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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金剛般若波羅密經淺釋 宣化上人主講

金剛般若波羅密經淺釋 宣化上人主講

譯文 -- 十四至卅二

[日期:2010-10-20] 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宣化上人主講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B14. 離相寂滅分第十四

    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深解義趣。涕淚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則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

    「爾時」:就當爾之時。當釋迦牟尼佛說,有人用這個三千大千世界,這麼多的七寶,和恆河沙這麼多的身命佈施,要有另外一個人能誦持這個《金剛經》,而也為他人解說,雖然就四句偈頌那麼少,他所得的福德也比用恆河沙數身命佈施那個福德多。為甚麼這樣說呢?因為以身命來佈施,也祗能救其它的人的生命,而不能使他返本還原,恢復他的本來面目、本有的法身。你要給他說法,令他由此背塵合覺乃至成佛,那麼這是救度眾生的法身。所以這功德是沒有法子可以把它比較出來的,就是這個時候。「須菩提」:當須菩提聽完了釋迦牟尼佛這樣子講的時候。「聞說是經」:聽見《金剛經》這個道理,「深解義趣」,他對於《金剛經》這無相的道理,他是深深地瞭解;這種的意義,和它的歸趣、它的趨向,他完全明暸了。所以這「深解義趣 」:因為他完全明瞭,所以就生出歡喜心來,生出一種歡喜心。

    歡喜到甚麼程度呢?歡喜得就哭起來了。這個「涕淚悲泣」:就哭起來了。「涕」:這流鼻涕,鼻涕也流出來了。「淚」:眼淚也流出來了。「悲」:就非常悲哀。那麼悲哀都是,憂愁才哭哪。人覺得有不如意的事情,他哭。為甚麼須菩提他這歡喜的時候,又哭起來了?我們一般的人,有的時候,樂到極處就會流眼淚。所謂「樂極生悲」,樂到極點了,所以就變成悲哀了。我們一般的人都知道,說是啼笑皆非。這就是到啼笑皆非的程度上了。你說他樂嗎?歡喜嗎?但是他又哭起來了。你說他是哭嗎?又是歡喜。啼就是哭;笑就是歡喜。那麼現在,釋迦牟尼佛說這個般若妙法,因為太妙了,所以,使令須菩提也啼笑皆非了。那麼這個啼笑皆非,並不是說,釋迦牟尼佛講的道理不究竟,引得人啼笑皆非。因為這個深般若,講得徹底究竟,於是乎須菩提,就歡喜得聞這個別教的般若妙法。

    別教,這個般若法門屬於別教;別教就是般若時。教有藏、通、別、圓。那麼這個般若,屬於別教。他所聞到別教這種妙法般若,所以就歡喜。悲,悲就是悲悟以往之不諫,他覺悟過去歡喜小乘法,歡喜聲聞法是不對了。所以他現在,因為「悟以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他知道,我這個迷途,我誤入歧途,我好這個小乘;這小乘,就等於岐途一樣。在大乘來說,這小乘就好像誤入歧途似的,可是,沒有太遠。「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我現在才知道,求這個大乘的法,這是對的;我過去歡喜小乘聲聞的果是錯了。因為有這種種的感覺,所以他又歡喜,又悲哀,所以才涕淚悲泣。「而白佛言」:對佛就說了,說:「希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他說,很希有的很哪,世尊。前邊,最初那一分,他也歎希有。那個希有,是讚歎釋迦牟尼佛日用倫常;這日用,行住坐臥都表現這種的般若法,所以他讚歎稀有。此地這個希有呢,他是說這個經典,甚深稀有。他說,從來都沒有的這個,世尊哪,很稀少的,佛說如是甚深經典哪!本師釋迦牟尼佛,現在所說這個「甚深」,這樣甚深的經典。「甚深」:就是小乘人,不容易瞭解,所以叫甚深的經典。

    「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我自從親近釋迦牟尼佛,跟著釋迦牟尼佛您學這個佛法,我所得到這種智慧的眼目。智慧,慧眼就是智慧眼。這個智慧眼,也可以說是五眼之中的一個智慧眼,也可以說以智慧來做眼目,就是不盲從;不是隨隨便便,人家說一個任何的道理就可以盲從的。他不盲從,這叫有智慧眼。怎麼叫盲從呢?盲從就是以盲引盲;以盲來領著盲人。那麼以盲引盲,這大家都找不著路。所以,這為甚麼會以盲引盲?就因為沒有智慧眼。這個智慧眼,就是能分別是非,能分別黑白,能分別是法非法,有這種的智慧。「未曾得聞」哪,我從修道以來所得的智慧,我從來就沒有聽過,「如是之經」:好像現在釋迦牟尼佛所說的般若法門這樣的經典。「世尊。若復有人」:我聽了是信了,假設另外有一個人,「得聞是經」:他聽見這一部經了,「信心清淨」了,「則生實相。」他,生出來一種信心清淨。

    這個「信心清靜」,怎麼信心還有不清淨呢?「信心清淨」,就是不懷疑,沒有疑惑心,沒有不信的心,祗有一個清清淨淨的信心,一點也沒有夾雜,這叫「信心清淨。」「則生實相」:這個人,他就會生出來這種實相無相的智慧。「當知是人」:應該知道這個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他的成就就是最第一、最希有。他這種功德,也是沒有甚麼可以比的。為甚麼呢?他能以專一信心而沒有疑惑。信到極處就會得到實相的理體;因為得到實相的理體,所以這是最希有的、最第一的 。

    世尊。是實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則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

    須菩提稱了一聲「世尊」,說「是實相者」,所以說,「即是非相」。甚麼叫實相呢?這個實相就是非相,就是無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因為這個,所以如來,就說這個實相叫無不相,無所不相。實相本來是無相,但是無所不相,是無所不相。「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我須菩提現在聽見《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這個經典。「信解受持」:我也可以有清淨的信心,也可以明白這個般若的妙法。我又可以受之於心,持之於身,終身受持而不忘記。「不足為難」: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為甚麼呢?也就因為須菩提,在過去久遠劫,種諸善根,所以他才能不足為難呢!要沒有善根的人呢,聽見這個般若妙法,他就不生清淨的信心,就狐疑不信。所以,我在以前曾經供養無量諸佛,種諸善根。這個諸善根,有十一種,有十一種這個善根。

    十一種的善根:第一就是信根。第二,就是慚根,慚是慚愧的慚,無慚無愧的那個慚。第三呢,就是愧。你要能以遇著事情生慚愧心,覺得自己做錯了,啊!改惡向善,生一種慚愧,這都是一種好的現象,這都屬於善根、有善根。你要無慚無愧呢,就沒有善根;有慚有愧呢,這就是善根。信是一個,慚是一個,愧是一個:這三個了。還有無貪,這是一個,這四個了。無瞋又是一個,沒有瞋恨心,這是五個善根。無癡,這是六個。這個精進,這也是一種善根。輕安也是一種善根。輕安,這是在坐禪,有一種輕安的境界,這也是一種善根。不放逸,不放逸也就是不懶惰。怎麼叫放逸呢?放就是放鬆那個放;逸,就是這個 Loni 這個名字叫果逸,那個逸。這果逸的逸,也可以說是隱逸的逸,又可以說是放逸。放逸呢,就是把他放跑了,跑出去,隨便各處跑,也就是不守規矩;要不放逸呢,就是守規矩了。這不放逸。這多少了?是七個、是八個了?(弟子:現在是九個。)現在是九個了?不放逸,還有這個不害。不害,就是不害其它的人。還有行捨。行捨就是做這個佈施。現在多少了?(弟子:還有沒有?)你數一數。(弟子:一、二、 …… 、九、十、十一。十一個。)十一個。(弟子:現在有十一個。)就是十一個。這有十一個,這叫屬於善心所的十一種善根。這心所法有五十一個,現在是講十一個心所法。我講經的時候一點一點添上去,突然間講全了,記不清楚。這是十一個善根的心所。

    這須菩提,在無量劫以前,他修這種的善根,所以他才不足為難。「若當來世」:我須菩提雖然是很容易生信心,很容易受持這個經典,可是,將來若當,將來的時候,未來世的時候。「後五百歲」:在這末法的時候,鬥爭堅固那五百歲的時候,「其有眾生」:有這一類的眾生,「得聞是經」:他也聽見這《金剛經》了,「信解受持」:他要能信,能解,也能受持,「是人則為第一希有。」這個人哪,在這末法的眾生裡邊,是最第一、最希有了!「何以故」:甚麼緣故這個人是最為希有的?「此人無我相。無人相」:他,無我相,他就沒有貪了;無人相就沒有瞋了;無眾生相就沒有癡心;沒有無壽者相就沒有愛心:這沒有貪、瞋、癡、愛這四種的癡心。「所以者何」:所以然的緣故,是甚麼道理呢?「我相即是非相」:我相,這也應該沒有相的。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也都是無相,也都應該無相了。你要能得到無相這種境界,無相也就是實相;實相也就是無相。「何以故」呢?又甚麼緣故這無相就是實相呢?「離一切諸相」:這個佛常常講的,說:「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離開這一切的非相就是實相;你能得到實相,這就得到諸佛的理體,諸佛那個自性的理性,所以,這個「則名諸佛」,也就是一定會成佛的。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是名忍辱波羅蜜。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佛告須菩提」:須菩提這樣向釋迦牟尼佛來陳說,佛聽過之後,隨著就告須菩提,說「如是如是」:說,是這樣的,是這樣子。你所說這個道理對的,「如是如是」:你也這樣想,我也這樣想,所以是「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假設要再有人,「得聞是經」,他聽見這一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不驚不怖不畏」:他也不驚恐,也不怖懼,也不怖畏。怖、畏,這都是恐懼的一種表現。

    為甚麼人會驚、怖、畏呢?因為凡夫從來就執著這個我相,現在你叫他沒有我了。呵!他害怕了,驚怖畏起來了。怎麼?我跑到甚麼地方去了?怎麼會沒有我了呢?他驚起來了。哈!我現在在這兒存在著呢,怎麼可以沒有我了呢?他驚怖畏起來了:這是凡夫的驚怖。二乘呢?他雖然有我,我已空了;但是法沒有空。所以,他聽見法尚應捨這種法門,法怎麼還可以捨?他也恐懼起來了。哦!那把法捨了,我用甚麼來修行呢?這可是,甚麼自己也沒有了;自己沒有了,所以就覺得,驚怖起來了:這二乘的。

    權乘的菩薩,他雖然證得我空、法空,但是他沒有得到空空,他沒有空,這個空也要空了。你有一個空的存在,那還有一個空執。所以佛法呢,也要沒有我執,又要沒有法執,連這個沒有我、沒有法,剩了一個空。你要是執著這個空了,這叫耽空滯寂。耽空,就在這個空這個地方,你就站住了;滯寂,在這個地方不走了,就守著這個空,這又是錯了。

    那麼權乘菩薩雖然得到人空、法空,但是他沒有得到空空。現在連空都沒有了,這般若講的般若實相的理體,連空都沒有了。所以他也就恐怖,驚起來了。那麼現在這個人聽見這個經,他不驚恐。不驚恐,那麼他是明白真正的般若波羅蜜的法了。所以,釋迦牟尼佛說,「當知是人」:應該知道這個人,「甚為希有」:這個人哪,是最為希有的。

    所以,我們人做一點功德就掛到嘴上!說,我做了甚麼好事了,我又做了多少功德,好像那個梁武帝似的,那簡直是太愚癡了!他因為,沒有明白這個般若法門;這個般若法門,甚麼都是過去就沒有了。你要有一點就有所罣礙。所以《心經》上說,「無罣礙故。無有恐怖。」你有你的功德存在你的心裡,那也是罣礙,所以你就不能遠離顛倒夢想。你要想遠離顛倒夢想,就要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就不驚不怖不畏了,遠離顛倒夢想,究竟就得到涅盤了。所以《心經》那個道理,那是非常的妙的!

    這個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了一聲須菩提,說:「何以故」呢?為甚麼這個人是希有呢?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如來所說的第一波羅蜜,是要按照原理、中道來講,這是第一波羅蜜;要按照這個真諦理來講,「即非第一波羅蜜」,根本就沒有的,第一波羅密都沒有。「是名第一波羅蜜」:這不過依照俗諦,給它取個名,叫第一波羅蜜而已。

    「須菩提」:佛又叫了一聲須菩提,說:「忍辱波羅蜜」:這個忍辱,是個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你這個忍辱,應該沒有相,沒有忍辱相;你要有一個忍辱相,那還是著相的忍辱,還是執著的忍辱,還是沒有放下的忍辱。你還是,沒有能真忍辱;真忍辱也沒有人相,沒有我相,沒有眾生相,沒有壽者相。既然四相沒有,你又有一個甚麼可忍的呢?所以說,這個忍辱,如來說,「須菩提。忍辱波羅蜜」:這個忍辱,按照中道說是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你要是人空、法空、空也空了,哪有一個波羅蜜可忍呢?沒有的。「是名忍辱波羅蜜」:這是依照俗諦而有一個名稱,叫忍辱波羅蜜而已。「何以故」呢?甚麼緣故?為甚麼這個忍辱波羅蜜,說它沒有忍辱呢?

    「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好像我在因地的時候。因地,因就是因果那個因;地呢,就是果地的地。因地就是在前生以前的事情。「為歌利王割截身體。」這「歌利王」,歌利王,有的翻譯成迦陵伽王。玄奘法師就翻譯成,這割利王,也就是有的經上說歌利王。有的就這個「歌」字,翻譯成那個割,用刀割的那個「割」。相信,這個翻譯法也就因為這個王,他把釋迦牟尼佛身體給割開了,割釋迦牟尼佛的身體。所以,這個字有的就用這個唱歌的歌;有的經上,用那個割解身體那個割字。

    那麼在釋迦牟尼佛因地,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了,有這麼一生。他很年輕的就到山上去修行。這個山,就近歌利王他做國王這個城市,大約沒有很遠,或者有二十、三十里的樣子。那麼這歌利王有一天,就出去打獵。打獵,聽得懂嗎?(弟子:是要去殺那個眾生。) hunting 。(弟子: Yeah 。)去打獵去。打獵,他帶著很多的軍隊,又帶著文武百官。那麼,他覺得還不夠這個風頭,不夠派頭,又帶著宮娥、婇女、妃嬪,他這些個最美麗的女人都帶出去了。因為他捨不得離開這一班女人,所以就帶著一起出去打獵。連打獵再玩女人,你說!他覺得這種浪漫的生活,是很十足。十足,就是很滿足了。那麼帶著婇女打獵,到這個山上打獵。那個打獵的地方很大的,這歌利王就去追這個獐、麃ㄆㄠ pao (上「鹿」下「包」)、野鹿,或者老虎,或者甚麼,他就追趕那些個野獸去打。

    這些個女人,她沒有那麼大膽子,一看著這種野獸,她自然就是躲躲藏藏,不敢跟著這個歌利王去打獵。那麼往這個山上一走,就遇著一個在那兒修道的一個比丘。這個比丘,大約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很年輕的,生的相貌大約也很過得去的,不十分的美貌,大約都有普通人那麼樣。這些個婇女看見山上有這麼一個青年人,好奇心就都生出來了。他雖然是個比丘,很年輕,留著長長的頭髮,穿的衣服也很襤褸的、很破的。這一些個女人哪,以為這是個妖怪,這是個會吃人的,或者是妖怪,或者禽獸,就很怕的。很怕呢,就說:哦!這個地方也有一個,你看那個野獸像個人似的。等那釋迦牟尼佛說,哦!我不是野獸,我在這兒修道的。這一些個人,喲!甚麼叫修道的?在這宮裡邊,從來就沒有聽見修道的這個名稱;到這兒就聽他會說話了,就走近前去和他一談起來,釋迦牟尼佛就給他們說佛法。

    這一說佛法,她們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於是乎,就在這個地方停止下來,就來聽佛法。正在聽著這出神的時候--出神呢,就聽著很歡喜聽,旁邊有甚麼動靜,她們也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了,這歌利王追趕這個獐、麃ㄆㄠ pao (上「鹿」下「包」)、野鹿,回頭一看,這些宮娥婇女都跑到甚麼地方去了?於是乎又回來找他這些個女人;找女人,一找就找到這個比丘這兒了。他在遠處一看,哦!這一些個宮娥婇女在那地方圍著一個人,那個人在那兒給她們講,講甚麼呢?於是乎他就躡手躡足地走道,慢慢地慢慢地來,好像做特務似的,到這個地方--特務這個情報的消息。到這兒一聽,哈!這釋迦牟尼佛在這地方給她們講佛法。這些個宮娥婇女,他這些妃嬪哪,就都注目凝神,也不知道歌利王走到身邊來,甚麼都不知道了。

    這歌利王就出聲了,說:喂!你在這兒幹甚麼呢?他說:我修道的。你修道?你證了羅漢果了沒有?釋迦牟尼佛說:我沒有證羅漢果。說,那麼你證了不還果了沒有啊?你證了三果了沒有啊?你沒有證四果,你證三果了沒有啊?釋迦牟尼佛說,我沒有證三果。說:那麼你沒有證三果。這個世間有一些個仙人,他服氣,食果;他吃這個氣,服氣吃果,吃這個水果,吃這個 fruit ,這麼生存在世界上,他們都有貪慾--貪慾就是淫慾--他們都有這個淫慾心。你這麼年輕,在這個地方,你也沒有證果。你有沒有淫慾心哪?釋迦牟尼佛說:我也沒有斷。沒有斷,那就承認有了。這個歌利王更發脾氣了,說:那你沒有斷淫慾心,為甚麼你看我這一些個女人看得這麼樣,你怎麼能忍得住你這個淫慾心呢?釋迦牟尼佛說:我雖然沒有斷淫慾,但是我不起淫慾的念。我修行觀這一切都是無常。我修這個不淨觀,九種不淨。歌利王說:哦!你修不淨觀,你這簡直是騙人的嘛!你有甚麼證據,你不起你這個淫慾念呢?你能忍得住你這個淫慾的念頭啊?釋迦牟尼佛說:我忍得住,甚麼都可以忍。你能忍?好!這現在我先把你的耳朵給你割下來。

    於是乎抽出這寶劍,就把這個比丘的耳朵就給割下來了。割下來了耳朵,這些文武大臣一看,這個釋迦牟尼佛的耳朵被歌利王給割下來了,還是一點沒有痛苦的樣子。於是乎這一些文武白官就說了:大王!你不要割了。他是個大士,是個菩薩啊,你不可以割。歌利王說:你怎麼知道他是菩薩?你怎麼知道的?這個大臣說:我看你割他耳朵,他一點顏色都不變的,還像沒有這麼回事似的。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回事?他心裡那兒瞋恨我,瞋恨得很厲害。我再試一試他。於是乎拿起寶劍,又把鼻子給割下來了。把釋迦牟尼佛的鼻子也給割下來了。說,你瞋恨不瞋恨?釋迦牟尼佛說,我不瞋恨。好!你不瞋恨。大約你還是不講實話,你盡騙人哪!你騙這些個女人可以,你騙我就騙不了的。你真能忍得住?我把你手給你剁下來一個,看看你怎麼樣?把手又給剁去一個;剁去一個,問他,能忍不能忍?釋迦牟尼佛說,我沒有事情。好!你沒有事情。我再把你那個手也給剁下來了。那個手也給剁去了。問,你還瞋恨不瞋恨?你現在有沒有瞋恨心?釋迦牟尼佛說,我沒有。手給你剁下,你還說沒有瞋恨心,我不相信的!我不相信世間有人,人家把他耳朵、鼻子、兩隻手都給剁下來,他不瞋恨!你這個真是古怪了!把腿給剁下來一個,把腳也給剁下了一個。問,你還瞋恨不瞋恨?他還不瞋恨。把那個腳也給剁下來。兩個手、兩個腳、兩個耳朵、一個鼻子都給割下來了,說,你現在瞋恨不瞋恨?釋迦牟尼佛還說,我不瞋恨。

