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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緇門崇行錄淺述 吳錦煌居士著

緇門崇行錄淺述 吳錦煌居士著

慈物之行第六

[日期:2011-01-27] 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吳錦煌居士著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慈物之行第六

◎忍苦護鵝

佛世,有比丘乞食珠師之門。

時珠師方為王穿珠,置珠取食,而珠偶墮地,鵝吞之。珠師與比丘食,視珠不見,疑比丘竊之也。比丘欲護鵝,故任其捶擊,至於流血,鵝來舐血,珠師移怒,並擊鵝殺之。

比丘不覺悲淚,珠師怪焉,乃語之故。感悟珠師,懺悔作禮。

佛在世時,有一個比丘到珍珠店去乞食。

當時珍珠師傅剛好在為國王穿珠鏈,比丘來乞食,他就把珍珠放著進去拿食物,可是珍珠沒放牢,滾到地上去了,他家裏養的一隻鵝剛巧進來,把珍珠吃了。珠師拿食物出來供養比丘,發現珍珠不見了,認為是比丘偷拿去了,比丘怕鵝被殺,所以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任由珠師捶打,打到流血在地,那只鵝又來舐血,珠師怒氣末消,遷怒在鵝身上,把鵝也打死了。

比丘不禁悲傷流淚,珠師奇怪,於是問他何以被打不哭,鵝死反而哭?比丘因鵝既已死,遂告訴他原由,珠師聽了大受感動,向他恭敬禮拜求懺悔。

◎護鴨絕飲

晉僧群,清貧守節,庵於羅江縣之霍山。山在海中,有石盂逕數丈,清泉冽然。庵與石隔小澗,獨木為橋,繇之汲水。後一鴨折翅在橋,群欲舉錫撥之,恐傷鴨,還不汲水,絕飲而終。

贊曰:「人為物命而忘己身,大慈弘濟於是為主矣!或曰:『全鵝而忍苦,可也;群之滅其生,得無過乎?』噫!至人之視革囊,夢幻泡影耳。苟有利於眾生,則棄如涕唾。喂虎飼鷹,皆以是心也,豈凡夫執吝四大者所測知耶!」

晉朝霍山僧群法師,清貧而守氣節,在羅江縣的霍山中搭一個茅棚住。山在海中,山上有一塊直徑數丈的大石頭,石頭上有清泉流出,清冷香甜。

茅棚和大石中間隔一條深溝,上有獨木橋,可以走過去汲水。後來有一隻野鴨子,折了翅膀飛不起來,停棲在獨木橋上。群大師要去打水,看見野鴨折翅停占了獨木橋,擬用錫杖撥開它,但又怕它掉下山溝喪生,於是回來,不去汲水,因沒喝水而死了。

讚道:「為了保全動物的生命而不顧自己,再沒有比這樣更慈悲、更偉大的救濟了。或者有人會說:『為了保全鵝的生命,忍受挨打的痛苦,還算可以;像群法師自己犧牲了生命,不是過份了嗎?』唉!聖人看自己的身軀如臭皮囊,人生不過如夢幻泡影而已,如果對眾生有利益,則將生命如鼻涕口水一般地丟棄不顧。如佛在因地修菩薩行時,以身飼虎,割肉喂鷹,都是捨己為人的心腸所使然啊!哪是執著貪戀這四大假合之身的凡夫,所能明白的呢?!」

◎贖養生命

陳法朗,徐州沛縣人。就大明寺寶志禪師學禪,精律論,譽動京畿,聽侶雲集。所得檀櫬,用造經像、塔寺,濟給窮厄。見諸生命,即買歸畜之。鵝、鴨、雞、犬,充房內,見朗寢息,皆寂無聲;遊觀之時,群起鳴吠,喧於鼓吹,亦懷感之致歟?

南朝陳時,揚都興皇寺法朗法師,徐州沛縣人。跟大明寺寶志禪師學禪,對於戒律、論藏也很精通,名揚京城,聽講的人很多。他所得到的布施供養(檀是檀那檀越或施主,櫬是施主供養的錢),都用來造經像、塔寺,救濟窮困危急的人。看到生畜就買回來養著。所以鵝、鴨、雞、狗……等充滿整個房子。這些生畜看朗大師睡覺休息時,都安靜不出聲,朗大師探望它們時,都一齊鳴叫著,比吹螺打鼓還大聲。難道是對朗大師感恩激動所致嗎?

