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人,我注定無法選擇自己花開的任何方式。
19樓的天空。依然藍。搖搖欲墜。我開始想念莊周。此莊周非彼莊周。
我固執地在QQ上只和莊周一個人聊天,我固執地在BBS上只回莊周一個人的帖子。
莊周和我之間的距離,若即若離。莊周送我一句話,寶貝,我們之間擁有的是一朵花開的誘惑。我捏著咖啡杯的微暖,笑靨如花。
莊周,“給我一片阿司匹林,我就讓你花開不敗”。我換了一點有點邪邪的妖。我的QQ形象已經換作了一個女巫。魅影如紫。莊周的企鵝頭像胖乎乎的小樣。我隨手關掉了QQ。
莊周的帖子。是我一貫喜歡的長短句。
獻給莊周的寶貝
我把幸福圈養起來,在斷橋處葬送
我們不會突然死去,我在皮膚上雕刻出蝴蝶,代表你
我們一起做一對笨笨的熊,假裝什么也不懂
然後,我自己命名:莊周
再給你命名:寶貝,或者叫:莊周的寶貝
莊周的帖子向來不長。不會超過百來句。我習慣揪著心去看。
回莊周
我委屈自己,倔強成一粒種子,在春天的時候,驕傲地死去
我們一起做一對笨笨的熊
我蹲下身。嗯,我們是兩個笨笨的熊。
莊周,我的眼睛裏全是死掉的蝴蝶。
我和莊周一直玩著這樣很SB的文字遊戲。樂此不疲。我經常在QQ上驕傲地給他揚言,莊周,你不能愛上我,否則,你死定了。他不屑,一大把年紀了,還玩什么網戀,危險的是你。我警告他,不許問我電話,不許問我地址,我們只是兩個遊蕩在網絡上的孤魂野鬼。
我點了一支煙,蜷腿坐在沙發上。閱讀著下載的關於莊周的所有文字。他不會知道我如此迷戀他文字散發出來的墨香。像麥子成熟的味道。我饑餓無比。
我突然決定與莊周玩一個遊戲。
我開始主動給他寫帖子。
獻給莊周
莊周,現在我是一個女妖
腳踝上的鈴鐺,貪戀如貓
一笑,百媚生花
你的杭城是否也有蝴蝶彩雲
回莊周的寶貝
寶貝,杭城的空氣一定適合你
午夜的時候,我看見你的帖子
你有些讓我意外了
我疑惑這是真實還是夢境
也許,你不想和我一起做笨笨的熊
嗯,我好好想想
我轉身拉開窗簾。一夜陰暗。角落裏有一株畸形的植物。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有時候給它咖啡,或酒,或茶,也有唾液。它照單全收。呵呵,它和我一樣堅強。
我直接在QQ上給莊周說,莊周,我想你,有一點想你。他發過來一長串的問號表示懷疑。莊周,不用懷疑。也許我在某個午夜推翻了自己所有幼稚的想法。寶貝,你真的給了我意外,我以為莊周的省略號,言語太多,意味深長。
我依然沒有給他,我的電話,我的地址。我只是在言語中繼續曖昧。我什么也沒有說,繼續假裝什么也不懂。我依然小孩子氣地笑,依然只回莊周一個人的帖子。
我明顯感覺到莊周與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我習慣在QQ上給莊周說,我等你午夜到來。這句話有些像個蕩婦倚在門邊晃蕩著潔白小腿的輕佻。
獻給莊周
莊周,我如妖,一只發情的妖
努力妖嬈,然後窒息
我承受著一個人的夜裏,所有的折磨
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嗎
需要溫暖
文字充斥著一種糜爛。我瞪著角落裏的畸形植物。好像就是瞪著自己。
這個帖子莊周一個星期之後才回複我。
獻給莊周的寶貝
寶貝,我消失了一個星期
我想,讓自己想清楚,是否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溫暖
我以為我們之間只有一朵花開的誘惑
給我你的電話和地址,好嗎
角落裏的畸形植物突兀地生長出一朵花,沒有名字,也沒有鮮豔的色彩。一種莫名的快感蔓延。
我不再給莊周任何關於我的消息。眼睜睜地看著他在BBS上瘋狂地貼上獻給莊周的寶貝的帖子,眼睜睜地看著他在QQ上一遍又一遍地問我在不在線。我潛水,我隱身。
呵呵,一場持久戰開始。
我在一個莊周所不知曉的地方,看著他驚慌失措,看著他遊離不安。呵呵,他曾經是一個多么驕傲的男子,他曾經多么不屑。我狂笑。
獻給莊周的寶貝
寶貝,我感覺不到你了