    這個時候四大天王就發了脾氣了,你看你這個歌利王,真是混蛋!這個人在這兒修道,你來這樣欺負他;我們是護法,應該來懲罰你。於是乎天就下這個大雹子,下這個冰塊,又飛砂走石,把這個山石也都給刮起來了。歌利王一看,喔!這回惹了禍了。這回怕了,於是乎就跪到這個沒有手、沒有腳的、也沒有耳朵、沒有鼻子這個比丘的面前,說:唉呀!現在我知道錯囉!我這回,上天要責罰我了!你不要瞋恨我了,你不要生氣了!釋迦牟尼佛說,我沒有生氣,我沒有瞋恨你啊!我不相信哪!那你要不生氣,怎麼這個天祂來罰我了呢?釋迦牟尼佛說:我有證據。我如果要生瞋恨心的話,我這個手腳就不會再恢復原有的手腳,和耳朵、鼻子;如果我沒有瞋恨心哪,我這個手腳和耳朵、鼻子都會恢復如故,像原來你沒有斬那時候一樣。說完了這話之後,果然這個手也生出來了,腳也生出來了,耳朵也生出來了,鼻子也生出來了;生完了,又說,等我成佛那一天,我先度你來成道業。他發願先度這個歌利王成佛。所以釋迦牟尼佛今生在成佛的時候,就先度憍陳如尊者。

    憍陳如就是這個歌利王的前身,前身就是歌利王。所以,我們一般人哪,聽經聽到這兒,說:哦!那這個比丘在山上修行,他修忍辱的功夫。我也到那地方去把他鼻子、耳朵給割下來,他好發願先度我。但是你要遇著釋迦牟尼佛這樣慈悲心、忍辱的人就可以;要是遇不著釋迦牟尼佛這麼樣的慈悲、忍辱的修行人哪,他生一念的瞋恨哪,你就會墮無間的地獄的。這個不要輕易嘗試這種的辦法。況且你也沒做國王,要做國王或者也可以的。

    那麼,我在以前的時候,我釋迦牟尼佛在因地,為歌利王把我的身體給割解的時候,「我於爾時」:我在那個時候,也沒有我相,也沒有人相,也沒有眾生相和壽者相,所以我經驗過這種忍辱的波羅蜜的法,所以我才現在說給你們大家聽。

    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須菩提。又念過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於爾所世。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則為非住。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佈施。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故。應如是佈施。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

    「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釋迦牟尼佛說呀,當著歌利王,他在以前把我節節支解時,把我耳朵給我割下來,鼻子給我割下來,兩隻手、兩個足,這四肢都給我支解,都給我剁掉了。「若有我相」:我在那個時候,假設我要有這個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那麼要有我相就會生一種瞋恨。為甚麼呢?有人把我的手給我剁掉了,把我的鼻子給我割下來,把我耳朵給我割下來,那麼這個時候就會生出一種瞋恨心。因為,有一個我的存在,所以就會生出瞋恨來;要沒有我的存在呢,就不會生出瞋恨來了。所以我在那個時候,「須菩提」:你知道,我在那個時候沒有生出這個瞋恨心。所以我發願,即刻恢復我這個四肢和耳朵、鼻子,就能恢復。如果我稍微有瞋恨心的話就不會遂心滿願,不會應我這個誓願而恢復如故。

    「須菩提。又念過去於五百世」:我又想起來,想起來在過去生中,「五百世」,在五百世的時候,「作忍辱仙人」:在那時候,我作忍辱仙人,一切的事情都要忍辱。「於爾所世」:我在那個時候,這個世界上,也是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這個四相也都沒有。所以一切的困苦艱難的問題,我都可以忍的。「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這個菩薩呀,應該把一切相都離開,而不著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發這種無上正等正覺的心。不應住色佈施,也不住色生心,也不應著住到這個六塵境界上,不應該執著色而生這個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而生這種執著心。「應生無所住心」:應該生出一種無所執著的心,一切都圓融無礙,一切都無有罣礙。「若心有住」:假設你的心要生出一種,執著的心,「則為非住。」那就是,不是你這種的「非住」,就不是你應無所住的那種住了,就又是有所執著了;你有所執著就有我相,有人相,有眾生相,有壽者相。「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佈施」:所以,菩薩的這個心,不應該執著到這個色的佈施上。

    菩薩行六度萬行,在佈施這一度,也就具足六度,六度都具足的。怎麼說呢?這個佈施,有財施、法施、無畏施。財施就是資生施。資生就是為資養這個人的生活,這種施,這就是六度的佈施度,這是本度。第二就是法施。以這個法施予沒有怨害你的眾生,你說法,令他心無所畏,這就是一種持戒的度。對你沒有害處的眾生,你令他遠離一切的怖畏,這叫持戒度。那麼對你有害的眾生,你能說法,令他無所恐懼。對你有怨害的,或者對你有仇,或者對你有甚麼不相當的地方,你還能對他說法,令他心裡遠離一切怖畏,這就叫忍辱度。你能用忍辱的波羅蜜來教化眾生,這是忍辱度。

    你誨人不倦,你教化眾生,一點也不懶惰,見著所有的眾生就是給他說佛法,歡喜給他說佛法。我所知道的這個佛法,我就來給他說。不管他接受我的度不接受我的度,我也要給他說法。我知道一點佛法就給他說佛法,不怕疲倦,不怕辛苦,這叫誨人不倦。教化眾生而不疲倦,不懶惰。這就叫甚麼呢?這就叫精進度,這就叫精進度。你又能說法說的非常有次第,不會雜亂無章的,不會前邊倒到後邊去,後邊又倒到前邊去,來回說得顛倒。譬如六度,本來第一就是佈施度,你說第一就是般若度,第二就是精進度,這就是沒有依照次第。

    這佈施六度,就是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這六度要依照次序來講。

    還有,譬如講五根,五力。這五根,甚麼叫五根?五根就是五種的根,像那樹有根似的。五根是甚麼呢?第一就是信根。第二就是淨根。第三是念根。第四是定根。第五就是慧根。這信、淨、念、定、慧,這叫五根。這五根,它具足五種的力量,所以,又叫五力。那個《彌陀經》上講五根、五力,就是這個。那麼你要不懂佛法的呢,你本來是五根哪,哎!你講到六塵上去了;講五根,你講變成六塵了,這就是錯亂了。錯亂,這就說法不如法。你現在說法不錯亂;說法不錯亂,就叫如法。這如法,你能不錯亂,這就是禪定的波羅蜜。你有禪定的功夫才能不錯亂;你沒有定的功夫,一講上來,就手忙腳亂了,無所措手。或者再有一個人,提出一個問題一問,更慌上來了。不知道怎麼樣答覆這個問題好了。這就叫沒有禪定的功夫,沒有定力;沒有定力就慌了。

    那麼有定力,在這個講法的時候,把這個法相,分別得很清楚而不錯亂。(這是禪定波羅蜜。)禪定波羅蜜,那麼再能有一種慧辯無礙。慧就是智慧;辯就是辯才。有這個智慧才能有辯才。有辯才,所謂頭頭是道,你所說出來的法,你怎麼樣說怎麼樣就是有道理。左右逢源,你往左講也講到那個源頭上了,講那個真正的道理;向右一講,也是講那個真正的道理。怎麼樣講怎麼有道理,這就叫左右逢源,頭頭是道。為甚麼能這樣子呢?就因為有慧辯無礙,有這個智慧辯才,得這種無礙辯。所以呢,這就是般若度。所以在這一個佈施度,就具足這六度,就有這六度。那麼財施、法施、無畏施,這三種裡頭,這個六波羅蜜。

    「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故」:菩薩因為想要利益一切眾生的緣故,「應如是佈施」:應該像上邊我所說這個應無所住心,而行這個佈施,不要生出一種執著來。怎麼叫無所住心呢?無所住心就是,你雖然作佈施而不執著到這個佈施相上。我這回做了佈施了。我是一個能施,那麼對方是我一個所施,中間,或者我施出來,我佈施多少財務或者多少功德,我又給人家說了多少法,教化了多少眾生。生出這種執著相。佛法,就是要你沒有所執著,要清風明月隨時現!這個清風徐來,這個明月都是自然的境界,不要執著,不要生出一種著相的這種的佈施。你著相佈施呢,這是修天福的;你修佛果,就要不著相。雖然你不著相,而還要你真真實實去做去。你要說,我不著相,這甚麼也沒有了,我就不要做了。那又變成一個空了,落成一個空妄了。你雖然不著相,而要去真實去做去,這才是真的。

    如來說一切諸相,如來,他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這個一切諸相本來是沒有相的。「又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如來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本來他的自性都是諸佛來著。所以現在不過迷就是眾生,覺悟就是佛。你要是用一切的佛法去教化眾生,將來眾生都可以返本還原,成佛的。那麼釋迦牟尼佛說出這樣的法來,恐怕人又有驚怖,狐疑不信了,又生出一種懷疑心了,在這個地方,所以才說,「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如來是真實語的一個人。「實語者」:是老老實實說的話,不打妄語的。「如語者」:他是一個所說的話,都是有真如的道理的,都是有真理的。「不誑語者」:不會打妄語的,如來不說假話的。「不異語者」:也不會說出一種奇奇怪怪,怪力亂神這種的話,來驚世駭俗的。

    須菩提。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須菩提。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佈施。如人入闇。則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佈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須菩提。當來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則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

    「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說,「如來所得法」:如來所得這個實法、這種真實的智慧,「此法無實無虛」:這個法,它是一個真空。所以真空,也沒有甚麼實在的實體,沒有一個實體。「無虛」:雖然沒有實體,可是在這個真空裡邊有一種實相的妙有的存在。它因為有妙有,所以又叫無虛。這個真空不礙妙有;妙有不礙真空,所以,無實也無虛。所以無實無虛,甚麼道理呢?就是叫人,沒有一切執著相;離開執著相就是妙有真空的理。所以,「須菩提」,你要知道,「若菩薩心」:假設這個菩薩,修菩薩道的這個菩薩的心,「住於法而行佈施」:他要著住到有為法上--這個法是有為法--著住於有為法而行佈施,就是著相的佈施。著相的佈施祗可以升到天上去,或者生到人間。

    所謂「著相佈施生天福,猶如仰箭射虛空」:你著相而行佈施,這生天的福報。你好像甚麼呢?好像,拿著一把箭,弓箭向空中來射箭一樣。向空中來射箭,「勢力盡。箭還墮」:這個你那個力量沒有了,這個箭又落下來。「招得來生不如意」:你生到天上去,然後天福享盡,又落到人間來,又要受苦了。所以這叫有漏的佈施。有漏、有為法而成的有漏的福德,這是不究竟的。就好像人,你祗知道修福而不知道修道,而不知道修行;你就得到天福,雖然得到天福,終究,天福盡,還要受苦的。

    這是現在舉出一個譬喻來。這個著於法,這個執著生出的一種執著心。「如人入闇」:你行這種佈施就好像人,到那個闇的地方去了。「則無所見」:你甚麼也看不見。也就是你升到天上去,雖然有天福,但是沒有真正的智慧,就沒有真正的光明;沒有真正的光明也就是黑闇,就是「如人入闇」了。「則無所見」:你沒有真正智慧,你聞不到佛法,就是「則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佈施」:假設菩薩他存心,不執著於這個有為法而做佈施,「如人有目。」這個他不執著做這個無為法,修無為法而得到這個無漏的果實,得到無漏的果,「如人有目。」這好像人有眼目一樣,也就是有了智慧了。「日光明照」:這個日光,就等於你的智慧光。這個智慧光,遍照一切。「見種種色」:所有的一切種種的色相,都可以看得見。

    「須菩提。當來之世。」「當來」:就是未來的時候。「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他能在這一部《金剛經》,「受持讀誦」:心裡能領納,身體能力行,能奉持,又再能讀,對著本來讀;誦,或者不要這個經本就可以,能誦得出來。「則為如來」:這個人,他就能得到如來「以佛智慧」:以這個佛智、佛慧,「悉知是人」:如來他能以佛的智慧,他悉知道這個人的修行。「悉見是人」:也能看見這個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他將來一定會得到,無量無邊這麼多的功德,沒有數量、沒有邊際這麼多的功德。那麼這麼多的功德在甚麼地方呢?甚麼地方也沒有!你不要找,你一找就沒有了。你要不找,它就在這個地方;你要一找,一看就沒有了。所以頭先那個果章說,他在台灣講佛法就在外邊那個地方。你要不講,真在那個地方;你講出來了,哦!他一看就沒有了。這個佛法就是這麼樣子妙!

    今天晚間這個講經的時間哪,搬家了,搬到或者三點半,或者四點鐘到五點半,或者六點鐘。為甚麼搬家呢?因為美國這兒有一個中國的武術大會。這個中國的武術是由菩提達摩傳出來的。在菩提達摩以前,本來中國也有武術,不過沒有那麼盛行;菩提達摩到中國,那麼武術為甚麼就這麼盛行呢?因為那時候在少林寺有一些個出家的和尚,那時候大約科學也沒有這麼進步,所以這出家做和尚,就沒有甚麼工作。不像現在,又可以打打字,印印這個筆記,這有一些個工作,令你這個心,不打妄想,這都是修行。當時,因為出家人要沒有工作的時候,他就發脾氣;發脾氣,就你障礙我,我障礙你:大家都不能修行。菩提達摩是個祖師,他說,你們歡喜打架嗎?我來教你們打功夫。你們誰的功夫學得最精了(精就是精妙了),你就不會被人欺負,不會被人打,你可以打人了。那麼你要不學功夫呢,你和人一發脾氣打架的時候就吃虧了,被人一打就打躺下了。那麼並且又可以運動身體。

    菩提達摩這樣一說,這些和尚說,對啊,我學會了功夫,再和任何人一打的時候,我就可以打勝仗了。於是乎連中國的武術再印度的武術,這個菩提達摩,把它合起來,變成一種這個少林寺的拳,少林拳。那麼這一些個和尚一打功夫,你也想要把這個功夫學得精妙了,他也想要學精妙了。學精妙為的甚麼呢?好預備打人的。或者有的就預備挨打的。怎麼說挨打了呢?人家打一拳,他這個銅筋鐵骨--我頭先不對你們講,有銅頭鐵羅漢?這和尚的頭,像銅那樣堅固,身上像鐵那麼結實。所謂就是你打一拳,踢一腳也不要緊的。那麼所以呢,就很多出家人,當時都學這種功夫。

    那麼學這種功夫不要緊,把這個妄想,也都沒有了。一天到晚就是學功夫。所以,把其它這個色聲香味觸法,這六塵的境界,就都無所動於衷了。色聲香味觸法,這六塵,就都不動心了。那麼無形中這就持戒了。持戒,就在這個時候又生出定了;生出定就開智慧了。所以當時,也有很多的人,因為打功夫就開悟了;開悟了,那麼因為這個,所以就傳出來有少林派。少林寺的和尚,出來到甚麼地方,人人都怕的,沒有人敢欺負少林和尚的。所以,這一傳呢,就傳到現在美國這兒,有了五個館。五個館,他們以前常常有的到這兒來看我。這回他們聽說我要去聽,特意送來四張票,請我們去看的。你們其餘的,誰願意看中國的功夫,想要開悟,可以買票去。我這個呢,因為我也沒打算去看,好開悟,所以他送來的,這兒有幾個沙彌,或者這個果彰同我去,因為果彰是我最歡喜的一個好孩子,所以,我要同他去。那麼今天把這個法會就搬了家了,就這個原因,告訴大家一聲。你們誰願意要去看的話,也就去自己買票去,開不開悟,我不保險的!

    B15. 持經功德分第十五

    須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恆河沙等身佈施。中日分。復以恆河沙等身佈施。後日分。亦以恆河沙等身佈施。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以身佈施。若復有人。聞此經典。信心不逆。其福勝彼。何況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須菩提。以要言之。是經有不可思議。不可稱量。無邊功德。如來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若有人能受持讀誦。廣為人說。如來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如是人等。則為荷擔如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釋迦牟尼佛叫一聲空生,「須菩提」,說是,假設「若有善男子」:這個修五戒十善的男子和修五戒十善這個女人。「初日分」:在初日分、中日分、後日分。「初日分」,就是太陽將要出來的時候,這是寅卯的時候。「以恆河沙等身佈施」:前邊那兒講是用一個身來作佈施,現在呢,用恆河沙等身佈施,用這麼多的生命來作佈施。「中日分」:中日分,就是巳午的時候,這叫中日分。「復以恆河沙等身佈施」:就是不單單初日分用恆河沙等身命來作佈施,就是中日分,也用恆河沙等身命來作佈施。「後日分」:後日分,就是申酉的時候,叫後日分。「亦以恆河沙等身佈施」:也用這個恆河沙等身命,來作佈施。「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像這樣的作佈施,不是單單一天這樣來作佈施,要用百千萬億劫那麼樣長的時間,來做身命佈施,「以身佈施」。

    「若復有人。」那麼前邊初日分、中日分、後日分各以恆河沙等身作佈施,那麼時間又那樣的長。可是,假設要再有一個人,「聞此經典」:他聽見《金剛經》的這個經典,就單單聽見,「信心不逆。」信心不逆,這個「逆」是忤逆,也就是疑惑,信心,不生疑惑心。「其福勝彼」:他這個福德,就超過那個初日分、中日分、後日分,以恆河沙等身佈施,百千萬億劫,那麼長的時間。那麼這個人,僅僅就一聽這個經典就,「其福勝彼」:他這個福,就超過前邊,以身命佈施那個人的功德。甚麼緣故呢?因為那以身命佈施,祗是得一種財施,是一種財施的功德。那麼你現在聞這個經典,就叫得法施的功德。財施,是得到福德;這個法施呢,得到智慧。你要是想開悟成佛,一定要有真正的智慧;要有真實的智慧,你才能開悟成佛。你要沒有真實的智慧,那麼僅有福報,是不會開悟的。所以,「其福德勝彼」。「何況書寫」:何況你能以用筆墨來書寫這個《金剛經》,又能受持讀誦《金剛經》,又能為人解說《金剛經》。

    「須菩提。以要言之。」,那麼撮要來說一說。「是經有不可思議。不可稱量」:這個經,有不可以心思、不可以言議、不可以秤稱、不可以這個斗量的那麼多的功德。「無邊功德」:這個功德是無邊的,沒有邊際。

    「如來為發大乘者說」:如來,不是為這一些個小果聲聞,說的這個《金剛經》,是為發大乘菩薩心的人,而說的這個《金剛經》。「為發最上乘者說」:這不單發菩薩心行菩薩道,而且還志求佛道,要廣度眾生,最上的、無上的這種佛乘。

    「若有人能受持讀誦」:假設要有人能受持這一部經,能讀誦這一部經。「廣為人說」:來給一般的人講說。「如來悉知是人」:如來,以這個天眼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這個人,他都得到成就了,這不可以斗量、不可以秤稱的無邊不可思議這種的功德。

    「如是人等」:像受持讀誦書寫這個人這樣子。「則為荷擔如來」:這個就是負擔如來所有的家業。「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就可以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得到無上正等正覺。(弟子:這個負擔如來所有的家業,是甚麼?)「荷擔」,就是擔負著。

    何以故。須菩提。若樂小法者。著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則於此經。不能聽受讀誦。為人解說。須菩提。在在處處。若有此經。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所應供養。當知此處。則為是塔。皆應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華香而散其處。