◎悲敬行施

隋靈裕,定州鉅鹿人,十五投趙郡應覺寺出家。博通經論,名藉海外,其行施也,悲敬兼之,惠袈裟數過千領;疾苦求療者,醫藥無算。但得厚味,必先奉僧;雖禦畜類,未嘗呵唾。乃至責問童稚,誡約門人,自稱己名,號彼仁者,苦言懇切,聞者流淚焉。

隋朝相州演空寺靈裕法師,定州鉅鹿人,十五歲時到趙郡應覺寺出家。博學多才,精通經藏和論藏,名聞海外。他在布施的時候,慈悲又恭敬。惠贈袈裟給其他和尚,數量超過千件;病苦來求醫療的,供給醫藥更是不計其數。只要得到好吃的東西,一定先供養大眾僧,雖對生畜,亦不呵斥吐唾它們。甚至在指責或詢問幼童,或申誡約束自己的徒弟時,都自稱自己的姓名,稱對方為「仁者」,苦口婆心,懇切告誡,聽的人都會感動得流下淚來。

◎買放生池

隋智者大師,居臨海,日見民以漁為業,罾網相連四百餘里,江溪梁六十餘所。心憫之,乃以所得櫬施,買海曲為放生池,表聞陳主。

陳主下敕禁採捕。因為立碑,詔國子祭酒徐孝克為文。辭甚悽楚,覽者悲悟,多感化焉。

隋朝國師天臺山國清寺智者慧大師,住在臨海一帶的地方,每天看見老百姓捕魚為謀生職業,魚網相連四百多里,江中設捕魚的竹牆,及溪裏築的捕魚孔堰,大小不下六十餘所。智者大師看了心中大是不忍,於是把自己所得的供養金,買海曲(今山東日照縣西)地方作大放生池,並上表奏陳當時的陳後主。

陳後主於是下令禁止在該地區捕魚,為此事立石碑紀念,命國子祭酒(古最高學府叫國子學,北齊叫國子寺,隋改寺為學,煬帝又改學為監,祭酒是功高名著者官名)徐孝克作碑文,文辭悲愴淒涼,看到的人都哀傷感動而有所領悟。

◎割耳救雉

隋智舜,趙州人,北遊亭山,庵其中。有獵者逐雉,雉入舜房,舜苦勸勉,不聽,因割耳與之,獵人驚悟,投弓放鷹,數村舍其獵業。每見貧餒,流淚盈面,解衣減食,無所不至。

贊曰:「軻氏云:『至誠而不動者未之有也,』於舜老驗之。」

隋朝趙郡障洪山智舜法師,趙州人。有一次北遊贊皇許亭山,便在這山上建茅棚住了下來。有一天一個獵人追雉(雉俗名野雞),野雉飛入舜大師房內,舜大師苦苦相勸,求他放了一條生命,獵人不聽,定要抓雉,於是舜大師割下自己的耳朵給獵人,用以代野雉生命,獵人看了大吃一驚,遂感悟自己的罪業,終於放棄弓箭、獵鷹等獵具,決定不再打獵。因此感動了幾個村子的人,自動放棄打獵。舜大師每次看到貧困的人,都流淚滿面,脫自身的衣服給他們取暖,分自己的糧食給他們吃,這樣無所不至地慈悲濟世。

讚道:「孟子說:『至心誠意去做事,別人沒有不被他所感動的。』由舜老的德行,證實了這句話。」

◎濟貧詣官

隋普安,京兆涇陽人。周氏滅法,隱於終南山之楩梓谷,苦行忘身,或露形草莽以施蚊虻,或委臥亂屍以施虎豹。時有重募,擒送一僧,賞帛十段。或來執安,安欣然慰喻曰:「觀卿貧煎,正欲相給,為設食已,與共入京。」

