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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緇門崇行錄淺述 吳錦煌居士著

緇門崇行錄淺述 吳錦煌居士著

尊師之行第三

[日期:2011-01-27] 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吳錦煌居士著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尊師之行第三

◎力役田舍

晉道安法師,十二出家,神性聰敏,而形貌甚陋,不為師所重,驅役田舍;至於三年,執勤就勞,曾無怨色。數歲之後,方啟師求經。師與辨意經一卷,可五千言。安齎經入田,因息就覽,暮歸更求餘經,師曰:「昨經未讀,乃復求耶?」答曰:「即已成誦。」,師雖異之,而未信也,更與成具光明經一卷,將一千萬言,齎之如初,暮復還經。師令誦之,不差一字,方大驚歎。

贊曰:「安,清廟之圭璋也,置至耒耜而服勤不怨,今弟子才負寸長,禮貌衰則去矣!況田役耶?況久於田役耶?吾於是三歎。」

晉朝長安五級寺道安法師,十二出家,天生聰敏,但外貌很醜,不為師父所器重,叫他做工種田,這樣做了三年,執勤辛勞,從沒表現半點抱怨的形色。幾年後,才去見師父要求授經典。師父給他辨意經一卷,有五千多字句。安大師帶著這本經去種田,休息時就讀經,傍晚歸來,再要求師父授其他經典,師父說:「昨天給你的經還沒讀完,就要求其他的經啊!」他回答說:「我已經會背誦了。」師父雖然很驚異,但仍然不太相信;再給他一卷成具光明經,這本將近一萬個字句。安大師仍抱著經去種田,黃昏回來還經,師父叫他背誦,背得一字不差,師父方始大大驚奇讚歎!

讚道:「安大師的天才,就像祭拜聖賢或祖宗的宮廟裏的寶玉一樣,而叫他去耕田,但他仍辛勞不怨,現代的弟子們,稍具一點小才能,對他稍不客氣就要離開了,何況叫他去種田服勞役?又何況長久地種田服勞役呢?!想到這裏,我不禁歎息不已!」

◎受杖自責

晉法遇,事道安為師,後止江陵長沙寺,講說眾經,受事者四百餘人。

時,一僧飲酒,遇罰而不遣。安遙聞之,以竹筒貯一荊杖,封緘寄遇。

遇開緘見杖,即曰:「此繇飲酒僧耳,我訓領不勤,遠貽憂賜。」遂鳴椎集眾,以筒置前,燒香致敬;伏地,命維那行杖三下,垂淚自責。境內道俗無不歎息,因之勵業者甚眾。

贊曰:「噫!使今人發安老之緘,其不碎筒折杖而誶語者寡矣,聖師賢弟子,千載而下,吾猶為二公多之。」

晉朝荊州長沙寺法遇法師,拜道安法師為師,後來住持江陵長沙寺,講演諸經,從他學佛的有四百多人。

有一天,寺內的一位僧人偷喝了酒,遇大師加以處罰,但沒把他趕出山門。道安大師在遠方聽到這件事,就用竹筒裝一枝笞杖,封包起來,寄給遇大師。

遇大師開封見到荊杖,就說:「這是由於那個飲酒僧的事而來的,我的教誨和領導能力不夠,致使在遠方的師父擔憂,而賜給我這枝笞杖啊!」於是打楗椎把眾人召集來,將安大師寄來的筒杖放在前面,燃香致敬;自己伏在地上,命執刑的維那師拿荊杖打自己三下,掉著眼淚自己責備自己。這麼一來,那地方的僧俗沒有不讚歎佩服的,因為這件事而激發精進的人也很多。

讚言:「唉!假使現代的人打開師父的封包的竹筒,一看是笞杖,不打碎竹筒,折斷荊杖,謾罵出聲的,恐怕很少了,像這種聖人師父,賢人弟子,雖時過千年至今,我仍然為這兩位大師作不可多得之歎!」

