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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倓虛大師傳) 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第十八章 西安大興善寺辦學經過

[日期:2010-08-10] 來源:轉載  作者: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第十八章 西安大興善寺辦學經過

(一)潼關道上

一九三一年東北九一八事變。正趕營口楞嚴寺開光,請我去傳戒,我沒去,請定西法師去代理,我在哈爾濱極樂寺替定西法師領眾做道場,講法華經。因為這時候,極樂寺換定西法師為正式住持,我退座後,即去瀋陽般若寺辦學。當時因經費不足,去哈爾濱籌款,正趕定西法師去營口傳戒,所以我替他在極樂寺看守。九一八事變後,由瀋陽來人,說般若寺學校已竟解散。年底接朱子橋將軍函,邀去西安傳戒講經。當時我因在好幾處擔任事情,不能分身,遂寫信辭掉。後朱將軍又來信力邀,並言太虛法師亦去,乃答允明年前往。

第二年,一九三二年二月底接朱將軍電報催赴西安。我與定西法師商議,因時局不好,不能久在外面逗留,去西安也只是暫時到那裏看一看,不能久住。臨去時經長春,看般若寺大殿已修成,繼修配殿。這筆款還是前楊麟閣所化,以後又募款修藏經樓,正動工,由澍培法師照料。過瀋陽時,見王朗川居士,說瀋陽般若寺僧學已因事變解散。

臨去西安,有景印涵居士同行,先至北京,住廣善寺。從北京坐車到潼關,火車即不通。因為事前早有聯絡,西安佛教同仁,已派崔獻樓等幾位居士在潼關等候。下火車後,由崔居士招待住客棧,飯後,看潼關城樓,依山而立,高聳而雄偉,極壯觀瞻。第二天西安特派汽車來接,過臨潼山時,聽說那裏是個名勝,藉此一覽。周圍像一個集鎮,有許多做小買賣的,正趕唱戲,駐足一望,也聽不懂。山下有溫泉,據說後池為昔楊貴妃浴處,崔居士領我在外池洗洗澡,又坐車抵長安,住西安佛化社,時佛教會會長,康寄遙居士招待一切。

康居士,前曾任財政廳長,對佛學頗有研究。當時有一華清師在西安講經,還有七八個學生,華清師年不過三十幾歲,留很長鬍子,脾氣、道心,都很好,談起來,他還是諦老的學生,人很老成。

(二)西安弘法始末

西安、地瘠民窮,又常鬧年荒,對於辦慈善事很困難。最初朱將軍請我來西安的目的,是因他幾次為西安一帶鬧年荒,辦賑濟,鑒於這裏經常鬧年荒;並有虎狼傷人,天災人禍,遞有發生。原因是過去這裏有佛法,人心向善,人們的生活也是豐衣足食。現在這裏沒有佛法了,人們已不知道修福,所以常鬧饑荒。請我來的目的,除為在西安市內傳戒講經外,主要是為配合辦賑人員,到各處實際受賑地方,為一般窮苦人民,講演佛法,讓他們修福種點善根,免得常受饑荒之苦。在我去之前,當地因年月不好,餓死好多人,辦賑人員,都給設法埋葬。還有一些難童,男的女的一些無娘的孩子,有的給設法上學;有的給設法學手藝,學編織。我去到之後,一方面給那些難童講佛法,讓他們種善根;一方面給那些管理難童的首領人,講因果的事,讓他們以好心眼,以慈愛心,對那些無依無靠的失去母愛的孩子,善為管理照料。不然人們的業,會愈造愈大!

唉!世人多以佛法無益於世,殊不知佛法於世間之利益,最大不過!大家要知道!唐朝時代,佛法在西北一帶極興盛,人民的生活也好,民氣也最淳厚!現在沒有佛法了,民風也不像原先那樣淳厚了,人民的生活,也常鬧饑荒,不像原先那樣優厚了。試看現在的三江地帶,佛法比其他方面是興盛的,雖然這些地方是地狹人稠,可是大端說起來,這裏一般人的生活,總是比別處是較好的,也沒鬧過什麼嚴重的饑饉災,這就是因佛法在這裏興盛的緣故啊!

西安、古稱長安,為唐朝建都之地,在中國歷史上,唐朝國祚人文,都是最興盛的,其所以興盛的原因,是因那時的佛法,發展到了極點,人們的心裏,普遍的有著生善滅惡的趨向。晚唐以後,佛法漸趨沒落,直到現在,這個古代長安名城中,除看到一些受自然的蝕剝和人為的摧殘的佛教遺跡外,其他在西安附近一帶,已竟看不到佛法的存在了。

我到西安時,首在佛化社講維摩經,次講金剛經,心經。以後由崔獻樓等幾位居士,陪同我到各災區巡迴講演。崔居士就便在各地,深入民間,混在難民叢裏,調查施賑和受賑的情形。有一次在一個破廟裏,崔居士看到當地老百姓,抱一堆山柴在廟裏烤火取暖,火的周圍,圍一大群人,身上穿的破衣爛衫;臉上面黃肌瘦,一望而知是一般窮苦的老百姓。崔居士先和他們閒聊天,說了一起話,後來崔居士說「我告訴諸位個好消息,過幾天上海來人,到這裏來放賑,這個消息大家一定樂意聽吧!」他說完這話之後,大家都沒做聲,和他說話的那人,扭過頭來,泛起了白眼,看他一眼,哂笑了一下,像不屑理他的樣子。崔居士看到這種情形,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樣好消息,他們聽到不但不樂意,反而哂笑發愁,於是他虛心的去追問。其中一個年紀較大;而又好管閒事的人告訴他說:

「哼!不來放賑還好,來一次就把我們害透了。上次預備放賑的時候,鎮上問事的人,先通知我們,說有委員來放賑,我們要先請請他的客,每戶先捐壹吊錢(五十枚為一吊)你想:窮人家,一枚錢都難找,那裏來的壹吊錢?但沒辦法,為領賑濟,去當東西,也要把這壹吊錢去交上。結果他們得了這些錢之後,自己吞肥,吃喝一起。後來,左一次登記,右一次調查,一般窮人在朔風凜洌中,排長龍,天冷,肚子餓,等一多半天挨不上班,還不許動彈。結果,延遲了半個多月,每人發給十八個銅錢。一般窮人們,受凍挨餓,踅蹬了半個多月,不但得不到實惠,反而賠上了壹吊錢,所以不賑濟還好;一賑濟倒更給窮人添災害了!」崔居士聽這話之後,知道是地方辦賑人吃私,不論其是局部或普遍的是這種情形,但總是一種弊端。他把這話告訴朱將軍之後,氣得他頓足拍桌子,以後,朱將軍親自到各災區發放,不登記,不調查,只要是真正饑荒地區,有多少人算多少人,把大家招集來,問他寫一個名字,蓋一個手印,在那個綠色盤子裏,給他染一下手(因綠色一時洗不淨,鑒別恐有領雙份的;)一個村鎮,就實際人數,用不了半天工夫,完全發放完了,當時我為了給一般窮苦的人結緣講演佛法,在風塵僕僕裏,跟他們走了大概有十幾處地方,往西快到陳倉口,接近四川邊界了。

那時,考試院院長戴傳賢和楊虎城都在西安,還有其他有名的幾個人,一塊請我吃飯,說大慈恩寺預備傳戒,請我為戒師。我因到西安是個客卿,大慈恩寺原有住持,乃讓該寺住持為得戒師,我當羯摩,在戒期裏幫忙。戒期完畢後,朱將軍又發起在西安大興善寺立僧學,這個廟和大慈恩寺都是在歷史上很有名的。大興善寺共有七層殿,院子雖然比原先已竟縮小,但在裏面還有一百多畝地。因年久失修,狀甚荒涼!當時還計劃要重修,不過沒大力量也很難辦到。