帝曰:「我國法急,不許道人民間;汝更助急,不許道人山中,則遣渠何往?」遂放入山。

隋朝京師郊南逸僧普安法師,京兆涇陽人。北周武帝建昌三年滅佛教,令僧尼還俗,安法師躲到終南山的梓谷隱居,勤修苦行,不把身體形骸掛在心上,有時裸露著身子,躺在草叢中,讓蚊蟲吸咬,布施身血,有時躺在雜亂的屍體群中,想用自己的身體布施給虎豹吃。當時政府公告重賞,如捉到並呈送一個出家僧人,賞賜絲綢十段。有一個人要來捉拿安大師去領賞,安大師欣然的安慰他說:「我看您貧窮煎迫,也正想幫忙讓您有所收穫,現在我弄些食物給您吃,吃完了和您一道入京城去,讓您領賞。」

到了京城,皇帝看了卻說道:「我國目前國法嚴厲,不准民間有出家人,你更加嚴厲了,不准出家人住到山裏去,那麼要叫他們到哪里去呢?」於是放安大師回山上。

◎躬處癘坊

唐智巖,丹陽曲阿人。智勇過人,為虎賁中郎將,漉囊掛於弓首,率以為常。後入浣公山,依寶月禪師出家。

昔同軍戎刺史嚴撰、張綽等,聞其出家,尋訪之,見深山孤寂,謂曰:「即將癲耶!何為在此?」

嚴曰:「我癲欲醒,君癲正發。」往石頭城癘人坊為其說法,吮膿洗穢,無不曲盡。永徽中,終於癘所,顏色不變,異香經旬。

唐朝丹陽智巖法師,丹陽曲阿人,機智和武勇都超越常人,年青時當虎賁中郎將(帝王衛官)。常把濾水囊掛在弓頭(濾水去蟲方飲之,以防殺生),習以為常。後來到浣公山,皈依寶月禪師出家。

以前和他在軍隊的同事睦州刺史嚴撰、衢州刺史張綽等人,聽說他出家了,一齊去尋訪他,見他住在深山裏,孤獨寂寥,對他說:「將軍!莫非你是發瘋了嗎?怎麼會住到這個人煙絕跡的山上來!」

嚴大師說:「我的沈迷和瘋癲就快覺醒了,而你們正沈迷著世俗的功名利祿,瘋瘋癲癲、糊糊塗塗地過日子啊!」後來嚴大師到石頭城癘人區(長惡瘡疥者或麻瘋病人住的地方),為他們演說佛法,還為他們吸膿水,洗滌髒的瘡口和衣物,體貼入微,樣樣周到。唐高宗永徽年中,在癘人街圓寂,死後面貌容色都沒改變,周遭散發著特殊的香味,十幾天才消失。

◎口吮腹癰

唐智寬,蒲州河東人。常誦維摩經及戒本,感天神繞房。性慈惠,好贍病人,不計道俗及路遠近,無人治者,即輿來房中,躬自經理。有患腹癰,膿不能出;口吮之,遂獲痊可。後嫋感作逆,事逮寬,配流西蜀,祖餞財帛悉不受,唯以一驢負經。

路逢僧寶遑者,足破臥道旁,捨驢與乘,自擔經籍。時逢歲儉,煮糜粥以飼饑,又解衣衣之,或割或減,銜哀勸化,導彼念佛。

唐朝蒲州仁壽寺智寬法師(續高僧傳作志寬),蒲州河東人,經常讀誦維摩詰經及戒本,感召天神圍繞房屋,讚禮護法。寬法師秉性慈悲寬懷,樂意幫助病人,不論出家人或在家人,離他遠或近,如有患病而沒人醫療的,就用車子把病人載來自己的房中,親自照顧料理一切。曾有一個病人,腹部長了一個瘡疽,膿脹在內流不出來,寬大師竟用口吸吮膿出來,這個病人終於因此而痊愈。後來土匪嫋感作亂,藉故捕捉寬大師,將他流放到四川,大師對於送行的宴會、錢財、衣物、布匹等,一概不接受,只帶著一隻驢子,載著經書前去。

路上遇到一個僧人號寶遑的,腳受傷無法走路,躺在路旁,寬大師讓他乘驢子,自己擔負經典。當時農作物歲收不好,人民糧食缺乏,寬大師用一點米煮稀飯,彼此充饑,又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穿,有時將自己的食品完全讓給他,有時減少自己的食物等,含著悲愍的心,勸導教化他念佛求生淨士。