◎為師禮懺

晉法曠,下邳人,早失二親,事繼母以孝聞。

後出家,師沙門曇印。印嘗疾病危篤,曠乃七日七夜祈誠禮懺,至第七日,忽見五色光明,照印房戶;印如覺有人以手振之,所苦遂愈。

晉朝於替青山竺法曠法師,下邳人,早歲年幼時就失掉了雙親,侍奉繼母很孝順,且孝順出了名。

後來出家,拜曇印法師為師。有一次印法師病得很重,很危險,曠大師於是七天七夜,虔誠禮佛拜懺,回向師父。到了第七天,忽然看見五色光明,照射印大師的房間;印大師覺得好像有人用手撫動自己的身子,於是病就好了。

◎立雪過膝

魏神光,學解冠世。

達磨大師自西域至,往師之。磨未嘗與語。一夕大雪,光立庭砌;及曉,雪過其膝,磨顧曰:「久立雪中,欲求何事?」光泣曰:「惟願和尚開甘露門,廣度群品。」

磨曰:「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難忍能忍,尚不能至,汝今以輕心、淺心欲冀真乘,徒勞勤苦。」光聞誨勵,以刃斷臂,置於磨前。

磨曰:「諸佛求道為法忘形,汝今斷臂,求亦可在。」

光曰:「我心未安,乞師安心。」

磨曰:「將心來,與汝安。」

光曰:「覓心了不可得。」

磨曰:「與汝安心竟。」遂傳法,為二祖。

贊曰:「二祖得法,良繇精誠已極,機緣已熟,乃爾。針芥相投,非取必斷臂也。癡人效顰,將致力刀砧矣。噫!傳法而必斷臂,則諸祖無完膚;成佛而必燃身,則列聖無僬類。斷煩惱臂,燃無明身,願禪者勉之!」

魏朝鄴中神光(慧可)大師,學問義解當世第一。

達磨大師從印度來,神光大師到少室峰去,要拜他為師。達磨大師面壁坐著,卻不和他說話。有一天晚上下大雪,神光大師站在庭院中站到天亮。雪都積高到超過了膝蓋,達磨大師回頭來問道:「站在雪中那麼久,想要求什麼事?」神光大師淚下道:「但祈求和尚慈悲,開演如甘露的法門,廣度眾生。」

達磨大師說:「諸佛成佛的無上妙法,累劫長遠地精進勤修,難做的能做到,難忍耐的能忍耐,這樣地修行,尚且不能證得,你今天這樣掉以輕心,一下子就想要得到佛法的真諦,那簡直是作夢,徒勞無益啊。」神光大師聽了這個教誨,為了表示自己不畏艱難求法的決心,馬上用刀切斷左手臂,放在達磨祖師的面前。

達磨大師說:「諸佛求道時都為佛法忘形軀,你今天切斷手臂,也算可以求法了。」

神光大師說:「我的心未能安頓,求師父給我安心。」

達磨大師說:「你拿心來,我為你安。」

神光大師說:「我就是一直找不到心啊!」

達磨大師說:「那麼我已替你安完心了。」於是傳他禪門心法,成為中國禪宗的二祖。

讚道:「二祖神光大師得授心法,乃是由於其心精誠已極,機緣已成熟了。有如磁石吸鐵針,琥珀拾芥子,一拍即合,一點即通。不是一定要切斷手臂啊!愚笨的人,想模仿神光大師,不知學其精神,光學拿刀斷肢體,唉!如傳法一定要斷臂,那麼歷來諸祖師都體無完膚,各各殘廢;欲成佛必須要燃燒身子,那麼先聖先賢沒一個有命在。真斷臂是要斷煩惱臂;燃身是要燃無明身啊!祈望習禪的人要互相以此勉勵!」

