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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倓虛大師傳) 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第十二章 營口楞嚴寺創修經過

[日期:2010-08-10] 來源:轉載  作者: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第十二章 營口楞嚴寺創修經過

(一)因緣

佛法真是不可思議的很!有諸多事情,都是極平常的事,教人不可測量。尤其佛教在俗諦法上,講究「因緣」和「感應,」在因緣未合的時候,都是很平淡很普通的事,到因緣和合成熟之後,就覺得它是不可思議,就是當局的人,也對它莫名其妙。

「感應」這回事,也同樣讓人不可推想。有顯感冥應的;有冥感顯應的;有顯感顯應的;也有冥感冥應的:這裏邊也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奇蹟

例如世間人有很多做好事而得不到好結果的,也有作壞事反而得到順利的,這在「罪」「福」「損」「益」方面,是各有各的增長,各有各的距離。有些人專門做善事,當時就立竿見影有效果,這是顯感顯應,人人都曉得的事。也有做壞事當時還有好反應的,也有做善事,得不到好成效反而有些小的不幸事件,或者自始至終,都是坎坷叵測,拂意違心,這個也不能就認為是沒感應,而是在冥冥中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或者把福臨禍至的期限提前與延後;或縮短與延長。在定業之中,善業受善報,有一個段落,惡業受惡報,也有一個段落,先受善報,後受惡報;或先受惡報後受善報,這要以各人的定業與感應而定。所以總括的說一句,十法界的因因果果,都沒有出乎「業,」不過有善惡之分罷了。善業可以超脫,惡業可以墮落,善業大的,可以為人,可以升天,可以成聲聞緣覺,菩薩,佛。惡業大的可以轉修羅,下地獄,墮惡鬼,轉畜生,都離不開這個「業。」所以「人生是業力的俘虜,一切受著業的支配!」

這句話意味深長得很!在十法界裏面,無論是四聖六凡,沒有一個不受業力支配的。不過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善有惡,有染有淨。例如同樣的四諦,六度,十二因緣;同一樣的五陰,六入,十二處,十八界;同一樣的常樂我淨。然而在位次上卻是支配著各種不同的根性,這就是因為業感不同,而得的報應亦不同。在「十如是」稱為「如是力,」因為各自的相性體不同,而發出的力、作、因、緣、果、報、亦不同。乃至本末究竟亦不同。拿佛來說: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福慧兩足,萬德莊嚴,這也是因為有三阿僧祗劫的善業所莊嚴,觀察十方世界,因緣成熟的時候,還要示現色身,受生作佛,這無一而非因緣,無一而非感應。我為什麼說這些話呢,就因為人生到處是感應,到處是因緣。無論富貴貧賤,苦樂悲歡,賢愚不肖,得失榮辱,都是以各種不同的感應,而隨順各種不同的因緣。

拿我個人來說,四十三歲出家,在出家以前的四十幾年裏,也是勞勞碌碌,世事浮沈。雖然沒享很大的福,也沒受很大的罪。每到「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時候,往往也許就「柳暗花明又一村。」多少年來,都是在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境遇裏生活著。回頭想一想,過去的刺激,和過去的挫折,都成了現在的閱歷和經驗。

出家以後,還是以個人夙現的感應,而任運各種不同的因緣。我一生的遭遇,和一生的因緣,在事前我個人也不敢預想,只有以「直心是道場」任運而去。凡事不可強求,等因緣成熟之後,自己也不知其中的所以然。

拿修廟的事情來說,這都是因緣,並不是我有這麼大的力量。我四十三歲才出家,出家之後,到南方學幾年教,回到北方來,自己也不過是個窮和尚,那還有力量修廟。可是現在想一想,無論好也罷,壞也罷,總算建立了七八處道場,能夠讓大家聚在一塊,住持佛法,辦道修行,這都是因緣和感應。我常說,這些因緣和感應,並不是我個人的,而是大家的。無論在任何地方建立道場,這都是大家多生多劫的感應道交,因緣成熟。我不過在這種成熟的因緣裏,作一個引酵,當一個推動者。因為因緣未湊合的時候,在某一個過程中,要往一塊收攝,在收攝的時期,必需有一個名義,幾十年來,我就是擔任著這種虛名義;來往一塊撮合,實際上福報還是大家的。在任何一個地方建立道場,建立叢林,那是佛法與那一方的人有緣,也是那一方的人與佛法有緣。不然,我一個窮和尚,兩袖清風,不要說沒錢蓋廟,就是有錢的話,也蓋不成功。