你消失了74天5個小時20分鍾,比我狠
我不想說些無謂的話語
因為你如此聰明
我又隱約覺得你擁有著許多不想告訴我的故事
我不想問前因後果
我只是想給你說
我會疼你,呵護你,不惹你生氣,不做壞事,很乖很聽話,很豬頭
我會遵從你的領導,認真履行你給我的任務
疼痛如墨濕一般,我揪著自己,忍住了眼淚。
女巫出現在莊周的世界裏。莊周,你輸了,這只是我們的一個文字遊戲。我早就不相信愛情了,我只相信誘惑。沒想,你是如此經不起誘惑,不堪一擊。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一個叫誘惑的街的朋友的一段“名言”嗎?“我脫衣服,不是為了炫耀身體,而是為了展現我的傷口。這些傷口,首先是因為我的罪惡,其次才是他人的罪惡。”莊周,你愛上的是我罪惡的傷口。
我在一個人的房間裏大笑起來,手舞足蹈。我贏了。
獻給莊周的寶貝
莊周給了我蝴蝶的翅膀
我依然在水一方
隔水。我的女妖和女妖的影子
我如此安靜地停歇
沒有家也沒有方向
我的眼睛,在水一方
寶貝,你說,“給你一片阿司匹林,你就讓我花開不敗”
你贏了,攪亂了一江春水
我承認我經不起誘惑,我無語
我沒有妊娠
我只是陣痛
莊周說,寶貝,我自願走進你的陷阱,我願意來找你。盡管我沒有你的電話和你的地址,只要你不逃避,我一定能找到你。寶貝,我沒有把你設計的這個遊戲當做遊戲。
我愛你。
我的眼睛模糊不清晰,原來我們不只是一朵花開的誘惑,原來我們都認真了。
莊周上網的時間明顯減少了。有時候只是上來告訴我,他已經到了什么地方,那裏天氣怎么樣。我傻呵呵地笑。努力吧,莊周,也許你很快就會遇見我。我打算等他到達下一個城鎮的時候就告訴他我的電話和地址。我想告訴他,原來我還是玩不起這樣的遊戲,我不想愛情過後,人走茶涼。我想要莊周給我溫暖,我承認他讓我開始複蘇。
我開始夢見莊周給我大把大把的糖,甜得發膩。有一天晚上,我夢見他牽了我的手,親昵地叫我寶貝,就在我想吻他的時候,他卻突然不見了。
我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然後上網,發現了一張關於莊周的帖子。我點進去看,觸目驚心。
莊周在徒步中遇難身亡。
我和莊周是兩個多么倔強的孩子,老天在懲罰我們。
呵呵,莊周說,我們不會突然死去。我說,“給我一片阿司匹林,我就讓你花開不敗”。
我想起莊周所有的好,安靜地把他所有的文字燒成灰燼送給角落裏的畸形植物。我才發現那朵沒有名字,沒有鮮豔色彩的花枯萎了。
鏡子中的我有一件來自杭城的肚兜,蝴蝶展翅欲飛。我忘了給莊周說很重要的三個字,我忘了給莊周說其實我願意跟他在一起,我突然很想莊周。
19樓的天空。依然藍。搖搖欲墜。我爬上陽台,我想,我墜落的這個姿勢跟莊周的離去一定是絕配。
吾愛的•親愛的•錯愛的
“世間女子無非找一良善歸宿,生得再美也是要凋謝的,當不得真,不如在美麗的時候,收獲一些真的心,握一雙暖的手,好教生命不會過於漫長且淒涼”
1.我的命是小瓦撿回來的
2004 年的冬天,如果不是小瓦,也許我早就餓死在北京街頭。後來,我一直管小瓦叫老大。2005年的春天,我千山萬水地奔赴到了成都,當時我給他說,“老大,我叫你一聲老大,你就是我一輩子的老大。”很久以後,小瓦說,每次想起這句話,他就想哭,一半是得意,另一半是因為我一直記得他的情。
我接到小瓦的電話是在淩晨快一點的時候。我凍得連點煙的力氣都沒有了,“小魚,下星期到我們公司來上班吧。”之前還萎靡不振的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小瓦,你真是我的恩人哪,謝謝謝謝,你怎么知道我沒錢吃飯了?”我突然忐忑不安地問,“小瓦,你為什么要幫我?”“你一個女孩到北京來,被人騙得一分錢也拿不到,結果沒錢吃飯也不知道求救。我真是服了你啦。你在北京連個朋友都沒有,我不幫你,難道看著你餓死街頭?”“小瓦,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恩情!”“呵呵,下星期記得帶齊簡曆到公司來報道!”