◎惠養群鼠

唐慧意缽中之餘,飼房內鼠。有鼠百餘,皆馴狎,爭來就食。其病者,以手摩捋之。

唐朝襄州景空寺慧意法師,將缽中吃剩的食物,用來喂禪房內的老鼠,他房內有百多隻老鼠,都很乖馴地親近他,搶著來吃食物。患病的老鼠,他就用手撫摩它。

◎氈被畜狗

唐智凱,丹陽人,常講三論。貞觀元年,住餘姚縣小龍泉寺。越俗,狗生子,多捐棄道上。凱憐之,收聚養育,乃至三十、五十,氈被與臥,不嫌污穢。

唐朝越州嘉祥寺智凱法師,丹陽人,常開講三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唐太宗貞觀元年,住持浙江餘姚縣的小龍泉寺。當時越地(餘姚為古之越國)的習俗,家裏狗生小狗,多半遺棄在路上。凱法師憐憫它們,收集起來飼養,愈來愈多,多到三十、五十隻,用獸毛織成的被子給小狗睡,不嫌它們肮髒。

◎穢疾不嫌

唐道積,蜀人,住益州福感寺。性慈仁,有癘疾者洞爛,穢氣郁勃,聞者掩鼻。積為之供給,身心不二;或同器食,時與補浣。人問之,答曰:「清淨具穢,心憎愛也,吾豈一其神慮耶?寄此陶煉耳!」

唐朝益州福感寺道積法師,四川人,住持益州福感寺。積法師秉性仁慈,有患惡瘡病的,全身長膿又爛成一個洞一個洞的,臭氣非常濃厚,聞到的人都掩起鼻子,積法師供應他衣食,行為的表現和內心一致,絕不是故意裝成泰然自若的樣子。甚至有時和患者用同一食器,同桌吃飯,幫他們補衣服、洗衣服。有人問他,怎能忍受這種環境和生活。積法師回答說:「喜愛清潔乾淨,厭惡臭味污穢,這是分別心理的作怪,我是一個修行人,為要了生脫死,就要能克服七情六欲,我豈真能修到如如不動的平等智嗎?只不過利用這個環境來磨煉我的身心罷了。」

◎看疾遇聖

唐智暉,住重雲,創溫室浴僧,施水給藥。有比丘白癩,眾惡之,暉與摩洗如常;俄有神光異香,方訝之,忽失所在。

贊曰:「佛言:吾滅度後,好供養病人,以中多賢聖故也。今重雲所遇,與悟達因緣正相似。古今類此甚多,姑出一二,以為嫌棄病人者勸焉。」

唐朝洛陽中灘浴院智暉禪師,住持京兆重雲寺。創建了一個道場號「溫室院」,供給十方僧侶洗浴,布施用水及醫藥。有一個比丘患了麻瘋症,眾人都厭惡他,不敢接近。暉禪師照常幫他洗擦身體;洗了不久,突然有股奇異的光明和香味從這麻瘋比丘身上出現,暉禪師正感到奇怪驚訝,這位比丘就消失不見了。