所以凡事不可強求,強求就要出毛病,幾十年來,無論蓋廟或辦學,都是「因緣時節」成熟去找我,我絕沒分外去強求。因緣找人,事情就好辦,人找因緣,事情就不好辦,這是過去我在修廟辦學中所得的經驗。

最初發起修廟,是在營口。其次是哈爾濱,極樂寺;長春般若寺;瀋陽般若寺;綏化法華寺;青島湛山寺;天津復興大悲院,這是幾處比較規模大的。其他在東北還有十幾處小廟子,直接或間接都有些關係。自出家後從南方回來,就為這些事忙碌,一直到現在,還沒忙完。這也是因緣趕的,事情臨到頭上,沒辦法,只好出來給大眾作公僕,竭誠為大眾服務。不過論功德還是當時發心的各位居士和後來諸位法師的,我沒有什麼功德可言,只是應一個修廟的虛名而已。

先說在營口修楞嚴寺的起因:是在一九二一年我從井陘縣講完經回北京之後,預備去奉天,應萬壽寺辦僧學。因為那時時局轉變,新人當政,各地方正鬧毀廟興學,弄得出家人日不聊生。有知識;有聯絡的人,對少部分廟產還能守得住,如果是一般無知無識的出家人,自己行為再不正經,使外人有所藉口,那就更無法挽救了。奉天萬壽寺,在關外很有名,產業也有,趕到拆廟興學之際,如果自己對公益事業上,沒有一點名義,沒有一點表示,想保住自己的廟產,這在理論上是說不過去。於是萬壽寺就借這種機會,預備辦僧學。這樣一方面對外說話有藉口,一方面對佛教本身上說,還能培養弘法人材。

最初辦學要招生,學校裏要請一位主講法師,萬壽寺,就早把這事委託禪定和尚,禪定和尚說:

「這裏辦學和上學的,都是北方人,如果請一位南方法師言語不通,兩下都不合適,可請北方人,倓虛法師任主講吧!」

於是招了廿名學生,(第一期有澍培法師)請了萬壽寺方丈和尚的一位戒兄弟當監學,省緣和尚任校長,就這樣將將就就的我在那裏連當了三年法師。為什麼說修廟,倒先說辦學呢,原因是為辦學,方引起了修廟。

事情還要從因緣感應說起。是因為我在北京應萬壽寺之邀,去奉天辦僧學,中間經過營口,遇到以前在宣講堂的幾位朋友,有王志一,陸炳南,於春圃,陶海瀾,畢雲橋,魏恩波,戴子常等幾位居士。

過去我在營口宣講堂,以至我開藥鋪的時候,我們幾個同人就在一塊研究楞嚴經,經過七八年的工夫。我出家後,他們還是繼續研究,他們鑒於營口沒有佛法,雖然有一兩處小廟,一兩個出家人,也和普通莊稼人一樣,對佛門的事一點也不懂。

他們大家,為了想在營口弘揚佛法,同時還為了我們曾在一塊研究了多年的楞嚴經,為我作一個紀念,所以提倡請我在營口主持建立一所楞嚴寺。

修廟的事,當然我很贊成,不過我知道他們幾個人的力量很薄弱;而且在過去也沒有蓋廟的意思。不過這一次看到我回營口,大夥聚在一塊像說笑話似的,就要建叢林,真是談何容易!當時我也對他們大家說:

「如果你們要修一座小廟還可以,建叢林恐怕很難辦!」

說這話時,有陸炳南居士在旁,那人有毅力心直口快,他張口就說:

「就怕我們大家的志向不堅固,如果志向堅決,世間沒有不成的事。」

雖然這樣說,我總以為這是大家在一塊說笑話,況且在營口我離俗家很近,不要說廟修不成,就是修成,我也不能在這裏住,何況他們大家也沒有那種力量。

吃過飯之後,我以為他們大家對修廟的事,像小孩鬧兒戲似的,說說就算了。誰想到他們說辦就辦,陸居士馬上領我到講堂後面去看地方,他指著一塊七十多畝地的園子說:

「法師!你看這塊地,有多麼好,也沒有什麼高低不平,占的地位也好,離講堂也很近。」

我看那塊地,平平正正,像一塊手掌似的,果然很好,當時還種菜園子,我問陸居士:

「這是誰的?」

他說:「不知道!」

我說:「你們妄想太大了!根本自己又沒有錢,地方還不知道是誰的,就打算在人家地裏蓋廟,這簡直像做夢一樣。」

後來無論說什麼也不成,他們一定要蓋廟,王志一居士馬上取一張毛頭紙遞給我:「就請法師畫圖。」

我迎和著他們的心理,像逢場作戲一樣,便按照叢林裏的格局,畫了山門、天王殿、大殿、藏經樓、(帶法堂)後院、還有兩邊的配房,都大致畫出來一個輪廓。

(二)感應

事情真是不可思議!正在我們計劃修廟的時候,趙鎮侯先生也到講堂去盤桓,一眼看見我畫圖。他問:

「你們今天畫什麼圖?」

陸居士說:「我們要計劃修廟!」

「在那裏?」趙先生問。

「就預備在講堂後面那塊空地裏。」陸答。

「你知道這塊地是誰的吧?」

「不知道!」陸居士搖了搖頭說。

「哈哈!」趙先生笑了笑說:「你們真像做夢一樣,根本連地都不知道是誰的,就要在人家地裏蓋廟,真是笑語,這事你問我吧,我還真知道他的底細。」

大家聽了趙的話,以為事情很湊巧,就讓他說這地的情形。他說:

「這塊地的主人是日本人,田邊雄三郎,他以前在中國當領事,買下這塊地預備蓋房子。後來田邊調回本國,把這塊地托田中洋行出賣,要兩萬塊錢,田中不認識中國人,又托我轉賣。他原來的價錢是六仟元金票買到,到現在已經三年工夫也沒賣出。我看這地方,就是修廟好,所以也不願意介紹讓他賣出去。現在如果賣給別人我不管,要是修廟的話,我絕對盡可能的力量給田中去說。」

之後,趙鎮侯到田中洋行,把修廟和預備買地情形一說,因為田中是日本人,很信佛,聽說要修廟也很樂意。田中給地主田邊去信問,田邊也很樂意。那時地價已漲,他要兩萬塊錢,如按公道價錢,也值壹萬貳仟塊錢,田邊的意思,如果修廟的話,可以照原來價值,要六仟塊錢。趙鎮侯一聽很歡喜,知道這事絕對有成,回來就向我和陸炳南等,敘說在田中洋行辦理經過,並要馬上成交立契,我說:

「你們簡直像做夢似有點胡鬧,不要說修廟的錢多少,就這六仟塊地皮錢,你們如何籌劃,難道會吹法氣能點石成金麼!」

當時,趙鎮侯知道他們大家都沒力量,不過在一塊隨便一說,恐怕後來沒有希望,對不起田中,陸炳南很仗義的說:

「你們不用管,佛菩薩自有感應!」

說感應,真有感應,說做夢也真是作夢。雖然夢的理想不能實現,但做一個好夢,在心理上也是痛快的,何況夢的理想有時候還能夠實現呢?