我的命是小瓦撿回來的。當時小瓦正在負責公司的電子雜志,於是我就順理成章地做了一名文字編輯。他給了我一份工作,也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我特別賣力地工作,每天早上第一個到公司,晚上主動加班到十點才趕著最後一班公交車回自己的住所。
我經常會在末班車上,晃蕩著晃蕩著就睡著了。
2.在麗江發呆至落淚
病了是她的筆名。她有許多不固定使用的筆名:緩緩歸,慢慢愛等等。病了是我最喜歡,也是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個。她和小瓦是校友。喜歡寫些極其自我的文字,我就是在第一期的雜志上看見了她的文字。
她寫她用了三千塊錢去麗江發呆,她喜歡發呆,飛機上,火車上,公交車上,路邊,河邊,甚至是一只小狗的尾巴都能讓她沉醉於自己的世界。她在那篇名為《在麗江發呆至落淚》的散文裏這樣寫:
“總是去一間名叫井卓的咖啡館長坐。
一層往往坐滿鬼佬,大多是法國人。
仍記得第一次走進去,被一屋子低低的法語擊中,恍惚間誤以為自己置身於巴黎。二層有舒服的亞麻沙發和影碟機。
電腦面前擺張古董椅子,就是這張古董椅子,我的發呆道具。
坐在它扶手環抱當中,電腦後面的窗戶望出去,是一排排青紅屋簷。
下雨的時候,呈現出別致的纏綿悱惻及飛短流長。
我就常常對著這些纏綿悱惻飛短流長,東想西想。”
我至今都沒有去過麗江,但是當時,我被她文字裏的某些東西感染了。說不上來是什么東西。最後的一句話是:
“我在麗江留下一滴眼淚,麗江的水位,會不會因此上升?”
她確實就像個生病的孩子一樣,依靠著文字來養活自己。
3.她就是你喜歡的病了
一個女孩挎著誇張的包,直接沖到小瓦的辦公室。幾分鍾之後,出來的是小瓦。“小魚,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評刊會。”小瓦是個溫和的人,原以為氣氛會很嚴肅的會議,進行得嘻嘻哈哈。
末了,小瓦讓我留下,跟他一起去他的辦公室。推開門我就看見了那個女孩趴在小瓦的辦公桌上睡得正香。冬天的陽光透過玻璃,暖暖印在桌上,這么近的距離裏,我覺出她的雜亂無章。“她就是你喜歡的病了。”很少抽煙的小瓦點了一支煙。我難以壓抑心裏莫名生出來的驚喜,悄悄把手指貼在桌上,被陽光印著的地方果然是暖暖的。
小瓦在旁邊搖頭,“等她醒了,你陪陪她,下星期她過來做編輯。”他掐滅了煙,直接走出了辦公室。我守著她,不停地換著角度看她。她的發色,她的眼睛,她的唇,她的衣服,她的手,還有手上奇怪的戒指。我壓制著自己的好奇,卻總是忍不住想去摸摸她的手和那枚奇怪的戒指。就在這個時候,她醒了,瞪著圓圓的眼睛也看著我。“我叫小魚。我很喜歡你寫的東西。”
4.我只是暫時居住在你身體裏的動物,對嗎
病了和我一樣,喜歡有事沒事就去洗手間待一會兒。
我們往往會在一種極其不知所措的地方發現一些很驚喜的東西。比如:洗手間的水池。淡淡的墨綠色,半圓形的腰肢。比如:洗手間的燈。有點尼泊爾風情。比如:洗手間的窗戶。輕輕推開滿是印花的玻璃,猶如蝴蝶嬌柔的觸角。開一扇窗,就一條細小微弱的縫隙“撲啦啦”一下就飛出一只兩只三四只蝴蝶。我們一起探頭去看,對面的大廈正在建起。我們順腳就脫掉了滿是印花的小涼鞋,光著腳趾磨蹭在粉綠的窗台。洗手間窗台的位置恰到好處的剛好可以讓我們優雅地脫掉鞋,然後優雅地光著腳磨蹭。
病了靠著我的肩,跟我咬耳朵,她現在正在和一個有婦之夫鬼混在一起。她喜歡鬼混這樣的詞語,她喜歡刺激,喜歡與別人不一般的東西。對那個男人談不上愛或是不愛,對他也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有一天男人火了,問她:“我只是暫時居住在你身體裏的動物,對嗎?”