◎離師自責

唐清江,幼悟幻泡,禮曇一律師為親教師。諷誦經法,觸目而通。識者曰:「此緇門千里駒也。」

嘗與師稍忤,捨而遊方,遍歷法筵。自責曰:「天下行半,如我本師者鮮矣!」乃還師所。

當僧集時,負荊喝言:「某甲再投和尚,惟願攝受。」

時一公詬罵,江兩淚懺謝曰:「前念無知,後心有悟,望和尚大慈,施與歡喜。」求哀再四,一公憫之,遂為師資如初。一公歿,謁忠國師,密傳心要焉。

贊曰:「舍賢聖而知非,當詬罵而不退,可謂明且誠矣!終傳心印,不有繇乎!彼淺信之流,小嫌則長往不返,微呵則銜恨不忘,空遇明師,竟有何益?如逢帝王,不獲一官。惜哉!」

唐朝襄州辯覺寺清江法師,早年就領悟人生世事如夢幻泡影,諸行無常的道理,拜曇一律師為師,親近跟隨曇一律師,讀經學法,一過目就瞭解,明眼者說:「這個僧人是佛門的千里馬。」

有一段時候和師父曇一法師稍不投緣,於是離開師父去各地行腳參方,走遍每個講經法會。後來自己責備自己說:「幾乎走遍半個天下,參訪無數法師,能比得上我原先的師父曇一大師的,實在很少。」於是又回到曇一律師這裏來。

當著大眾僧集會的時候,他萬分慚愧的叩頭請罪,宣稱:「我清江今再回來親近師父,希望師父慈悲再收我作徒弟。」

當時曇一大師責罵他,不答應他回來,江大師淚下如雨,懺悔道歉說:「從前無知,後來明白了,懇求和尚慈悲許我重回座下,滿弟子的願。」再三的哀求,曇公憐憫他,於是恢復當初師徒關係。曇一大師圓寂後,江大師再到南陽拜謁慧忠國師,受到忠國師的器重,傳授他心法要訣。

讚道:「覺悟自己離開聖賢是錯誤之舉,受到痛罵仍不退心,可以說是明智而又虔誠了,後來又受忠國師的器重和得授心法,也是因為他這樣明智而虔誠!那些淺見薄信之輩,稍微對他不好,就要離開,一去不回頭,稍微罵他幾句,就一直懷恨在心,這樣就算遇上高明的師父,又有什麼用,好比平民幸運地碰到了皇帝,和他結交,而沒得到一官半職的,多可惜啊!」

◎迎居正寢

唐石霜慶諸禪師,得法於道吾。後隱瀏陽洞山,有瀏陽古佛之語,學者多依之。道吾將化,棄其眾從諸。諸迎居正寢,行必掖,坐必侍,備極敬養之禮。

唐朝長沙石霜山慶諸禪師,得潭州道吾宗智大師傳心印,後來隱居在瀏陽洞山,有瀏陽古佛的尊稱。很多學人依傍他修道,道吾大師將要圓寂時,非常器重慶諸大師,以他為自己正傳的衣缽,離開眾人去和慶諸大師住。慶諸大師把吾大師接到自己的正堂供養,走路時一定扶著他,坐著時必定侍候在旁邊,極盡敬養的禮數。

◎歷年執侍

唐招賢通禪師,少為六宮大使,因詣鳥窠求出家,不納,堅求,乃為剃落。執侍左右,勤劬不替,經一十六年,不蒙開示,欲辭去,窠問何之。

曰:「諸方學佛法去。」

窠曰:「佛法此間亦有少許。」遂拈起布毛,忽大悟,號布毛侍者云。

贊曰:「人見侍者於布毛下悟去,不知一十六年織紝之力也。匪多載辛勤,焉有今日事?遇明師者幸毋以躁心乘之。」

唐朝招賢會通禪師,年少時作唐德宗的六宮大使(宮廷王室的聯絡官),但無意於功名富貴,拜謁鳥窠道林禪師,求剃度出家,禪師不收,苦苦哀求,終於為他剃度,收為弟子。服侍禪師,隨從左右,殷勤不變,經過一十六年,沒得到禪師的開示。於是有一天跟禪師講,要離開禪師,窠禪師問他,要到哪兒去?