關於辦學的事說妥後,當時招起來二十一名學生,朱將軍請客籌款,陝西省主席楊虎城,和戴傳賢各捐五百元,加在外所募共兩仟元,作為辦學經費基金,學校吃飯由籌賑會供給。

西安—在過去歷史上,雖然有在這裏建都的時候;可是現在比較起來,這還算一個偏僻地方,並沒什麼特別大出產;尤其在商業和經濟上,並不像其他都市那麼發達,一般生活水準都很低,如果沒有特殊因緣,佛教在這裏也很難復興。

在西安好幾處(如臥龍寺,大慈恩寺等)講一個多月經,把學校都籌備就緒之後,居士們又請我去終南山圓通茅蓬講經,把學校的事委華清師代理。臨去時,慧一師跟我,在圓通茅蓬講金剛經畢,又去湘子洞住幾日,兩下共住一個多月工夫。

從終南山講完經回西安,到學校上課,首講佛遺教經,次講四十二章經。以後西安佛教同仁等請我在大興善寺為住持,預備復興,我因在各地擔任事情太多,忙不過來,堅辭不就。後西安佛教同仁,堅決邀請乃答允。不久范成師連同其他二十幾個人,為影印磧砂版藏經事,由上海到西安。按「磧砂」為平江府陳湖中之一小州,南宋乾道八年,有一位出家人名寂堂,在上面蓋一座廟,名延聖寺。以後,磧砂文物漸起,佛法興盛,寂堂法師在這裏發心刻一部藏經,因在磧砂所刻,以地彰名,故名磧砂藏。這是磧砂藏命名的來源。最初刻版,是在宋理宗寶慶初年,由成忠郎趙安國發起。自宋朝到現在已七百多年,所印之經,屢遭世亂,都已殘缺無整。惟有陝西臥龍寺和開元寺,所存藏經尚比較完整。朱子橋將軍去陝西辦賑濟時見之,乃與上海各大居士商訂影印。自一九三二年冬起,至一九三五年冬,始完全出版。共六千三佰六十二卷,合訂五百九十一冊。

我在西安時,居士們陪我遊覽當地名勝。西安和洛陽,是中國佛教的搖藍,這裏多是漢唐遺跡,如臥龍寺,開元寺,大薦福寺,大興善寺,大慈恩寺……等。臥龍寺創自漢靈帝時,舊名福應禪院,唐吳道子畫觀音聖像,遂改名觀音院。宋初時,有臥龍禪師住此,與宋太祖相談甚契,因改名臥龍寺。寺在西安城內,柏樹林東,四牌樓南,殿宇完整,佛像莊嚴。

開元寺在西安城內東大街,為唐開元時所創,寺宇多已毀廢!惟藏經樓尚存,下面住警察分所。大薦福寺在西安城南郊,原為武則天為紀念高宗所建。初名大獻福寺,後改為大薦福寺。義淨三藏在印度請經回來時,就駐錫此寺譯經。據長安志書載:寺東有放生池,周二百餘畝,傳即漢代洪陂池。寺基方廣百餘畝,四周繞以土垣,至今尚有幾重殿宇,其規制已非舊觀。殿后有磚塔一座,即和大慈恩寺大雁塔媲美出名的小雁塔,是景龍中、宮人酬資所建,歷宋元明清,代有修葺。原本十五層,高三百尺,現在上二層已毀,尚存十三層。塔基像大雁塔一樣,方形的,明嘉靖三十四年,西安大地震,小雁塔塔壁,從上至下,發生一大裂縫,岌岌可危!但相隔十二年,西安又發生地震,把那條裂縫又合起來了,所以至今還可以看到從塔頂至地的那條裂而復合的裂痕。據當地人說:這條裂縫,到平安年月則合上,亂世則裂開。寺內還有一口大鐘,據長安志書載:『有鐘出自武功河畔,砧婦坐石搗衣,忽聲自石出,響聞數里,土人發之,乃巨鐘也,遂歸寺內』現在裏面還有兩個出家人,蹙居一小屋內,香火式微,梵唄寂然,想像當年住僧數百,翻譯佛經之盛事,不禁感慨。

大慈恩寺在西安城南十里,與太平堡相連,是唐高宗在東宮為太子時,為了報答文德皇后養育之恩,在隨朝的無漏寺舊址,建立的,取名慈恩寺。寺址原來在城內晉昌坊,和大明宮的含元殿,在一直線上,高宗即帝位後,每天對慈恩寺遙拜,後來因幾次長安城縮小,把慈恩寺卻拋在離城十幾里地以外去了。現在寺內還有金剛殿、鐘鼓樓、及觀音、伽藍、祖師、彌勒、大雄、藥王諸殿。彌勒殿后,碑碣林立;大雄殿后,即最負盛名的大雁塔。玄奘法師從印度取經回來之後,首在長安弘福寺翻譯佛經,高宗為了崇敬奘師,特在慈恩寺敕建翻譯院,以最大盛禮迎玄奘法師,至慈恩寺。奘師在慈恩寺翻譯院譯經,為了要庋藏他從印度攜回來的梵本和佛像舍利等,又上疏,請高宗從西域筬堵婆之法,建大石浮圖,高宗因用石材,工程浩大,便改用磚瓦建起,這便是大雁塔的由來。

大雁塔原來的規制,凡五層高一百八十尺,四方形。塔基四面各一百四十尺,磚表土心,塔內層,各置經像舍利。南面有兩碑,即褚遂良所書大唐三藏聖教序記。後來塔頂草木叢生,漸漸傾圯,到了唐武後時又加建為十層,經安史兵火之亂後,只存七層,雖經後代一再修理,但只是修塔頂和內部,塔基仍保持原狀。在我去之前,塔頂上,長一棵大松樹,快要塌下的樣子,經朱將軍又重修一次。

按原來大雁塔,在慈恩寺正殿西院,現在塔居院之中央,可見今之慈恩寺乃其塔院,已非唐慈恩寺之原址了。雁塔之命名,據志書記載『唐慈恩寺有巨雁集於庭,僧捕得將烹食之,一老僧曰:此雁王也,因痤之,造塔於上名雁塔。』又大唐西域記卷九云:『摩伽陀國之因陀羅勢婁訶山中,有亙娑筬堵婆,此云雁塔,為雁投身欲開悟小乘教徒之勝蹟。亙娑者,唐言雁也;筬堵婆者,唐言塔也。師至王舍城,嘗禮是塔,因問其因緣,云昔此地有伽藍,依小乘,食三淨食;三淨食者,謂雁也、犢也、鹿也,一日眾僧無食,仰見群雁翔戲,輒戲言曰:今日眾僧闕供,摩薩?宜知!其引前者應聲而墮,眾僧欲泣,遂依大乘,更不食三淨,仍建塔以雁埋其下。』故奘師因此名塔。大雁塔為歷代遊覽勝地,科舉時代,每年新進士及第,例在附近曲江張宴,然後登塔,因有「雁塔題名」的故事。