“小魚,我覺得小瓦很好。”
“嗯,他是我的恩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小魚。”
“他就是這樣啦,對誰都好,就是對我差點。”
“我覺得你也很好啊。”
最後一句話,我說得很輕,不知道病了有沒有聽見。
5.《十誡》裏唯獨沒有了愛情
我終於決定離開北京。
離開的那天是我的生日,小瓦和病了都來送我。小瓦給了我一張生日賀卡,病了送了一本書給我,我一直提起最想要的一本書——《十誡》。
“老大,我叫你一聲老大,你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大。”
“病了,我依然和以前一樣喜歡你。”
我看著他們同時轉身過去,我知道以前的所有都成為了過去。我掉了一滴眼淚在封面上。病了是如此聰明的人,她送我的《十誡》裏,唯獨沒有了關於愛情的那個章節。那短短的幾頁事先被她撕掉了。我在火車上收到她給我發的短信,“小魚,謝謝你,謝謝你安排我和小瓦一起去送你。”我看了一眼就刪掉了。
我和病了的關系究竟親密到了什么程度?我看過她美麗的身體,我摸過她的臉,我還親過她的額,甚至我還偷偷地摸過她光滑的肌膚。可是,在洗手間的時候,她拒絕了我想吻她的唇。
“小魚,我喜歡小瓦。”
我沒有再說話,小瓦的恩情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後來,病了也主動不再跟我一起去洗手間。剩下我一個人在洗手間或者抹抹鮮豔的唇彩,溫暖在冬日裏冰冷的胭脂。或者把整齊的劉海修剪得支離破碎,然後把雜亂的沒有顏色的碎發扔在垃圾桶裏。或者站在鏡子前發呆,裝酷,扮委屈,流淚,或是假裝矯情。或者是靠著尼泊爾的燈就悄悄地睡著了。一切表演精彩卻沒有人幹涉。
6.如果愛了,就請認真愛
“老大,你知道病了喜歡你嗎?”小瓦對這個問題一直避而不答。我們在QQ上的交流越來越私人。以前小瓦是不會給我說這些事情的。他給我發了很長很長的郵件,那全是他對一個女人的愛戀。字字句句都看得出來,小瓦用情之深。
“如果愛了,就要認真愛。”小瓦微笑著對我說。
“病了真的只是個孩子,她從來想到的都只是她自己,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我跟她幾年校友,聽聞不少關於她的傳聞。我承認她是個會寫字的女孩,只是她的瘋狂不是誰都承受得起。”
小瓦畢竟年長我五歲,五歲的差別就在於做事懂得拿捏,也懂得該要的就要,不能要的千萬別亂要。也就是在這時,我才明白了,小瓦說的不適合是什么意思。就像我相對病了來說,也是不適合。
“老大,我想我應該是認真愛了。”
7.武漢的夜色是否撩人
再想起病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我的生活開始走上了正常的軌跡。我現在所在的城市——成都,也是她生活過的地方。前幾日,突然翻到《十誡》,於是打開電腦,給她寫了一封極其簡短的郵件。問候她是否還好。
她也給我做了簡單的回複,她給我說川大南門出來有一家名字叫做普賴斯的火鍋店,味道不錯,有空可以去試試。我保留了對那家火鍋店的幻想,其實去與不去都無關緊要了。
她說她在武漢習慣性地發呆。和以前的情人見面,就是那個有婦之夫,問她,怎么變成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她也問,是不是因為她沒有化妝也沒有穿裙子。他答,不是,只是你的心根本不在你自己身上。刹那之間,竟然覺得這個已經和她分開了許久的男人如此懂她。
她終於向我提及了對小瓦的感情。她一直相信對小瓦是使得起愛這個字眼的,在愛著他的那些時間裏,她覺得萬事困乏,沒有意味,十分厭倦,於是一再告誡自己,即使這份愛令她寂寞到萬劫不複的地步,亦要堅持。
我想起小瓦說的“如果愛了,就要認真愛”,我想病了也是做到了認真去愛。長達幾年的暗戀,她沒有放棄對小瓦的感情,即使也有留宿他人身邊,然而最終願意為小瓦守身如玉。
我不知道小瓦是否知道這些,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去告訴小瓦,原來病了是這么愛他。
我在回複的郵件裏,小心翼翼地問她,病了,武漢的夜色是否也撩人?
8.我們都將成為別人的妻
後來,我和病了開始有了簡單的短信聯系。我們也簡單地聊聊生活,聊聊各自都在幹些什么。只是,通常說到小瓦,她的話也就會特別多。我自然是欣喜,只要她願意和我說話,那么無論什么話題我也就喜歡去聽喜歡去說。
終於有一日,病了在郵件裏淺淡地給我說:“小魚,現在我終於堅持不下去了,我決定對小瓦三緘其口,並決定使自己進入無愛的紀元。”我沒有做任何的回複,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安慰她,或者她需要的並不是我的安慰。
從那以後,她不再主動跟我聯系。我忍不住隔幾天就給她發個短信,差不多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她終於給我回了一句:“小魚,不管我們的過往如何,然而我們終究會成為別人的妻。”我自然是懂了她的意思,狠了心刪了她的號碼。
尾聲:
現在,離2004年的冬天已經差不多有一年了,想想那些過往確實也僅僅只是過往而已了。快要夜深了,我身邊也有了一個他,催促著我趕緊洗洗睡了。
是的,不久的將來,我也將成為他的妻,平淡、安靜地走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