,交妄發生,遞相為種,以致生起依報世界,成住壞空,終而復始,相續不斷;如果不破迷成悟,返妄歸真,那就永無清淨的日子。耶穌教徒說世界末日將降臨,科學家說世界能毀滅,這都是不懂得「世界相續」的道理。

次說明「眾生相續」,都是依「業因」感召,而來成為四生,並不是另有什麼主宰。情想合離各有善惡的分別,善業就飛升,惡業就沉墜。因緣有遠近,遠則「無明」為因,「業識」為緣;近則「情想合離」為因,「父母己業」為緣;四生轉換,三界升沉,生死長縛,輪轉不休,這就是「眾生相續」;耶穌教徒說眾生是神造的,真是無稽之談。

再次說明「業果相續」,負命還債鬧個不休,常在生死;愛心憐色,牽連不斷,常在纏縛。殺盜淫是三種貪習根本種子,以這個「種子」為因,「現行」為緣,因緣互相資長,所以有「業果相續。」這業果相續是和眾生相續不同的,眾生相續是約受生的一念而說;業果相續是統約歷劫積習而說;積習既深,輪轉莫停,一念之差,而變易無定。假如能夠頓絕一念,消除積習,那末,變易就可定,輪轉也可定。總而言之,眾生不離業果,業果不離眾生。三種相續,都是顛倒之相,從真起妄而有,所以說都是「明覺」;換言之,就是在「真覺」上生起「妄明」,所謂「無明」不覺生「三細」;由細成粗,就是「境界為緣長六粗」。這就是山河大地諸有為相的生起。世界有成住壞空,眾生有更相變易,業果有彼此酬償,都是由此虛妄,妄有相續,終而復始,循環往復,無有止息,上面是釋尊解答富樓那的疑問。

「真如覺性」既立了真妄,於是有「不變」和「隨緣」的分別。平等不變,離差別相,無聖無凡,非善非惡,真實如常,是「不變真如」,也是「空如來藏」,隨緣生滅,起差別相,有聖有凡,有善有惡,是「隨緣真如」,也是「不空如來藏。」就「不變真如」來說,「萬法」即「真如」,非「心」,非「物」,也非「神」,就「隨緣真如」來說,「真如」即「萬法」,即「心」即「物」也即「神」。唯心論者,錯認識神,就「隨緣真如」方面來看,以為「隨緣真如」就是「真心」,因此倡唯心論。唯物論者,囿於邊見,就「隨緣真如」方面來看,以為「隨緣真如」就是「物」,於是倡唯物論;又根據唯物而倡無神論。唯神論者,也是囿於邊見,妄生分別,就「隨緣真如」方面來看,以為「隨緣真如」就是「神」而倡唯神論。這些人都是不明白心即物,物即神,心物與神同一理體,有物則有心,有神,無心則無神無物的道理。不過所謂「有」不是有無之「有」,而是非有而有的「妙有」,所謂「無」不是斷絕之「無」,而是超有無的「妙無」。唯心論,唯物論,唯神論者,均未明斯義,互相攻擊,實則都沒有不是,也都不是,祗要研究佛學,就可明白這個道理。

佛學對於宇宙本體的研究,除了前面所講述的以外,其他對於世界的構造和成壞,人身器官的組織,及其他種種問題,在楞嚴經及諸經論,多有詳細論列和說明,而且大部份與後來哲學科學發現的地方都相合。對於人生的價值,如大菩薩的行為志願,就不是世間上聖賢所能及,經典上在在處處可以見得到。由此可知佛教的神妙和偉大處。然而佛教絕非標奇立異以衒人,也不是故弄玄虛以惑眾,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從戒定慧三無漏學親履實踐得來。怎樣叫做戒定慧呢?簡單的說:防非止惡就是「戒」,六根涉境,心不隨緣就是「定」,心境俱空,照覽無惑就是「慧」。能夠防止身、口、意三業的邪非,心水自然澄明,由「戒」生「定」,心水澄明了,就可自照萬象,那就是由「定」生「慧」。儒家也有「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的說法,哲學家也莫不沈思竭慮以從事其所學。不過儒家以及哲學家、科學家,是用攀緣心思慮宇宙萬物,不明白這宇宙萬物,也是攀緣心所造成,「能慮」「所慮」都是攀緣心,假如想探求真理,等於坐在椅子上,自己想把椅子舉起來,勢不可能,因此,現今哲學家對於認識論聚訟紛紜,莫衷一是,終無結論。佛學是離言絕慮,以智慧覺照宇宙萬事萬物,好像下座舉椅,運用自如。這就是佛學可以包括哲學、科學、宗教三者,冶為一爐。日本以佛教為國教,自明治維新以後,得力於禪學處不少,這是眾所週知的事,假若不是軍閥迷信武力,以殺戮為功,以侵略為能,那不但是東亞的盟主,而且可以領導世界。