陸居士說完了佛菩薩有感應之後,關於修廟的事再不提了。第二天早晨,天色剛亮,他就跑我屋裏去:

「法師!」他笑嘻嘻的像得了什麼好事似的叫我:「你不要發愁!修廟的事有希望。」

「有什麼希望?」我問。

「太好了!」他說:「我昨天晚上做一個夢,夢見薑軼庵來了,他抗一杆大旗,累得他氣喘喘的,我讓到他宣講堂裏,說了一起寒暄話,他說:

『你把那杆大旗,插講堂後面那個空地裏吧!』等我把旗插好之後,猛一使勁,忽然驚醒了,原來還是一夢。

「姜軼蒼是山東黃縣人,也是一個很著名的大慈善家,給講堂的關係很深。他早已就說過:如果在營口有可以永久存在的善事時,可以找他幫忙,現在我們預備修廟,這不是永久存在的善事嗎?這事情如果薑確能來,一定能辦得成功。」

其實,這都是夢中人說夢話,還有什麼真事呢,也就不提了。到了上午十點鐘,大家在講堂後屋談閒話,前邊來了一個夥計請陸炳南居士說:有客人來,這個客人不是別人,就是剛才所念道的那位姜軼庵先生到了。

薑軼庵他是在哈爾濱開東興火磨廠,很有錢,每到春天,必需回黃縣老家一次。這年春天回黃縣,在家裏住了三個多禮拜,又從黃縣坐船到營口,預備坐火車經長春去哈爾濱。可巧,他到營口時,去長春的鐵路出毛病,要等幾天才成。在這個空當兒到宣講堂去訪問,陸炳南和其他各位居士見姜來,真是喜出望外,陸上去握著薑的手說:

「盼你來,夢見你來,你果真來了!正好!」

就這樣,你也說,他也說,三聲哈哈,兩聲笑,把薑軼庵弄的莫名其妙。他看看大家的表情,疑惑必定有什麼事,在一套寒暄話說完之後,才把他們盼他來的原因問明,原來還是一夢。

姜軼庵在談閒話時,除說些時局和離別的情形外,隨便就談到他的買賣上去了,他說:

「我去年生意做得不錯,年底算賬,分了三萬多塊錢。除還賬和給弟弟作買賣外,還余剩壹萬多塊錢。」

這時陸炳南早有心思,讓他拿錢做功德,但總是試試探探有些不好意思。之後陸又指向講堂後邊說:

「你看這塊地多麼好?平平正正像手掌似的。」

「是誰的?」薑問。

「日本人的!」陸說:「現在預備要賣,價錢很便宜。」

「要多少錢?」

「便宜的很!」陸說:「按現在公道價錢,能值一萬二仟塊錢,因為地主是日本人,很信佛,知道我們買了預備修廟,仍按原來地價要六仟圓金票。現在我們大夥正計劃買此地修廟,只愁沒錢。」

「好啦!」薑軼庵說:「你們買吧!我有錢,今天坐晚車回哈爾濱,買妥之後,給我去電報,用多少錢,如數彙來。」

說完這話薑走了,買地的事,由趙鎮侯、陶海瀾、與田中說妥,照原價賣給。第二天給薑軼蒼打電報,下午薑又從哈爾濱打電報給營口西義順,把六仟塊錢彙來了。那時中國錢值錢,日本錢要八扣,陶海瀾拿款交地價的時候,對田中又說:

「修廟是好事,雄三郎信佛,你也信佛,這塊地賣了六仟塊錢,你也應當寫點布施吧!」

「對!」田中說:「我寫五百塊錢吧!」

就這樣六仟塊錢地價,還化了日本人五百塊錢的緣。在成交立契的時候,必須要找四鄰,在這些地鄰之中,有一個是英國人名非尼失(PHINITHY)不願意,他說:

「我是這塊地的地鄰之一,賣的時候,我有優先權,應當先賣給我,為什麼先賣給別人呢?」

後來,經過別人給他解釋,說這是修廟辦好事,與平常住戶不同,這才算完事。接著就請客量地,立契約,辦手續,把日本人捐的那伍百塊錢,花完不多不少正合適,真是因緣湊巧!