他說:「想到各地方參學佛法去。」

窠大師說:「佛法我這裏也有一點點。」於是拈起衣服的布毛吹了一吹。通法師忽然大徹大悟;因於布毛下開悟,所以人稱布毛侍者。

讚道:「人人只見通禪師於布毛下開悟,而不知道禪師先前一十六年精勤不懈,研習佛法,及日常受鳥窠禪師無形中的熏陶,已到了弦滿弓張,一觸即發的境界,如沒有多年辛勤的功夫,哪有今日的開悟?遇上明師的人,希望不要操之過急啊!」

◎謹守遺命

宋懷志,金華人。幼業講,因一禪者激發,棄講參方。晚至洞山,得法於真淨文禪師。久之辭去,真淨囑曰:「子禪雖逸格,但緣不勝耳。」志拜受命。

至袁州,州人請住持揚岐,制肘而去。遊湘上,潭牧請住上封、北禪,皆不受。庵於衡岳二十餘年,有偈曰:

「萬機休罷付癡憨,蹤跡時容野鹿參;不脫麻衣拳作枕,幾生夢在綠蘿庵。」

晚投龍安,龍安處之最樂堂,遂終老焉。

贊曰:「顯達,人之所欲,遵遺命而力拒諸請,可不謂難乎?今天嗜名利,棄禮義,不請而往者紛如矣!尚何憶乎師命?」

宋朝南嶽石頭庵懷志禪師,金華人,年青時學講經。由於一位參禪者的激發,放棄講經,四方參禪,後來到了洞山道場(曹洞宗道場,淵於洞山良價祖師),得真淨文(隆興府寶峰克文雲庵真淨禪師)禪師的開示而悟道,跟隨真淨文禪師很久。有一天他要離開文禪師的時候,文禪師告訴他:「你的禪學雖然高超脫俗,大有悟地,但是你度眾的因緣不好,勉強化度只是引致譭謗,反而造業。」志禪師領命拜別,牢記在心。

到了袁州,州裏的人請他住持揚岐寺,因受人阻礙而作罷。後來遊歷湖南湘江一帶,潭州牧請師住持上封寺或北禪寺,大師都拒絕了。就住在衡山的一個茅棚二十多年。有一首偈子道:

「萬事看破,萬緣放下,我與世無爭,裝成一付癡呆憨直的樣子;我遨遊在山林中,偶而和野鹿一起玩,麻衣也不脫,拿拳頭當枕頭,曲肱而眠地睡覺,無量劫來淪於生死的我,有幾生幾世像今生一樣,在蒼鬱山林中的茅棚渡過呢?」

大師晚年參拜龍安照禪師,照禪師安排他住在寺裏的「安樂宮」。大師就住在那裏,一直到圓寂。

讚道:「人人都愛出名啊,能遵守師父的遺命,拒絕各方面的聘請的,實在難找啊!現代的人追名求利,拋棄禮義而不顧,人家不迎請,自己跑去的很多啊,哪里還記得師父的訓示呢?」

◎遵訓終隱

宋清素,得法於慈明。在處隱眾中,兜率悅公,時在眾,因夜話,詢知為慈明侍者,大驚。明日具威儀參叩,往復開發,遂得大悟。

仍戒悅曰:「吾以福薄,先師授記,不許為人;憐子之誡,忘先師之戒,子以後切勿嗣吾也。」終身陸沈,人無知者。

宋朝清素禪師,得潭州石霜楚圓慈明禪師傳法後,隱居於群眾中,兜率悅禪師當時也在一起;有一天晚上,大家夜裏碰面談話,問起來才知道素大師曾是慈明禪師的侍者,大吃一驚。隔天整肅儀容去拜謁素大師。以後常常去請教素大師,經過好幾次的開示和啟發,悅公終於大悟。

但素大師警戒悅公說:「我因為福報淺薄,先師告訴我不許傳法度眾,今天我憐惜你誠意赤心,忘了先師的告戒,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傳我的法啊!」這樣素大師終身隱居埋名,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開悟了的大德。