又有人疑惑佛教為消極為迷信,不足以為國教,這更是不明白佛教道理的人所說的話,實則佛法不壞世間相,怎麼可說是消極的呢?佛法步步引人背迷合覺,怎麼可說是迷信的呢?佛是印度話(Buddha)譯成中國的意義為「覺者」,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意思。菩薩也是印度話,(BodHisativa)譯成中國的意義為「覺有情」,有出家在家二種,都是發大心為眾生求無上道,一面自修,一面化人,這種積極與正信,恐怕沒有能出其上的。佛教依據「折」「攝」兩種意義,立了很多方便的法門。怎樣叫做「折」?「折」就是折服惡人。從前石勒問戒殺於佛圖澄,澄答:「子為人王,以不妄殺為戒殺義。」這就是說在家大權的菩薩,為折服惡人,利益大眾起見,雖然拿了刀杖,乃至斬惡人的頭,都不算犯戒,而且反生功德,因為惡意殺人,大家都是知道不可以的,但善意除害,卻是在家大權菩薩的金剛手眼。怎樣叫做「攝」?「攝」就是攝受善人。佛菩薩為利益眾生起見,故不避艱危,有四種攝受法。那四種呢?一是「布施攝」,看眾生的喜樂而定布施的方法,有的眾生喜歡財物,有的眾生喜歡聞法,就給他講法,這樣使令眾生生親愛心而受道。二是「愛語攝」,隨眾生的根性而用善言語加以慰問曉喻,使眾生生親愛心而受道。三是「利行攝」,以身作則,身口意都做善事利益眾生,使眾生生親愛心而受道。四是「同事攝」,用法眼看眾生的根性,看眾生所歡喜的分別示現,使眾生共同操作而霑利益,由是生親愛心而受道。這種四攝法門,是如何的積極?

怎樣叫做「方便」呢?「方便」是量眾生的根器施用各種權巧的方法使眾生得度,前面講的四攝法,也是方便的法門。法華經化城喻品說:「譬喻險惡道,迴絕多毒獸,又復無水草,人所怖畏處,無數千萬眾,欲過此險道;其路甚曠遠,經五百由旬;時有一導師,強識有智慧,明了心決定,在險濟眾難,眾人皆疲倦,而白導師言:我等皆頓乏,於此欲退還。導師作是念,此輩甚可憫,如何欲退還,而失大珍寶,尋時思方便;當設神通力,化作大城廓;汝等入此城,各可隨所樂;諸人既入城,心皆大歡喜,此是化城耳;我見汝疲極,中路欲退還,權化作此城,汝今勤精進,當共至寶所。」讀了這一段法華經,就知道當年釋尊分時設教,權施方便的深意。最上根者和他言禪,上根者和他說教,重分析者給他講唯識,普通一般人教他修淨土;又權設大乘小乘,不論出家在家,務求普化群機,使一切眾生能沾到法益。現代有些人看見佛教徒對佛菩薩像行跪拜的大禮,又看見修淨土的人念阿彌陀佛,他們就站在他們的無神論立場,大肆攻擊,說這是迷信。他們不知道跪拜和行三鞠躬對長上致敬又有什麼分別?一心念佛對於修心有莫大的功效,而且持名念佛,不過是方便初機的簡捷法門;更有觀像念佛,觀想念佛和實相念佛等法門,淨土自有無窮妙用,因為大家都不懂,豈是迷信嗎?