    「何以故」:甚麼原因這一個人就是負擔如來家業的人呢?「須菩提。若樂小法者」:假使他要歡喜這個小乘的法,這樣的人。「著我見人見」:他著住到我見上,就有一種貪心;著住到人見上,就有一種瞋心;著住到眾生相,就有一種癡心;著住到壽者相,也就有這一種的著住到壽者相,這種的愚癡的見。「則於此經」:他在這《金剛經》的裡邊,「不能聽受讀誦。」他因為祗歡喜小乘法,所以對於《金剛經》大乘的實相無相的這種的法,他就不能聽受。他也不相信,也不能接受;也不會讀,也不會誦;也不能為人解說。因為他心量小,境界小,所以對這個大乘法,他就不懂。「須菩提,在在處處」:無論在甚麼地方,「若有此經」:假設若有這一部《金剛經》的話。「一切世間」:一切世出世間,這個天上的人和人間的人,和阿修羅,有天福而沒有天德的這種修羅法界的眾生,「所應供養」:都應該供養這一部經,應該發心供養。

    這供養呢,以前講過很多,現在把它再講多一點。這供養,有十種的供養。十種供養都是甚麼呢?第一就是香。我們供佛的那個香,要買最好的那個香、最值錢的那個香,不要買那一種香,是幾幾乎,人家要把它丟到圾垃籮裡,丟到那個 garbage ,你把它撿來,來供佛,這是不夠誠心的。要用最好的那個香,在佛教裡講這個牛頭栴檀。這個牛頭栴檀香,燒上可以香四十里。講《楞嚴經》我講過,那個四十里。一點著,就四十里地以內都香。那種的香,那一銖--一銖就是很少的份量--就價值連城。所以那種香是最夠誠心的。你看那個婆羅門女,講《地藏經》,她為甚麼把她的家宅都賣了,把她的房子都賣了?就去廣求供養,廣求供具,去供養覺華定自在王如來。她為甚麼賣房子呢?就因為,她要拿出她真正的誠心來,所以把自己的房子都賣了;寧可沒有地方住,去到外邊去露營,也要來供佛。所以這是一種真心。第二種,用甚麼來供佛呢?要用這個花。花,就是種種的那個花。好花好香。總而言之,你用多一點錢買花來供養佛,你的功德就多一點;你不要說是,我歡喜吃好東西,我就捨得錢去買,買,盡量來吃。然後供佛,一個仙( cent ,一分錢),我也不捨得了。在那個 garbage 撿一點人家丟到垃圾裡頭那個花來供佛,這是不夠誠心的。這第二種是花。

    那麼供香有甚麼好處呢?供香,你那個身體等到來世,就放香,有一種香氣在你身上。你看!釋迦牟尼佛口裡也放香,身上毛孔也都放香。他身上沒有臭氣。你為甚麼身上有一股臭狐氣?臭得不得了!離得三、五 mile (哩)都可以聞得到你這一股臭氣。為甚麼呢?你說?我說這個話,你笑,真的!你看警察那個狼狗!你離多少 mile ﹙哩﹚,牠一聞你這個味,牠就知道了,這個人在這個地方,牠就會找去。你不要以為三、五 mile ﹙哩﹚,這是遠了,這不遠的。那個警?,都可以找得到的,都可以找得見。那麼身上會放香氣,你用香來供佛。這也不是說,哦!我用點香來供佛,我求著來生我有香氣,不是的。你也不要求,不要希望,自然就有的。你的功德到了,你身上就會放香;你功德不到,你就求香,也祗有臭氣。你看天人,他為甚麼身上放香呢?天上的人都有香氣的。他就因為,在前生用香來供佛。

    那麼花呢?用花來供佛,那更好了。有甚麼好處呢?你來生那個相貌,美滿、圓滿,那個相貌,非常的美麗、非常的好看,所謂人見人愛,誰看見你誰就愛喜。你要是男人呢,就招得一大幫女人歡喜你;你要是女人哪,就引起一大幫男人來跟著你。說,那更麻煩了!我不希望有這麼多麻煩。你要不希望,那更好!你看!釋迦牟尼佛相貌那麼圓滿,也就是因為宿生他用香,花,來供佛,所以相貌圓滿。那麼你要不願意相貌圓滿,怕這個麻煩,那你可以變成那個菩提達摩。你看,菩提達摩,鬍子邋遢的,那個相貌很醜陋的,也可以的。不過那隨你的心意,你歡喜怎麼樣就怎麼樣。第二就是香。

    第三呢,是甚麼呢?是燈。你在佛前點燈,來生的眼目就明。眼目就明亮,人家看不見的東西,你也可以看得見;人家不知道的事情,你也可以知道。你就會得到天眼通。得到佛眼、法眼、慧眼,得到這個智慧眼、肉眼、天眼,得到這個五眼。為甚麼你會有這五眼?就因為你佛前點燈來著。佛前點燈,你這個肉眼也明亮,五眼也會能開的,會開五眼。所以你這個人,說:他有佛眼,我怎麼沒有呢?哈!你佛前連一滴油也不捨,一對蠟燭你都不買,也不供養佛,那當然你是沒有五眼了嘛!你要想有五眼,就趕快地買那個最好的香油,來在佛前點燈供佛,這就會得到這個五眼六通。你看這功德多妙啊!這第三,用這個燈來供佛。

    第四是甚麼呢?第四,就是瓔珞。這瓔珞,以前講那個瓔珞珠啊,這個瓔珞就是美麗的珠就是了,最值錢的這個珠寶。拿到佛前來供養,供養佛,用這個珠寶,這叫瓔珞。這第四,用瓔珞珠來供佛。

    第五呢,用寶蓋。寶蓋,有那個幢旛、寶蓋。寶蓋在空中,像中國那紅羅傘,古來作官的頂上不打一把好像傘似的?這個叫寶蓋,這寶蓋來供佛。這第五。

    第六是甚麼呢?用這個幢旛。幢旛,就好像這木頭對聯,這都屬於幡之類的;屬於幡,這叫幢幡。幢,就是大梵天王那個網羅幢,是一個圓筒形做的,那麼一個用珠寶鑲上的,也在懸掛到佛前來供養佛,這叫幢旛、寶蓋,第七。

    第八是甚麼呢?第八 … (弟子:幢幡是兩個東西?)是兩個東西。第八是甚麼呢?你不要擔心,我沒有忘。我現在不是問你;我是告訴你。第八是衣服,是你所有的衣服,最好的那個衣服,做好了,你不要先穿,你要先拿來供供佛。供佛?佛穿你的衣服嗎?佛不穿你的衣服,但是這一種表示敬意。這衣服。

    我現在算一算還有多少:第一是香,第二是花,第三是燈,第四瓔珞,第五是這個寶蓋,第六是幢旛,第七是衣服。我覺得這個甚麼,第七是衣服。

    第八呢,是果食。這種水果,飲食,你吃的東西,都應該供供佛,不應該沒有供佛,自己就先吃了。這第八,這果食都要先供佛的。所以我們在以後,所有的居士都記得,在佛堂,或者廟上吃東西,在出家人沒有吃的時候,自己不可以先吃的。因為必須要僧人先吃,一起吃,才可以吃的。因為過去我看見,有幾個居士到這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連佛也沒有供呢,拿起來東西就吃。在廟上,不可以這樣子的!必須要先供過佛。我們因為是信佛的,信佛就要恭敬佛;恭敬佛就要恭敬法;恭敬法就要恭敬僧。所以在出家人沒有吃東西的時候,這自己不要吃。除非有特別情形,這個出家人或者沒有時間,或者說,你們可以先吃吧!這樣子呢,就可以先吃。那麼這一切一切佛法,都有一個法在裡邊的,不可以太隨便了。這是第八,用這個果食來供佛。

    第九是甚麼呢?用音樂。有人說,是不是 piano (鋼琴)?也差不多。不過我們這個音樂就是,敲木魚,敲鼓,敲鐘,或者敲引磬,唱贊,這就叫音樂。以音樂來供養佛。

    第十是甚麼?第十是最簡單,甚麼也不必費,就這麼合掌;這合掌供養。第十是合掌供養。

    你們記得這個供養有這十種。第一是香。第二是花。第三是燈。第四瓔珞。第五寶蓋。第六幢旛。第七衣服。第八果食。第九音樂。第十合掌作禮。這十種的供養。

    那麼在這個經典所在之處,這都應該供養的。「當知此處」:你應該知道,「此處」,這個地方,「則為是塔」:這個就是如來的真身所在之處。如來的真身,如來的舍利所在之處,「皆應恭敬」:一般人都應該恭敬。「作禮圍繞」:「作禮」,就是叩頭頂禮;「圍繞」,就是右繞三匝,向右邊那麼繞佛。我們念〈大悲咒〉,或者念佛,向右這麼繞,這就是圍繞。「以諸華香」:用這種種花、種種香「而散其處。」「散其處」就是來供養,作供養。

    B16. 能淨業障分第十六

    復次。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此經。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這一段經文是說,這個人,重罪輕受。「復次。須菩提。」釋迦牟尼佛,恐怕眾生不明白這個大乘實相的妙法,而生出一種疑惑,疑惑甚麼呢?疑惑釋迦牟尼佛說的這個經典,這樣子的深妙,可是為甚麼有人念《金剛經》,還被人家看不起呢?恐怕人,生出這種的懷疑,所以又講一遍。說,「復次。須菩提」:說,空生,「若善男子善女人」:這個修五戒十善的男人,和修五戒十善的女人,「受持讀誦此經。」他受持於心,持之於身,那麼又能讀又能誦這一部經典。「若為人輕賤」:這個人,假設他誦經,被人所輕賤。這是甚麼原因呢?人看不起他,說,你看他還唸經呢!還念佛呢!那簡直成一個經混子、佛迷糊了。經混子,就在唸經,謂掛羊頭賣狗肉。掛這個羊頭賣狗肉,是這個店,不是這一行。就說,他這個還學佛,念佛呢!你看他!無所不為,又偷,又殺,又邪,又淫,又邪淫,又妄語,又飲酒;他無所不為,他還唸經呢!真等於罵人呢!這簡直他是罵佛呢!這麼樣,這是輕賤這個人!

    為甚麼這個人唸經會被人這麼樣輕賤呢?會被人這樣看不起呢?「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這人他在前生,有無量無邊那麼多的罪業--或者殺過父親,或者殺過母親,或者殺過阿羅漢,或者破和合僧,或者出佛身血;到處挑撥是非,挑撥離間,這樣子,所以他應該墮惡道;不應該得到這個微妙的、甚深這種的實相的大乘佛法。那麼他現在得到了,所以「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應該墮落到這個三惡道。三惡道就是,地獄、餓鬼、畜生,這三種的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以現在,世間人輕慢他的緣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前世的罪業就消滅了。所以他這個重罪輕報,雖然應該墮落惡道,因為現在被世人一輕賤他,哈!他的罪業就消了。

    所以,你們每一個人要唸經的時候,有人看不起你們,有人說,這才是迷信呢!那真是你的德行所感。為甚麼有人這樣來輕慢你呢?輕賤你,看不起你?認為你是一個最愚癡的?英語叫甚麼? stupid ,這意思。 very stupid !他這麼樣一想你啊,你前生這個罪業就都沒有了,就都消了;他要不這樣給你,來輕看你,你罪業不能消。為甚麼呢?「法不孤起,仗境方生。」你沒有一個人這麼樣輕慢你,再來試驗試驗你,有沒有忍辱的功夫,這麼試驗試驗你。你有忍辱功夫了,你認為不要緊。你說你輕慢我嗎?這真是摩訶般若波羅密!這真是,摩訶般若波羅蜜。你能這樣啊,你覺得他輕慢你這種的滋味,就等於那個波羅蜜那麼甜,你就可以到彼岸了。所以,你應該感謝他,說,你真是我的善知識,你這一輕慢我,我的罪業就消滅了。這可真是,我成佛,是你度我成佛的!那麼你這樣一想,你怎麼會再生瞋恨心呢?自然而然就會有忍辱了,有忍辱就波羅蜜了。

    那麼「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你看!這說的決定詞,一點含糊都沒有。「則為消滅」:決定消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應該得到無上正等正覺這種佛果,一點你不要疑惑的。

    所以你們誰唸經,有人罵你,那是最好了!有人打你,你就向他叩頭。你說,阿彌陀佛,你就是佛了。這回你這一打我,我前生的罪業,如湯潑雪,就好像那個慧日銷霜雪一樣。那個太陽照到那雪上,把雪都給照化了。這個他輕賤你就等於太陽,你的罪業就都化了;化了,罪業消盡了。你業盡情空,就可以證得佛果,就可以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我念過去無量阿僧祇劫。於然燈佛前。得值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諸佛。悉皆供養承事。無空過者。若復有人。於後末世。能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於我所供養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在前一段經文所說要有人讀誦這《金剛經》,要為人輕賤,這因為甚麼呢?因為這個人先世有罪業,應該墮落到三惡道去。以今世人輕賤的緣故,那麼前生的罪業就消滅了。這叫重罪輕報。那麼應該得到無上正等正覺。

    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我念過去無量阿僧祇劫」:這個「我」,是釋迦牟尼佛自稱。那麼佛證得有八大自在我。這八大自在我,前幾天已經講過了。我不知道有人記得沒有人記得。如果有人記得,可以替我講一講,我就省一點氣力。

    翻譯者: The abbot requested for someone among us to speak for on the eight kinds of large self confidences 自在。 These were explained a several days ago I think ……so probably a several days ago.

    弟子: ……talk about what.

    上人:甚麼?

    弟子: ……What do we talk about?

    上人:八大自在我。

    翻譯者:我就是我你他的我。

    上人:哎!

    翻譯者: Eight great 自在 me ,我。

    上人:有誰記得就快一點講出來!

    翻譯者: Whoever remember should speak forward. Or ……abbot said everything.

    弟子: Eh, I could tell three.

    翻譯者: Well, good. 他說有三個了。

    上人:嗯,誰?

    翻譯者:那個戴眼鏡的那個。

    上人:啊。三個都甚麼?

    翻譯者: What were the three ?

    弟子: …… (註:聽不清楚。)

    翻譯者:錯了,完全錯了!他就是講那個我們;昨天他來聽這個講演的嘛!他講這個昨天講的東西 …

    上人:昨天講的是甚麼?

    翻譯者:是《楞嚴經》裡頭的那個波 …… 者 …… 其它的道理。

    上人:哦!那他是不懂。有人懂沒有?我們自己有懂的人嗎?

    弟子: …… 。

    上人:哦 … ,嘿嘿!

    弟子: …… 甚麼地方都有「我。」

    上人:這有八種自在我, Nobody remember ?嗯!哎!我給你們講了,這個釋迦牟尼佛,他成佛了之後,證得這八大自在我。有八個自在我。

    這個八個自在我,第一就是,能示一身為多身「我。」能現出來一個身變成多身。這是第一。第二呢,以這個一粒微塵那麼大的一個身體能遍滿三千大千世界。這第二。第三呢,他能以這個大身輕舉遠到。方纔你說可以到很遠的地方,這輕舉遠到:這第三個。第四個呢,能以無量類身(無量類,就不是一個種類,甚至於佛身、菩薩身、聲聞緣覺身、天身、人身,這個阿修羅身,乃至餓鬼身、畜生身,這叫無量類,無量類,無量種類的身。)常居一土。一土就是一個國土。這第四。第五種身呢,就是諸根互用。

    諸根互用,你們聽慣了的,是不覺得奇怪。沒有聽慣經的,說這真奇怪!怎麼奇怪呢?眼睛能吃東西,耳朵能看東西,鼻子能說話。你看!鼻子可以演說佛法;嘴呢,也可以聽,又可以吃東西,又可以聽,又可以看。哎,你看!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根互用,每一根都可以有六根的這種能力,這叫六根互用,諸根互用。那麼第五。

    第六呢,他得一切法而無法相。雖然得一切法,但是可不著一切相;沒有相,沒有法相:這第六。第七呢,能說一偈義(這一個偈頌的意思、這個義理),經無量劫。經過無量劫那麼長的時間,也說不完這一個偈頌的道理。這第七了。第八就是身遍諸處。他這個身,可以遍滿一切處,猶如虛空一樣的。這是八大自在我。

    我大約上個禮拜講的,誰不知這個禮拜就給我就都忘了!這是,我費這麼多氣力,沒有人拿著當一回事。但是,我也還不嫌會麻煩,今天再給你們講一遍。你們再要記不住了,等下個禮拜我再講一遍。那麼相信哪,一而再,再而三,無論如何會有一個、兩個人可以記得住。

    這個釋迦牟尼佛,他念,「念」就是回憶,就是想。想甚麼呢?想過去無量阿僧祇劫,過去沒有數量那麼多的阿僧祇劫,沒有數量。於然燈佛所,我於然燈佛前,我在然燈佛那個時候。在釋迦牟尼佛最初發心,他那時候是一個陶師。甚麼叫陶師呢?陶師就做磚做瓦的、做磁器的這種的工作的師傳,這種的技術人員。就專門造磚,造瓦,造這個茶杯,茶壺,這些個磁器,這個陶磁的師傳。

    那麼那時候有一個古釋迦。這個古釋迦一看這個陶師的機緣成熟了,應該去度這個陶師去了。這個陶師叫甚麼名字呢?叫廣熾陶師。廣,就是廣大的那個廣;熾,就是五蘊熾盛苦的那個熾,就好像很多火似的那個熾。這廣熾陶師一看見古釋迦來了,他就歡迎得不得了,高興得不得了!這回我也見著佛了。見著佛,他就聽這個佛說法;一聽佛說法之後,他即刻就發願了。他發甚麼願呢?他發願說,你這個佛啊,真好!將來我成佛也和你這個佛一樣,和你這個佛一樣,我的名字也叫釋迦牟尼。就在這個佛前發願,去修道。

    那麼從這個佛,到到寶積如來這個時候,這是中間經過七萬五千佛。七萬五千個佛,這叫第一個阿僧祇劫。那麼他由做陶師那時候就發心,發菩提心,行菩薩道,修行,經過七萬五千個佛,就到寶積如來那個時候。這個時間有多長啊?你算算,這每一位佛,都不知多久才能出世!他經過七萬五千個佛。那麼這叫第一個阿僧祇劫。

    由寶積如來到然燈如來這個時候,這又經過七萬六千個佛的時間,這叫第二個阿僧祇劫。

    那麼由然燈如來,再到這個聖觀如來,這是第三個阿僧祇劫。那麼第三個阿僧祇劫,他經過七萬七千佛。

    第一個阿僧祇劫是七萬五千,第二個是七萬六千,第三個是七萬七千五百個佛。那麼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這叫三大阿僧祇劫,他修成佛的。那麼這個我相信以前也沒有講過,現在才給你們講出來,這叫三大阿僧祇劫。

    所以說「我於然燈佛前。」「得值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諸佛。」「得值」,也就是值遇,也就是遇著。遇著多少呢?這回說得更多了,「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那麼多的諸佛。「悉皆供養承事」:那麼這每一尊佛,釋迦牟尼佛都供養他,承事他。「承」,就是奉承而服侍,好像服勞執役,這個種種之類的。「無空過者」:哪一位佛,他也沒有說空空的就過去,而不供養;都供養。

    「若復有人」:假使要再有人,「於後末世」:在這個後來,末法的時候,「能受持讀誦此經」:能以心受此經,身持此經,能以對著本子來讀,離開本子來誦這個經典,「所得功德」:他所得的功德,「於我所供養諸佛功德」:於我在以前三大阿僧祇劫,供養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那麼多的諸佛呀,那個功德,「百分不及一。千萬億分」:百分之中,也不及其中的一千萬億分之一。「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乃至於,用這個算數,用這個譬喻來比喻,也比方不出來那麼多的功德。所以,我雖然供養過那麼多的諸佛,那麼大的功德,將來末法的時候有人,祗能受持讀誦這個經的功德,就比我那個功德,高出百千萬億那麼多的倍數。

    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於後末世。能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我若具說者。或有人聞。心則狂亂。狐疑不信。須菩提。當知是經義不可思議。果報亦不可思議。