大興善寺,在大薦福寺南,創於晉初,盛於隋唐,初名遵善寺,亦名舍衛寺,範圍很大!按唐時大興善寺在長安外郭城內,靖善坊,面積適占一坊之地。寺建成後,代有重修,同治年間,以回亂,剎宇罹於兵燹,半付灰燼,經住持悟蓮等募資重修,始稍復舊觀。大興善寺為唐代密宗道場,開元年間,金剛智、不空、善無畏、三大師嘗先後駐錫於此。按長安古剎提要說:『寺在西安永寧門外五里,東南距大慈恩寺三里許,羅笈多曾譯經其中,詔僧徒二十萬實之,招提之盛,甲於海內!」到現在為止,有的碑文上還記載說當年大興善寺住二十幾萬出家人,幾處開梆,幾處上殿,我覺得有些駭人聽聞,到底有多大地方能容二十幾萬出家人,後來打聽當地人,他們指著附近的山腰村落等說,這些現時民房住處等,全是當時出家人的茅蓬住處,從此可想見大興善寺為當時唯一首剎,亦可知唐代佛法之盛了。

此外在講經之余,由朱將軍和崔獻樓居士陪同我,到長安城外,瞻拜玄奘法師塔。此地在長安城南杜區村,距長安城五十里。塔在興教寺西院,共有三個,正中為玄奘法師塔,兩旁左為窺基法師塔;右為高麗圓測法師塔,塔周圍很多果木樹,當時妙闊法師在裏面任住持。

我二月間到西安,連講經加開辦學校,共住六個多月工夫。到九月間,接觀宗寺來信,獲悉諦老於本年(一九三二年)七月初二日圓寂,心內悲欣交集!來信的意思,是諦老九月間發龕,務必請我去。這時候,朱將軍已離開西安去抗戰,楊虎城和戴傳賢都去四川,我看地方困難不容易辦,正可藉機離此,乃告辭而行。

(三)渭水河方舟之夜

在西安臨走時,佛化社同仁,及康寄遙居士等竭力挽留,我以諦老發龕事要緊,非走不可。他們看已挽留不住,康居士欲送我旅費,當時我說:

「若由佛化社出款送我,我領受,若由學校出款,我不接受。」康居士說由佛化社出,送我五十元。臨行時,找范成師告辭,並告以去浙江與諦老發龕事,范成師說:

「所制磧砂藏玻璃版,已照妥四十箱,若用汽車運至潼關,恐都震碎,損失非淺!最完善的辦法,須用木船運過謂水河,(昔太公遇文王處。)至潼關上火車。這次你走,要順便做點功德,護送藏經版到潼關,然後,坐火車到上海。但渭水河四周,有很多土匪,時常發生搶劫,不知你害怕否?」

我說:「出家人能把生死看破,還怕什麼土匪!」就這樣把護送藏經版的事,答應起來了。我臨走,他們把經版箱子裝妥,運至河岸。見河水很淺,內有方船並無帆舵,走時並在一起。當時我曾想起幼小時候,聽老人說:古時洪水為害,有阿亞造方舟。因阿亞好善,天老爺不令其死,在水還未來時,預先告訴他信,讓他在某年某月造兩隻大方舟,全家老小都上船,做為後來的人種。把所有五穀雜糧,雞狗鵝鴨等各帶一樣,留與後人。將來做壞事的惡人,都被洪水淹死!這好像一個神話,當時還信得很懇切。後來看耶穌教創世紀,也有阿亞做方舟的紀載,和原先所聽的那段神話相符合。可是從來也沒見過方舟,這次在西安可真的看到方舟了。上面無舵無篷約一丈餘長。我乍然見到還很希奇,要走時,須人到水裏去推。

在我坐的那兩隻方舟上,裝有很多舊衣,那是因天氣將冷用以賑濟貧民的。有一位出家人名叫慧通,在西安聽我講過經,他認識我,我並不認識他,因船上就我們兩個出家人,談起話來才認識,很親熱的,他預備到上海去,還有一位姓朱的,北京人,原先做過稅捐局局長,這次由西安帶他弟弟;和他內人、女兒一同回北京。因為他是做官的人,行李多,帶幾個竹箱子。還有一位西安佛化社的居士,都一同坐船。下午上船後,船不開,因晚上看不見,白天才能走。夜間住在船上,朱先生和他的眷屬住在前艙,我和慧通師和那位居士住後艙。渭水河兩岸,都是野地,蔓草荒煙,狀甚淒涼,多遠也看不到一個人家,夜間因刮大風,在船上睡不著覺,弄得滿口沙子用手巾擦一擦,一會又滿了,儼然像到口外沙漠地帶的一樣。第二天早晨起來,看看每人鼻子裏,眼窩裏,耳朵裏,都是沙土。早飯時,吃黑面條,挺粗!與小米合做的糊飯。炒一樣菜,用棉花子油,也挺黑的。

出太陽後開船,兩個人下水把兩隻方舟分開,在河岸兩邊,相距約丈許。不一會,中流地方,被上游水來,沖的很深,然後再把兩隻方舟合併在一塊,兩個人在河心推行。行一裏多地,水漸淺,走不動,再把兩個船分開在兩旁,讓水在河當中流,水深之後再並起來走。這等於現開船現挖河,就這樣走了六天工夫,才走出來四十里地。

到了臨潼山,可水漸深,船又靠岸裝棉花。走出臨潼關不遠,天已黑,聽說這一路土匪很多,在這裏路過的船,十有八九遭劫。

慧通師才二十幾歲,一向也沒有出過門,一聽說有土匪就害怕!還有那位居士,年四十幾歲,我們三人住在一處,天剛黑,還沒點燈,船上的一位老頭,有五六十歲年紀,忽地來告訴說:

「不好了!土匪來了,現在外面等著,要我們這個船上湊一千塊錢。我給前艙的朱先生說讓他湊五百塊錢,你們三個人湊五百塊錢吧!」

「沒有錢,怎麼辦!」我先答話。

「我是來送信的,我並不願讓大家遭劫。」說著他又露出胸膛上的大疤痕讓我看「這是去年土匪來要錢沒有,被他用鐵勺燙的,這絕不撒謊!」

「我們沒錢也不是瞎話,要有錢有話,誰也不坐這受罪的船,早就坐汽車走了。」

「你我說了都不算,土匪一定不相信,沒辦法只好叫他自己來吧!」

「好!」我說:「你叫他來吧!」老船夫到外面把船上有多少客人,裝什麼東西,一五一十都告訴他了。不一會來了兩個土匪,持匣槍,先問「誰是法師!」我說「法師在這兒,來吧朋友!」兩個人到我跟前,把匣槍都按上頂門火,說要讓大家湊幾個盤費錢。我說:

「我們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人,誰有困難都可以互相幫助,那裏不是交朋友?現在既然諸位困難,我一定罄其所有以相助!」說著我隨手拿出皮匣共合有二十元錢,有我的十元,有慧通所存十元,共二十元錢。因我恐怕遇土匪,故將其餘四十元錢,早都藏在柳條包內。我說:

「諸位!今天很對不起!我也沒帶很多錢,我們兩個人,還有二十塊錢,送諸位做路費吧!」

「不成!」土匪反目說:「你給湊五百塊錢吧!」

這時慧通師和那位居士已竟嚇的倒在一邊,我一邊默念觀世音菩薩,一邊應付土匪「諸位都是明白人,你想我們坐這個船到潼關二百八十里地,中間要經過半個多月的工夫,受很多罪。假若我們錢多的話,必坐汽車化六塊五毛錢,半天工夫就走到了,何必在路上多耽誤日期!我們出家人素來都沒錢,這二十塊錢,還是居士們送我到潼關起火車票用的。出家人絕不說謊話,如果錢多,一定要傾囊相助!」