又有人說:「基督教也是脫胎於淨土宗阿彌陀經,試看耶穌身上所搭的衣,就和佛的衣相同;阿彌陀經說西方有極樂世界,耶穌也說天國極樂;淨土往生分九品,耶穌教李林天神譜,也說天神分九品;彌陀經說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耶穌也說你不在人間立功,上帝不許你到天國;淨土宗二六時念佛名號,求佛接引,耶穌也用早晚祈禱上帝哀祐;佛門有灌頂之法,耶穌也有洗禮之儀。凡此種種,耶穌的教義,和淨土宗的旨趣,大致相同。耶穌誕生於釋迦後千有餘年,當時曾受佛化,得授持阿彌陀經,根據這部經另行創設新教,似無疑義。耶穌曾在當時晦跡三年,當是赴印度參學,歷史上雖然沒有記載,然蛛絲馬跡,可以窺見一斑,決不是向壁虛構。不過表面上看來,耶教雖類似淨土宗初機的持名念佛,實際遠不如淨土宗。耶教著重於他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跡近勉強;持名念佛,則注重他力和自力相應。例如楞嚴經大勢至圓通章說:「十方如來,憐念眾生,如母憶子,若子逃逝,雖憶何為?子若憶母,如母憶時,母子歷生,不相違遠;若眾生心,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去佛不遠,不假方便,自得心開。......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無生忍;今於此界,攝念佛人,歸於淨土。」這一章經所說的有因有果,理事無礙,就是和耶教不同的地方。又耶教說永生,淨土宗說往生淨土,見佛聞法,悟無生忍。永生的「生」是生滅法,因滅而顯生,是對待的,有了「生」,自然也有滅,怎麼能「永」?無生的「生」,則本自無生,故無有生,所以稱為無量壽。這也都是耶教和淨土宗不同的地方。

凡是願行菩薩行求無上道的人,不必一定要出家,在家也是可以的;不過出了家,離開親屬的恩愛,捨棄家庭的溫暖,用意是脫離情欲的羈絆,捨「私情」而發展佛力之「同情」,捨「私愛」而為偉大之「博愛」,以渡一切眾生為忠,以事一切眾生為孝,這就是大同的精義。孫中山先生嘗說:「佛教乃救世之仁,佛學是哲學之母,宗教是造成民族和維持民族一種最雄大的自然力,人民不可無宗教之思想。研究佛學、可補科學之偏。」今日的社會,是信教自由的社會,不能強人以迷信,只可令人心悅誠服而生正信,佛教就有這種功效。