    「須菩提」,你應該要知道,假設這世界上有受持五戒修行十善的善男子和善女人,「於後末世」:在這個將來末法的時候,「有(能)受持讀誦此經」:有,能受持讀誦這部《金剛經》。「所得功德」:他所得的這種功德,「我若具說者」:我,如果詳細完全把它說出來,「或有人聞」:或者有一個人聽見我這讚歎這個經的功德,「心則狂亂」:他的心裡不但不信,而且發起狂亂來了,發起狂亂就狐疑不信。

    「狐疑」:怎麼叫狐疑呢?因為這個狐,是一種獸類,就是狐狸。這種獸類,牠表現得很聰明,實際上牠是很愚癡的。那麼這種獸類對一切的事故、事物,牠都生一種懷疑。那麼最顯著的一種懷疑是甚麼呢?牠在這個渡河涉冰的時候,這個冰--在北方冬天,這個河上都結冰--那麼這個狐狸要是從這個冰上邊走過的時候,牠走一步就聽一聽;走一步,聽一聽。聽一聽甚麼呢?聽一聽這個冰是不是不堅固?是不是,這個冰這個力量受不住牠這個身體,會把這個冰踩破了。所以牠渡河就這樣子。凡事,牠都懷疑,不相信,這叫狐疑不信。「須菩提」:須菩提!你要知道,「當知是經義不可思議」:你應該知道,這實相般若的妙義,它不可以心思,不可以言議,這種妙處你想像不到的。可是,它這種果報亦不可思議!那麼如果沒有善根的人,你聽見這個經典就會不生信心。為甚麼不生信心?就因為他善根薄弱。所以這種果報也是不可思議的。

    B17. 究竟無我分第十七

    爾時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佛告須菩提。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當生如是心。我應滅度一切眾生。滅度一切眾生已。而無有一眾生實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則非菩薩。所以者何。須菩提。實無有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於然燈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佛於然燈佛所。無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爾時」:當爾之時,就是佛說這個經義不可思議,果報亦不可思議這個時候。這個須菩提,就對佛說了;須菩提聽見佛這樣讚歎這個經的功德,於是乎就又請問佛,說,「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這所有的善男子善女人,他發無上正等正覺這個心,「雲何應住」:他怎麼樣才能住心?怎麼樣他才能降心呢?要怎樣子令他這個心才能無所住呢?怎麼樣子才能令他心降伏了呢?要離開相而降伏其心呢?這個,前邊也有這麼一段經文,但是他那是問的自己怎樣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自利的。現在呢,是說所有一切人 ,怎麼樣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怎麼樣降伏這個心,怎樣能住這個心。

    「佛告須菩提」:佛告訴須菩提,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發無上正等正覺這樣心的人、這樣的人,「當生如是心」:他應該,生出這一種心來。怎麼一種心呢?「我應滅度一切眾生」:他說,發這種菩薩心哪,就要滅度一切眾生,就要去度脫一切眾生,令一切眾生,皆共成佛道。「滅度一切眾生已」:他把這一切眾生都度完了之後。這個「已」;「已」就是度完了。「而無有一眾生實滅度者」:那麼在這個菩薩的心裡頭,沒有一個眾生是他所滅度的。為甚麼呢?他無所執著。如果要有所執著,那就有了四相了。「何以故。須菩提」:甚麼緣故,他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呢?都滅度一切眾生已,還沒有一個眾生是他滅度的呢?「何以故。」

    「須菩提。若菩薩」:假設這個度生離相的菩薩、度生離相這一位菩薩,「有我相人相。」怎麼叫「有我相」呢?他有一個我能度眾生,這就叫有了我相了。怎麼叫有人相呢?他說,我能度人,這有了人相了。我能度眾生,這是我相了;又我能去度一切的眾生,這個眾生是我所覺的。那麼能有我度、自度、度他這種的相,就變成眾生相了。你再要有自覺覺他的這種的心,這就變成了一個壽者相了。所以也沒有能度,也沒有所度,也沒有一個被度的,要不著一切相。所以,度一切眾生而實無有一眾生得滅度者。

    如果有這四相呢,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則非菩薩」:這他就有所執著啦,不但法沒空,人也沒空;人也沒空,就有我執;法沒空,就有法執,所以即非菩薩。「所以者何」呢?所以然的緣故是甚麼緣故呢?「須菩提。實無有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本來是沒有一法可得,沒有一個法相可得。「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他祗是一個名而已。「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呢?

    「須菩提。於意雲何」:須菩提!在你的意思裡怎樣啊?「如來於然燈佛所」,在這個地方又恐怕一般的眾生懷疑,那麼既然三藐三菩提、成佛也無法可得,那麼為甚麼又要發心呢?所以,佛又解釋,說,「如來於然燈佛所」:如來我呀,在於然燈佛那個地方,「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說,我在然燈佛給我授記的時候,我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嗎?我有法所得嗎?「不也。世尊」:這個須菩提,聽到前邊釋迦牟尼佛這種種的議論、種種的發揮、種種的道理,他已經明白這個般若無法可得這種的道理了。所以他說:「不也。世尊。」沒有法可得。「如我解佛所說義」:這個「如我」;「如我」,他這沒有說是一個決定辭,他就是說好像照著我的意思,來解釋佛所說這個道理,他沒有敢下這個肯定辭,沒有說一定得這樣子。這是按照我的看法,是這個樣子,那麼不知對不對。這裡還有一個活動的口氣。好像我來解釋佛所說這個道理,「佛於然燈佛所」:佛在以前然燈佛那個時候,「無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實在無有少法可得,無上正等正覺這個法。

    佛言。如是如是。須菩提。實無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若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然燈佛則不與我授記。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以實無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故燃燈佛與我授記。作是言。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

    「佛言」:釋迦牟尼佛聽見須菩提這樣子的解答之後,所以就說啦,「如是如是」:說,是這樣子,須菩提!你是這樣子解釋法,我也是這樣子解釋法。「須菩提。實無有法」:這個「實無有法」,是斬釘截鐵,說的決定辭,說,實實在在的沒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你不要生出一種懷疑心,以為佛在然燈佛那個時候,有一個甚麼秘密的法得到,這是錯誤的見解。釋迦牟尼佛在然燈佛的時候,沒有一種秘密法而得到這無上正等正覺的。「須菩提。若有法」:假設,須菩提!要有法可得的話,「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假設要有法,我如來得這無上正等正覺的話,「然燈佛則不與我授記。」這個然燈佛,在當時,我在第二個阿僧祇劫遇見然燈佛的時候,他就不會給我授一個記別號。甚麼叫授記呢?授記,就是預先授一個記別號,就是好像一個預言似的。說,好啦!你等到來生,一定做一個有錢的人。好像我現在,給某一個弟子授記,說,你今生護法,發這麼大的心,你等你來生,一定是很有錢了!這也是一個授記。這是個比喻。

    那麼現在這個然燈佛,給釋迦牟尼佛授記,就說,你等到將來的時候,在甚麼世界,甚麼世界?就娑婆世界,成佛,叫釋迦牟尼。這是,給他預先授一個記別號。「則不與我授記」:如果我有少法可得的話,然燈佛就不給我授記了。他就不會說,「汝於來世當得作佛。」你在來生就做佛,「號釋迦牟尼」。釋迦牟尼是梵語,翻譯成中文,就叫能仁寂默。能,就是能夠不能夠那個能;仁,就是仁慈的仁,仁愛的仁。寂默:寂,就是寂然不動的那個寂;默,就是默然不語的那個默:寂默就是不講話。這個能仁,就是隨緣;寂默呢,就是不變。既隨緣又不變,既不變又隨緣。所謂隨緣不變,不變隨緣;動不礙靜,靜不礙動。能仁就是一個動;寂默就是個靜:動靜都在這個定中。所以,釋迦牟尼佛這個名號,就叫能仁寂默。

    「以實無有法」:因為,實實在在地沒有法可得。這個「阿耨多羅多羅三藐三菩提」,沒有法可得這個無上正等正覺這種果位。為甚麼呢?這種果位是自修自證的,不是從外得來的;是你本有的,本來就有的,不要向外馳求。不是說,我們藉著外緣,藉著外邊的力量來,使之自己生存,不是這樣的。這是自己修才自己能得。雖然得,但是還毫無所得。因為本來也沒有失過,所以也就無所得。「是故燃燈佛與我授記。」因為這個,所以然燈佛,他就給我授記,給我授一個記別號。「作是言」:作這樣的一個說話。「汝於來世」:說你在這個來生,「當得作佛」;應該成佛了,你的名號就叫釋迦牟尼佛。

    何以故。如來者。即諸法如義。若有人言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實無有法。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如來所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是中無實無虛。是故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須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何以故」:甚麼緣故呢?「如來者」:這「如來」兩個字即諸法如義,就是,一切諸法都如如不動的這個樣子。那麼如如不動,又有一個甚麼相貌呢?沒有一切相貌,所以才說無法可得;你要有法可得,這個法是個甚麼樣子呢?是個青色的?是黃色,是赤色,是白色的呢?是個長的,是個方的,是個圓的呢?沒有名,又沒有色,又沒有相,所以,這是諸法如義。這諸法如義就是如來一個意思,所以,你要有法可得就不是如義了;你要有法可表也就不是諸法如義了。「若有人言」:假設要再有人說,「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說,如來得到阿耨三藐三菩提了。「須菩提。實無有法」:實實在在的,我告訴你,無有少法可得,「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無法可得,無上正等正覺 。

    「須菩提。如來所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假設你要勉強說,如來有所得無上正等正覺的話,「於是中」:在這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上邊,「無實無虛」:也沒有一個常法,也沒有一個斷法,也沒有一個真,也沒有一個假。那麼沒有真,沒有假,這是中道;中道了義,這個中道實相的般若。「是故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因為這個,所以如來又說一切法,雖然是無法可得,可是皆是佛法;一切法都是佛法,沒有超出佛法之外。

    我才說一切宗教都是佛教,它沒有超出到佛教的外邊去,因為佛教是包羅萬象的。佛法是具足一切法,佛教也具足一切教;佛教裡邊也產生一切教,這一切的宗教,都是由佛教而產生出來的。那麼既然由佛教產生出來的,將來還是還歸於佛教。它從此地生出來的,將來還是到這個地方來的。所以現在你不要問他,你是甚麼宗教?你是信天主、耶穌?無論信甚麼宗教都沒有跑出佛教之外。所以,祗管你信去。你信來信去,你走來走去,一定要回來的。所以你看這有多大!佛教也是這樣大的,佛法也是這樣大。雖然說無法可得,但是還沒有一個法不是佛法,沒有一種法不是佛法。所以又有甚麼法可得呢?「須菩提。所言一切法者」:須菩提,所謂一切法,按著俗諦來講,這是有一切法。要按著這個真諦來講呢,「即非一切法」:就沒有一切法。要按著中諦、中道來講,「是故名一切法。」一切都是中道,一切都是了義,所以,「是故名一切法」,祗有一個假名而已。

    須菩提。譬如人身長大。須菩提言。世尊。如來說人身長大。則為非大身。是名大身。須菩提。菩薩亦如是。若作是言。我當滅度無量眾生。則不名菩薩。何以故。須菩提。實無有法。名為菩薩。是故佛說一切法。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須菩提。若菩薩作是言。我當莊嚴佛土。是不名菩薩。何以故。如來說莊嚴佛土者。即非莊嚴。是名莊嚴。須菩提。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如來說名真是菩薩。

    「須菩提。譬如人身長大」:我現在為甚麼說這一切法,即非一切法,是名一切法呢?因為,須菩提,我給你說一個譬喻。「譬如人身長大。」「須菩提言。世尊。如來說人身長大。則為非大身。是名大身」:那麼說是,「譬如人身長大。」須菩提聽見佛說這一句話,那麼他已經明白。他說,「須菩提言。世尊。如來說人身長大」:如來所說這個法身,是大,「則為非大身。」法身是無相的。無相,所以你不能說是他是個大身,「是名大身。」不過也就是依照這個假名,而名為大身而已 。

    「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說,「菩薩亦如是。」說,這個菩薩也就像這樣子的。「若作是言」:假設這個菩薩,他作這種的言論、這種的言說,「我當滅度無量眾生」,「則不名菩薩。」他要有一個我,說是,哦!我應該滅度一切眾生,我應該度脫一切眾生。他要有這一個我字的話,則非菩薩,「則不名菩薩。」他就因為有我執。你既然有我執,就不能叫他一個菩薩的名字。「何以故」呢?甚麼緣故他不可以叫菩薩呢?須菩提,你應該知道,「實無有法。名為菩薩。」這個菩薩的名字,也是個假名,沒有一個實體,沒有一個形像可以看得見的,說這是個菩薩,「實無有法。名為菩薩。」給他取個名兒叫菩薩。「是故佛說一切法」:因為這個,所以佛才說一切法,「無我」:應該要無我;沒有我就沒有我執,沒有我相,沒有我執;「無人」:也沒有人相;「無眾生」:也沒有眾生相;「無壽者」:也沒有壽者相:這四相都沒有。也就是,我執也空,法執也空,連一個空的執,都空了。要這個我、法、空都沒有所執著,沒有所執著,才能把這個輪迴生死度了。你沒有我,就是度過去這個我執;沒有人,就也沒有一個人相的執著了;沒有眾生相的執著;也沒有壽者相的執著,這就是把這個我執、法執、空執,都斷了。

    「須菩提。若菩薩作是言」:假設菩薩要作這麼一種的說法。說甚麼呢?「我當莊嚴佛土」:說,我呀,應該莊嚴佛土。這也就是不名菩薩。為甚麼呢?他還有一個莊嚴的這個執著存在著,還有一個我執。我是一個能莊嚴的,那麼佛土是所莊嚴的。前邊那個度眾生,滅度一切眾生,也是這樣的。我是一個能滅度的,眾生是我所滅度的,還有一個能所呢!既然有能所,他沒有把我相看空。菩薩,度眾生而不著眾生之相;不是不著眾生之相,而不著菩薩自己這個相。菩薩自己也就是眾生之相,所以不著住到自己,也就是不著到眾生。那麼現在也沒有一個能莊嚴,也沒有一個所莊嚴,就是,做過去,做了就是做了,不需要存一種有功德的心。

    好像我們普通的人想做某一種的功德,做過去,不要記得它。不要,哦!這個功德是我做的,這個功德是我能做的,誰受了這個功德。這就是所做的,有能,有所。那麼現在菩薩莊嚴佛土呢,也是要莊嚴佛土即非莊嚴,把它空了。「是不名菩薩」:你要有一個莊嚴佛土的這個心,不是說不莊嚴佛土,是莊嚴而未莊嚴。就是你莊嚴佛土了,猶如你沒有做這個事情一樣,不要有所執著。怎麼叫「莊嚴」呢?「莊嚴」,就是令這個佛土﹣﹣佛土就是佛的國﹣﹣令佛國,特別的妙好、特別的那麼樣美麗。好像我們現在用花來供佛,用香來敬佛,用種種的果來供佛,這都叫莊嚴佛土。一方面說是,這叫供養三寶,另一方面也就可以說是莊嚴佛土。為甚麼呢?在佛前擺上一點花,看著是特別的好看;好看的時候,這就叫莊嚴。那麼莊嚴佛土呢,就是令佛國家,增很多的光輝,很好看的。所以你要有莊嚴佛土的心,「是不名菩薩」。你要有這種的執著心,「是不名菩薩」。「何以故」呢?

    「如來說莊嚴佛土者」:如來所說,莊嚴佛土者,這按照俗諦來說是有所莊嚴的。按照真諦來講呢,「即非莊嚴」。要依照這個圓融無礙的道理來講,這是一個莊嚴的名字而已。所謂佛事門中,不捨一法。在這個佛事門裡邊,無法不是佛事。隨拈一法,無非法界。你就信手拈來,甚麼都是法。這叫「佛事門中不捨一法。」

    「真如性上不立一塵。」真如自性上頭,連一個塵點那麼多的東西也沒有,連一粒微塵也沒有。所以說,「佛事門中不捨一法」;「真如性上不立一塵」。「須菩提。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假設這個菩薩,他能通﹣﹣「通」就是明白,通就是通曉;「達」就是達到這種的境界上;達到這種境界上,甚麼境界呢?「無我法」:前邊所講,這都要無我,就沒有我執。要明白這個沒有我執這種的菩薩,「如來說名真是菩薩」:如來說,這一類的菩薩才真正是菩薩。

    B18 一體同觀第十八

    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肉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天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慧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法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佛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恆河中所有沙。佛說是沙不。如是。世尊。如來說是沙。

    現在講這個五眼。「須菩提。於意雲何」:釋迦牟尼佛,說完了前邊這菩薩沒有度眾生的相,和沒有莊嚴佛土的相。我們人初發菩薩心,所做的一切功德,都不要有一種執著心。你這個人做功德,祗要你發心,說,我這個是做的功德。你不管,你不用問,對方這個錢是用到甚麼地方去了。你做了功德,這就像種地似的,把它種到地下。出不出,這是又要看天時的關係,又看土地的關係,又看這個水份的關係,將來它成長。如果你說,我不種;不種,始終也不會有生長的希望。所以,菩薩發心作功德,祗要去做去,就和種田一樣的;你祗要去種田,將來一定就會有收穫的。你不要問它收穫的時候是多少,看你種的時候是怎麼樣種的。所以前邊這個菩薩度生而無度相,莊嚴土而無嚴相,這都是這個道理。「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裡怎麼樣子呢?你認為「如來有肉眼不」:如來有沒有肉眼呢,你說?

    這個肉眼,不是我們這兩個眼睛這個肉眼。這個肉眼,我以前不是講過嗎?這是,屬於五眼之中的肉眼。怎麼它不叫旁的名稱,叫肉眼呢?因為這個眼睛,它可以看見有色相的東西。有形有色的東西,它都可以看得見;那麼沒有形色的東西呢,它也可以看得見。這個肉眼和天眼、佛眼、慧眼、法眼,這五眼。五眼,在我們人頭上這個地方長著。那麼這個肉眼、天眼在我們這兩邊;這一邊是肉眼,一邊是天眼。你要是等你開這五眼的時候,你用一用你那個眼睛。這個天眼能看見天上的東西;它看不見人,看不見這桌子,花呀,甚麼東西,它看不見的。因為它能看見無形相的;有形相的,它看不見的,這個天眼。但這個肉眼呢,它就可以看得見。它既可以看見無形的東西,又可以看見有形的東西;它有形的東西也無障礙,無形的東西也無障礙。所以,因為能看見有形質的東西,所以叫肉眼。這個人哪,它也可以看得見。

    我們這兩個眼睛可以看見人,但是你看不見鬼神。你這個肉眼又可以﹣﹣你把這兩個肉眼睛閉上﹣﹣那個眼睛一樣可以看得見這個人。一樣這個人誰在甚麼地方坐著,這個人是黃種人哪,還是白種人哪?是黑種人哪,是紅種人哪?它一看就知道。並且這個人長得相貌,是圓滿不圓滿啊?哪一個地方有個黑痣,哪一個地方有個疤瘌,哪一個地方有一個甚麼特別的記號,它一看就看得清清楚楚的,一點都不混亂,比這個眼睛看得更清楚。這個眼睛往遠了一看,看不見。你這個肉眼最低限度在十五里地以內的事情,這個人哪,物啊,它都可以看得見的,就隔著房子甚麼的,它都可以看得見的,這個肉眼有這麼樣子作用!