讚道:「佛曾說:我滅度後,諸比丘要好好供養病人,因為病人中有很多是聖賢示現(即佛菩薩及聲聞等聖賢),來考驗你們的啊!今重雲暉禪師遇見這位比丘的情形,和唐朝悟達國師(即彭州丹景山知玄大師),遇見迦諾迦尊者的因緣正相似。(唐懿宗時,有悟達國師知玄者,未顯時嘗與一病僧邂逅於京師,忘其所寓之地,其僧乃患迦摩羅疾,眾皆惡之,而知玄與之為鄰,時時顧問,略無厭色。因分袂。其僧感其風義,祝之曰:子向後有難可往西蜀彭州九隴山相尋,其山有二松為志。後悟達國師居安國寺,道德昭著,懿宗親臨法席,賜沈香為法座,恩渥甚厚,稍生驕憬之念。自爾忽生人面瘡於膝上,眉目口齒俱備,每以飲食喂之,則開口吞啖,與人無異。遍召名醫,皆拱手默然。因記昔日同住僧之語,竟入山相尋。值天色已晚,彷徨四顧,乃見二松於煙雲間,信期約不誣,即趨其所。崇樓廣殿,金碧交輝。其僧立於門首,顧接甚歡,因留宿,遂以所苦告之,彼云:無傷也,巖下有泉,明旦濯之即愈。黎明童子引至泉所,方掬水間,其人面瘡大呼曰:未可洗!公識達深遠,考究古今,曾讀西漢書,袁盎晁錯傳否?曰:曾讀。既曾讀之,甯不知袁盎殺晁錯乎?公即袁盎,吾即晁錯也。錯腰斬東市,其冤為何如哉?累世求報於公,而公十世為高僧,戒律精嚴,報不得其便,今汝受人主寵遇過奢,名利心起,於德有損,故能害之。今蒙迦諾迦尊者,洗我以三昧法水,自此以往,不復與汝為冤矣。悟達聞之,凜然魂不住體,連忙掬水洗之,其痛徹髓,絕而復蘇,覺來其瘡不見,乃知聖賢混跡,非凡情所測,再欲瞻敬,回顧寺宇,不可復見。——出慈悲三昧水懺。)古往今來,類似這種情形很多,姑且列出一二則,來勸告那些嫌棄病人的修行者。」

◎行先執帚

唐慧斌,兗州人。博窮經論,後專靜慮。以慈救為務,每夏步行,恐傷微蟲,執帚先掃。隨得利養,密行檀惠;種種善事,仍戒勿泄。

唐朝京師弘福寺慧斌法師,兗州人(屬今山東省)。博覽窮究經論,後來專修禪定。發心以慈悲救濟眾生為己任,每到了夏天,(生物繁茂之際。)走路怕踏傷了微小的蟲蟻,所以在踏出腳步之前,先拿掃帚輕掃地面,以免殺生。一得到供養的財物,就秘密地去做布施利人的事,雖做了種種的善事,還告誡人切莫泄漏給人知。

◎贍濟乞人

唐曇選,高陽人,居興國寺。性好慈濟,財物不積。置巨鑊,並乞人所得食,總為饘粥,列坐群乞,手自斟酌。見其藍縷,形容消瘦,憐憫墮淚,悲不自勝。己亦同群受粥而食,遂及多載。

唐朝曇選法師,高陽(河北)人,住在興國寺。生性慈善,喜好救濟別人。從不積蓄財物。購置了一個大鍋,把自己及乞丐們乞食所得一併放到裏面,煮成濃稀飯,叫他們排列坐好,親手替他們盛粥。看到穿著破爛的衣服,容貌消瘦的,都會憐憫地流下淚來,悲愍難過之情無法克制。選大師自己也和他們同在一起吃稀飯。這樣經過了很多年。

◎施戒放生

五代永明壽禪師,居永明十五年,度弟子千七百人,入天臺,度戒萬餘人,常與七眾授菩薩戒,夜施鬼神食,放諸生類。六時行道,餘力誦法華經一萬三千部。開寶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焚香告眾。趺坐而逝。

五代杭州慧日永明延壽智覺禪師,居住永明寺十五年,剃度了一千七百多個弟子,後入天臺山為眾授戒,約萬餘人得戒;大師常為七眾(指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尼、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授菩薩戒,夜晚作瑜珈焰口施食鬼神,並常放生。晝夜六時(晝三時夜三時合為六時,晝三時指即日、中日、後日;夜三時即初夜、中夜、後夜)精進地修持,功課之外閑餘時,就誦法華經,一輩子共誦了一萬三千部。宋太祖開寶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燃香向大眾告別,盤腿(跏趺)端坐著而圓寂了。

◎看病如己

宋高庵住雲居,聞衲子病,移延壽堂,咨嗟歎息,如病在己。旦夕問候,躬自煎煮,不嘗不與食。或天稍寒,撫其背曰:「衣不單乎?」或暑,察其色曰:「莫太熱乎?」乃至命終者,不問彼有無,常住以禮津送。