上面所介紹的是老和尚對林蔣諸公暢談佛教的真理,至於佛學上的宇宙本體論和認識論,沒有詳細說明,等到有機會時當再作專題講演。下面介紹老和尚痛斥末法時期教徒的衰相。

【書籍目錄】
第1頁:寫在前面 第2頁:
第3頁:第一講 虛雲老和尚暢談佛教真理 第4頁:第二講 虛雲老和尚痛斥末法時期教徒的衰相
第5頁:第三講 虛雲老和尚自度時期的難與奇 第6頁:第四講 虛雲老和尚度他時期的難與奇
第7頁:第五講 虛雲老和尚近年來的生活概況 第8頁:第六講 虛雲老和尚飽經磨難後禪七開示
第9頁:附錄一:虛雲老和尚事略 第10頁:附錄二:我所知道的虛雲老和尚
第11頁:<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a name="a08"></a><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153);"><font size="3">我所知道的虛雲老和尚<span lang="EN-US"></span></font></span></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 text-align: right;" align="right"><font size="3">朱鏡宙<span>&nbsp; </span></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虛雲老和尚,或將是吾國禪宗史上最後一位押陣大將。他的一生行業,海內外早已耳熟能詳,無待再說。最近圓寂雲居,噩耗傳來,無問識與不識,莫不一致痛悼。各方友好,更迭來函,要我寫幾句有關老和尚的經過事跡。自慚業重,隨侍日淺,所記未能及其萬一。所望當世賢達,各就見聞,詳加闡述,使此一代耆宿,嘉言懿行,永留世範,亦後死者應有之責也。</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所到之處,皆以興修祖庭為職志。若雞足山的祝聖寺,曲江的南華寺;乳源的雲門寺;與夫最近雲居山的真如寺等是。然當修好一寺,即急急覓人住持,然後肩負一袱,仍自行腳去也。故終其一生,未嘗有一椽之私築。</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一生,若與人接談,總是雙目視地三尺。即偶一舉視,立即下垂,雖與人攝影亦然,古人所謂行亦禪,坐亦禪者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夜行,無論月夜或黑夜,均不然燈。或恐其年老有失,掌燈導前,老和尚必揮之去,謂有燈反礙其行。予私詢之曰:「老和尚雙目是否夜間放光?」師不答。</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六年春,南華傳戒。予往隨喜,始獲朝夕親承謦欬。戒期圓滿後,老和尚將去雲門,指揮重建祖庭工事,留予襄助南華僧校。予要求同去雲門,師曰:「雲門喫的住的,都不及南華,恐你受不了這種苦。」予當時私自默忖道:「我不是想出家麼,為什麼不乘此機會先去練習出家人的生活?」遂堅決要去。師云:「也好,如果住不慣,我當送你出來。」居雲門三月,上海來電促回,始匆匆拜別。老和尚果伴送至韶關,其不妄言類如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光復初期,路則到處坑陷汽車燃料,惟有木柴。由韶關至乳源八十華里,須四至五個鐘頭始達。途間時有劫車之事,惟對老和尚,則敬禮有加,不敢稍犯。予至是始明白老和尚伴送之意。車頭司機台,顛播較弱,票價比普通稍昂。但老和尚每次往來,必與眾僧雜坐車廂中。眾雖苦勸,不聽。老和尚軀幹高昂,車敝路壞,頭頂時與車頂相撞,致血流被面,勿顧。</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七年春,老和尚忽患惡性瘧疾,高燒不退。雲門地居鄉僻,醫藥不便,遷延月餘,仍未復原。時南華將放戒,一再遣人,請老和尚主戒,均以病辭。時有安徽馬居士,少曾留學日本,歷居要職。係師在家弟子,此次率妻同受具戒。長沙張居士,湖南大學畢業,曾任財部稽核等職。三十未娶,亦受具戒。馬張二人,前來雲門,長跪不起,老和尚鑒其誠,始勉允之。自雲門至南華,一百二十華里。時當春雨,處處積潦,必須左右蛇行,方得前進。老和尚大病之後,體力未復,長途遠征,疲勞萬分。迨至馬壩,即不能支。時已夜分,極思稍憩。問言:「此間有無僧寮?」眾答曰:「無。」師坐地不復能起立。眾欲以椅畀之行,不許,並囑眾前行。馬壩至南華,約十八華里,直至午夜,始達寺門。先是,老和尚屢促予與眾人先去南華,予察知其意,乃答言:「弟子願侍老和尚同行。」師曰:「我之行期無定,汝病體未復,應先去休養。」予曰:「老和尚高齡,又當病後,理宜節勞,弟子當侍老和尚同去乳源乘車。」師曰:「常住無錢,汝宜先自速往。」予曰:「車費有限,弟子力能負荷,請不必以此為慮。」