    那個天眼呢,天眼就看天上的天人。天人,在那個地方互相吃東西,或者互相在那個地方用功打坐啊,天人多數都歡喜打坐的,又禪定,都可以看得見的。你說,現在用望遠鏡才可以看到月球上頭有甚麼情形。你要開了天眼,不用望遠鏡,就在這坐著,那天上有甚麼東西,月球上有甚麼東西,星球上有甚麼東西,你都可以看得見的。那真比現在科學,要用這甚麼種種的科學的方法,才能化驗出來,才能試驗出來。你那不用試驗,你就是這兒稍微一入定,把這個一切一切你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所以,你如果開了天眼,研究天文學,那是幫助你特別多。但是,你可不要給國家去做奴隸去。

    為甚麼呢?你一想去賺錢呢,你這個東西就都會又沒有了。所以就這麼妙,它這個東西是無價寶嘛!你想要拿它賣錢去,那就沒有用了。你甚至於就說是,哦!我看見甚麼了。你想要到國家去得到你的專利權,怎麼樣子?你那天眼就會隨時沒有了。就這麼妙的!所以這個東西不能用它來取利,不能用它來標異現奇,來向人炫示。說是,哦!你看我!我知道的東西,你們都不知道。你一有這種的毛病,那也就快沒有天眼了,也快沒有了。為甚麼呢?你一有自滿的心,你一有,說是我這個可以比你,超過你了。那也就有這種的貢高的心,這都叫有我執了。好像前邊那個菩薩也沒有度生的相,也沒有嚴土的相。為甚麼呢?就因為叫他沒有我執,把我呀,放下它。你如果得了天眼,得了肉眼,你有了我執,你看!我有天眼,你沒有,你現在,哈哈!還不行呢!那就有了我執了;有我執,這個天眼就看得清楚的,你會看得不清楚一點;你看得不清楚,就根本就看不見了。就有這麼重要的關係,所以這個佛法要真正明白才算;不真正明白就有了,或者有的時候也會弄錯了。

    「如來有肉眼不。如是」:這個須菩提說,「如是。世尊。」如來是有肉眼的,「如來有肉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天眼不」:如來有這個天眼嗎?「如是。世尊」:須菩提說,是的,「如來有天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慧眼不」:這「慧眼」就是智慧眼。這個智慧眼,能明辨是非,一看!知道這個事情是真的是假的,就知道了。那麼這個沒有智慧的人,他以是為非,以非為是;有智慧的人,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不能混合的,這叫有智慧眼。有智慧眼的人,這就不會愚癡了;你愚癡的人也就不會有智慧眼。這智慧眼,最要緊的。我們每一個人,為甚麼要研究佛法,也就因為要栽培我們自己的智慧眼。那麼釋迦牟尼佛這樣問須菩提,須菩提就說了,「如是。世尊。」說,「如是。世尊。如來有慧眼。」

    「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來有法眼」:這個釋迦牟尼佛又問,說,須菩提!在你的意思怎麼樣?如來有這個法眼嗎?「如是」,須菩提說,「如是。世尊。如來有法眼。」「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佛眼不」:那麼前邊那四種的眼,須菩提都答得對了。所以,佛恐怕他還不清楚,所以又問,「如來有佛眼不。」「如是。世尊。」須菩提說,「如來有佛眼。」「須菩提。於意雲何」:須菩提!在你的意思裡怎樣子?「如恆河中所有沙」:好像,前邊那恆河中所有的沙,「佛說是沙不」:佛說這個是沙,是不是沙呢?「如是。世尊。如來說是沙」:那麼須菩提就說,「如是」,是這樣子,如來說這個沙也就是沙,「世尊。如來說是沙。」

    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一恆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恆河。是諸恆河所有沙數佛世界。如是。寧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須菩提。爾所國土中。所有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須菩提。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裡怎樣子啊?「如一恆河中所有沙」:比方說,這一個恆河裡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恆河」:有,這一個恆河裡頭所有的沙這麼多的恆河,每一粒恆河沙作一個恆河來計算,「有如是沙等恆河。」「是諸恆河所有沙數」:這一切的恆河裡邊所有的沙數,「佛世界。如是」:佛的世界好像這麼多。「寧為多不」:你說這個佛的世界多不多呢?「甚多。世尊」:這個須菩提說,這很多的,世尊。

    「佛告須菩提」:佛告訴須菩提,「爾所國土中」:這個「爾所」,就是如許,當如許講,就像這麼多的國家。這個「爾」,不是說你那個國土中。這個「爾所」就是如許。如,就如是這個如;許,就是許可的許:如許就是像這麼多國土中。「所有眾生」:這麼多國土裡邊所有的眾生,「若干種心。」「若干種心」,就是他們那麼多的眾生,有那麼多的種心。「如來悉知」:如來,每一個眾生有甚麼心,如來都知道。「何以故」呢?甚麼緣故呢?「如來說」:如來說過,「諸心皆為非心」:這一切眾生的這個諸心,皆為非心,這不是真心,「是名為心。」這不過都是一個凡夫眾生的普通的心而已。「所以者何」:所以的緣故是甚麼道理呢?須菩提,我現在簡單一點告訴你,「過去心不可得」:這所謂的過去的心也不可得,無所得;現在的心也無所得;未來的心也不可得。為甚麼呢?你說這個是過去,過去已經又過去了;那麼過去的不存在。你說,這是現在,現在的又過去了,也沒有存在。你說,那個是未來,未來的還沒來呢!也不可得。這三心不可得;三心了不可得,所以佛說,一切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若干種心都不出一種的攀緣心;要沒有攀緣心了,就三心了不可得。

    再講一講這個五眼。方纔所說這個五眼,這五眼是從裡邊生出來的?是從外邊來的?不是從裡邊生的,也不是從外邊來的。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有的人就會得到這五眼,有的人晝夜那麼求也求不到。這是甚麼原因?這個五眼,也不是從裡邊生出來的,也不是從外邊來的,也不是從中間,是本有的。究竟是怎麼樣來的呢?這是要你修行用功,你功夫到了,自然就會有的;你功夫不到,你求也求不到的。你有心求,這是妄想;無心求,這是感應。那麼在你用功,怎樣會開眼呢?你做事情,修行,都要做一些個有智能的事情,不要做一些愚癡的事情。甚麼叫有智慧的事情?甚麼又叫愚癡的事情?你知道好的事情,你不做,這就叫愚癡;你知道壞的事情,你要去做,這就是愚癡的事情。你知道好的事情,我一定要去勇猛精進去做去,這就是智慧;你知道這個壞的事情,我發願一定要把它斷除了,我不做這一些個事情,這就是智能。你明明知道這是壞事,哦!你還要去做去。你說,這不是愚癡?是甚麼?

    那麼舉個例子。你知道賭錢,這不是正道。哈!單要跑到雷諾去;回來就又要睡一天覺。你說!這是不是愚癡?人人都知道這是不一定對的。到那地方去賭錢呢,多數都是輸的,但是還都要去賭去。甚至於,哈!我從香港來的這個弟子,大約結婚之後,或者錢也不夠用了。哎!去賭一賭去,想要贏一點錢。其實去一趟,不但不贏錢,而且還要搭了很多精神,所以今天也不能來了。那麼這是個譬喻,本來他人是很聰明的,但是要去做一些個糊塗事。再者,還有一件,本來他以前,要清身修道的。清身,就清淨他這個身體;修道,不結婚的。他說,結婚,是很麻煩的事情。哦!現在鑽到裡邊去了。這就是,明明知道這個事情是不很對的,又跑到那個陣裡邊去。你說這不是愚癡嗎?你知道這是不對的就不做了,這就是智慧;你知道是不對,還要做這個不對,還要跑這個不對裡邊去,這就是愚癡。那麼這樣子呢,就很不容易得到五眼的。想得到這個五眼,就要做事非常的清楚、非常的認真,不能隨便馬馬虎虎的。那麼這是,得到五眼的這種的因緣。

    那麼再者,這個五眼,方才說這個智慧眼。智慧眼是觀法界性的;觀法界性是得具足一切的智慧。這個法眼,這個法眼哪,譬如說,得法眼淨。這個法眼淨,你看經的時候,你看一切的佛所說的經典。我們這個經典固然是可以看了,就是你不看這個經典,盡虛空遍法界隨處都是佛法,都有經典,都有佛法在裡頭。祗要你一念,所謂照了諸法實相,你這麼祗看一眼,把那一切的佛法那個真義,就明白了。這叫照了諸法實相。佛眼呢?佛眼,你們大家差不離都知道,就是在這個二眉中間,這個頭,正中間,這是佛眼。你們記得,要知道佛眼,就記得在這個地方。你等你有一天,你這地方現出來一個眼睛:我這裡怎麼跑出來一個眼睛呢?呵!就是嚇得不得了,哦!我怎麼搞的?多了眼睛了呢?我現在告訴你,你多的時候,你也就不會生驚恐了,不會怕了。那麼這個佛眼能洞觀一切。這個洞,就是當個明瞭講。洞觀,明瞭,觀察一切。所謂人的前因後果,宿命通啊,天眼通啊,這一切的都瞭解了。那麼這個佛眼,是有形有色的也可以看得見,無形無相的也可以看得見。它比這個肉眼那種的力量,又增加了幾千萬倍。所以這個佛眼是最妙的,是最不可思議的!

    我們如果要得到這五眼的人,應該要好好保護它。怎麼保護它呢?你就往前繼續去,栽培你的善根,修你的福慧。要沒有得到的,要好好用功,更要栽培你的福慧。你的福慧夠了,你五眼也就開了。這是,我講少少的意思。(註:這時有小孩子哭)不要緊的,不要怕!不要緊!(註:這時孩子的父親表示歉意)沒關係!你坐那兒了。沒關係!你坐那兒了。沒關係!不要緊!

    B19. 法界通化分第十九

    須菩提。於意雲何。若有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佈施。是人以是因緣。得福多不。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緣。得福德甚多。須菩提。若福德有實。如來不說得福德多。以福德無故。如來說得福德多。

    釋迦牟尼佛在前一段文說的三心不可得,現在又叫一聲須菩提,說是,「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裡邊怎麼樣子呢?須菩提?「若有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佈施」:假設要有這麼一個人,他用這個滿三千大千世界這麼多的七寶來作佈施。「是人以是因緣」:這個人以三千大千世界這麼多的七寶來作佈施,以這種的因緣,「得福多不」:他所得的福報多不多呢?「如是。世尊」:須菩提說,如是,說,他所得的福德甚多,世尊。「此人以是因緣。得福德甚多」:他說,這個人以他三千大千世界這麼多的七寶來作佈施,以這種的因緣,所得的福德甚多。他所得的福報,將來很多很多的。「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說,「若福德有實」:假設這個福德,有一個實體的話,有一個東西在這兒,「如來說得福德多」:如來說可以說是得福德多。「以福德無故」:以這個福德,它沒有實體的,它是當體即空。所以「如來說得福德多」:所以如來說,因為它沒有實體,沒有可形容的,所以如來說他得福德多;如果要有一個實體的話,那就不能談到多了,就因為它沒有實體,所以說是很多。

    B20. 離色離相分第二十

    須菩提。於意雲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見不。不也。世尊。如來不應以具足色身見。何以故。如來說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可以具足諸相見不。不也。世尊。如來不應以具足諸相見。何以故。如來說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諸相具足。

    須菩提,在你的意思裡怎麼樣啊?「佛可以具足色身見不」:這個佛,可以用這個具足色身。怎麼叫具足呢?具足,就是圓滿的意思。這個身圓滿,圓滿報身,也就是這個色身。這個色身,如來的色身非常圓滿,所以說,「可以具足色身見不。」「不也。世尊」:須菩提就說,不可以的。為甚麼呢?「世尊。如來不應以具足色身見」,這如來﹣﹣不應以有相來推測如來這個色身是如何如何。為甚麼呢?因為報身﹣﹣這色身也就是報身﹣﹣報身和這個化身,這不是如來真正的法身,所以不應該以這個具足圓滿的色身,就來見佛。「何以故」呢?「如來說具足色身」:如來所說這個具足色身,是用一個假名而已,「即非具足色身。」要以這個俗諦來講,就有具足色身;要依照真諦理來論,那麼「即非具足色身」,就沒有這個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這個祗不過依照中道來講,是一個假名而已,叫一個具足色身。

    「須菩提。於意雲何」:須菩提!在你的意思怎麼樣啊?「如來可以具足諸相見不」:這如來,可以具足這個三十二相來見如來嗎?以這個諸相,這個色身是相之總,而這個諸相呢,是相之別,這是別相。別相裡邊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那麼現在,佛又問須菩提,如來可以具足諸相見,不可以具足諸相見哪?「不也。世尊」:須菩提說,不可以的。為甚麼呢?「如來不應以具足諸相見」:如來,不應該以具足,以圓滿這個三十二相,來見如來的。「何以故」呢?甚麼原因呢?「如來說諸相具足」:如來說這個具足三十二相,這是按照俗諦來講;要按照真諦講,「即非具足諸相」,「是名諸相具足。」:這不過也就是,依照這個圓諦來講,這是「是名諸相具足而已」。

    弟子:「俗諦」的俗就是續的續,是嗎?

    上人:不!

    B21. 非說所說分第二十一

    須菩提。汝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有所說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解我所說故。須菩提。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

    「須菩提。汝勿謂如來作是念」:你,須菩提!你不要這樣說,說,「如來作是念」:你作這麼一種的想法。作這樣一種想法,「我當有所說法」:你說,佛有所說法。「莫作是念」:「莫作是念」哪,是誡止之辭,就說,你不要這樣想,你不要這樣想。「何以故」呢?甚麼原因你不要這樣想呢?「若人言」:假設要有人說,「如來有所說法」:說,如來呀,有所說法,他說過法。「即為謗佛」:這個人,他就不明白佛法,他就是謗佛。那麼說,佛說法四十九年,所有的經典都存在,為甚麼說沒說法呢?佛,有一次,文殊師利菩薩請佛再轉法輪,佛對文殊師利菩薩就說,說我呀,四十九年,我沒說著一字,我一個字也沒有講過,你怎麼請我再轉法輪?莫非說我以前已經轉過法輪了嗎?這是說啊,說而未說。

    再這個須菩提,有一次坐到一個洞裡邊修行。這個天人就來給散花。須菩提就問,說:你為甚麼,誰來散花啊?這個散花的人,說是帝釋天來散花。須菩提就問他,你為甚麼來到這兒散花呢?這個天帝釋就說了,說,因為尊者善說般若,所以我來供養。須菩提說,我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個字,你怎麼說我說般若呢?這個天帝釋說,尊者無說,我亦無聞;我也沒有聽,無說無聞才是真般若。你想一想,無說無聞,這是真般若。這個般若你聽見了沒有啊?沒有聽見。沒有聽見,這是真般若。

    那麼現在這一段文也就是這樣子。說是,如來,你要說,如來有所說法,這就是謗佛。你離開經典一個字就是魔說;你要是照著經典來說,那就是謗佛。你說怎麼辦?你離開經典一個字,那就是魔王說的;你要是依照經典的一個字來講,那就是謗佛,佛沒有說法。佛沒有說法;為甚麼這樣講?這是,因為佛是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連一切相都沒有;也沒有一個色相,也沒有一個總相。具足諸相,也沒有諸相。這一切相都沒有了,你要再說佛有所說法,那豈不是謗佛嗎?!那就是,所以謗佛。佛呀,說一切法,掃一切法。說了,掃,就像掃地似的,把這個法又掃了。隨說隨掃,隨說隨泯,隨說,隨就把它清理了;沒有了,一點葛籐也不留。甚麼叫葛籐呢?葛籐就是麻煩的事情,就是這些個囉囉嗦嗦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沒有這些個不清楚的事情。「即為謗佛。」

    「不能解我所說故」:為甚麼說他是謗佛呢?因為,他不瞭解我所說的法都是空的,我所說的法都沒有實體的。「須菩提。說法者無法可說」:這個說法,因為眾生有分別,所以說出這一些個法;你要沒有分別了,就無法可說。沒有法可以說的「是名說法。」那麼沒有法可說,這才是真正的說法。

    「爾時慧命須菩提」:「爾時」就當爾之時;「慧命」,這是長老的別名。「慧」就是智慧;「命」,就是壽命。言其它智慧也高,壽命也長,所以也就是一個長老的別名,就長老須菩提。「白佛言」:對佛又說了。「世尊。頗有眾生」:說,可曾有這個眾生,「於未來世」:於將來世的時候,「聞說是法」:聽見這樣一部《金剛經》這個法,「生信心不」:他生不生信心呢?「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說,他並不是個眾生,他是已經發菩薩心的。「彼非眾生」,是發菩薩心的眾生;「非不眾生」:雖然發菩薩心,但是他修行,還沒有圓滿呢!因為,沒有圓滿,所以就「非不眾生。」暫時,並不是眾生而還仍然,是個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眾生之所以為眾生的原因,「如來說非眾生」:如來說,暫時間他是發菩薩心的眾生,而不是一般的眾生、凡夫的眾生。「是名眾生」:所以現在,也就是假名,給他取個名叫眾生。

    這個「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這六十二個字,是在以前的翻譯本上沒有,這是以後,人添上去的。為甚麼呢?因為,以前有一個法師,這個法師他暴病而卒,就得一個急病就死了。死了,就到閻羅王那兒,閻羅王就問他,說,你在生的時候,做甚麼事情的?他一想,他說我在生的時候,我就念《金剛經》。閻羅王說,那好了,你念《金剛經》,那最好了。你請坐啦!於是乎就請他坐著。坐著幹甚麼呢?叫他念一部《金剛經》給閻羅王聽聽。

    這個一念《金剛經》,念完了,閻羅王說,哦!你念那《金剛經》,其中少了六十二個字。這六十二個字在豪洲那個鐘離寺,鐘離寺那個石碑上頭刻著。你到那地方去找去。找出來的時候,你告訴世間上的人,勸世間人多念《金剛經》。這個《金剛經》,你念得﹣﹣因為你念得很有功,本來你現在應該死,那麼現在再給你十年壽。你再回到世間上去,勸化一切的人,多念《金剛經》。那麼於是乎呢,他又活了。就奏明皇帝,派這一個使臣到鐘離寺那個地方去;一找,果然在那個牆上的石碑上刻著這個《金剛經》。那麼《金剛經》上有多這六十二個字。這是以前的翻譯本有的沒有的。那麼以後,流通這個《金剛經》本,就都有這六十二個字。

    B22. 無法可得分第二十二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無所得耶。佛言。如是如是。須菩提。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講完了前邊這個「非眾生。非不眾生。是名眾生」,那麼須菩提,就對著佛又講了。「須菩提白佛言」:對佛說了,說,「世尊。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無所得耶」:說,佛所得的無上正等正覺這個法門,「為無所得耶」,可是無所得嗎?「佛言」:佛聽須菩提這麼樣問,佛說,「如是如是」:說,是這樣子,是這樣子。我於這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無所得。「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說,我於無上正等正覺這個佛的果法,這個名號,「乃至無有少法可得」:乃至於「無有少法」,最少的那麼多的法,「可得。」那麼最少那個法也無所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祗不過起一個名字,起一個假名而已,叫它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並沒有一個實體存在。說,哦!這個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沒有的。所以,因為沒有這個少法可得,所以,這個祗不過取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麼個名。

    那麼為甚麼沒有少法可得?以前我講這個道理,也曾經講過,那麼想要知道有所得沒有所得,你先要知道,有所失是沒有所失。如果我們這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經失掉了,那我們現在又把它找回來了,這是,有所得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把它失掉去,這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我們本性裡邊哪,固有的。所謂衣裡的明珠,不假外求;不要向外去找去,祗是在你衣的裡邊。你這衣裡明珠,你把你衣服揭開,就見著了。那麼這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是無上正等正覺,也就是圓滿佛果的一個別名。那麼你這個佛果,並不是從外得來的。你這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個名稱,也不是從外得來的,都是你自己固有的。說,本有的家珍,本來就有你家裡的珍寶,所以這不是從外得來的。你要認為從外得來的,那就是向外馳求了。到外邊去找,找你自己家裡的財寶,那是找不著的。