「不成!」一個土匪還是不相信「二十塊錢,我們回去交代不下去。得叫我們營長來檢查檢查!」說著兩個人下船去了。

這時我加緊的念觀世音菩薩,恐怕他真的來檢查,於是把所剩的四十元錢,隨手擱在船外空擋裏。因船窗外,有一竹簾掩蓋著,黑夜也看不見。不一會土匪又來要檢查,我說:「好!我只有這些錢,別再沒錢,如果你不信,可以檢查證明。」土匪看我說話很慷慨!很氣壯!一點也不懼怕!以後他又問我在不在家禮(即青紅幫,俗言三番子)我說不在,另一土匪在旁邊說:

算了吧!別檢查他,出家人檢查他也沒好多錢!」就這樣也沒打也沒罵,又給船上要一個燈籠揚場走了。

呆了半天慧通師才爬起來。匪走後,不一會聽前艙有人號啕大哭,走過來一看,原是朱局長,他一邊哭一邊說:

「哎呀!我活不了啊!我竹皮箱子裏的衣服東西被劫一空,還有五十塊大洋,五十兩煙土,也都給拿走了。」一邊說著,一邊蹈足要跳河尋死,好幾個人都上前解勸他。他說:

「我母親現住北京,我因在西安沒事做,才攜眷北上。現在財物被劫一空,不但到北京沒辦法,就是到潼關,連坐車吃飯的錢都沒有,到這步田地沒辦法,只有投河尋死一路……」我過去再三勸他,「你須想活路,可以回長安找故舊親友多幫忙;不然你要尋死,一點意思都沒有。而且你死了之後,你的妻子依然是沒辦法,連累他們也活不成。最好還是回去找朋友想活路吧!」他說:「我在西安已賦閑好幾年,所有朋友,過去都很盡力幫忙,這次再回去求人,恐人不信。」

康寄遙居士是朱的老師,他知道我和康居士熟,又讓我給康居士寫一個片子做證明。我把朱某在船上被劫的情形都寫上,讓康居士給設法打救,這樣算他幾個人沒跳河尋死,我又給拿路費,讓他回西安,找康居士去了。

第二天天亮開船走了約五里路,有自上游來的船說:下邊土匪更多。當時我想:如果再遇一次土匪這三十多元錢恐怕應付不過去,輕的來說要遭鞭撻,重則有傷性命,就是死不了,也把人踅蹬壞了。這時我和慧通師兩個人商議,我下船去臨潼縣找縣長派人來保護,不然藏經版和賑衣被劫損失不少!於是我帶一個小提包,拿三十多元錢,登岸步行,逕往臨潼縣去。究竟到那裏事情辦成辦不成,還在兩可。走到天黑時候,已距城很近,我正犯愁沒住宿接頭處,適巧遇一老道。出家人見面都很親熱,我問他城裏有沒有慈善機關,他說城內有一佛教會,但並不很負責。我正要找佛教會,他指給我路徑,我逕往佛教會去。見該會會長,年紀不很大,我不認識他,他曾在西安聽經認識我,招待我吃住。晚上我告以船上有賑災衣服,及藏經版,在路途恐發生意外,請他作公文,請縣府派人保護。當夜他拿公文去見縣長,第二天照準,派兩個武裝人員去押送。早飯後,我由臨潼去西安交代,花一元錢雇人力車,半天工夫回到長安,見范成師,他很歡喜!說:

「昨天朱局長回來,被劫一空,大家正給他想辦法。我們的藏經版,價值數萬,還有賑災衣服,都絲毫未動,這都是法師保護之功。」又請吃飯,並將所劫去的二十元錢由印經會出款補償。這時,玻璃版已竟又做出來二十箱,請我一併帶走,坐汽車又恐震碎。當時我想:玻璃版如果橫平擱放,一定要怕震;如果裝箱時,立直擱下去,就不會怕震了。於是把玻璃版在裝箱時,完全立直裝好,坐汽車,半天到潼關。等了十天,方舟藏經版才運到。船上有兩個軍人護送,經版沒有損失,其實也用不著兩個人押送,有一個也可以,因為他們軍人都勾通一氣,路上遇見土匪從老遠一答話,土匪不來船就過去了。

(四)洛陽城下的遺憾

在潼關,朱將軍老早給辦好的免票,經版裝火車,由我護送至上海。車抵洛陽換車,要第一天。早晨去飯館預備吃素面,一進飯館門口,店裏的人,都怠答不理,絕不像招徠生意的樣子。我把跑堂的招呼過來,讓他給弄兩個人素面,來點青菜大醬,老遠看他那個廚子,也摔摔打打的不樂意,我也莫明其妙。有佛化社的人一位居士,和我同車。他說:

「此地風俗早晨不願見出家人,如果早晨遇見出家人,在他心理上,就以為一天生意不好。所以一般人都忌諱,飯館裏也不願招待我們。」誰想,事情並不是那麼迷信,我到飯館之後,不但沒給他沖走買賣,反而給那館子裏,帶去了買賣。因我進館子洗完臉不一會,那些等換車的客人都進館子去了,弄得上上下下,高朋滿座,都坐不下。館子裏人一看,喝!來買賣了,歡喜了,也不撅嘴摔打了,對我也客氣了,在他也認為事情異乎尋常,還特意到我跟前去獻殷勤,大概看我跟別人不同吧!

洛陽、是中國的古城,據洛陽伽藍記,那裏有很多寺廟,都是在歷史上有名的古蹟。尤其白馬寺,為中國最早之寺廟。昔漢明帝時,摩騰竺法蘭二位尊者,以白馬馱梵本四十二章經;及佛像舍利,進中國,首抵洛陽,是為佛法正式傳入中國之始。漢朝時候,中國沒有正式的「寺,」只有一處鴻臚寺,住外交人員,相當於現在的外交部。遇有外賓時,都在寺內款待。摩騰竺法蘭。因是外國來的有神通的高僧貴賓,所以都住在鴻臚寺內。以後因他二人和道士鬥法顯神通,朝野景從,於是把「寺」改為摩騰竺法蘭二位尊者的專住所,表示款待貴賓。以後凡是僧人住的地方,都名之為寺,這是中國有寺的歷史來源。摩騰竺法蘭二位尊者,因以白馬馱經抵洛陽,建白馬寺做紀念。

在羅壁志餘裏說「漢設鴻臚寺待四方賓客。永平中佛法入中國,館摩騰竺法蘭於鴻臚寺。次年敕洛陽城西,雍門外立白馬寺。以鴻臚非久居之館,故別建寺處之。仍以寺名者以僧為西方之客,待以賓禮也。此中國有僧寺之始。」

在印度稱出家人之住處,曰僧伽藍譯言眾園。就是眾人所居之所,要在園圃生殖之處。佛弟子在僧伽藍中,生殖道芽聖果的意思。在佛經上所說的,伽藍陀竹園,?樹給孤獨園,這都是西域的寺名。中國梁武帝時,名其所建之寺為蕭寺,後魏太武帝始光元年,創立伽藍,名以招提之號。隨煬帝大業中,改天下之寺為道場,至唐朝仍改為寺。

早飯後,我本想到白馬寺一訪,聽說那裏距車站還有二十多里路,恐耽誤火車沒去,很遺憾的。隨便在城裏走一走,街道很窄,生意也挺繁盛,第二天上火車。抵上海時,范成師早已給上海印經會打電報,說運藏經版,路遇土匪,幸倓虛法師保護,沒損失。印經會地址在覺園大樓,有葉玉甫(恭綽)陳飛青等,多人為印經會委員。第二天特備素席,為護送藏經事開歡迎會,為我洗塵。席間談話,葉居士曾提起去年請我去青島修廟的事,那時我因有病,及瀋陽般若寺辦僧學無法脫身,所以沒去。