◎兵難不離

元印簡,山西寧遠人,八歲禮中觀沼公為師,十八,元兵下寧遠,四眾逃難,簡侍中觀如故。觀曰:「吾迫桑榆,汝方富有春秋,何當玉石俱焚?宜自逃遁。」

簡泣曰:「因果無差,死生有命,安可離師苟免乎?」

明日城降,元帥史公天澤問曰;「汝何人?」

對曰:「沙門」。

「食肉否?」

對曰:「何肉?」

史曰:「人肉」。

對曰:「虎豹尚不相食,況人乎?」史喜而釋之。

元朝北京慶壽海雲印簡禪師,山西寧遠人,八歲就拜中觀沼禪師為師,十八歲的時候,元兵攻下寧遠城,眾人都逃難去了,簡師仍舊服侍中觀禪師,毫無逃意,觀大師對他說:「我年紀大了,沒什麼作為了,你正年青有為,何必留在這裏和我這老朽同歸於盡呢?你自已逃命去吧!」

印簡師哭泣著說:「因果絲毫不爽,生死有命,我怎麼可以離開師父,苟且偷生呢?」

明日寧遠城被攻破投降了,元兵統帥史公天澤問簡師說:「你是什麼人?」

簡師回答:「出家人。」

史又問:「你吃肉嗎?」

簡師回答:「什麼肉?」

史道:「人肉。」

簡師答:「虎豹這般兇狠的畜生尚且不會吃同類的肉,何況人呢?」史聽了很讚賞,因此釋放了他。

◎僧性空

吳泗洲寺僧性空,棄應院,閉關堯封山,嘗寄予所發誓願,及稟告十方等語。予嘉歎希有。俄而魔著,遂癲狂以死。予甚悼焉。揆其繇,蓋繇乍起信心,有信無慧故也。古人心地未通,不遠千里,參師訪道,出一叢林,入一保社,乃至窮遊遍歷,曾不休息。得意之後,方於水邊林下長養聖胎耳。何得才離火宅,便入死關。有過不知,有疑莫辨,求升而反墮。又奚怪其然哉?頗有初心學人,結茅深山,孤孑獨君,自謂高致,雖未必魔癲,而亦頓失利益不少,明者試一思之。

吳縣泗洲寺有一位法號叫「性空」的比丘,離開經懺的道場,到堯封山閉關。曾經寄給我他所發的誓願文,及稟告十方等等的話,我很嘉許讚歎他的宏願。但不久他卻著了魔,瘋癲發狂而死。我對他非常的哀悼惋惜,追究原因,是由於初發信心時,有信心沒智慧的緣故啊!古人心地還沒有開悟之前,不怕千里路遠,參師訪道,離開一個叢林,再進入一個道場,乃至窮遍天下地去參訪,沒有一時一刻休息荒怠。直到心地明白後,才於水邊林下隱居,以長保明心見性的功夫。哪能像他這樣,好不容易出家修行,才脫離了五蘊熾盛如火宅的世俗,便盲目地閉入死關,自絕慧命?因為自己的過失在哪里還不明白,心地的疑惑還沒分辨清楚,所以會弄巧反拙,要求進步反而墮落了,還有什麼好奇怪的呢?有很多初發心的修行人,在深山搭茅棚,獨自一個人住著修道,自以為清高了不起,雖然不一定會著魔發癲,但也因而不能知過,不得辨疑,大大不利修行啊,明眼者想想看。

◎六群僧

六群僧,如來所呵,諸大弟子所不齒者也,而古稱佛世六群,猶賢於佛滅度後馬鳴龍樹諸菩薩等者何也,嗟夫!夫子嘗野仲由,攻冉有,小人樊須,具臣由之與求矣。其在今時,則皆卓卓乎希世之賢守令,振古之良宰輔。蕭、龔、黃、杜、姚、宋、韓、范、富、歐之所未必能及者也。而何疑乎六群?故知初五百年,次五百年,次之又次後五百年。解脫以至鬥諍,漸久而漸漓,愈趨而愈下,羽嘉、鳳凰、庶鳥、非虛語矣。寧不為之三歎。雖然,子輿氏之言曰:「豪傑之士,雖無文王猶興。」果若斯言,則眾生之大幸、大幸也,予日望之。