    B23. 淨心行善分第二十三

    復次。須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所言善法者。如來說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那麼再把它詳細說一次,所以就叫「復次。」「須菩提」:那麼釋迦牟尼佛叫須菩提,說,「是法平等」,說,這一個法是平等平等的。「無有高下」:也沒有比它再高的,也沒有比它再低的;它是平等平等的,所以,那麼「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給它起個名字,叫甚麼名字呢?就叫無上正等正覺。「以無我」:那麼這種法要無我相,用這個無我相,無人相,也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我執、法執、空執都沒有。「修一切善法」:要修這所有的一切善法,而不行這一切的惡法。所謂,

    願斷一切惡。願修一切善。誓度一切眾生。

    這就是善法。你一切惡斷了,一切惡就不生;一切善修,一切善根就增長。那麼這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你能修一切善法,就自然能得到這無上正等正覺。「須菩提。所言善法者」:所說,是這個善法的這個善法,「如來說即非善法」:這個,按照如來來講,「即非善法」,沒有一個善法可得。「是名善法」:這,祗給它起這麼一個假名而已,叫一個善法。那麼在這個善法上,你也不要執著;你要著到一個善法上,仍然有了法執了。所以連一個善法也不要執著。一切看得都是如幻如化,如夢幻泡影,不要認真的。

    B24. 福德無比分第二十四

    須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諸須彌山王。如是等七寶聚。有人持用佈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羅蜜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他人說。於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須菩提,假設要有,這樣一個人,「以(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諸須彌山王」:這三千大千世界這個須彌山王是很多。「須彌山」是梵語,翻譯成此方的文字,就叫妙高﹣﹣妙高山。這個妙高山王,三千大千世界裡邊有很多妙高山王。「如是等七寶聚」:像這個妙高山王這麼多的七寶聚到一起,「有人持用佈施」:有人拿著這麼多七寶,來作佈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羅蜜經」:假設,那麼再有另外一個人,以這個般若波羅蜜,到彼岸這種的經典;以智慧到彼岸這種的經典,「乃至四句偈等」:乃至於最少,到四句偈子這麼少的文字,「受持讀誦」:他能心領受,身能持,再能讀誦,能對著本子讀,離開本子來誦。「為他人說」:而再能為其它人來講解,來解說。「於前福德」:在這個,和以前這個七寶聚;用七寶聚這麼多的須彌山王的七寶聚,來用作佈施來比較。「於前福德」,兩相來比較,「百分不及一。百千萬億分」:以前那個三千大千世界的妙高山王,那麼多的七寶來作佈施,不如有人以這個《金剛經》的四句偈,為他人說那個福德,比以前那個福德,超過百千萬億倍都不止。「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乃至於,用這個算數來算,用譬喻來比方,「所不能及」,也說不清楚,他那種功德的大法。

    這個《金剛經》,大約再有兩個禮拜,就講完了。或者最多還可以講三次。那麼少呢,就講兩次。這個《金剛經》主要就是不著相;你不著我相,不著人相,不著眾生相,不著壽者相。那麼不著相。我們聽過經之後,自己問問自己,我這個相,空了沒空?人的相空了沒空?眾生相空了沒空?壽者相,空了沒空?如果我總覺得,我自己是很大的,人人都不如我,那我自己這個須彌山,就沒有剷平了,就沒有平。如果我要再有人相,對人相看得很重的,那對人這個須彌山哪,也就沒有平息。那麼乃至眾生相的須彌山、壽者相的須彌山都沒能平。這個須彌山、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都等於須彌山那麼大、那麼高,那就沒有能離相,沒有能不著相。現在我們學佛法的人,都要把自己這個須彌山推倒了它,要變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果你自己的須彌山、人這個須彌山、眾生這個須彌山、壽者這個須彌山打不倒,那就不要得到這個平等,「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了。所以我們學,聽《金剛經》之後,一定要把這個我相,不要了它!

    那有一個人,要把她的丈夫佈施給人。我們現在把我們這個身體都佈施給人,甚麼都不要它。有古來的大德有這麼一句話,說,「去年窮,還有立錐之地。」說,我去年窮啊,窮得還有一個立錐之地。甚麼叫錐呢?這一個東西,有一個尖尖東西,可以鑽出窟窿來。這叫錐子。「去年窮,還有立錐之地。」這個立錐之地,那個錐子尖上是很少的地方;說,我雖然窮,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立這個錐子。「今年窮,錐也無。」今年窮,窮得連這個錐子都沒有了。那麼錐子都沒有了,當然立錐之地方也沒有了。那麼這就是表示甚麼呢?表示把人相也沒有了,我相也沒有,眾生相也沒有,壽者相也沒有了。你聽經,一定要實實在在地去做去,不是聽完了就沒有事了。明白這個理,就要照著這個理論去實實在在躬行實踐。

    B25. 化無所化分第二十五

    須菩提。於意雲何。汝等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度眾生。須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若有眾生如來度者。如來則有我人眾生壽者。須菩提。如來說有我者。則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為有我。須菩提。凡夫者。如來說即非凡夫。是名凡夫。

    「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說,這個以諸須彌山王的七寶來用佈施,不如有人以四句偈為他人說,這個福德比以七寶的須彌山王佈施,還更大。所以又說,「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怎麼樣呢?「汝等勿謂如來作是念」,你們這些個聲聞的人哪,不要說,「如來作是念」,作這種的想念;「我當度眾生。」你說,如來呀,應該度眾生。不要有這種的想法。為甚麼呢?「須菩提。莫作是念。」這「莫作是念」,就是這個誡止之辭。甚麼叫誡止之辭呢?就說,你不要這樣想,你不要作這種的想法。甚麼緣故,你不要作這種想法呢?「何以故」呢?「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如來和眾生是一個的,所以如來度眾生並沒有度眾生;如來不度眾生,眾生自度。所謂,五祖和六祖講的,這個「迷時師度」:迷的時候,就要師父來度徒弟。「悟時自度」,你要明白了之後呢,就要自度。所以佛度眾生,在眾生迷的時候,佛度眾生。眾生要覺悟了﹣﹣那麼這個覺悟是誰覺悟的?不是佛給他的覺悟,是他自己覺悟了;自己覺悟了,所以佛沒有度眾生。

    這又有一個說法,說,「平等真法界,佛不度眾生。」這個眾生和佛是平等的。在佛的份上,也沒有多一點點甚麼;在眾生的份上,也沒有少了一點點甚麼,甚麼也沒有少。在佛的地位上,甚麼也沒有多。那麼眾生所以和佛是一樣的,是平等平等的。所以說「平等真法界,佛不度眾生。」因為這個,所以說,「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若有眾生如來度者」:假設的話,你要一定說有眾生是佛度的的話,「如來則有我人眾生壽者」:這個時候,佛就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了,這個四相也沒有空啊!佛叫一切眾生都要離相,何況佛自己呢?所以佛度一切眾生是眾生自度,佛並沒有度眾生。因為甚麼佛沒有度眾生?因為佛沒有我相。

    「須菩提。如來說有我者」:如來說「有我」,「則非有我。」怎麼叫有我即非有我呢? 這個「有我」,是一個假我,「即非有我」,這不是一個真我。「而凡夫之人」:而這一般凡夫之人「以為有我。」以這個假我,就當成一個真我了。以這個假的就當一個真的了。可是雖然這樣講,以假我當成真我。「須菩提。凡夫者。如來說即非凡夫。是名凡夫」:須菩提,現在所謂的凡夫,將來也是成佛的。所以「如來說即非凡夫。」那麼他暫時間雖然是凡夫,將來也會成佛的,你不要拿著他當凡夫來看哪!所以佛看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當作佛。這一切眾生,將來都是要成佛的,但以妄想執著未能證得。就因為有個妄想,有個執著,所以才沒有能成佛,暫時作凡夫,那麼將來都會成佛的。所以佛說,「如來說凡夫者」,這個凡夫「是名凡夫。」如來說這個,「須菩提。凡夫者。如來說即非凡夫」,將來不是凡夫。「是名凡夫」:是暫時間有個凡夫的名字。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當作佛啊,你不要看他是凡夫。佛觀一切眾生皆是過去的父母,未來的諸佛。佛看所有的眾生都是他過去生中的父母,將來的諸佛,所以「是名凡夫」:這暫時間是凡夫而已。

    B26. 法身非相分第二十六

    須菩提。於意雲何。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不。須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佛言。須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觀如來者。轉輪聖王。則是如來。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不應以三十二相觀如來。爾時世尊而說偈言。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了一聲須菩提。「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裡怎麼樣子呢?「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不」:你可以,以這個三十二相就認為是如來嗎?「觀如來」﹣﹣前邊這個是「見如來」,「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這是「觀。」那麼「見」呢,是在形上說的,可以看見的;這「觀」呢,是由心裡邊的作用。這個「觀」是觀想、觀相。這個「觀」,是作意觀察,用你這個心意來觀察;不是單單用眼睛來見,所以這叫「觀如來」。說,可以,以這個三十二相,你觀如來,你這樣就是,認為是如來的相了嗎?「須菩提言。如是如是」:須菩提因為前邊,說「見如來」,他這兒「觀如來」,那麼他就說,「如是如是。」他說,是的,是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來觀想如來的這個法身。「佛言」:佛又說了。佛說,「須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觀如來者」:假設要是以三十二相來觀想如來的話﹣﹣這個「者」;「者」就是以這樣子來觀察的話﹣﹣「轉輪聖王。則是如來」呀!那麼,像你這樣說,那個轉輪聖王他也有三十二相,他這三十二相;既然有三十二相,也就是佛吧?

    這個轉輪聖王三十二相,和佛的三十二相,相差不遠。佛的三十二相是非常清楚,很明顯的;而這個轉輪聖王,他這三十二相,和佛的三十二相比較,稍微黯淡一點。黯淡,就是沒有那麼明顯。但是在這個有五眼六通的人,可以能分別得出來;那麼一般的普通人,有的人就分別不出來。所以分別不出來,你要以三十二相來觀見如來了的話,那麼轉輪聖王也有三十二相啊?轉輪聖王即是如來了,就是佛啦?「須菩提白佛言」:須菩提聽見釋迦牟尼佛這樣一說的話,他又對佛說了,「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那麼現在,我聽佛這樣一講的話,佛這個意思,不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是不應該以三十二相來觀想如來,來見如來了。

    「爾時世尊而說偈言」:這個釋迦牟尼佛,聽見須菩提這樣一說,於是乎就給他說偈言了。這個偈言,就是下邊的四句偈,這個所說的「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這四句偈,前幾天這個果和來問我,現在我跟你清楚一點的講,你要記得。這個「若以色見我」:以這個三十二相來見如來,這就是「以色見」。以這個四辯,八音,佛有八種的美妙音聲,來見如來的話,「是人行邪道」:這個人哪,他怎麼叫邪道呢?「邪道」,就是落於有邊了;落於有邊就是,不是中道;不是中道,所以就不能見如來。

    這個《華嚴經》上說:「應化非真佛。」應身和化身,這不是真佛。那麼這三十二相都是屬於應化身的,並不是佛的法身;不是法身,所以,你要以三十二相這個有形有相的來見我,這就叫「以色見我。」以這個有形相的、有色相的來見我。「以音聲求我」,以這個尋聲,尋這個聲音,找這個佛的聲音,來見佛,來求佛。「是人行邪道」,這個人是著到這個相上了,是一種有為法,所以「不能見如來。」因為不合乎中道,所以就不能見如來。如來是中道,不偏於空,不落於有;不落於斷見,也不落於常見。你這個邪道就是,不是落於斷見就是落於常見了。斷常二見:斷見就是滅了,斷滅相;常見就是不滅,永遠不滅。但是這都是偏的,不是中道。所以這不是中道,你求如來的法身是無有是處的,是不可以的。

    那麼講到這個地方,以前這目連想找佛的音聲,看看佛的音聲,到甚麼地方是個邊際。他就用他的神通,向東方去找佛的音聲。過了千萬億佛土那麼遠,比現在打入太空的火箭,還遠成萬萬倍。但是跑到這麼遠去,聽到佛說法的聲音,還是猶如在目前,就像在他耳朵旁邊和他講話一樣的。所以找佛聲音的邊際,是找不到的,不知道佛的聲音出去多遠。那麼所以「以音聲來求我。是人行邪道。」這個人,所行的不是中道,是邪道。「不能見如來」,永遠都見不著如來的法身的。

    B27. 無斷無滅分第二十七

    須菩提。汝若作是念。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莫作是念。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汝若作是念。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說諸法斷滅。莫作是念。何以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

    這一篇經文是恐怕一切眾生,說不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那麼懷疑這個佛怎麼又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呢?恐怕有人懷疑,所以佛又說這一段經文。

    「須菩提。汝若作是念」:說,假設你要是作這種的想法,「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如來,不是以這個具足諸相,具足一切福德智慧之相,而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得到這無上正等正覺。「須菩提。莫作是念」:須菩提!你切記不要作這種的想法。為甚麼呢?你作這種的想法就是斷滅相,「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你說,如來不是福足慧足,這具足諸相了而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汝若作是念」:須菩提!假設你要是作這一種的想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說諸法斷滅。」你要是這樣想,這就是有一種斷滅相。「斷」,就是斷滅了,這是執一種斷滅。有的外道就執著一種常。所以,佛恐怕人落到這個斷滅相上,所以又說這一段的經文。說,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這樣人、得無上正等正覺這樣的人,「說諸法斷滅」,他不能說諸法斷滅。「莫作是念」:你不要這樣想,不要說是,不以具足相就會得到這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何以故」呢?「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發無上正等正覺的心的人,「於法不說斷滅相」啊!在這一切諸法裡邊,是講的中道了義,不說斷法,也不說這個常法。既然不執斷,也不執常,這才是中道,不會落於二邊,落於斷常二見。你要落到斷見上,這也不是佛法;落到常見上,也不是佛法;你不合乎佛法就不能成佛。所以,修佛法的人要明白中道;明白中道就不會執斷見或執著有常見了。

    現在在這個西方的國家,這個佛教正在孩提的時候,就好像小孩子的時候。在這個時候,需要每一個人都共同努力,來令佛教發揚光大。我們所有歡喜學習佛法的人,都應該以佛教作為我們每一個人的最重要的責任,不要推諉,不要認為弘揚佛法是旁人的事情。每一個人都以弘揚佛法、講經說法作為自己應盡的一種責任,應行的一種天職。晝夜六時,要自己想一想,我是一個佛教徒,我皈依三寶了,我對於佛教有甚麼貢獻?有甚麼幫助?如果要有,應該更多一點;要沒有就應該努力。所以現在本堂所講的經典,需要有人把它再復講一次。

    今天這果前很奮勇的,很有勇氣的,他負責復講這個《法華經》。那麼還有《地藏經》和《金剛經》,再找兩位出來把它復講一次,給大家聽一聽。那麼這個《地藏經》在我想像中﹣﹣我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在我的想像中和這果寧的想像中,大約果前也很同意的,就想推舉,這個果遵出來復講《地藏經》。那麼他尊我不尊我,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講是這樣講。那麼還有《金剛經》,這個《金剛經》,看看哪一位不懶惰的人才可以講;懶惰的人不能講《金剛經》!《金剛經》,要好像金剛那麼堅固。那個勇氣更要十倍、百倍,好像金剛那麼樣子 strong (堅固),能摧毀一切旁門外道。所以,看看誰發心再出來講《金剛經》。在這個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這三天輪著講。那麼一方面有人再把它復講一次,用英文講一次,那麼免得一般人,時間久就把它忘了。

    這麼樣,我們天天都是講經說法。這就是,你一定會得到那個四辯八音。你要不願意講呢?那四辯一辯也不辯了。因為你總也不願意講,這個舌頭都硬了!想說話也說不伶俐了。你看那個人說話說得很清楚。我告訴你們,我以前不願意說話來著,一天到晚都不講一句話。想不到現在,給你們講經!為甚麼我會講經呢?就因為我自己歡喜說法。所以一個不會說話的人,變成說話像那個流水似的,總也不停止。所以,你們學師父,皈依師父,要學師父這種精神。師父是一個不會說話,但是也不是個啞巴,你不要誤會,可是現在很願意說話。你們都應該學師父這種的願意說話。你們把佛教的責任自己負擔起來,不要推諉。

    這個佛教不好,佛教沒有發揚光大,就是我沒有盡上我的心;一定要盡我的心,來把這個佛教發揚光大。這才是圓滿自己應盡的責任、應行的天職。天職,就是天給你的一種職業。那個職就職業,就職務,就是天給你的一種責任。我們這個也可以說是天給你的責任,也可以說是,佛,菩薩希望你做這件事情。那佛菩薩希望你做,怎麼證明呢?因為,現在我歡喜你們做這件事;我歡喜你們做,大約佛菩薩也都同意我這個看法。所以你不要躲懶偷安,不要自己以為懶惰,這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一件事。你對佛教沒有貢獻,那你懶惰,懶惰,為甚麼西方人很少人懂佛教?就因為人人都懶惰的關係,人人也不來研究佛法。我們現在天天研究佛法,天天要講佛法。還有,現在男居士有幾個研究佛法的,女居士就一個。 應該女 居士也抱奮勇,不甘落後,應該多出來幾個人來研究佛法。但是,也不容易找這一個人。不知道哪一個人有這種勇猛的心。

    B28. 不受不貪分第二十八

    須菩提。若菩薩以滿恆河沙等世界七寶。持用佈施。若復有人。知一切法無我。得成於忍。此菩薩勝前菩薩所得功德。何以故。須菩提。以諸菩薩不受福德故。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雲何菩薩不受福德。須菩提。菩薩所作福德。不應貪著。是故說不受福德。

    釋迦牟尼佛講這個般若妙法的時候,叫一聲須菩提,說,「若菩薩以滿恆河沙等世界七寶。持用佈施。」「若」,就是假設;假設有這麼一位菩薩,「以滿恆河沙等世界。」「恆河沙」,就言其多,這麼多的世界。這麼多世界上,有甚麼呢?「七寶」。七寶就是人所最愛惜的東西,所最愛的東西。那麼這麼多的七寶做甚麼呢?用它來作佈施。「若復有人」:那麼這麼多七寶作佈施,這個功德是很大很大的。「若復有人」:假設再另外有這麼一個人,「知一切法」:他知道一切法。這「一切法」,所有的佛法就都包括在內了。那麼簡單地說,就是四諦、十二因緣、六度、六根、六塵、十二處、十八界,這等等的法。

    這等等的法,「無我」:這個知道一切法無我,這把我執空了。我執空了,那麼知一切法,那麼法無我,人也無我,這也沒有我執,也沒有法執了,空執也沒有了。在這個時候,「得成於忍」:成甚麼忍呢?就成這個無生法忍。這無生法忍,這也是修行得道的一種境界、一種程度。證得無生法忍,他不見三界之中,有少法生和少法滅。這個得知於心,而不能宣之於口,心裡得到這種境界,口裡說不出來。說不出來是個甚麼意思?忍可於心,在這個心裡忍著,這叫無生法忍,這種法的境界。不見有少法生,不見有少法滅,那麼豈不是沒有法嗎?不錯,本來是沒有法!可是,沒有法還具足一切法,但是說不出來,所以這叫無生法忍。得到這個無生法忍,「得成於忍。」在這個《金剛經》,全部《金剛經》,這個「知一切法無我。得成於忍」,這十個字,是很重要的。