(五)慈溪五磊山掃塔

我到上海時,適巧,澍培法師由東北到上海找我。因他錦州的廟,前已被火燒毀,我曾應許代為化緣重修,日本人占東北,有慈雲法師,相貌長的和我相似。在朱將軍營裏抗日。日本人以為是我,乃監視極樂寺,甚緊!幸寺內住日本人今井昭度,住很多日子,調查此事,知道極樂寺和官府毫無關係,給特務機關解說,才安靜無事。我在上海時,風聲正緊,不敢回東北。定西法師,聽我已回上海,派趙子如居士攜款到上海,交我二百元錢。我留一百元錢,預備到觀宗寺上禮。余一百元錢;及在西安所剩三十元錢,全交澍培法師,作為募款。當時因找人化緣不便,乃找葉玉甫居士,他自己捐五百元錢,以應前許化緣之願,其餘不夠,等以後再募,共六百三十元錢,一併彙至錦州。原因是要請澍培法師到青島,暫替我辦理修廟的事。

在上海耽擱幾天,由陳飛青居士起船票,我和趙子如去寧波觀宗寺。因在西安來時,坐方舟護送藏經版,把諦老發龕日子耽誤過去了。到觀宗寺時,諦老發龕已過,我上一份禮,又從觀宗寺去慈溪五磊山,諦老墓前掃塔。遇三昧和尚,人很好,亦諦老法子,我和趙居士在五磊山住一夜。

回來的時候,經鄞縣阿育王寺,那裏有佛舍利塔,是當初阿育王在南閻浮提建造八萬四千寶塔,僅存之一,中國本有十九處,因眾生業力所感,別處都不現了,現有的育王寺舍利,是晉太康年間,慧達法師,誠心拜求,從地湧出;也是中國佛徒的福分。平素在育王拜舍利的人很多,舍利的種種祥瑞事也數不清。有些人因三業不清,起初拜舍利時,見舍利為黑色或紫色。拜的日子多了,又轉為紅色或白色,這是隨各人業力所現。過去我曾經去看過一次,是黑色的,這次又和趙子如居士一同去看,是白色的,並不透亮在大塔中有一座小亭子,像是用香灰做的,裏面有一小銅鐘,口向下,起初我以為是有線把舍利繫著,仔細去看,並沒線。舍利在裏面空懸著,比黃豆小點,閃閃發光。我看裏面是一個,白色;趙子如則看為四個,發紫色。真是各人的業力不同,眼光也就不同。我們兩個人在那裏拜了拜,回觀宗寺,住一宿回上海,順便又去靈岩山看印光老法師。這時澍培法師還在上海等我,到上海後,陳飛青居士給打船票,持葉居士信,坐招商局輪船,和澍培法師一同去青島。

(六)佛學院結束

到青島去是臨時的,還不知道那裏事情辦得如何;而且修廟的事,也不是短時期可以辦完的,主要是為西安佛學院事,預備到北京去找朱將軍(子橋。)到青島之後,先講一卷金剛經,然後經濟南去北京,那時正趕妙蓮和尚,在濟南淨居寺做方丈,我和他在天津清修院曾見面相識,他正預備請我講經,可巧我路過那裏,他很喜不自勝!

妙蓮和尚,原籍山東滋陽人,世法好,為講經事,滿處撒傳單,大事宣傳,在那給講一部彌陀經。以後在一九三五年,淨居寺藏經樓開光時,我還去講過一次經;法緣很盛!聽經的人,一處容不下,安四個擴大機,濟南各軍政首長,也常去聽經訪問。

彌陀經講完。已是臘月底,留我在那裏過年。正月初六,世界紅?字會,濟南總會,請講心經,七天講完。正月十六,去北京住廣善寺。第三天見朱將軍,因西安大興善寺佛學院經費不足,難於進行,如果能繼續籌經費,則照章進行,否則難再續辦。雖然在開辦學院時,戴傳賢和楊虎城答應各捐五百元;但實際款項並沒交到。當時朱將軍應允給戴和楊打電報,催他將捐款交上,後來大概他手下人封那分電報沒打去,始終沒得西安方面回電。過幾天,朱將軍離北京,戴傳賢也離開西安。我看事情不好辦,乃寫信給大興善寺,把那裏辦學的事辭掉。

二月初,自北京回青島,路經濟南,妙蓮和尚第二次請我講彌陀經。在我未到濟南以前,西安康寄遙居士,以為我在濟南,特到淨居寺去請我。可是那時我還沒到濟南,等我到濟南時,他已回西安,兩相參商,以後康居士在西安給來三次信,力邀回西安,辦理大興善寺學校事。因學校是朱將軍發起創辦的,當時我被人誤會參加朱將軍部下,有抗日嫌疑,諸多事情很棘手,遂一一寫信辭掉。後來,我在青島,聽說為興善寺事還打官司,不久華清師離西安,辦了將近一年的大興善寺佛學院,遂告結束。

(七)科學的問難

現在科學昌明,往往有以科學研究出來的結果,來質詢佛法的,我在濟南紅?字會世界總會講經時,就遇見過一次,現在不妨提出來給大家說一說。

有一天在講經下來休息時候,?字會主事人告訴我說:「有山東高等法院,幾位法官,一共有七八個人,特來訪問法師。」經介紹見面後,(我已記不清他們的名字)因他們都是司法界有學問的人,談起話來,很客氣。我先給談了一起佛法,後來他們提出來一個問題來問我:

「按佛經來說,一四天下有一須彌山,周圍有四大部洲,上有二十八層天,山半腰有一日月環繞須彌而行。可是經現在科學家研究出來的結果,證明地球是個圓的,並沒看見有須彌山(或認喜馬拉雅山就是須彌山)也沒看到有四大部州,這樣到底佛說的對?還是科學家所研究出來的對,請法師給解釋一下。

」這一問題,乍然一聽,似乎很難解答;其實細細一想,容易的很,但看你怎樣答法,當時我說:

「你問的這問題很好,也很有道理,現在不止你一人有這樣疑問,恐怕社會上還有很多人也同樣有這種疑問的。現在我要反問你一句,在六七百年前的科學進步,是不是不如現在?」

「是的!」他們點點頭很乾脆的答。

「由現在科學家不斷的研究的結果,證明若干年前的科學家,對天文地理所研究的結果,是不是有很多地方是錯誤的?」

「是的!」他們依然點點頭很乾脆的答。

「從現在起科學是不是還一天比一天進步?」

「當然一天比一天進步!」

「假若科學家一天比一天進步的話,是不是將來的科學家,就又證明現在的科學家,所研究出來的結果,還是不對?」

「是的!」他們大家一邊點頭一邊笑著說。(這時他們知道自己的話快要立不住了。)我迎著他們的笑臉說:

「既然現在的科學家,可以證明過去的科學家是不對的;將來的科學家,又能證明現在的科學家是不對的,是科學家所研究出來的結果,根本就沒定準;況且科學家的精神是以『懷疑』為物件,由於懷疑才能繼續不停的往前鑽研,以求得問題的究竟真實。現在科學正在日新月異的進步,是科學家對這問題的正確性,正在懷疑,還沒得到究竟徹底的真實,這樣與佛法來比較一下,關於誰對誰不對的問題,不用我說,大家也就明白了。」我說完這話時,他們大家都笑了。跟著我又說:

「我是一個佛教徒,同時我現在還是一個博地凡夫,沒有證果,對於誰對誰不對的問題,固然不敢斷然置答。可是佛是已竟證到清淨法身的,不但對我們這個世界的成、住、壞、空、洞悉其底蘊;即是十方三世所有世界,亦無不徹底明白。因佛已親身證到見到的緣故,所以在幾千年以前,就把世界的緣起,說得很透徹很明白!這種義理,沒有進化;也沒有退化,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未來還是這樣。科學家並沒親身證到見到,只是像隔牆測影一樣,在儀器上測驗出來的,今天是一個樣,明天是一個樣,後天又另是一個樣,沒有一定準則;這樣與佛法來比,當然在現時來說,原則上我們承認是佛說的對;科學家還沒有研究到究竟徹底,眼前我們就認它還是在不對的時候了。

「同時我不是科學家,對於科學家怎樣用儀器測驗,測驗出來的詳細情形是怎樣,因我是一個門外漢,固不能強充明公。不過據我常給研究科學的人談話,知道科學家,在進化過程中,起初是以地球為宇宙中心,(並主地球不動,)次以「太陽系」為中心;後又以「銀河系」為中心(據說有類太陽大的星球約有一千億個)最近二百寸望遠鏡發明後,探測得空中有類於銀河系星體集團的還不知有多少。這一來,以銀河系為中心之說,恐怕又靠不住了。其實佛早已說過,在我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無量無邊諸世界。(大光按:二百寸望遠鏡,據科學家公佈,可探測十億光年。按光年乃科學家在天文上用來計算單位距離的,光在空間直線進行,每秒鐘行十八萬哩(英里)計六十秒為一分,,六十分為一小時,二十四小時為一日,三百六十五日餘為一年,由此光行一年的距離可由下式算出,即180,000×60×60×24×365.25=6,000,000,000,000(約數)(實數為5,653,480,000,000)哩。即一個光年的距離,約為六萬億哩。)

「關於南贍部洲的人,不能見到其他三大部洲的人,這是因各洲人的業感不同,在佛經也說,此洲不見彼洲人,南贍部洲的地形,是長方形,北面寬南面狹,因此我們這一洲人的面孔也是長方形,下狹上寬。其他如北俱盧州的地形是四方形,西牛賀洲的地形是滿月形,東勝神州是半月形,因此各洲人的面目,亦各如其本州地形。其他三洲,都比我們這一洲人壽長福報大;可是我們這個洲有三件事是超過其他三洲的;第一是勇猛強記,能造業行;第二能修梵行,第三有佛出世(他洲人不見佛。)

「四大部洲都在堿水海裏,從堿水海往裏還隔七重金山,七重香水海,每一重山,每一重海,都是多少萬由旬,距我們南贍部洲,真有不可想像的路程。科學家不要說沒看到須彌山,就連到大堿水海的邊沿;到金山到香水海的邊沿還沒探到呢,難怪他不相信了。

「本來在佛經上,明明是說日月繞須彌的,如立世經說:

「『以眾生業力,增上緣故,故有風輪,吹日月等宮,回轉不息。日行百八十路,月行十五路。復有二路,內路外路。日行與月,或合或離,一一日中,日行四萬八千八十由旬,若稍合時,日日覆月三由旬又一由旬三分之一,是故十五日被覆,月光不現。若稍離時,日日「日」行(同前)是日離月,三由旬又一由旬三分之一,是故十五日,月大圓明……若日隨月後行,日光照月光,月光粗故,被照主影,影還自翳,故見月後,分分不圓,以是事故,漸漸掩覆,日在前行,例此可知。又日行周圓,速疾於月,六月日從內路,出至外路,六月從外路人內路。若月十五日從內至外,十五日從外至內。如日行南洲內路,則行北洲外路;則行東西二州中路,是時南州日最長,十八牟休多,夜最短,十二牟休多(一牟休多等於現時三刻三厘三毫三絲三忽。)北洲夜長十八牟休多,日短十二牟休多,東西二洲,日夜等分,並十五牟休多。如南洲,三州例之可知。』

「起世經云:『何因緣故,月宮漸漸現邪(斜)有三因緣:一者、背向轉出;二者、青衣諸天,常半月中隱蔽其宮;三者、日天有六十光,障彼月輪,去日漸遠,故漸漸現。復何因緣,圓淨滿足,亦三因緣:一者面向轉出,二者於十五日,月光熾盛,隱翳青衣;三者月宮去日最遠,日光不障。復何因緣,黑月十五(即此方三十日)一切不現?此時月宮,最近於日,日光隱覆,一切不現。何緣名月?於黑月一日已去,乃至月盡,光明漸漸少故。

「既是這樣,為什麼科學家不相信;而反認為是地球月球繞太陽呢?這裏有一個很好的譬喻:例如在月之十五日,皓月當空的時候,空中一點雲影沒有,我們只見月亮的光明,並看不見它的行駛。可是有時薄雲四布,東風乍起,風吹雲飛,我們躺在月光底下,看不見雲彩動,卻看到月亮往一邊運行得很快。還有在坐船的時候,船行起來,自己看不到船動,卻覺得全岸在疾馳,所謂「雲駛月運,舟行岸移,」科學家所認為太陽不動,地月球旋繞太陽的話,恐怕就是這種情形吧!

「至於說:由於世界周航成功,便認為世界地球是圓的,這問題尚有極度保留再事研究的地步。因為海空的航行家所依靠的是羅盤針,羅盤針上的磁石,和南北極的「磁極,」有很大的關係!「磁極」可以影響羅盤針之方向角度,雖然在溫熱帶離「磁極」遠的地方沒有多大關係,可是;近南北極走遠道的時候,羅盤針受「磁極」影響,便沒有準了;或者是受了這種影響的欺騙,而自己還不知道呢!

「關於須彌山四周上下是怎樣一種情形,日月怎樣繞須彌,還有日蝕、月蝕、地動、潮汐、寒暑、晝夜、……等:這在佛經裏面,都有說明,我一時也不暇細說,大家有機會可以去看佛經(如起世經、樓炭經、長阿含經、起世因本經、大寶積經、正法念處經、華嚴經、楞嚴經、順正理論、阿毗曇論、俱舍論、法界安立圖……)如果按佛經來說,讓不信佛,專信物質科學的人,或者認為是神話;其實不是神話,也沒有神話,全是人們的心理作用,業力所感。(只要你信的話)在佛經上說:『醫能治一切病,不能治命盡之人;佛能度一切人,不能度一切不信之人。』因此我們所談論的這問題,就建立在信與不信之間了。」

「是的!」他們點點頭說:「問題就在信與不信之間了。因為佛家是在唯物上講唯心的,(一切唯心造)科學家是在唯心上講唯物的,(物質文明)凡一切事,都重乎『實際的反映,』如果沒有實際的反映,再往外求他們的思想達不到,便不肯置信了。」