老和尚最後始曰:「凡一日步行可達之處,依律不許乘坐舟車。如予坐車,何以令眾。」予曰:「老和尚體力衰弱,眾所共見,仍以節勞為是。」師無語。次晨,不待眾僧粥畢,已自負袱先行矣。</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一日晨,予與數僧,侍老和尚同去馬壩候車至韶關。將發,臨時以肩輿畀予行,遍覓老和尚不得,問之侍者,言已先行有時矣。予急乘輿前進,行至三里許,見老和尚以洋傘貫包袱,肩負而行。予急下輿,拜於道左,請老和尚登輿。答曰:「我腳力尚健,汝係病後,宜多節勞。」予曰:「老和尚徒步,弟子乘輿,天地間安有此理?」師曰:「我行腳已慣,汝不可與我比。」彼此謙讓移時,無法解決。最後我請將包袱放在轎內,師亦不許。</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予以時局急變,請老和尚同去臺灣暫避。師歎曰:「臺灣我去過,男女雜居,有同塵俗,我去說不好,不說又不好。」予曰:「香港何如?」師曰:「五十步與百步之間耳!」</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民國三十七年,南華春期放戒。馬張二居士,屢促予同受具。自維羸弱,如不能持,反玷僧譽,故未敢與。又促予受菩薩戒。予曰:「菩薩發心,處處為人,吾亦未違也。」二君請不已,始勉允之。當時所用,係梵網經菩薩戒本。內有數條,專為比丘菩薩僧受。居士應須迴避,引禮師以予等跪久,命稍起休息。師不可,祇得仍跪如前,迨老和尚迎請眾聖畢,開始說戒,始命起去。嶺南氣候,農曆四月,已極炎熱,薄薄的夏布海青,夏布單褲,跪在高低不平的泥土上,為時約莫一小時又半,(禮誦時不算在內)而且必須豎起腰梗。稍現懈怠,引禮師就要說話,跪得兩邊膝蓋,又酸又痛,不覺汗如雨下。</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每遇說戒時,語氣沈重,聲淚俱下,聽者莫不動容。嘗謂:「受戒容易守戒難,如能於千百人中,得一二持戒之人,正法即可久住,佛種即可不滅。」</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予侍老和尚日淺,老和尚從未對予顯過神通。但據一紹興余居士(忘其名)語予:「抗戰時期,渠在離韶關十餘里處,經營煤礦。以受時局影響,週轉失靈,約計須有二十萬元,方可渡過難關。但韶關僻處粵北,既無健全的金融機構可以通融救急,即私人少數商貸,亦談不到。且其所負,皆係工資居多,即倒閉破產,亦無法了結。籌思再三,惟有自殺,方可不了了之。因久聞南華名勝,在此生死邊緣間,思欲一鼓餘勇,親去禮拜,以了宿願。」乃駕車前往,不意甫到山門,即有一僧迎前問曰:「居士是否姓余?」答言:「是。」僧云:「老和尚命予相接,請去方丈室少休。」遂隨之行,一面私自忖道:「我之來此,事前既未通知,老和尚何以得知我來?」既抵丈室,老和尚即云:「我有現款二十萬元,預為修建南華之用。世亂年荒,存此恐多不便,擬暫放尊處,以便隨時取用。」遂取款付余,余賴此款,得濟難關。與予言時,猶感激不盡。予語余君:「居士與虛公,必有宿世甚深因緣在,非今生偶然事也。」他如千餘年之枯樹,重發新枝,久竭之山泉,長流不息,皆為予所目睹者也。</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老和尚語予:「老年人參禪不宜,最好還是念佛。」雲門每晚皆有坐香,亦殷殷以念佛相勗。其尤難能可貴者,南華重建工程落成,求一繼任住持,久不可得,言下時以才難為歎。予曰:「有清定師,黃埔軍校畢業,隨軍入川,始行剃度,從能海大師學密,為入室弟子,現方宏法上海,戒行均可。」老和尚急曰:「汝可約之來。」予曰:「恐定師不能捨其所學。」答曰:「無妨,南華偏殿甚多,只要不在主殿作密法即可。」予曰:「不得能大師許可,清師仍不能來。」嗣得清師復函,固以未得海大師命,未有結果。從這二件事來看,老和尚虛懷若谷,祇要與宏法利生有益,絕無世人門戶之見,其人格偉大處類如是。</font></p> <p class="MsoPlainText" style="text-indent: 24pt;"><font size="3">一、徐蚌會戰,相繼失利,乃決計來臺。臨行之日,老和尚親送里許,站在高崗上,雙目視予,兀立不去。予且行且回顧,向老和尚揮手,請其回寺,老和尚一如不見不聞,兀立注視如故。予不覺放聲大哭,遂遙向老和尚叩頭三拜,及至彼此不見人影時始已。老和尚其殆預知此為吾師弟二人今生最後之永別歟!到臺以後,為老和尚安全計,僅通問一次,仍以不忘自己本分事相勗,老婆心切,其是之謂乎。乃者,師門厚恩,未報萬一,而忽以寂滅聞,追維往事,不自知涕淚之滂沱矣。</font></p> 第12頁:附錄四:皮袋歌
第13頁:附錄五:向胡適先生恭進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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