    「此菩薩勝前菩薩所得功德」:因為他知一切法無我,得成於忍,所以這個菩薩,比前邊那個滿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七寶用來作佈施,比那個菩薩功德還大,「勝前菩薩所得功德。」「何以故」呢?甚麼緣故,這個菩薩僅僅就知道一切法,得成於忍,他的功德比那個那麼有錢的菩薩,來佈施的功德大呢?甚麼緣故啊?「須菩提。以諸菩薩不受福德故。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雲何菩薩不受福德。」因為佛說,須菩提!因為這個諸菩薩,他不執著有這個受福德和沒有福德,不執著的。「須菩提白佛言」:須菩提對佛說了。「世尊。雲何菩薩不受福德」:說,怎麼樣子叫著「菩薩不受福德」呢?這個道理我不明白啊?請佛慈悲來解釋給我聽。佛一叫,說,「須菩提。菩薩所作福德」:菩薩所作的福德,就是要無形無相的,要不執著,所以「不應貪著」:不應貪著啊,說這個是我所作的福德,那個是我所作的福德:不應該有所執著。「是故說不受福德」:所以,菩薩不應有所執著,那麼他又有一個甚麼受和不受呢?根本就沒有受和不受的。所以說,「菩薩不受福德」。

    B29. 威儀寂靜分第二十九

    須菩提。若有人言。如來若來若去。若坐若臥。是人不解我所說義。何以故。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釋迦牟尼佛講完了前邊那一段經文之後,又恐怕一般人有所懷疑,這個如來有來有去,又著到相上了,所以又說這一段經文。說,「須菩提。若有人言」:假設要有人這樣說,「如來若來若去」:如來,又好像來似的又好像去了。那麼這個「若來」也是不一定來。可是「若來」,恍恍惚惚的,似是而非,你說它這樣子又不這樣子,「若來」。他,「若去」,又好像去了又沒有去,這不清楚。因為他說,「若來若去」。「若坐若臥」:好像坐著又好像臥著。「是人不解我所說義」:他說,這個人哪,不明白佛所說法的道理,的義理。「何以故」呢?甚麼緣故呢?說,「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說這個如來,也沒有一個地方來,也沒有一個地方去,所以就叫如來。那麼這是甚麼意思呢?因為這個法身哪,那麼佛的法身,是無在無不在的,遍滿一切處;既然是遍滿一切處,所以你說他來,又從那裡來呀?遍滿一切處,你說他去,又到甚麼地方去呢?所以說無在無不在。

    你要是懂佛法了,這個山河大地都是如來的法身的地方;你要不懂佛法呢?你就見著如來也不認識如來。你要明白佛法了,你就沒有見著佛法;沒有見著佛,你也認識如來了。你要認識如來,那麼就容易依法修行了;你不認識如來,連佛是怎樣一個情形你都不知道呢!你怎麼又可以學佛呢?如果你不認識,你就去學去,那就叫盲從。怎麼叫盲從呢?就是,你本來也沒有眼睛,自己也沒有眼睛,又跟著一個沒有眼睛的人跑路。這個沒有眼睛的人,跟著一個沒有眼睛的人跑。他以為,哦!領著我這個人是一個有眼睛的,所以不會發生危險。結果前邊那個沒有眼睛的人哪,他自己雖然知道是沒有眼睛,因為有人要跟著他跑,所以他也就冒充一個有眼睛的人。兩個人一跑,跑來跑去的就掉到海裡去。兩個一起掉到海裡了,誰也上不來了,就一起淹死。所以這個盲從,是不對的。一定要先明白佛法,先明白修行的方法,才可以學的。

    為甚麼這個人跑到外道裡去?越墮落越深,就等於這一個盲目的人領著一個盲目的人跑路似的,一起跑到大海裡去,兩個人同歸於盡。因為世間的事情就這麼奇怪,你越不明白,越會跑遠路。你要明白,就很容易到那個你的目的地了;你要不明白這個路,你走了很久很久也到不了。也是這個道理,你明白佛法了,就會依著法修行成佛。你跟著外道的法門去跑,越跑就越遠;越遠就越回不來了,不能返本還原了。所以就有很大的危險發生了。

    那麼這個如來是,無來無去,所以叫如來。又者,這個「如」者,是不動意,不動的意思。「來」者,是一個動意。不動就是個靜;動就是個動:這是動靜一如。動不礙靜;靜不礙動。也就是,像我們這個人修道的時候,你靜坐的時候是參禪,你動的時候也可以參禪。你一天到晚,所有的所行所做、行住坐臥都可以用功修行的。不是單單打坐的時候,我用功了;不打坐的時候,那就不是用功。你時時刻刻都收攝身心;收攝身心,迴光反照。收攝身心,就是自己時時刻刻要用功修行,不散漫。所以修道啊,要這樣子去修行。

    講到這一段文上,有人就這樣問了,說是如來不來不去,我看見如來也來也去嘛!怎麼又說不來不去呢?我雖然沒有親身看見,但是在《金剛經》,一開始就說:「爾時世尊。著衣持缽。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這不是去了嗎?那麼「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這不又是來了嗎?為甚麼說不來不去呢?你這個執著心多大!這不是佛的去來,是你心有去來,有去有來。

    再舉一個例子來證明這件事。你看那個「水清月現」;水清的地方,水裡頭有個月亮。「雲遮月隱」,雲彩,在空中把那個月遮上了,月就沒有了,月隱了。那麼究竟這個「水清月現」那個月有沒有來呀?「雲遮月隱」那個月有沒有去啊?這是一個比喻。還有,這個雲彩在空中走,有的人就說這個月亮走。那個月亮本來沒有走,那是雲彩走,他則看是月走。船在這個江裡邊來走,行這個船;你這個人看,不是這個船在江裡走,看著是那兩岸那個岸走。那麼那個岸是不是走了呢?岸沒有走,是那個船走。所謂去來,這也是佛的化身有去有來;佛的法身是無去無來的。那麼現在講的是佛的法身的境界,你不要認為佛的法身就是化身。

    所以彌勒菩薩有這麼幾句偈頌,是這樣說的,說是,「去來化身佛」,這是化身的佛。「如來常不動」,如來是常不動的。所以,「去來化身佛」,這是化身佛。「如來常不動」。「於是法界處」,「非一亦非異」,在這個法界,也不是一個,也不是多,「非一亦非異」。這是彌勒菩薩,他說如來這個意思。

    那我們現在,你要知道不是佛有來有去,不是如來有來有去,是我們人,在這個見分上﹣﹣這個八識裡邊有這個見分﹣﹣在那個見分上,分別出來這一些個來去。為甚麼《金剛經》教你不要想這個佛若坐若臥,若來若去呢?就是教你把這個分別心,沒有,不要生出一種分別心。你沒有分別心,你的智慧就會現前了,你般若就現出來了。為甚麼你的般若就那麼小呢?你的智慧就那麼少呢?就因為你分別心太多了。所以就把那個智慧就,都沒有地方放那個智慧了。你因為分別心太多,整個你八識田裡頭,放滿了這種骯髒東西。這個就好像你那八識田,本來是最潔淨的地方,哎!你放了一些個垃圾。甚麼是垃圾?就是那個分別心,就是垃圾。你把分別心收拾乾淨了,你那個智慧就現出來了。

    B30. 一合理相分第三十

    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於意雲何。是微塵眾。寧為多不。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塵眾實有者。佛則不說是微塵眾。所以者何。佛說微塵眾。即非微塵眾。是名微塵眾。世尊。如來所說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實有者。則是一合相。如來說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須菩提。一合相者。則是不可說。但凡夫之人貪著其事。

    「須菩提。若善男子」:假設要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把這個三千大千世界都碎為微塵。「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裡邊,「是微塵眾。寧為多不」:這個微塵眾多不多呢?「須菩提言。甚多。」以這個三千大千世界,這個世界是怎麼變成的世界?你看這三千大千世界有多大?簡直地,我們看也看不見邊,找也找不到邊。這三千大千世界,坐著火箭都要走很久的時間,才可以找著少少的地方,還找不完這三千大千世界。那麼這個三千大千世界是甚麼造成的呢?怎麼變成的世界?這個世界雖然這麼大,卻從一粒微塵造成的,從最小的那個地方造成這麼大。因為,雖然一粒微塵是最少,最小,可是它多了就變成一個大千世界。所以我們作功德啊,都是從小的地方作,作多了就變成萬德莊嚴了。你不要以為這個善事小,你就不做;不要以為惡事小,你就可以做。你善事小,做多了就變成大的善了;你惡事雖然小,你要做多了就變成大惡了。好像這個世界,一粒微塵、一粒微塵堆著,堆成一個世界。

    在以前,秦的時候,也就是姚秦的時代,有個禪師叫跋陀。這個跋陀禪師,就問道生法師,問他甚麼呢?問他甚麼叫色?甚麼叫空?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究竟甚麼叫色?甚麼叫空啊?問道生法師。道生法師,就說了,說是「眾微聚曰色。」眾,就是眾微塵,聚集到一起了,這就是有色了,這就是個色。「眾微無自性」,這就是空。說這一切微塵哪,它沒有自性,沒有自己的一個體性,所以這就是空。

    這個跋陀禪師又問他了,說:那在眾微沒聚這個時候叫個甚麼?在眾微塵沒有聚這個時候,叫個甚麼名字?道生沒有話講了。道生,不知道是個甚麼了,說不出來了!那個跋陀禪師,也對他說了,說,哦!你祗知道這果上的空色。果上的空色,你所說的空和色,這都是果上的。你不知因中的空色。道生法師這回不得不低頭了。雖然他可以講得頑石點頭,這麼厲害,這麼有本事,講得頑石都點頭了。現在對著人,他可沒話講了!就不得不請教了,說,那請問上座啊!在這個眾微沒聚的時候,這叫個甚麼呢?他請問了;請問了,跋陀禪師就說了,說:「一微空故。眾微空。」說,一粒微塵空了,所有一切的微塵都空了。因為甚麼?一切微塵也就都是從一個微塵造成的,所以「一微空故。眾微空。」那眾微塵就空了。「眾微空故。一微空。」那個眾微都空了,所以一粒微塵也都沒有了,都空了。「一微空中無眾微」,說這個一粒微塵裡頭啊,也沒有眾微塵了。「眾微空中無一微」,眾微空中啊,也沒有一微了。所以也沒有空,也沒有色了。

    這樣一講,這個道生法師,自己一想,是比自己講那個道理又深一層了。所以就給這個跋陀禪師叩頭頂禮。他這回也點頭了,這個跋陀禪師把道生法師也給講得點頭了。所以,這一微堆(註:此字音為ㄗㄨㄟ , cui1 )為三千大千世界。

    「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裡怎麼樣啊?「是微塵眾。寧為多不」:你說這個微塵多不多呢?「須菩提言。甚多」:須菩提說,很多的,世尊。「何以故」:甚麼緣故甚多呢?「若是微塵眾實有者」:這個微塵都沒有體性,本來是沒有的;假設它要實有的話,「佛則不說是微塵眾」:佛就不叫它微塵了。因為它沒有體性,所以叫它叫微塵。「所以者何」呢?所以然的緣故是甚麼樣子呢?「佛說微塵眾」,佛說這個微塵眾,不過是按著一般眾生所見到的,是微塵眾。「即非微塵眾」:在這個微塵裡邊,本來是空的,本來是有妙有的,所以,這「即非微塵眾。」「是名微塵眾」:這不過勉強給它起個名字,叫微塵眾而已。「世尊。如來所說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那麼按照這個道理來講,世尊,如來所說三千大千世界本來是沒有的,沒有三千大千世界。「是名世界」:這祗是一個假名而已。

    「何以故」呢?「若世界實有者」:假設這個世界要是真有的話,「即是一合相」:這個「一合相」就是個真性;真性就叫一合相。要是真有的話,它也就成真性了。「如來說一合相」:如來說,連這個一合相,就真性啊,「即非一合相」:這也沒有一個本體。這個真性,本來它是真的,但是也沒有一個實體。「是名一合相」:也就是,勉強安一個假名,叫一合相而已。所以,般若無說,它因為沒有一個體,所以也沒有可說的。「一合相。則是不可說」:那麼「須菩提」,釋迦牟尼佛,聽見須菩提這樣解釋,又叫了一聲須菩提,說,須菩提!甚麼叫一合相啊?我告訴你,「一合相者。則是不可說。」說不出來,沒有法子可以說出來呀!甚麼叫一合相。那沒有法子說出來甚麼叫一合相,這不過就是個假名而已。「但凡夫之人貪著其事」啊,可是一般的凡夫的人哪,就都執著這個是有的,那個是空的,這個是實的,那個是虛的,貪著這個事情。他為甚麼貪著?就因為,他執著他八識田這個見分。他所看見這個見分和相分,他認為這個就是真的了,其實這完全都是虛妄的!

    這個《金剛經》,就要講完了,大約下個禮拜可以講完。那講完呢,這還有《心經》。這《心經》,你們如果歡喜聽,可以就著這個機會講一講。《心經》,是在《般若》裡邊的,六百卷《般若》裡邊的一個心,所以,那麼這部《心經》是很重要的。你常常誦這個《心經》,可以令你開大智慧。唐玄奘到印度去取經的時候,就全仗這一部《心經》。這個《心經》,降伏天魔,制諸外道,那妙不可言!唐玄奘到印度去,那時候因為是走路;那也是古來的時候,人也沒這麼多,所以妖魔鬼怪很多很多的。到那個山裡邊,那個妖精啊,怪物很多的。可是唐玄奘一念這個《心經》,把那個甚麼妖魔鬼怪,就都沒有辦法了。因為這個,他有了智慧了,就不被這愚癡的境界所轉。這妖魔鬼怪呢,都是一些個愚癡的行動。牠們所行所做都是背道而馳,和這個智慧正相反。所以你要有了智慧,就可以降伏一切的天魔外道;你要沒有智慧呢,就被天魔外道所轉。

    所以你們如果歡喜聽《心經》的話﹣﹣因為多數講《金剛經》就講一講《心經》的﹣﹣要歡喜聽的話就繼續講一講。講完了《心經》,我相信那個《大悲陀羅尼經》也會有了,也會就現出來了。怎麼樣有的呢?這是很妙的。就因為這都是佛法的表現,這是不可思議的境界。我們現在講完了《金剛經》和《心經》,這個《大悲陀羅尼經》就會來了。所以,你們如果要沒有興趣聽這個《心經》呢,下個禮拜《金剛經》就可以講完了;講完的時候,在《大悲陀羅尼經》沒來以前,就講《法華經》。你們歡喜聽《心經》呢,就講一講《心經》。不過《心經》,你看那麼短哪,這麼樣短的一個經,講也要講,大約要講八、九個禮拜才可以講完。它是很不容易,很不好講的。

    在本堂,去年成立這個暑假楞嚴講修班,由西雅圖華盛頓 University 、華盛頓大學一班的學者,發起創辦這個暑假楞嚴經講修班。那麼在去年,這個成績都很不錯,有一些個學者對佛法都有深刻的認識。所以,這是在西方佛法發揚光大的一個基本的法會。可以說在西方的國家裡邊,這是,第一次有這種法會。那在昨天晚間,又有這個加省大學遠 東文化的 教授,這個蘭卡斯特,來為我們大家來講西方佛教的這種狀態。我們各位,相信都很歡喜。不過我也很歡喜,但是因為我不懂英文的講演,所以祗有一個歡喜,究竟這個教授講的甚麼呢?道理,我還知道一少份,不知道全份。你們每一個人所知道的是全份。我相信,你們各人也都很歡喜的。在今年哪,這個暑假的時候,又由各方面的學者,和本堂這個護法居士白文天。他中文的名字叫白文天,法名叫果彰,英文的名字叫詹.白卡克( Jon Babcock ),那麼和本堂這果寧法師、果前法師、果現法師,這三位法師和其它好幾位學者都發起,成立今年的暑假講修班。這個暑假講修班,和去年還大致相同,都是從早晨六點鐘開始到晚間九點鐘,中間也沒有甚麼休息的時間,都是研究佛法和坐禪。去年,九十六天;今年,分開兩次,每一次是六個禮拜。那麼兩次是十二個禮拜,分開兩次。因為這個消息已經發表了,所以今天,對大家再發表一下。

    「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祇世界七寶。持用佈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雲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哎!前邊這一分也還沒有講。

    B31. 知見不生分第卅一

    須菩提。若人言。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於意雲何。是人解我所說義不。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來所說義。何以故。世尊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非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是名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一切法。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須菩提。所言法相者。如來說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叫須菩提,說,「若人言」:假設要有人這樣說,怎麼樣說呢?說,「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那麼要有人說,佛說的有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於意雲何」:在你的意思怎麼樣啊?「是人解我所說義不」:說,這個人明白我所說這個道理嗎?「不也。世尊」:須菩提說,這個人不明白佛所說的這個道理。甚麼道理他不明白呢?因為,這個人他沒有得到人空、法空、空也空,這種道理,他沒明白。

    這個般若,是講的空理。前邊說是人相我相眾生相壽者相。那麼現在又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這個「見」和這個「相」有甚麼分別呢?這個「相」,是以眼見,眼睛見著相,而執著這個相,這個相。「見」呢,這個「見」是以心取謂之見。前邊是以眼,這個是以心。這個心要是著到這個見上,這是一種微細的執著;那個相呢,是一種粗的執著。粗的執著啊,就是屬於一種皮毛的執著;細的執著呢,是在你這個意識裡邊的分別執著。所以,皮毛外邊的這個相的執著容易去,容易空;而這個細的執著,屬於意識的這種執著,很難把它空了。那麼很難得把它空了,所以佛又再把它提出來講,令人不但降心離相,而且也要降心離見。把這個見離了,才能證到人空和法空,和空空的這種的境界上。所以,這一段文要離這個見。

    那麼須菩提又說,說這個人不明白佛所說的法,「是人不解如來所說義。」「何以故」呢?甚麼原因他不明白呢?「世尊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非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是名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說是啊,佛所說這個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這是一個在俗諦上來講,是這樣講;要是在這個真諦上來講,「即非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在這個中道來講,這祗不過是個假名而已。有這個人見、我見、眾生見、壽者見,其實都是虛妄的;本來沒有相,也沒有見,不過,佛說般若的妙法,給它假立起來這麼一個名字而已。

    「須菩提」: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說,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這樣的人,「於一切法」:在這個一切法,「應如是知」:不單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是這樣子,就是一切法也應該,「如是知」,「如是見。」像這樣子來見解。「如是信解」:也應該像這樣子信解。「不生法相。」「不生法相」,就是不生這個法的執著相,不要有所執著。佛說一切法,為眾生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呢?所以不應該執著這個法相。「須菩提。所言法相者」:所說這個法相啊,「如來說即非法相」:如來說本來沒有法相的,法離一切相。「是名法相」:就給它僅僅起這麼一個假名而已,叫一個法相。

    《金剛經》在今天已經快結經了。那麼恰巧呢,香港這一位 曾果成 居士也來隨喜這個結經的法會。這個《金剛經》在前邊所講的這個空理,這個般若真空的妙理,總起來,有五種的平等。現在把它來講一講。

    這五種的平等,第一、生佛平等。生就是眾生;佛就是十方諸佛:平等。第二呢,是空有平等。第三呢,是諸法平等。第四是一多平等。第五,就是諸見平等。這一部《金剛經》上,所講的這般若妙理,就是平等法門。這個平等法門,我們一般人都不明白,所以,就頭上安頭,在頭上又安一個頭;相上取相,本來已經有了相了,還在這個相上又加多一個相。所以呀,就變成平等法而不平等了。第一、生佛平等。

    我以前在十六歲那時候,我說過,我寫了一幅對聯。這幅對聯呢,為甚麼寫的這個對聯呢?就因為看《六祖壇經》。那時候看《六祖壇經》,越看越歡喜看;越歡喜看呢,就越看。越看呢,才十六歲那個時候啊,就有一班的﹣﹣我那時候還沒出家呢,做居士﹣﹣啊!因為我十五歲才唸書,我現在告訴你們,我以前的事情,十五歲才唸書,十六歲呢,就講經。我認了幾個字就講幾個字的經。講甚麼經?就講《六祖壇經》,講《金剛經》。給甚麼人講呢?哈!很奇怪的,給一些個和尚講。我一個在家居士就給和尚講經。為甚麼呢?這些和尚,雖然是和尚,但是不認字。所以,他不認字就想要學佛法,也沒有地方學去。我這個一個十六歲的,也不是大人也不是小孩子了。那麼因為認幾個字就給他們講經。講《金剛經》,講《六祖壇經》,還有講《彌陀經》。天天﹣﹣因為我住在廟上﹣﹣就給他們講經。講到這個《六祖壇經》呢,那是「法有頓漸,迷悟有遲疾」那個地方,我就想了,我就想啊,我說,怎麼還有頓有漸?甚麼叫頓,甚麼叫漸呢?頓漸是不是一樣的呢?是兩樣的呢?