末了我說:「關於思想達不到便不肯置信;而且還異論紛紛,這事情,佛經上早就說到了。佛曾以摩象的故事來譬喻這種情形說:往昔有一鏡面王,欲觀盲人遊戲,召集了很多盲人到一塊,讓他們作摩象遊戲,摩完之後,各說象的形狀。有的盲人摩著象鼻子,便說象形如繩;有的摩到象牙齒,便說象形如橛;有的摩到象耳朵,便說象形如箕;有的摩到象頭,便說象形如甕;有的摩到象尾,便說象形如掃帚;有的摩到象腿,便說象形如柱……因此群盲各說各是,相諍相毀,弄得面紅耳赤,紛諍不已。這時鏡面王在旁邊看著,覺得很好笑的,於是他作了四句偈子說:『此等群盲生無目,橫於諸事各相爭;曾無有師一語教,云何知是象身份。』末了鏡面王又說:你們這群盲人,自己還不知摩的是象不是象,那裏還會知道摩的象狀對不對呢!」我把話講到這裏,他們幾位司法界的人,都笑起來了。因時間很久,亦遂告辭而退。(大光按此摩象故事,見涅?經及起世經,意思表不但世間諸戲論均為摩象之說,及諸沙門婆羅門等,對一切法不能「如實知」「如實見,」未證聖果,如處長夜,均在群盲摩象之屬。)

我常說:科學愈昌明,佛說之法,愈證明其理論真實。比如佛說人是大蟲聚,現在科學家,已用顯微鏡證明,人的皮膚,都是蟲尾所組成,裏面血液等成分,全是微生蟲。佛說人身上有八萬四千戶蟲,每一戶還不知有多少億萬數量。如人生病長瘡,頭痛身熱,好吃懶做,嗜酒嗜眠,放逸懈怠,性格和緩;或暴躁等,全是蟲子在人身上起作用。(見正法念處經。)還有佛說一缽水,八萬四千蟲,也經科學家證明了。其他還有好多事情,佛在幾千年以前都已說過,到現在科學家也都給證明是對的了。

科學的進化,能促進人類的幸福,改善人民的生活,這是公認的事實;可是相反的,隨著科學的進步,也給人類帶來了無比的禍災。科學愈昌明,殺人的利器愈厲害;人類的知見愈為混濁,社會亦愈趨下流;所遭受的痛苦,也愈為殘酷!什麼緣故呢?就是為了隨著科學的進步,人類的心理都偏重在物質一方面去,使物質失去人心的控制力量,心反為物質所奴役,把原來的道德倫理,因果觀念,全拋在一邊去,沒有一種方法來維繫著人心了。

世界的總樞紐,本是以「不動」而應「萬動;」以「不變」而應「萬變;」以「無為」而攝「有為」的,現在的世界,沒有一種「不動」「不變」的「無為」方法來收攝人心,人心全偏向於「變」「動」「有為」的物質一方面去,因此世界,動蕩不安,以強淩弱,以眾暴寡,互相殘殺,互相爭奪,為什麼呢?就是為了大家都忽略了心性的根本觀念;而去專門在物質上做活計。例如一個人每天要衣、食、住、行、你想吃好的,他也想吃好的;你想穿好的,他也想穿好的;你想升官發財,他也想升官發財;你愛好色,他也愛好色;你想有極好的享受,他也想有極好的享受……一個人這樣不要緊,如果全世界多少億人,大家熙來攘往的,全都偏重在物質上思有極高的享受,得到的還好,得不到的,就要想壞主意了。(無為的「變」與「動」開始根本壞起)在這時如果沒有一種「無為」的因果觀念來收攝人心,人心就從根本上像生病長瘡一樣的壞下去了。一個人身上得了病長了瘡,吃點藥水,敷點藥膏就好了;可是人心是無形無相的,(非指肉團心)如果他要有了病生了瘡,毒素入裏,是從根本上就壞了。一個人壞了不要緊,如果世界上二十幾億人的心理,全有了病,全生了瘡,全從根本上壞起,那就無法挽救了。

當然人們離了物質是不能生活存在的,我也並不是批評注重物質的人就算不好;可是人們把心的方面拋開不管而卻偏重在物質一方面去計較,使「心」與「物」失去了平衡的力量,這樣世界就不會安定了。例如一個人,為了滿足他的物質、欲望,不惜發動壞念頭,去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等人犯了罪之後,國家用憲法、用法律來懲處他,懲處之前,用科學方法來偵查他,用科學方法來審訊他,用科學方法來刑罰他。一個人犯罪用電椅,(執刑)多個人犯罪用槍炮,(戰爭)全國人犯罪用原子彈,(毀滅)可是;這只能治其已然而不能治其未然;只能治其標而不能其本;只能治其身而不能治其心。因為心的部分(殺盜淫妄等)早已胚胎成塊,潰爛成瘡,由內而外,天天在流膿尚水出毒氣(貪嗔癡)毒氣發出之後,還會傷及他人。這時如果只在皮膚上搽藥膏是不能奏效的,因為病根在心底的最深處(出發點)壞透了。可是科學家,從來也沒想法用因果律研究過,把每個人最初一念的壞念頭沒有「動」的時候,想法不讓他「動。」(諸惡莫作)最初一念的善心所沒有「變」壞的時候,想法不讓他「變,」(眾善奉行)這是「垢病在心」的根本治療法,科學家並不能做到這一點,這是我對中外科學家,所最遺憾的地方。儒家說:『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現在人心不然了,大都是「率物」而不「率性,」如果是「率物」而不「率性」的話,那就是「率物」之謂暴,無道以為教了,世界到了無道為教的時候,那能不愈趨下流而混亂呢!

唉!按佛經說:這是劫運,也是眾生的業力所感。最初我們這個世界上的人,壽命也長(活八萬四千歲)身量也高(八百四十丈高)福報也大,地面上都是七寶,沒有高低不平,飲食衣服臥具等都是自然而至,一點力不用費。後來因為人們的「分別」「執取」心重,漸漸由蜜酥妙味;而變為粗質的五穀雜糧。到現在為止,人們總還有得五穀雜糧吃。按諸經論所說,人壽起初以八萬四千年為本位,過一百年減一歲,(人身量亦減短一寸)一千年減十歲,萬年減一百歲,如是次第往下減,將來減到人壽三十歲時,人身量剩二尺多高,到那時人類的道德倫理、因果觀念,喪失殆盡,福報享盡,連粗質的五穀雜糧也開始漸漸沒有了,五味也隱沒或變味了。普通應用物資、珍寶、好的房廊屋舍等,也漸漸破壞沒有了。只有以緤稗充饑,為食中第一;以發褐遮體,為衣中第一;以鐵為至寶,為莊嚴中第一,沒有好飲食,便相煎人皮朽骨為宴會。偶爾得到一粒麥穀等,如獲摩尼寶珠一樣,藏在箱子裏,嚴加守護,恐人偷去。如是經七年七月七日大旱無雨,井河悉皆涸竭。由於饑荒緣故,把人們餓死百分之九十九,這時大家相共起了下品的厭離心,(想離苦得樂)這樣經一千年慢慢度過,由三十歲減至二十歲時,身形由三尺減至二尺高,把原來那一念下品的厭離心又失掉了。這時繼之而來的便是瘟疫災病,比現在霍亂症還厲害百倍!得病即死,亦無醫藥相救。如是經七個月零七天,在上次饑饉劫中所剩下來的那一分人數,在這次瘟疫劫中,又死了百分之九十九。這時早已沒有國王,沒有文化,也沒有什麼軍政領袖。國土空廢,城鎮敗壞,只有一些小的村莊,灑灑落落的相去很遠。災病劫過後,人們相共又生起一念中品的厭離心,(思離苦得樂的心比前還重)如是慢慢經過一千年,人壽減到十歲時,身形才一尺高,還有一?手,一握手高的,下生來五個月就結婚,十歲人為上壽。普通活七八歲的,五六歲的,三四歲的不等。到這時原來那一念中品厭離心又失掉了,惟有行十惡法者為人所敬。這時刀兵劫降臨,人心殘忍到極點!無論父母妻子,兄弟眷屬等,互有殺害心。因業力所感,隨便拿起一件什麼東西來,都成了殺人利器,所謂草木皆兵。這樣無論男女,像殺神附體樣,以為自己不殺人,便被人所殺。於是見人必殺,逢人必砍,如是互殺互砍,經過七日七夜。(是謂刀兵劫末)在這時,也有心裏懷「慚愧」心的,不欲殺人,但又恐被人所殺,像獐鹿逢打措的一樣,於是鋌而走險,隱於山野。