(三)經過

修廟的地基是有了,因為款項無著,對修廟的事仍是渺茫的很!以我的意思,讓他們先種菜園子,以地裏的收入,每年作一種儲蓄,將來慢慢的再進行修廟。

我是四月初到營口,在營口逗留了幾天,對修廟的事,辦得半了不了的。四月初八就去奉天萬壽寺,主持開學,首講佛遺教經。以後又遇見何玉堂先生,這是我在俗家時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當時在英美煙草公司當經理,很信佛,他東家呂輔臣因何的介紹也信佛。呂是山東黃縣人,新發戶,當時作買賣,有幾十萬塊錢的資本,有一次,由何介紹,呂請我吃飯,席間閒談話,呂說:

「我一輩子最荒唐,沒交一個好朋友。做買賣賺幾個錢,也都花邊柳邊的浪費了,對公益慈善事業上,一個錢也沒花。自己現在身後淒涼,想起來真是後悔的很!以後我預備做點慈善事業,有機會可以請法師給我介紹。」

那時呂已五十多歲,尚無子嗣。飯後又談到營口薑軼庵發心修廟的事,他很樂意幫忙。當時我因為他初發心,也沒敢多說,預備讓他拿五萬錢。他的意思要等年底,看他的買賣如何,一共有五處買賣,如果五處買賣都好,一處抽一萬塊錢就足夠了。其實五萬錢擱到他身上也算不了什麼,然對修大殿的款,總算有點指望了。因此我曾給王志一和陸炳南兩位居士去信,讓他們知道在奉天,有這麼一點希望。

在營口幾位居士發起修廟的因緣,一則是為了自己研究楞嚴經多年,現在已竟有點成績。二則又因我出家,想修一個廟作一個記念。將來對教義上有研究不通的地方,可以給他們講一講,這是他們的意思。不過在我個人曾這樣想:如果一個人,為了想讓人給修個廟才出家,似乎太沒出息,在名譽上也太不好。二則我的俗家遷居在營口,不但名義不好;而且對修行上太不利,太麻煩!所以當時我答允把廟修好之後,給他們另請一位住持。

時禪定和尚已在觀宗寺當方丈三四年,他的為人,我很清楚;而且我們在道義上相處不錯。他給觀宗寺所印的藏經已經印好,準備雇船運到上海。當時我告訴他有兩個黃縣人發心在營口修廟,將來在觀宗寺退座之後,可到這裏來當住持,他的回答是:

「我已這麼大歲數,等廟修好之後,我也快往生了。」

本年年底,我去找呂輔臣籌劃修楞嚴寺大殿的款,不幸他五處買賣都賠了。算完賬要有三處歇業,合計起來要賠幾十萬,我很掃興,知道大殿已修不成。當時我曾這樣想:人要想做善事,也須有緣,不然想做善事也做不上。如呂就是一個例子。那時禪定和尚也從北京到奉天,他的意思以為呂既發心修廟,無論其賠賺,也應去找他一趟。不過在我的意思,既然他已竟賠賬,找他也恐怕沒希望。後來好歹到英美煙草公司去一趟,果然呂以生意賠款,不能實踐前言為答,我也就沒話說了。當時禪定和尚和我一塊去的,他對化緣很有經驗,對呂說:

「你既然現在沒有力量,因為你的眼界寬,多介紹幾個朋友幫忙也很好!」

當時又讓呂作領導,寫了兩仟塊錢,禪定和尚回營口時,把兩仟塊錢攜去,委託陸居士,買的白灰石頭,一大堆。時營口有一家大木廠,有存的美國松很多,賣不出去。聽說修廟就找陸居士,想把這批久存的美國松賣給廟上。陸居士因為手下沒錢不敢答應就買,也是因緣湊巧,碰著這家木廠,甘心賒給廟上,不要現錢,幾時有幾時還賬,而且還要賤買。就這樣一個錢沒有,把一萬多方尺大美國松就買到手裏了。之後,石匠、木匠、爭來包工,每天應接不暇。