    然後我就寫了一副對子。這對子怎麼說的呢?我說,「頓漸雖殊」:頓漸,雖然是不一樣。頓是立刻成佛;漸是慢慢成佛:這頓漸是兩樣的。「成功則一」:等到成功的時候,頓而非頓;漸而非漸:頓漸都沒有了。你一成功了,也沒有頓,也沒有漸了;漸也不漸,頓也不頓了,這「成功則一」。「何分南北」,又何必分南、分北呢?南方就是六祖惠能大師,北方就是神秀大師。那麼當時南方六祖的門人,六祖的徒弟就說,我們這兒才是真的呢!我們這兒才是地道的產品呢!地道,就是最正確了,是真的了。南方六祖大師是講頓法,北方神秀大師,他講的是漸法。這麼北方神秀大師的弟子,就說我們師父跟著五祖多少十年,五祖所有的心法都是傳給我們師父了。

    兩方面的徒弟就爭,你說你是真的,他就說他是真的。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個法,你們無論遇著任何人,不要幫你們師父來爭。不要說,哦!我師父是中國來的,這是真正的佛法。你就可以講,你師父所講的都是虛妄不實的法,沒有法可講;也沒有真,也沒有假;也沒有是,也沒有非,不和人講是講非的。要講這個;不要像當時六祖和神秀大師那徒弟互相爭。你就批評我的師父不對,我就批評你的師父不對,這所以就分出有個頓漸。因為我看見這個《六祖壇經》,我就覺得頓漸這個說法很不平等的。怎麼又跑出來一個頓一個漸?所以我說:「頓漸雖殊,成功則一」:成功的時候,也沒有頓,也沒有漸了。

    再者說,那個頓;頓從甚麼地方來的?頓,他現在雖然頓然開悟了,他是以前修過,以前生生世世都在佛法裡頭熏修時間太久了,所以到這時候,他結果了,所以你說他是頓。那個漸,他是漸漸地現在修呢,修成的時候,等他成功那一天也就是頓了嘛!所以我才說,也沒有頓,也沒有漸。「何分南北」:你何必又分南分北,又有地方的這種區別呢?你說南,哪是南?你說這個地方是南,你到這個南邊,這個地方又變成北了。《楞嚴經》上說,你甚麼叫中?你這個中,東看則西,南觀成北。哪個是個中?這南北也是,你說是這個是北,你到這個北邊,這個北又變成南了。所以也沒有南北,「何分南北。」你何必分別這麼多,有這麼多的分別心呢?這是第一。

    第二、我說:「聖凡暫異」,「聖」就是佛,這叫聖人。「凡」就是眾生,這叫凡。「暫異」,這是暫時間兩樣的。「根性卻同」,他的根本那個性都是佛性。佛也是佛性成的,眾生也是佛性成的。「莫論東西」,你不要論,說西方阿彌陀佛是佛,東方這一切眾生是眾生,不要這麼多分別心。所以,那《永嘉證道歌》上說:「亦無人。亦無佛。六合乾坤如電掃。」你要明白法了,甚麼都沒有了;你有所執著,那你還沒明白佛法呢!明白佛法,哈!沒有可執著的事情。所以就「莫論東西」,不要講這些個問題了。

    怎麼跑出來這麼多問題?這一些個問題從甚麼地方來的?這都是和那個演若達多是一樣的。怖頭狂走啊!本來他頭沒有丟,他說他頭丟了。我們這一些個人找佛法,你到甚麼地方找去?你轉身就是佛法,祗要你轉過來身;轉過身,所謂轉過身就是覺悟。你覺悟了就是佛法;你不覺悟,那就是沒明白佛法。沒覺悟也是佛法,不過你沒有明白而已。不能說沒有覺悟就不是佛法。覺悟和不覺悟都是佛法。

    方才說「生佛平等」。這個眾生,怎麼做的眾生?眾生是從佛示現出來做眾生,怎麼樣又成了佛?是這個眾生返本還原就成佛了。這叫聖凡不二。這第一的生佛平等就聖凡不二。你暫時間在眾生的這種分別心上說,哦!這是眾生,那個是佛。你要沒有分別心了,就生佛平等了。

    空有平等,甚麼是空?《六祖壇經》上說:「問空以有對。」甚麼是空?有就是空。甚麼是有?空就是有。說,這才糊塗呢?講的空,怎麼又變成有了;有又變成空了。這才是糊塗!也不知道是你糊塗?是我糊塗?是他糊塗?你要是不糊塗,你就會覺得空有平等了;就因為你糊塗,所以你覺得這空有,就是空有。空本來就是有;有本來也就是空。你能看,體驗得到空有不二,空有平等,也不執斷了,也不執常了。你執斷就是落於空了;執有就是落於常了。所以空有不二,空有平等,這才是中道啊!這就是中道。真空不礙妙有,妙有也不礙真空;真空也就是妙有,妙有也就是真空。你想知道這個空,怎麼是個空?那空是由有而顯空。怎麼叫個有?那個有是由空而顯有。沒有空,也沒有有;沒有有,怎麼會有個空?所以,這空有是不二的;空有不二就是空有平等:這是空有平等。

    諸法平等,因為諸法平等,所以《金剛經》說:「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諸法平等。所以如來他無去無來,也沒有去,也沒有來;「無所從來。亦無所從去」,這諸法平等。

    一多平等,一也就是多,多也就是一。這一粒微塵就是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也就是一粒微塵,沒有甚麼分別的。這是在眾生啊,愚癡的眾生,哦!這是多,那是少。哪個是多?哪個是少?多是從少這兒來的;少是從多這兒來的:這叫一多平等。一多平等呢,就是,所以微塵世界啊,世界也就是微塵;微塵就是世界;世界就是微塵。這一多平等。

    還有諸見平等,甚麼叫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沒有的。這個諸見平等了。你把這個對症下藥,你對這個病啊,來用這個藥來治這個病;病沒有了,怎麼會又用這個藥做甚麼呢?所以,這藥也不要了;病沒有了,藥也不要了,不需要再吃藥了。因為你有病,所以要吃藥;你那病沒有了,你還吃藥幹甚麼?吃藥?吃藥反而又多了病了。藥是治病的,你沒有病了,你吃藥;藥吃多了一樣又會生病了。所以這叫諸見平等。

    這五種的意思,這是《金剛經》的全部經文的意思。在這個《金剛經》還要有一個信字。這個信,這個般若是個空理,你要信;你要不相信這種空理,講多少也沒有用的。你要信,佛法好像大海水似的,唯信可入。你有一個信心,就可以到這大海裡邊,到這佛法的海裡邊。

    B32. 應化非真分第三十二

    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祇世界七寶。持用佈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雲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須菩提,說是,假設有這麼樣一個人,以滿,沒有數量那麼多的阿僧祇世界七寶,那個金、銀、琉璃、玻璃、硨渠、赤珠、瑪瑙,這七寶,「持用佈施」:拿著它來作佈施。不是捨一種,七寶都捨了,都作佈施。

    現在你們各位居士,問問你自己,說是,哦!有人能把三千大千世界,無量阿僧祇世界這麼多的七寶,都用來作佈施,我現在把我所有的財產,拿出來作佈施,我捨得捨不得?哦!捨不得。那捨不得?哈!你的功德就沒有這個人這麼大了。「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我來告訴你,你捨不得是最好了!留著你的這個財產,你怎麼樣呢?你來學佛法,用法來佈施。假設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這樣的人,「持於此經。」你祗可以在這個學佛法,念《金剛經》。「持於此經」,也就是持誦這《金剛經》。「乃至四句偈等」:乃至最少,不要全部《金剛經》你都會講,你就單單會講四句偈等。「受持讀誦」:你受之於心,持之以於身。你又可以對著本子來讀,離開本子來誦。「為人演說」:你再給人講。「其福勝彼」:你這個福德,就比前邊那個以無量阿僧祇世界七寶作佈施,比他那個福德都大。你看容易不容易?所以我說,你的財產不必要捨,也就功德非常大了。比前邊那個有七寶,作佈施那功德都大 。

    「雲何為人演說」:這個「為人演說」是甚麼呢?就是文字般若,這屬於文字般若。「不取於相」:你為人演說可不要著相,不要執著。你也不要說,哦!我現在給你們講這個四句偈呀,我的功德可大了。不錯!你的功德大,但是你不要存著一個大的想;你要有這一個大的想法又著相了,又取相了;要不取相,你能有若無,實若虛。就像那個顏淵似的,有若無,實若虛,有像沒有似的。本來自己有道德,像沒有道德似的。實若虛,自己有學問,很實在的,還像沒有似的。就是一切時一切處,都要無我相,要沒有我。「不取於相」,這就是觀照般若,這屬於觀照般若。「為人演說」是文字般若;「不取於相」就是觀照般若;「如如不動」就是實相般若。前邊一開始講這個般若,後邊結束這個經典,還是講這個般若,這三般若。這個「如如不動」:「如如不動」,就是實相般若,真實的智慧。能以如如理,照如如的智;以如如的智,照如如的理。契如如的理,合這個如如的理,這都是無法不如,這實相般若。

    「何以故」呢?甚麼緣故啊,要這樣子?又要文字般若,又要觀照般若,又要實相般若。何以故呢?我現在告訴你,釋迦牟尼佛說的。這四句偈,我們聽過《金剛經》的人,都應該常常念的。「一切有為法」:甚麼叫「有為法」?「有為法」,甚麼都是有為法;你說甚麼不是有為法?你吃飯是有為法,穿衣服是有為法,你行住坐臥,這都是有為法。這是往外邊講。你做你的生意是有為法,你一切一切的行動是有為法,這都是有為法;這個有為法,這是外邊的。我們所講的這個「有為法」呢,五蘊--色受想行識,這是有為法;四大--地水火風,這有為法;六根、六塵,這有為法。十二入,又叫十二處,這是有為法。十八界,這都是有為法。這「一切有為法」,就包括這所有的一切法;一切有為法都包括在內。一切有為法像甚麼似的呢?這說得明明白白,「如夢幻泡影」,像這四種;又,「如露亦如電」,這六種。「應作如是觀」:這一切有為法,都應該有這六種的想法。

    你們各位,現在告訴我,甚麼叫夢?我對這個夢,是不太清楚的。你們做過夢的人,和沒有做過夢的人告訴我,甚麼叫夢? Everybody understands what is dreaming? Talk to me. 甚麼叫 dreaming (夢) ? What is called dreaming?

    弟子: …… 。

    上人:嗯?甚麼叫夢?有沒有人講啊?

    弟子: Maya, mother of Buddha.

    上人: Quickly talk to me. 他說甚麼?

    弟子: …… 就是像那個佛的母親, Maya (音)那種化來化去的。

    上人:瑪雅?嘿,瑪雅就是果進,啊! … 。

    弟子: Dream was you see things that when you were awaken, you realize were not there. You know you didn't actually.

    翻譯者:做夢就是所見的東西啊,是醒了以後才知道那個所見的是不存在的。

    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怎麼叫夢。我們要知道甚麼叫夢啊,就不夢了!這個夢,我們人生就是夢;不要說做夢的時候是夢,有的人哪,昨天晚間,那個 Lancaster 說是啊,前生是怎麼回事,他想不起來了。我們在夢裡邊,做夢的時候,醒的事情我們想起來想不起來呀?也一樣想不起來。我們在夢中,在醒著的時候所行所作都想不起來了,我們前生的事情,所以就想不起來了。為甚麼呢?我們前生那個事情啊,又走到今生這個夢裡邊來了。所以走到今生這個夢裡邊,把前生那個夢的事,所做的夢,怎麼會想起來呢?!

    「夢」,我再給你講一講這個夢。有一個人做個夢。做個夢啊,也發了財了,也當了官了,哦!甚至於將要做國王了。這時候來一個人,告訴他,說是,你呀,先生!你現在是正在做夢呢!這一個做夢發財、當官,將要做總統、國王這個人不相信!我現在都是實實在在的,又發財又當官,又要做總統,又要做國王,你怎麼說我做夢呢?這豈有此理!等他這個夢醒了,沒有人告訴他,他自己也知道了,哦!原來我這個發財、當官、做總統、做國王,這是在夢中做的。那麼他知道了;知道這個,沒有人告訴,他也知道了。

    就好像,我們人生好像做夢似的。我現在對你講,說,這是做夢呢!嘿!實實在在就在這兒擺著的事情,你怎麼說是做夢呢?這真是騙人呢!等到修行成了,這個夢醒了,不需要有人告訴他,他也知道,哦!原來我以前所行所做,所有的經過;我又做過某某地方的長官,又做過某某的國王,又做過總統,又做過這個外交部長啊,國務卿之類的。哦!原來這都是做夢哪!這個,但是他還想這個夢的回憶。說,這個夢真是一個甜蜜的夢!可是,再想到這個夢裡邊又不容易了。我們等到開悟了,知道我們所行所做都是夢了。為甚麼現在我告訴你是夢,你還不相信?就因為你這個夢還沒覺悟呢!你要覺悟這是夢了,那時候,你就說,對的,這是夢!那麼這是個夢。

    「幻」,甚麼叫幻?幻是虛幻,就像那幻術師似的。他念一個咒,水裡就生出一棵蓮花。本來這水裡沒有魚,他念一個咒就有了魚了。本來這是一盆火,他在這個火裡頭栽一朵蓮花,生出來了。他有這種神通妙用。其實,這都叫幻術,幻妄不實的。你看著,是好像有,那麼你往真了研究,沒有了。這就是,在這個小孩子,那個愚癡的人一看,哦!這有一條魚--他不知道這個魚是假的。這火裡有一棵蓮花--他不知道這個蓮花,也是虛妄的,是一種幻術變成的。那個大人,一看,哦!這是耍戲法呢。耍戲法就是耍魔術的,魔術啊,原來這不是真的。所以大人才能知道,小孩子就不知道。

    佛法,你這個明白的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這個世界也是虛幻的,也是這個因緣和合而成的;那麼不明白佛法的,就等於小孩子一樣,就等於那些個愚癡人一樣。不明白佛法的人,的確是愚癡,的確是小孩子。我這不是輕看人。那麼他就認為這都是實在的--發財也是真的,哦!當官也是真的。其實,都是一個,發財也是這個人,受窮也是這個人,沒有甚麼分別的。你要是明白一切都是虛幻不實的,就不會被它所迷,不會執著這個虛幻不實的境界了。

    如泡,那個「泡」,也是虛而不實的。如影,這個「影」,是隨著人而有的這個影。有形,然後有影;這個形是實體,這個影是個虛的。那麼再往深了一層講,就連這個形也都是虛的,並不是個實有的。你不信?那你不信,你就執著你這個形,你就保持你這個形,看它死不死?

    「如露亦如電」:就好像那個露水似的。露水,一早起,你看著是有露水,太陽一出來,一照就沒有了。「電」:電光石火也是不常的。「應作如是觀」:應該像這樣子來看法。你要能這樣的看法,哦!天空地闊。你那心量,有天那麼大,有虛空那麼廣泛,無拘無束,無罣無礙;無罣礙就無有恐怖。你為甚麼怕?怕的是甚麼?我怎麼不怕?我生來我就甚麼都不怕。我告訴你,無論是死人,是活人,是妖精,是甚麼鬼怪,甚麼我都不怕的。甚至於老虎、獅子,你放這一個老虎,我敢把它毛給拔下來。你試一試!為甚麼呢?我就因為無罣礙,我無所罣礙,怎麼樣都可以。所以我去年就對你們講,我是 Everything OK 。為甚麼能這樣子?就是一切都是像如露如電,如夢如幻泡影了嘛!那麼你還罣礙甚麼?無罣礙,所以就無有恐怖。

    今天果寧對我講,說是大家又想請法,請講這個《心經》。這是《心經》;講《心經》最好了。所以我不等你們請,我就答應了,說:「好,我一定給你們講。」那麼這個講《心經》。《心經》上就說,無罣礙,甚麼也不罣,甚麼也不礙,所以就無有恐怖了;無有恐怖才能遠離巔倒呢!遠離顛倒,也就遠離夢想了。所以我說,我不怕老虎。不是說,我口頭上講不怕老虎。你就老虎,你不信?你要有辦法,你拿一隻老虎來,我就可以和這個老虎在一起來打坐!參禪!

    「佛說是經已」,釋迦牟尼佛說完了這一部般若真空的《金剛經》之後。「長老須菩提」:這個,有十種德行這個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和這一切的比丘。「比丘尼」:和這個出家的比丘尼。「優婆塞」:近事男。「優婆夷」:近事女。「一切世間」:就世間。「天」:天上的天人,和人間的人。「阿修羅」:就是,那個有天福沒有天權的,又是沒有酒喝的那個阿修羅王。「聞佛所說」,聽見佛所說的這個般若真空的妙理,「皆大歡喜」:哦!就都高興起來了。「信受奉行」,歡喜呀,就好像如得寶珠一樣,都得了至寶了,都得這個般若的法寶了。大家都高興起來了。都高興起來,相信把一切的這個 desire (欲)就都丟了,就都扔到一邊去了。

    我希望我們聽完《金剛經》的人,也把所有的這個顛倒的思想,都撇到九霄雲外去,都扔得它遠遠的。把你好吃的那種的心,也丟得遠遠的去;好睡覺的那種的心,也丟到遠遠的地方去;好名的那種心,也丟到遠遠的地方去;好金錢的這種心,也丟到遠遠的地方去;好一切的形形色色這種的慾望的心,都把它丟到遠遠的地方去;能把這個財、色、名、食、睡,都丟到遠遠的地方去,地獄那五條根就斷了;地獄五條根斷了,那麼將來你到甚麼地方去?不到地獄去了嘛!不到地獄去,那說,哦!那我到甚麼地方去呀?我沒有地方去了!你不要怕!到佛國那個地方去,到常寂光淨土的地方去。所以「信受奉行」,大家都生出一種信心,頂戴奉持這個般若的妙法 。

    那麼這一部《金剛經》,已經講完了。我們所有聽《金剛經》的人,都要把你們的身體變得像金剛那麼堅固,把你們的志願和心也都像金剛那麼鋒利;你那個智慧,和金剛那麼光明,一定要領受這個般若的妙理。你身體力行去,才能般若波羅蜜多呢!才能到彼岸;你若不去行去,那還是要落後的。我們人人不要落後,要勇猛向前,都是向前去精進精進,精精進。誰也不要落後,各人都爭先恐後,我一定要先成佛。要發這個願,成佛不要落人後。說:「那師父!您怎麼發願說是您的徒弟不成佛,你不成佛呢?」你不要學我這麼個沒有出息的人。我是呀,把自己已經忘了,使勁幫人家去開荒,來種田;我自己的田,我不管它。所以,你不要替我擔心,或者我跑到你更前頭去也不一定 。

【書籍目錄】
第1頁:總釋名題、譯人 第2頁:譯文 -- 第一至第十三
第3頁:譯文 -- 十四至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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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楼
匿名 发表于 2023-7-31 18: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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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楼
張善吉 发表于 2017-2-4 10:52:01
宣化上人講解金剛般若波羅經,真是精采獨到。可惜傷眼吶,請問有書藉可借閱嗎?