佛在世時有六個比丘,名叫闡陀、迦留陀夷、文達多、摩醯沙達多、馬師、滿宿等。結黨搗蛋,多作不合威儀不如法的事,因此常被佛責罵,被諸大弟子看不起。但是古來所謂的佛在世時的六群比丘,猶勝於佛滅度後的馬鳴、龍樹諸菩薩啊!唉!孔夫子曾經指責子路好勇粗魯,冉求苛政虐民,說樊須是小人,然而如用子路與冉求為官治政,雖然比起當時孔夫子所稱讚的人有所不如,但在今日,則是卓越而舉世稀有的、賢能的太守或縣令,了不起的宰相啊!後來的名相如蕭何、曹參、龔勝、黃霸、房玄齡、杜如晦、姚崇、宋璟、韓琦、范仲淹、富弼、歐陽修等人也未必能比得上啊!如是六群比丘殊勝後人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所以佛在「大方等大集經」月藏分閻浮提品內說:「於我滅後五百年中,諸比丘等,猶於我法解脫堅固,次五百年我之正法禪定三昧得住堅固,次五百年讀誦多聞得住堅固,次五百年於我法中多造塔寺得住堅固,次五百年於我法中鬥諍言頌白法隱沒損減堅固。」距佛愈久而道愈淺薄,愈末法修行愈不如,「淮南子」墜形章也說:「羽嘉生飛龍,飛龍生鳳凰,鳳凰生鸞鳥,鸞鳥生庶鳥,凡羽者生於庶鳥。」這不也表示一代不如一代嗎?說的實在有理啊!怎能不因之哀歎三聲呢!雖然如此,但孟子說:「豪傑之士,雖然生來沒有文王明君的重用,仍可自己創造出一番事業來。」如果這句話沒錯,那麼是眾生的大幸萬幸啊!我每天這樣盼望著。

◎總論

古之為弟子者,師沒而信愈堅;今之為弟子者,師存而守已易,所以者何?良繇最初出家,實非欲依止真師,決擇生死,蓋一時偶合而已。是以其心見利則易,逢惡友惑之者易,嗔其師之訓以正也則易,甚而下喬入幽如陳相,罷釋事道如靈素者有之矣!又甚而太陽平侍者之流,未必其無人矣!嗟乎!悲哉!

古時候做徒弟的人,師父死了後,信仰更堅定,更不違師訓,信受奉行。今日做弟子的,師父還沒死,信仰就動搖改變了,這是什麼原因呢?實在是由於當初出家,並不是真正想依止正知見的師父,來了脫生死的,而是一時興起,偶然巧合地拜師而已。所以看有名利可圖就離開師父了,或者遇到壞朋友迷惑引誘就離開師父了,或者做錯了事,被師父教訓而憤恨,就另投他方了,甚至有的好的不跟,反而跟上壞的惡知識,好像從喬木遷到幽谷一樣,愈走下坡。孟子滕文公篇記載,當時大學者陳良的弟子陳相,死了師父後卻跟南蠻的許行學種田;還有靈業法師拋棄學佛去做道士求長生;甚至像太陽禪師的侍者(叫平侍者),把師父的遺體,從塔裏挖出來毀屍破腦,自以為高明瀟灑的也有啊!師道淪亡,嗚呼哀哉!

【書籍目錄】
第1頁:弁言 第2頁:緇門崇行錄序
第3頁:清素之行第一 第4頁:嚴正之行第二
第5頁:尊師之行第三 第6頁:孝親之行第四
第7頁:忠君之行第五 第8頁:慈物之行第六
第9頁:高尚之行第七 第10頁:遲重之行第八
第11頁:艱苦之行第九 第12頁:感應之行第十
第13頁:緇門崇行錄跋 第14頁:附溈山大園禪師警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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