一九二二春天開工,到了五月節算賬,沒錢開工錢。時王志一,陸炳南,魏恩波,陶海瀾等幾位居士,忽然想起大連商會會長龐睦堂來。因為他是個資本家,喜歡做善事,和王志一陸炳南他們都是舊交。於是去大連找龐睦堂去化緣,還不錯,他給拿了捌仟塊錢小銀子,有了這筆款,算把工資的難關當過去。五月節後,繼續開工,把料子做好之後,必須打地基。因為營口是濱海而居,地皮薄,工程大,地基如果不堅固,容易倒塌。據包工人說,必須下釘木籤子,每一根籤子,都是一丈多長,既費工,又費料,需款也很多!但自己手裏又沒錢,不過陸炳南居士辦事很有膽識,說辦就辦,他的意思是:只要你發誠心去做,必定有善士施捨。後來,請龐睦堂又給壹萬塊錢,這一萬塊錢,只打地基就用光了。時陶海瀾,畢雲橋等很害怕!以為廟還沒修成!就用了一萬元,將來恐怕更難辦。勸陸居士改修小廟,陸居士說:

「修廟必須修大的,大廟容易小廟難。」

他的意思,修大廟有人拿錢,修小廟善士們不值得拿錢,這是他的自信心。因此引起了陶畢二人的不贊成,也因為他們沒力量可盡,遂袖手旁觀。不過陸的為人性情勇敢,富於決斷性,凡什麼事都不畏難,也不苟安。後來斷斷續續,經十年工夫,把廟修成。前面山門,鐘鼓二樓,進去山門有天王殿,上後大殿,再往後,藏經樓法堂。後院東面齋堂、伽藍殿、大寮、庫房;西面、客堂、司房、禪堂、學校講堂、祖師殿、水陸壇、都次第落成。以後在這裏辦一個佛學院。中間我因為到各地去講經,還顧及修哈爾濱極樂寺,長春般若寺,(都是一九二二年發起)。瀋陽般若寺,對營口修廟的事,顧不過來,事情都是由宣講堂幾位熱心居士他們主持辦理。記得在具文立案的時候,有四十多個人具名。所以修楞嚴寺都是他們的功勞,尤其陸炳南居士,總其大成,他的功績更大!我對修楞嚴寺,只是在外設法籌款,並沒直接親身監修,不過像唱戲一樣,在許多演員之中,也扮一個角色,以助成其功。到了一九三一年,把廟完全修好之後,那時禪定和尚還在天童寺做方丈,我讓營口宣講堂主持修廟的幾位居士,和當地士紳把他請來,到營口楞嚴寺,接充首任十方選賢住持,八月間開光;並傳戒圓滿。

【書籍目錄】
第1頁:天臺宗第四十四代倓虛大師傳略 第2頁:影塵回憶錄序
第3頁:私記緣起 第4頁:第一章 幼年時代的夢境
第5頁:第二章 求學時代的暗示 第6頁:第三章 死而復生的悲劇
第7頁:第四章 命運蹉跎遇坎坷 第8頁:第五章 中年以後的處境
第9頁:第六章 出家的前前後後 第10頁:第七章 觀宗寺佛學時代
第11頁:第八章 隨諦老到北京 第12頁:第九章 觀宗學社二年
第13頁:第十章 離開觀宗寺以後 第14頁:第十一章 井陘弘法第一聲
第15頁:第十二章 營口楞嚴寺創修經過 第16頁:第十三章 奉天萬壽寺辦學時代
第17頁:第十四章 哈爾濱極樂寺創修經過 第18頁:第十五章 長春般若寺創修經過
第19頁:第十六章 瀋陽般若寺復興經過 第20頁:第十七章 北京彌勒院辦學時代
第21頁:第十八章 西安大興善寺辦學經過 第22頁:第十九章 天津大悲院復興經過
第23頁:第二十章 青島湛山寺創修經過 第24頁:第二十一章 十年來的湛山回憶
第25頁:第二十二章 三十年來的弘法經過 第26頁:第二十三章 學佛真義重在行
第27頁: 第28頁:後記
第29頁:後敘 第30頁:倓虛法師影塵回憶錄簡引
第31頁:倓虛大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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