經過上面所說的饑饉、瘟疫、刀兵、三種災劫之後,世界上所剩下的,統起來也不過一萬多人了。走起路來個月二十天遇不到一個人,原先隱在山野的那些人,因他尚有一念「慚愧」心,護法善神護持他,從山野出來之後,遇到人便相抱痛哭,互相親愛,視如親友。大家同起了上品厭離心,希望從此永遠離苦得樂。這時大家的共同心裏,都認為過去是由於不善心,殺心,致令親族人類殘殺殆盡;今後寧可共行善法,先離殺業,離殺業已,十歲生子,漸漸增至二十歲,身量也由一尺增至二尺。既知行善止殺可以得好報,增壽命,於是再進而離不與取的盜業,離邪淫業,離兩舌、惡口、妄言、綺語、離貪、嗔、癡、三毒,祛十惡法,行十善法。這時人們的道德倫理,因果觀念,漸漸增長起來,壽命也由一百年增一歲,千年增十歲,幾百歲,幾千歲,幾萬歲。由十歲起,過一百年增一歲,身量增一寸,經過八百四十萬年,增到八萬四千歲為止,身量高八百四十丈。(法滅盡經謂:人身量八丈;或是人身增至八丈時,即不再增。)這時地面平正,衣食豐足,七寶、五味、種種出現,人們也知道孝順父母,恭敬沙門。從八萬四千歲,過一百年減一歲,減至八萬歲時,彌勒佛始出世,龍華三會說法,度釋迦佛滅後遺法種福之人,然後再化同緣(詳見上列諸經論,不重引)

釋迦佛是在第九減劫中人壽百歲時降世的,到現在差不多已近三千年了,所以現在人,活到七十歲的已為上壽。再過一千多年至兩千年人,人活五十一二歲即為上壽,那時楞嚴經和般舟三昧經即已先行毀滅離世,其他十二部經,在此後三四千年中,也逐漸毀滅。(因眾生已無看經福報)到了法道滅盡時,佛為哀愍眾生,特留無量壽佛經多住世一百年,眾生有聽到此經看到此經的,能至心稱念,阿彌陀佛聖號,皆可得度。過此百年,法道滅盡,無有文字。(詳法滅盡經)

大家請想:在這五濁惡世裏,是多麼苦啊!二千多年後就沒有楞嚴經和般舟三昧經了,四千年後,法道將滅,世界開始漸漸沒有五穀五味了。將來饑饉劫、災病劫、刀兵劫、相繼而起,一天比一天苦。這都是因為人們離十善法,行十惡法(殺、盜、淫、妄、兩舌、惡口、妄言、綺語、貪、嗔、癡、)不信因果。為了偏重在物質一方面的享受,不惜損人利己,原來「不動」的壞心,現在也「動」了,原來「不變」的好心、善心、因果心、現在也「變」了。是所謂「瘡病在心,」從根本上壞了。假定幾十年為一世,將來到佛法滅盡,頭出頭沒,還不知要受多少生死輪迴之苦,還不知要受多少饑饉、災病、刀兵、之苦呢!可是一切唯心造,如果人們從現在起,忍著眼淚!咬緊牙關!深信因果!恭敬三寶,發大勇猛心!精進心!誦大乘經,至心念佛,把自己的事,即生成辦,雖然幾十年比較是受苦,可是從此超出三界,永不受生死輪迴之苦了。這是一個便宜事,希望大家不要把這便宜事輕輕放過,把自己生死大事,即生成辦之後,回頭再來娑婆,度化眾生。

還有關於「劫」的事,常研究經的人,對這些事都很明白,還有初信佛、未信佛的,也有信佛之後未研究過經的,今附帶說一說。「劫、」梵語劫簸,簡言曰「劫,」就是來分別時間限度的。通常年月歲數謂之時,成住壞空謂之劫。佛經上說劫的地方很多,其說不一:有一說,長寬八百里地的一塊石頭,以淨居天衣重三銖,淨居天日月歲數,淨居天人三年來此一坐,將此石磨盡時,名一大阿僧祗劫。按普通年數之劫有三種:一曰小劫,以八萬四千年為本位,過一百年減一歲,減至十歲時,再過一百年增一歲,增至八萬四千歲,這樣一增一減,計一千六百八十萬年,為一小劫。二十個小劫為一中劫,計三億三千六百萬年(地球之住劫如是)四個中劫為一大劫。按世界分成、住、壞、空、四層,時間各經二十小劫,計十三億四千四百萬年。我們這個世界,成劫已經過去,壞、空、兩劫還未來,現在正是住劫裏面的第九小劫。前八劫中沒有佛出世,只有在第八劫中有四輪王出世。第九減劫中,有四佛出世,從八萬四千歲減至六萬歲時,有拘留孫佛出世;六萬歲減至四萬歲時,有拘那含牟尼佛出世;四萬歲減至二萬歲時,迦葉佛出世。釋迦牟尼佛,是在二萬歲減至一百歲時出世的。從佛降世至今已將近三千年,人壽七十為上壽,七千年後,人壽十歲,佛法滅盡,入第十增劫,再到八萬四千歲減至八萬歲時,彌勒佛出世,住世六萬歲,正法、像法、亦各六萬歲。第十減劫過後,從第十一至第十四,此四劫無佛出世,至第十五劫有九百九十四佛出世。從第十六至第十九,此四劫亦無佛出世,至第二十劫增至八萬四千歲時,樓至佛出世,住劫圓滿。

【書籍目錄】
第1頁:天臺宗第四十四代倓虛大師傳略 第2頁:影塵回憶錄序
第3頁:私記緣起 第4頁:第一章 幼年時代的夢境
第5頁:第二章 求學時代的暗示 第6頁:第三章 死而復生的悲劇
第7頁:第四章 命運蹉跎遇坎坷 第8頁:第五章 中年以後的處境
第9頁:第六章 出家的前前後後 第10頁:第七章 觀宗寺佛學時代
第11頁:第八章 隨諦老到北京 第12頁:第九章 觀宗學社二年
第13頁:第十章 離開觀宗寺以後 第14頁:第十一章 井陘弘法第一聲
第15頁:第十二章 營口楞嚴寺創修經過 第16頁:第十三章 奉天萬壽寺辦學時代
第17頁:第十四章 哈爾濱極樂寺創修經過 第18頁:第十五章 長春般若寺創修經過
第19頁:第十六章 瀋陽般若寺復興經過 第20頁:第十七章 北京彌勒院辦學時代
第21頁:第十八章 西安大興善寺辦學經過 第22頁:第十九章 天津大悲院復興經過
第23頁:第二十章 青島湛山寺創修經過 第24頁:第二十一章 十年來的湛山回憶
第25頁:第二十二章 三十年來的弘法經過 第26頁:第二十三章 學佛真義重在行
第27頁: 第28頁:後記
第29頁:後敘 第30頁:倓虛法師影塵回憶錄簡引
第31頁:倓虛大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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