贊曰:「經稱八種福因,看病第一,豈不以衲子無家,孤單湖海,伶仃疾苦,真可悲憫!作僧坊主,而病不於我調,死不於我殯,豈慈悲之道乎?凡住持者,宜以高庵為法。」

宋朝南康軍雲居寺高庵善悟禪師,住持雲居寺,一聽到有出家人病重,被移到延壽堂(又名涅槃堂、無常院、如意寮等,為病僧入滅之處也),就歎息不已,好像是自己生病一樣。早晚去問候他們,親自料理飲食,煎煮藥物。藥物都自己先嘗嘗看,沒有毒性或副作用,才安心地拿給病人服用。天氣稍冷了,就關心地撫他的背,說:「衣服是不是穿得太少了?」天氣熱了,就察看他的臉色,問:「是否太熱了?」甚至命終圓寂的,不管他有錢沒錢,常住(僧是流動的,道場是永久的,所以叫常住)都照禮數津貼送終。

讚道:「梵網經上說八種福田(天臺戒疏下曰:『八福田者,一、佛,二、聖人,三、和尚(受戒本師),四、梨(受戒時教授威儀之阿梨),五、僧,六、父,七、母,八、病人』,此中佛與聖人及僧為敬田,和尚、梨、父母為恩田,病人為悲田。若人向此八種人能恭敬供養,慈愍惠施,則能生無量之福果,故曰福田),其中照顧病人為福田中第一大福田。良以出家人沒有固定的家,獨自遊化五湖四海——即所謂一缽千家飯,孤身萬里遊——無依無靠,一旦患病痛苦,實在非常可憐而值得同情的啊!當僧眾中住持的人,如有出家人生病了,不去照顧他,圓寂了,不辦理他的喪事,豈是以『慈悲為懷』的出家人所應有的態度嗎?凡是當住持的人,應效法高庵禪師的德行和作風。」

◎總論

仁義禮智,人之四端也,而仁為首;慈悲喜捨,佛之四心也,而慈為先。苟無慈心,雖有博學、多聞、神通三昧,悉魔業耳。或謂慈威並運,佛道也,何專尚乎慈?不知生之、殺之皆仁也,攝之、折之皆慈也;其跡則威,其實則慈也。威而不失為慈,是之謂大慈也,毋以呴呴之恩,沾沾之惠言慈也。

「仁、義、禮、智」,是做人的四個基本條件,(孟子公孫丑章: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而仁排第一位;「慈悲喜捨」,是學佛修行的四無量心,(又名四等,四梵行,十二門禪中之四禪。慈無量心是能與樂之心;悲無量心是能拔苦之心;喜無量心是見人離苦得樂,生慶悅之心;捨無量心是如上三心捨之而心不存著,又怨親平等,捨怨親也。此四心普緣無量眾生,引無量之福,故名無量心。又平等普利一切眾生,故名等心。此四心依四禪定而修之,則得生色界之梵天,故云四梵行。俱舍論二十九曰:「無量有心,一慈,二悲,三喜,四捨。言無量者,無量有情為所緣故,引無量福故,感無量果故。」智度論二十曰:「四無量心者,慈悲喜捨。」)而慈居最先。如果沒有慈心,縱然博學,多聞,證得神通三昧,不過是魔鬼而已。或有人會說:慈悲和威嚴並用,才是佛道的本色啊!何必專推崇慈悲呢?怎知道救他、殺他(或慈顏愛語提拔幫助,增強信心、道心叫生。怒目金剛,折銳氣、殺棱角、鈍其鋒頭叫殺)都是仁的表現,這是一體的兩面啊,攝受他,折服他,也都是慈的表現,主要都是為他好,而採取的方法不同而已。在外表顯現出來的是威儀嚴峻,其實內心是充滿慈愛的啊!要能外表威嚴,內心充滿慈愛,才是真正的大慈悲!不要以為小小的恩情,少少的照顧就是慈愛啊!

【書籍目錄】
第1頁:弁言 第2頁:緇門崇行錄序
第3頁:清素之行第一 第4頁:嚴正之行第二
第5頁:尊師之行第三 第6頁:孝親之行第四
第7頁:忠君之行第五 第8頁:慈物之行第六
第9頁:高尚之行第七 第10頁:遲重之行第八
第11頁:艱苦之行第九 第12頁:感應之行第十
第13頁:緇門崇行錄跋 第14頁:附溈山大園禪師警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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